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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羽毛这次考得好,所以面上很有光。姥姥给包的压岁钱都比以往的厚多了。一个不小心,还被姑姑她们拿来做榜样教训儿子了。
她静静听着,想把夸奖都攒下来,分给许傲一半。
吃罢年夜饭,大人迫不及待地在电视前支了张桌子,开始搓麻将大业。
一群小孩子闹腾腾地拿压岁钱去买炮玩儿。
节日越是繁忙,心里就越空。
温羽毛看了无数遍手机了。
各种群发或者私发的祝福消息里,始终没有许傲的。
班级群里在抢红包,每个她都点进去看了,在下面抢到的人里,也没看到他的名字。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大扫除那天的照片后面。
温羽毛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也不知道许傲在干嘛。
她没去过云南,只觉得听起来就很远。很多地方都没去过,妈妈出去时,就算赶上假期,也不爱带着她。经常把她往姥姥家一扔完事。
又等了会儿,心里猫挠似的,熬不过。打开许傲的对话框,输入“新年快乐”。
然后又在选哪个表情上犯了难,害羞笑的这个看着蠢蠢的。要么这个礼花的?放上去试了试。
许傲外公家的传统,是必看春晚——必须全部围着电视看春晚的意思。不能跑神,还要进行交流。
以前是外婆爱看,当时外公还总嫌弃她没审美。后来外婆去世,大家都以为解放了,没想到外公固执地捡起了她的习惯,并且要求更严了,就跟小学生上课似的。
小表弟睡着后,被无情叫醒好几次了,困得头不停地栽。
许傲也打了个哈欠,趁没人注意,低下眼睛,按亮了手机。
正巧看到温羽毛的“正在输入”。
过了五分钟,再按亮,还是“正在输入”。
笑了,把手机凑到唇边,“晚会儿给你电话。”
“许傲你干嘛呢!”外公立刻扭头,对他进行了严厉的吼叫。
温羽毛的表情还没试好,看着对话框里忽然多出来的小语音愣了愣。
迅速扭头观察环境,然后做贼似的带上耳机,听了遍。
回复:…好。
又点开听了遍他的声音。
鞭炮声开始一阵响过一阵,电视的声音慢慢被淹没。
大家都期待地看向正中央坐着的外公,他颤巍巍地摆了摆手,“散了吧。”
小表弟的脑袋猛地栽了一下,醒过来了。
许傲伸了个懒腰,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
外公仍静静地坐在电视前,消瘦的脊背蜷缩着。
很寂寞吧。
许傲踩着满街的大红炮屑,拨通了温羽毛的电话。
“睡了吗?”
“没有。”温羽毛揉了揉眼睛,“新年快乐。”
许傲笑,“留着等会儿再说,还有五分钟。”
两边都是噼里啪啦的放炮声音,听筒里暂时静下来。
温羽毛躲在小卧室里,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疯跑的弟弟妹妹们。想了会儿,找到个话题,“我给你买礼物了。”
“嗯?”街边又一声炮响,许傲把手机往耳边压紧了些。
温羽毛说:“围巾,给你买围巾当新年礼物了。”
“不是给我抱了么。”
温羽毛脸红,“那个不算。”
“怎么不算?”他又故意要逗她。
温羽毛没跟他纠结这个,自顾自地往下说:“等你回来就可以给你了。”
那边静了几秒。
“故意勾我呢。”许傲低声。
温羽毛一赧,又听到他说:“我够想你的了。”
心口一寸寸往里酥。
想说什么,觉得声音会发颤。
她慢慢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上。
“还要再加个礼物,不让我好过了啊。”许傲的声音还在顺着电流往耳朵里落。
见她不接话,他笑了一声,“你不知道?”
“嗯。”温羽毛颤颤地,“不知道。”
“回去就让你知道。”
她听到他那边连着嘭了几声,大概是烟花。
烟花落尽后,许傲问:“所以啊,你之前喜欢的男生是哪种?有我好么?”
