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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下有良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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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临抱拳应过,行将退下时,忽然想起一事,又道:“公子,方才属下来时听岑兄说,司马尹一直叫骂不休,想要见公子,还…”

    成斐原本不过轻笑一声,听他话中渐渐带了犹豫的意味,抬起眼来:“什么?”

    “还对苏姑娘口出恶言,”他皱眉,“不堪入耳。”

    成斐眉锋微冷:“知道了,你去吧。”

    方临领命退了出去,成斐将案上舆图卷起,将笔墨规整好,也撩帐而出。

    时气渐寒,日头也白惨惨的,成斐沿着营道拐了几道弯,到最里头西南一角的帐子处才停了下来,岑帆领着巡兵过去,见到他来,摆手朝身后兵士示意,让他们自去,上前拜道:“大人。”

    成斐颔首:“司马尹扣在这里?”

    “是,”岑帆皱眉道,“这家伙嘴里实在不干净,属下便给他堵上了。”

    怪不得没听见什么声音。

    成斐撩帐而入,这营帐窄小,地界又背阴,里头光线很少,暗淡的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角落里的草席上缩着一团黑影。

    外头的光亮顺着被撩开的帐帘透进来,照的黑影眯了眯眼,抬起脸来,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人是成斐,脸色立时又狰狞起来,嗓子里也发出呜呜的声音,奈何嘴巴里结结实实塞着一团布,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上的横肉也被积压在一块,颇有些滑稽可笑。

    成斐走到近前,一股陈旧的混着尘土的血汗腥气便飘了过来。

    先前一顿长鞭棍杖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现下又被当成犯人扣在这犄角旮旯里,哪有人会给他治伤,裹上件旧袍子捆了就扔在了这里,司马尹活了三四十年,一直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看到成斐来,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奈何身上无一处不酸麻疼痛,狼狈无比,又没有力气,能支配的也只有一张被堵着嘴的老脸了。

    他狠狠瞪着他,像是眼神能杀人一样,身体却挨着草席往后缩了缩。

    成斐看着他一直挨到帐角里,再无后退余地,半蹲下。身,把他嘴里塞着的那团布揪出来,扔到了一边。

    司马尹旋即呼吸了一大口气,却又被帐中污浊的空气刺激的呕了一下,对上成斐冷淡的眼,僵了片刻,忽而破口狠骂:“不知天高地厚的猢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一时得势就上了天了!”他狠狠喘了两口粗气,粗嘎嗓音中威胁之意愈加明显,“你真以为有人敢杀老子?苏嵃都不敢动老子的位子,一对儿毛都没长全的小羔子,也来对着老子卖俏行奸,公报私仇?奉劝你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定要弄死你个不知好歹的!”

    成斐一直冷淡的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场小丑跳脚的无聊而拙劣的戏,直到司马尹骂出卖俏行奸这四个字,眉锋才见凛冽,一把捏住他的下颌,他虽不是习武之人,却善骑射,箭簇可透钢甲,一时发力,又狠又准,捏的司马尹颌骨都嗑啪嗑啪响了两下,那厮吃痛,嗷地叫唤了一声,看见成斐眼底闪过的直若冷刃的光,竟被吓住,冲到嘴边的狠话也咕咚咽了回去。

    成斐冷笑一声:“阁下未免太瞧的起自己,竟以为前几日受的刑是我公报私仇?你犯下的那些事,何须我动用公报私仇的手段,现下留着你的命,才是我自己的主意。”

    司马尹被他不带一丝起伏的语调说的惑然,又一悚:“什么意思?”

    第76章

    成斐的声音让他脊背发寒:“你不知?凡欺军慢军误军者; 无论军职高低,立斩无赦。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根本不必请示上命; 只要我想; 现在就可以砍了你正。法。”

    司马尹脸上这才浮出几分失去倚靠的慌乱之色,猛地抬起眼; 嘴唇哆嗦了一下:“你要怎样?”

    成斐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站了起来:“知会阁下一声; 你司马尹; 必定活不过来年开春。”

    至于这期间何时死; 怎么死,自己慢慢猜去吧。

    他说完,看也不看司马尹渐渐失去张狂之色和生气的脸; 拂袖而出。

    岑帆见他离开,也跟了上去,仍有些不解:“大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成斐抬起眼; 声音中忽而带了些许渺然:“阿棠率你们等着北狄十数万大军兵临城下时,不煎熬么?”

