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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小孩子,还处在因为一个恶作剧就能高兴好久的时间呢,她很感慨地想。
…
录制到了这一步,差不多已经没剩什么,记者又指挥着给两人拍了张合照;临结束前,又听见虞叶好问她:“姐姐,你的报道会在网上也刊登吗?”
“当然,”她笑眯眯地答,“你们的竞赛很受关注哦,我们已经和许多地方的网媒达成了合作,等到发出的时候,会第一个通知你们的!”
“这样!”虞叶好的眼睛倏地亮了,“那会在柏省也刊登吗?”
“唔…也有的!”
记者不知道这个有着圆圆眼睛的小男孩在期待什么,她忙着下班,不想追问,只催促着说:“好啦,同学们,最后一个环节,说一句话吧。给自己,也给许许多多和你们一样努力的人,一个人十秒钟,慎重思考哦!”
向空山好像有那个镜头恐惧症,思索了很久,最后说:“心怀热爱,美梦成真。”
镜头给到虞叶好,所有人都望向他,他一点也不紧张,仿佛早就想好了似的,对镜头展颜一笑,只听他讲——
“期待与你相见时,是在更辽阔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柏省是宋博文在的省,我倒要看看谁会在评论区提问,哼哼。
十点钟还有~
明天大概可以完结,如果明天不行那就是后天,就这两天了!
番外目前肯定会写的有何少爷选秀记,向空山掉马实录扩写版,后面的我也不知道该写点什么,如果有想看的可以留言给我哦!
祝大家女神节快乐~(应该没有男生在看吧!嘻嘻!
第105章 笨蛋捷径
访谈结束时,距离午自习下课大约还有十分钟,两人刚一走出去,就看见余康哲猫着腰,正往路边一辆敞着门的黑车里钻。
他双肩包这会儿格外鼓鼓囊囊,看着像是装了许多东西,虞叶好加快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叫了声:“余康哲,你干嘛去?”
前者就立刻像只警觉的仓鼠一样回过了头,看见来人,又重重松下一口气,道:“我去画室呢,有点事,下午不来了!”
虞叶好隔着车窗和驾驶座上的余妈妈打招呼,载着人的小汽车就扬长而去,他看了一眼,没滋没味地转过身,跟向空山说:“那我回去了。”
“嗯,放学见。”
向空山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看着虞叶好走出去一小段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又喊了声:“好好。”
“嗯?”
“不用太在意未知的厄运,”他似乎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说,因此语速格外慢,“相信你自己的眼光,总有一天,你会和宋博文再见面的。但是在此之前,得先相信自己才行。”
虞叶好的身形一顿,看着远处的向空山,迟疑地点了点头。
向空山并没直截了当地点出什么,他却还是明白了,自己不曾说出口的小心思在对方眼中早就无所遁形;那么,他的茫然和痛苦,向空山是否也一样看得十分清晰分明呢?
虞叶好不了解,他只知道自己仿佛正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切感官体验都像和他隔着层摸不到的膜,他甚至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因为连他自己有时都怀疑:是不是其实根本就是他的杜撰,是莫须有,自己也只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太过紧张,尚且还没有从那种状态中脱离?
可是向空山偏偏看出来了,他自欺欺人的表象被打破,不得不沮丧地面对现实:长大是个不快乐的过程,而他也依然还是那条面对困难就只想躲进玻璃鱼缸里的小鱼。
“打起精神来,小同学,”春日的午后,空气开始逐渐回温,太阳将向空山照得有点懒洋洋,他眯着眼睛,里面盛放的是因为势在必得、所以漫不经心的一点笑意,“我猜,没有什么比一份漂亮的高考成绩单更能证明你,对不对?”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能有什么东西相对具有永久的公平保证性,那么高考成绩一定算是其中一个,向空山是如此认为,并且笃定虞叶好也是一样。
两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对视,良久,虞叶好忽然笑起来,他声音脆甜地应:“嗯!”