“嗯?”没听明白。
“除了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除了你,就没有了啊。
温羽毛迷茫。
忽地两边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她看向时间,00:00。
“新年快乐!”这句是顶要紧的。
没回应。这次是真的被炮声淹得听不到了。
许傲加快步子走过那串鞭炮。怕会错过温羽毛讲话,按着把免提打开了。
再往前走几步,又看到了之前那个男人。身形如松,正独自望着长街出神。
大过年的,不跟家人在一起么。
许傲看他一眼,他也恰好看到他,四目相对,都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招呼。
他从男人身边走过时,那边的温羽毛卯足了劲儿又大喊了一遍:“新年快乐!”
女孩子的声音说不出的清脆动人。
男人目光微动。
新年快乐。
第30章
“快乐。”许傲笑; “这么大声做什么。”
温羽毛立刻收回自己的嗓门,“我怕你又听不到……”
“听到了; 刚才旁边放鞭炮。”
擦肩过后,许傲再回头看。
天地之间; 一派欢庆。唯有那男人隐在街角; 孑然独立。
热闹是这世界的; 他什么也没有。
再走远了点; 前面终于空荡下来。这才听出来电话对面隔几秒响一声微信。
“跟谁聊着天呢?”许傲淡声。
是周明明正在愤怒地跳脚:
…在跟谁打电话!
…好气!零点是我的专属!
…是不是许傲!
…我要跟他决斗!你要谁!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温羽毛飞快输了两个字:…要他。
第41节
然后把微信开了静音。
厚着脸皮撒谎:“没聊,是班里的微信群,他们正说聚会的事儿。”
十班同学虽然两天一打三天一吵的,但感情也算是甚笃。再开学; 大家班级就被打散了,所以约着过完年; 有时间的人一起再聚一聚。正在群里商量着去哪儿玩的问题。
“定好哪天了吗?”许傲懒得打开看。
“初六。”说完后,温羽毛想问他会不会去,又憋住了。
许傲倒是自动说了; “初六啊,那我可能过不去了。初七才回去。”
她有点失望,嗯了一声。
自以为小情绪藏得很好。
许傲笑了下; 指尖捻着口袋里买裙子时的票根; “你玩的时候,跟沈乐保持点距离啊。”
温羽毛一惊; “你知道?”
“我连张毅豪都知道。”
“没,张毅豪那个不算的……”她红着脸。
“沈乐这个算?”许傲有点不满。
沉默两秒; 温羽毛的小心思转了个弯。她心虚轻咳一声,“算的。”
好想试试看许傲会不会酸。
对面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许傲说:“所以别跟他坐一起,离远点。”
“要坐多远啊?”继续暗戳戳。
“有多远坐多远。”
“那是多远?”
远处又几朵烟火腾到空中炸开。
许傲仰头看着,天际都被映得泛了白。“温羽毛。”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叫她。
“嗯?”
“乖点。别试我。”
温羽毛咬着下唇。
许傲:“我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那你说吗。
“当面告诉你。别着急,没几天了。”
通话一结束,温羽毛猛地从地上蹦起来了。兴奋之情无处发泄,索性按着头发一通乱揉。
“哎你干嘛呢傻子?”妈妈推门进来。
温羽毛两只眼睛发着五百瓦的光,蹿过去就抱住她了,“妈!”
死不撒手。
“怎么了?”
“我,”温羽毛脸颊红彤彤,“我——”
憋了几憋,“过年好开心啊要死了!!!”
“神经病。”
大年初六。
这次班里聚会带上了女生,所以时间定得早。一起吃午饭,下午再玩会儿,在天黑前能结束,回家也安全。
班长他们先在饭店定好了包厢。
温羽毛跟周明明去的晚,到地方时,要来的人都已经齐了。
圆桌周围只剩下两张空椅子,左边是沈乐,右边是张毅豪。
见她们进来,沈乐先把自己身边的椅子拉开了,“毛毛,坐这儿。”
班里男生哄笑起来。“趁人许傲不在,还想干嘛?”