    他无法亲身体会当日情状,但可以想见那些孤注一掷背后隐藏着的无助折磨。

    他从未自诩过君子; 更何况此事牵扯到阿棠,他就要睚眦必报,司马尹既动了他的人,就该做好承担这个后果的准备。

    留着他的命; 等死。

    攻心为上,现下也是如此。

    成斐侧身对岑帆道:“这些日子暂时不会开战,苏家军里的人是最会带兵的,否则那五千王军也不会随你们一直守到最后,从今日起你便担了都教头的职,再选些得力的兵士,去教习军中士卒吧。”

    岑帆双目一亮,立时抱拳拜倒:“属下多谢大人提携,必不负所托。”

    成斐让他起身,边道:“我脱不开身,你若得了空,还请代我去看望一下你们副尉。”

    岑帆忙不迭地应了。

    成斐朝他点头,道了句:“多谢。”转身往中军帐的方向去了。

    。 。 。

    北境少雨,冬日物燥,又因着那日风急,火势涨天,后军几乎被烧了个精光,若非赶的及时,只怕连中军营帐也会被殃及,呼衍朗当日大怒,急火攻心之下,竟当时便呕出来一口血,直到命令砍了几个后军的守兵,才渐渐平静下来。

    可一连几天过去,空气中的焦灰气味仍久久不散,凄凉无状,情绪又开始不住的翻腾,虽知是因自己当日过于忘形,留守的兵士太少才疏了防备,否则不至于此,那股子迫不及待要将陈军踏平的心火却是不可抑制的越来越旺盛了。

    他蹲下身,从余烬中挑出几颗烧成黑炭的粮粒,狠狠攥在了手心。

    自己可否一举在氏族中翻身,全靠这一战。

    还有,兰珠。

    她还等着他给兰氏洗刷冤屈,也只有让她摆脱了罪臣之女的身份,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娶她。

    决不能…决不能输。

    这次因为后军失误,都尉已经发怒,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少将之位眼见不保,必须赶紧挣一次功绩转圜他对自己的印象,时间不多了。

    右手舒展开来,几粒烧焦的粮食已经全被他攥成了炭黑的碎末,蔓延在掌纹里,像是镶嵌进了肉里一般。

    冥想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兵士的声音:“少将,开河来书。”

    呼衍朗脊背一凛,沉着脸起身,没有拍掉手中余灰,直接接了过来。

    信封上还带着被箭簇穿透的印记,是直接隔空射过来的,也就是说,不是探子送来的消息。

    不知为何,只是捏着信笺,他便隐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手指不觉一紧,深深呼吸了一口,才将其打开,清峻有力的墨字映入眼帘时,心下还是突的一沉。

    斐承上命,今将王军次川,旌麾北指,得以与君会猎于疆,甚幸。

    成斐竟来了这里!

    不止于此,陈军的主力也被调回了开河。

    呼衍朗身形微微一晃,这样一个大好的机会,就那么生生错过去了。

    刺啦一声,信纸被他抠破了,兵士闻声抬起眼,又赶忙低下头,呼衍朗将那封信窝成一团,攥在手心大步离去,冷冷抛下一句:“传我的令,点兵。”

    。 。 。

    昨晚刮了一夜的风,今早醒来时院子里那棵树的周围落满折枝满地,寒意萧瑟,好像一晃过去,便完全入冬了。

    大夫每日都会按时来,两个侍女也照顾的无微不至,苏阆精神头恢复的很快,自己下床走路已经没问题了。

    还没到用早膳的时候,苏阆自行起了身,倚在门框上出神。

    王军才调回开河,成斐肯定很忙。

    既然他不能来,待几日她再养养,是不是就可以去军中找他?

    还是算了,擎给他添乱。

    冥想间,肩上忽的一暖,侍女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姑娘怎么站在风口上,赶紧进屋吧,别受了寒。”

    苏阆紧了紧她给自己拢上的披风,回身道谢,看着她略微有些深邃的清丽眼窝,不觉勾起了一点神思:“你是本地人?”