倘若有一天可以再见的话……
像宋博文这样的人,大约是不需要他似是而非的可惜和感慨的,虞叶好想。
就像他借着访谈之口,非常隆重地送达了一个也许没有机会履行的挑战书,如果宋博文在某个地方能够看到这句话,也一定会想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一个因为心怀惋惜而时时记挂的所谓朋友。
虞叶好当局者迷了俩礼拜,终于在此时豁然开朗,一时只觉得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结果等回到教室,却看见自己座位上围了好几个人,见他站在门口,个个都迫不及待地围过来,其中一个笑嘻嘻地道:“虞叶好,最近余康哲怎么老请假呀?是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虞叶好都给问懵了,但他记得余康哲不让他把特长生的事儿往外说,所以只十分含糊地答:“没有啊,就是…就是临时有事。”
结果这话一出口,周围几个人都笑了,刚才说话的那个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虞叶好讲的是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虞叶好一个人怯怯地被他们围在中间,仍然色厉内荏地强撑着道:“你们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可笑的?”
“笑你连瞎话都不会编。”
有人回答他,把手里拿着的一张对着的白纸展开,是一张报名表,上头写着余康哲的大名,还贴了一张一寸的蓝底证件照,标题是“卓越画室艺考专业培训报名表”。
周围的笑声在这张表出现的那一刹那攀上了新的台阶,也不知是谁一边笑,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这小子最近请假这么频繁,原来是自己先受不了了,准备瞒着我们走捷径呢!”
“要不是今天这东西掉在地上,我们可能要等到高考结束才能知道,咱们尖子班,原来还出了这么号人物啊!”
说话的这人伸出胳膊,自来熟地揽住虞叶好的肩膀:“虞叶好,看你这样,原来早就知道啊…怎么也不给我们透露透露?看余康哲这架势,是不是要考清华美院啊?”
他们每个人都笑得十分开怀,仿佛取笑同学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快感似的,浑然不觉这种行为有多么幼稚无礼,虞叶好没说话,一言不发地甩开了对方的胳膊,然后对着拿报名表的那人伸出手:“谢志刚,给我。”
他从没用过这种语气说话,被点名的人一愣,下意识就递给了他;拿到报名表的虞叶好小心翼翼将上面的褶皱展平了,又对折一下,然后揣进自己带拉链的校服兜里,这才抬起头,盯着面前的那一伙人,语气藏着咄咄逼人的怒意:“好笑吗?我不觉得。”
“说到底,余康哲做什么,都是他的事,值得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讲东讲西的吗?”
…
发怒的虞叶好尤为伶牙俐齿,护短的虞叶好也同样不差,现在这两者合在一起,就更让他的战斗力直线上升;他一个人把周围那几个都说得哑口无言,这才停了下来,即便对面脸色都难看得吓人,也浑然不惧,甚至还挑衅一样地呲了呲牙:“怎么,说不过还想动手啊?”
“行了。”
前几排突然响起个不耐烦的声音,引得众人都循声望去,发现是邢轶低着头,手里还一刻不停地做着卷子,连眼神都不稀的给他们分,语气也跟之前一样,永远年轻,永远骂人难听:“……吵死了,咋咋呼呼的,人家乐意考哪儿考哪儿,管你们屁事。”
顿了顿,又恶毒地补充:“你们为余康哲吵一百句,他以后的分数也不会分给你们一分。”
邢轶在班里没什么朋友,性格也孤僻,他此话一说,其余人都见怪不怪地散了,但虞叶好却愣在那儿,十分不可置信地想:这是邢轶?邢轶刚才在帮他说话?