本来有点不好推辞,既然大家都开玩笑了,温羽毛也就正好顺水推舟,“不用了,我坐这边就行。”
两人落了座,班长招呼服务员开始点菜。
她们看了一圈,才发现除了许傲,高路平那家伙也没来。
“他说他有大事来不了了,什么事啊?”学习委员一边开着饮料,一边问着。
周明明跟温羽毛对视一眼,都很迷茫,“不知道啊,没听他提过。”
“这么神秘?”问了好几个同学,竟然没一个人知道的。
温羽毛私下里拽了拽周明明,“你也不知道?你俩不是每天都聊天吗?”
“我俩那不叫聊天,叫骂战,”周明明说,“谁骂的时候还会关心对方的近况啊。”
“你不是还喜欢他的?”温羽毛压低了声音。
周明明傲娇地抬着下巴,“不喜欢的话,我还浪费时间骂他干嘛?”
温羽毛笑着说,“你俩这模式……非常别致。”
“我这是大彻大悟。”周明明倒了杯热水,把餐具涮了一遍,“你看我送他苹果有用吗?没有。还不如剑走偏锋,现在整天骂他胖子……”
“然后把他给骂得聚会都不想来了。”温羽毛飞快接了句。
周明明毫不在意地嘁了声。
开始吃饭后,表里不一地拿出手机,给高路平发了条信息:…怎么没来?
菜都吃光两盘了,那边才回过来一个词:…busy。
日。
周明明骂了句,真洋气。
“待会儿还有个人要来!”饭快吃到尾声时,班长看了看手机,“你们猜是谁,猜对了可以让他给奖励啊!”
稀稀拉拉提了几个人名。
中间赵圆娜说了句:“我猜许傲。”
温羽毛筷子停了下,没抬头,心里腾起股微妙的优越感。
赵选手一定不知道许傲明天才回来。
只有自己知道。
啦啦啦。
吃了会儿,上了份甜汤。
温羽毛差不多饱了,便懒得再动。冷不防沈乐站起身,拿过她的碗给盛满了。也没说什么,只端着递给她。
温羽毛有点愣,没立刻接,他便一直递着。
正这时,包厢门打开了。
半个多月未见的许傲穿件墨色大衣,一手还放在门把上。将笑未笑,视线落在两人中间的小碗上。
温羽毛条件反射地想起他那句“乖点”。迅速接过来放在桌上,低声对沈乐道了谢。
沈乐收回手,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许傲。
一时有点僵。
班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努力活跃气氛,“刚才谁猜的许傲来着,让他给奖励啊!”
“对!”他一拍脑门,“赵圆娜!”
在座的各位想起之前那个花落谁家的投票,更僵了。
赵选手倒是神采奕奕,托着腮笑。给许傲解释了遍之后,问:“所以要给我奖励吗?”
“给啊。”许傲笑了笑。
温羽毛低下眼睛,抿嘴。
许傲却朝她走过来,到了她身后,胳膊一伸,熟悉的味道从脸侧掠过。
他垂手拿起桌上盛着甜汤的碗,“喏。”
赵圆娜笑得一切尽在不言中,“那不行,朝你要奖励,你拿人小羽毛的东西干嘛。”
许傲的手搁在温羽毛左肩上,说得很自然:“她的就是我的。”
温羽毛觉得自己的肩膀有千斤重。
也不敢仰头看他。
心砰砰砰乱跳。
服务员拿了把椅子,“这边是要加个座位吗?”
张毅豪自觉地往右边挪,旁边的人跟着挤了挤,挪出个空档。
许傲便在温羽毛身边矮身坐下。
“还要喝吗?我给你盛。”问得很温和。
温羽毛好想他,一见了面,又忍不住脸红。她摇头,“不喝了,吃饱了。”
这个插曲过后,包厢里重又闹腾起来。
“干杯!”班长举着杯雪碧,“就算以后分开了,大家永远都是同学!”
一群人把各自的饮料都一饮而尽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许傲的椅子放得离温羽毛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