    见那侍女应是,笑道:“说起来,我家中有个妹妹,老家也在北境呢。”

    那厢也笑了,颊边有个小小的酒窝:“定然是个和苏姑娘极亲近的人了。”

    苏阆点头:“是个很可爱的丫头。”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荞荞怎么样了。

    以她的性子,没人拘着,府里又用度不缺,可别撒欢玩脱了就好。

    苏阆想着,双眉微弯,折身进了房间。

    还未坐下,身后忽而响起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极为清晰,苏阆恍然回头,还未看清走过来的人,岑帆的声音已传至耳中:“副尉。”

    苏阆才提起来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岑帆走上前抱拳行礼,手里提溜着的那两尾肥鱼一晃一晃,已经结了冰,见苏阆的眼睛落在那上头,笑道:“成大人特地吩咐的,给副尉补补身子。”说着将其递给一旁侍女,“趁着新鲜熬了汤吧。”



    第55节

    

苏阆坐下,问了一句:“那他现下在做什么呢?”

    话音才落,苏阆无语的抚了抚额。

    真是个蠢问题。

    果然岑帆笑道:“自然是在忙军中的事了。”

    苏阆点头:“回去还要麻烦你督着他些,别熬坏了。”

    岑帆想到先前轮到他夜巡时中军帐里半夜才熄的灯,扯着面皮干笑了两声,满口应了:“好嘞。”

    他瞥见苏阆神色颇有些寥寥,起先有些吃惊,而后使劲憋出了一句话:“副尉放心,大人若得了闲,肯定会来看你的。”

    不待苏阆说什么,他突然站起身,笑道:“属下军中还有事,且先告退了。”

    言罢俯身行了个礼,匆匆离去。

    待踏出院门,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刚才那个姑娘,真的是自己的副尉?

    苏阆给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果敢刚毅这一层面上,特别是在交战时,眸子像极了封冻三尺的湖下藏着的冰锥,方才见到她,却发现那些看似坚不可融的冷锋已经消了许多,特别是在提及成斐时,眼底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柔软的脉脉神色,一双瞳仁若剪秋水,极…美。

    得怀着什么感情,才能让人一瞬间转变这样多呵,像冰雪瞬间消融了一般。

    可话说回来,冰雪春。水,本就是一物生。

    一阵寒风打来,直激的岑帆打了个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忙狠狠拍了拍脸,竟然恍惚了,副尉可是成大人的!

    他使劲把苏阆那双眼睛印在自己心里的影子压下去,大步往回去了。

    才至军中,便看见方临一身黑色劲装,抱着长刀往中军帐的方向走,岑帆还停留在自己方才对苏阆想的入神的愧疚感里,心里默默捶着自己往前去,没留神险些撞着他,两人斜斜擦肩而过,方临却突然转回身,朝着他的背影道:“喂。”

    语调里不带任何起伏,冷冰冰硬邦邦。

    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可口吻听在旁人耳中,就带了点盛气凌人的意味。

    岑帆略一皱眉,回过头去:“喂球!喊岑兄!”

    方临:“哦。”

    岑帆:“……”

    方临又道:“你去看苏姑娘了,她不好?怎么魂不守舍的。”

    岑帆卡了卡,吞了口唾,才道:“气色好多了。”他一顿,又添上一句,“就是看着想成大人怪想得慌。”

    方临双手环抱:“舍不得了。”

    岑帆重重呸了他一声:“副尉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看不过她不开怀不行?”他对天发誓,就算是有一瞬失了神,也绝对没有对苏阆起那方面的歪心思。

    方临冷峻的眉梢一挑,朝他走了几步,指指耳朵:“过来。”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字都不多说啊。

    岑帆磨牙,秉承着两人都是成斐苏阆手下的那一点认同感,照做了。

    方临念书似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从怀中掏出卷羊皮纸,往他怀里一撂,抱着长刀转身扬长而去。

    岑帆站在原地,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这家伙平日的冷模样,装的吧!

    时辰已经过了晌午,方临还没回来。

    成斐看了眼案角刻漏,将刚刚处理完的军奏推到了一边。

    估摸着时间,不应该拖这么久才对。

    可别是真把自己困里头了吧,成斐隐隐有些担心起来,起身往外面走去,才要撩起帐子,岑帆已经迎面进来,拜道:“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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