即使他知道,大概率对方是真的觉得吵,所以才会这么说,可是这也不妨碍他觉得感激;虞叶好慢腾腾地磨蹭到座位上,过了会儿,别扭地说:“谢了。”
“不用谢我,”邢轶还是头也不抬,“余康哲这种什么也学不会的闯祸精,能找到个事儿干,也省得一天到晚来烦人。”
“……”
虞叶好撇了撇嘴,从兜里掏出来那张被他保护得十分好的报名表,转过身想把它放在余康哲的桌子上;但一回头,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刚刚被议论的故事主人公现在就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头很深很深地埋了下去,像座被风干的塑像,下一刻就会哗啦一声粉碎。
离得太远了,虞叶好想。
余康哲,你有没有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06章 璀璨春天
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座被风干的雕像终于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从睫毛开始逐渐地向下活泛,余康哲一言不发地背着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书包走进了教室,拿起那张报名表,很小声地吸了一下鼻子,对前排虞叶好和邢轶未挪动的背影讲:“谢谢。”
邢轶的背影僵硬一瞬,似乎这种破天荒的一视同仁对待让他感到十分无所适从似的,他把手里的笔攥得很近,但到底还是没转过来,于是,只有虞叶好不太在意地挥了挥手,问道:“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我拿报名表。”余康哲又抽了抽鼻子,“之前的那家画室出了点状况,这是新换过去的另一家。”
“哦哦。”虞叶好胡乱应着,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其实他还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例如刚刚那些人的对话你听到了多少,又例如,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世界上没人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可是他看着余康哲低头拉开书包拉链时头顶那个小小的发旋,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乍然地意识到,除了数学题之外,自己好像将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了,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大家同窗那么久,也算是半个患难与共的朋友;可是真到这一刻才发现,但凡是与前程利益相挂钩,人生路慢慢,最不缺的是朋友,最稀缺的,也是朋友。
“虞叶好,”余康哲叫了声,把书包里的一本作业掏出来,“你下午帮我把数学作业交了吧。”
只见他还敞着的书包拉链里,里面乱糟糟地装了很多东西,遗落的画笔、文具盒、皱巴巴的卷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培训机构宣传单,从虞叶好这个角度其实看不太清晰,但倏地,旁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说:“不用麻烦虞叶好,我知道你的作业都放在哪儿,还有那半张英语卷子,你是不是上午顺手夹在语文书里了?”
是他同桌,从刚才开始就没说一句话,现在躲闪着他的眼神,声音很低:“余康哲,我早就看见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宣传单了,咱俩同桌这么久,你什么能瞒过我啊?”
“我之前一直没问过,”同桌熟练地把他挤在许多书里面的语文书拿出来,掏里面的英语卷子,“就是想看看,我不问你,你要多久才能告诉我……结果你还真能憋啊,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我…我……”
余康哲脸都涨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同桌和虞叶好对视了一眼,单手托着腮,遥遥地望向走廊外不远处花坛里簇拥的常绿灌丛,脸上有微弱的笑意:“做都做了,就不怕别人说。反正三年弹指一挥间,真因为这点破事儿退缩,十几二十年之后,昔日同学再聚,酒过三巡,你拿什么证明你本可以?”
班里有几个人的脸悄悄红了,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和余康哲搭话,是那种不带恶意的、纯粹的好奇,他被围在中间,说话都直磕巴,最后还是虞叶好救场,状似很不耐烦,实则喜上眉梢地说:“行了……别问了,人家还有事儿呢!有问题可以来问我,今天起我就是咱们大画家的代言人了!”
这代言人自己被夸赞时都未必见得有这么高兴,今天却格外亢奋一些,甚至胆大包天地试图把旁边眉头皱得能夹死一百只苍蝇的邢轶也拉进他们的话题中,在得到对方一记眼刀后才遗憾作罢;无人看到的地方,虞叶好的手背在身后,对被他严丝合缝挡在后方的余康哲,轻轻地摆了一下。
他知道对方一定看到了,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除了向空山,还有第二个懂他想表达什么的人,那么这个人的名字一定叫余康哲。
这人是个笨蛋,从进学校起就第一个蹦出来和他做朋友,那些因为过分显眼的成绩而招来的妒嫉目光,明里暗里的酸意,在余康哲这里好像从来都没有算过数。
他总是天真得近乎坦荡,在大家被功利心过早催熟的校园生活中,始终不在意身边的人是光环加身还是愚钝落魄;虞叶好有时候甚至想,就算自己是最后一名,对方也一定会和他做朋友的——
无须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