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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颜愣了愣,也跟着一起笑了:“哦……印斟也时常这么说我。”
小绿:“……”
“他原来老骂我笨,我……真有那么笨吗?”谢恒颜挠着头,充满怀念地说道。
“当、当然不笨,那些话是他说的,我又不会嫌你。”小绿尴尬笑了两声,而后立马转移话题,拉着谢恒颜的手腕说道,“走啦,难得出来一天,不想到外面逛逛?”
谢恒颜愣道:“不是给念儿治病吗?”
“哎呀,顺路……顺路的嘛。”
小绿看着心情不错,本说着不准傀儡出门来的,这会却拉着谢瘸子满大街的乱逛。谢恒颜确也一年不曾外出逛街,今时人生地不熟的,看什么都倍感新鲜有趣。
他们去医馆的路上,路过一家卖首饰的小店。小绿琢磨送给谢恒颜一对玉镯,谢恒颜却摆手谢绝了她的好意,小绿站着拗了半天,谢恒颜死活不肯同意,最后无可奈何,小绿只好转送乌念一串挂脖上的长命锁。
末了,又为谢恒颜添置一条新的发绳,朴实漂亮的浅青色,与他素日穿的衣裳很是搭配。
出首饰店后,方拐过一处街角,谢恒颜稍一偏头,便对着卖糖葫芦的小摊发呆出神,一时馋得口水快要掉出来了。小绿看在眼里,遂主动给他买来五串,红彤彤圆溜溜的,拿厚纸包裹成一团,说等拿回家以后再吃。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走在白天阳光倾洒的小巷末端,无意拉开两道细长而温馨的影子。
小绿怀里抱着乌念,彼时紧贴谢恒颜身侧,不知怎的,心里忽生出几分缱温热难挡的别样情愫。
时至今日,她已独自漂泊了大半辈子,唯一的亲妹早死,空盏楼又在大火中彻底覆灭,她身边不剩一个信赖的亲人,也只有在这段遇见谢恒颜的日子里,才慢慢找回最初时那般温暖的感觉。
小绿从来都相信,即便恶魔也有它善良纯真的一面。尤其当谢恒颜站在面前的时候,她便愈发坚定地认为,妖类亦存一定的善恶之分,至于甚么人妖殊途的界限,她不曾放在眼里,也愿为打破隔阂做出自己的尝试。
“那个……小谢。”
小绿轻咳一声。两人在医馆门前站定了脚步。
谢恒颜愣生生的,偏头看她:“怎么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绿忽而说道。
谢恒颜:“什么问题……你说吧。”
“你一个人也过这么久了,现身边还长期揣着个孩子,往后……往后……”小绿耳根微红,结结巴巴说到一半,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谢恒颜追问道:“往后什么?”
“往后……有没有成亲的打算?”小绿脱口问道,“就我原来同你说的,成家娶媳妇儿……那什么的,你有没有考虑过?”
谢恒颜瞳孔一缩,显是怔忡下来,许久未曾发出一言。
小绿红着脸,很是害羞地说:“小谢,我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俩……”
话没说完,忽而一阵风来,恣意撩起傀儡乌黑的长发,以及在那头顶飘飞着的,她亲手为他系上的浅青色发绳。
此后,两人再度抬眼对视之时,谢恒颜手里多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是方才由风从石墙上刮下来的。
谢恒颜将它搁手心里,展平,摊开。随后映入二人眼帘的,便是一副棱角分明的熟悉五官。
谢恒颜只稍一低头,双眼就毫无征兆地泛了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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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不久后的将来,下一章,或是下下章……小绿接盘了他们一家三口。
某种意义上说,谢恒颜真的是……很不适合谈恋爱的类型,他明明是个弯的,直男癌却已经到达了晚期。
浪漫是不可能浪漫的,对女生永远只会喊姐妹,大概只有在面对印斟的时候,才勉强卖个萌服个软的样子,不然就是被曰到生活不能自理。
小绿:所以,我为什么要叫小绿?
然后关于印斟……他马上就会出来了,尽管今天的他还是一张画像,但明天的他也许就是傀儡的暖♂床宝~
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让他们甜了,憨甜憨甜憨甜的那种~
第233章 重逢前夕
“小儿先天失明……”
“寻常的听觉触觉; 亦存天生的差池。这病都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恐怕挨到年岁再稍大些; 还得冒出什么别的毛病……唉,这些难说,孩子能活到现在; 也挺不容易了。”
医馆; 卫大夫难得一日清闲,却让小绿缠着为乌念把脉,但把脉把不出什么名堂,卫大夫索性眯着双眼,将这小娃儿翻过来调过去,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道。
——怀胎六月出生的早产儿不是没有,然大多活不过三天,便因身体各方面的衰竭而早早夭折了。
至于乌念目盲,且算是典型的例子; 偏只她一人撑着熬着存活至今; 不晓得算不算是个天大的奇迹。
“奇迹说白了,都是侥幸。”卫大夫说,“像娃儿这样常病……活着也是一种累赘。哪怕花大价钱治病; 也不定能够医好,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这是什么意思?”小绿皱眉道; “难道孩子的眼睛没法儿好了?”
卫大夫道:“完全看命。治愈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这处倒有几副药方; 只是需用的药材价值不菲……具体该怎么办; 就看你们将来打算如何。”
小绿抱着乌念,回头去瞅谢恒颜,谢恒颜却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半晌过去,才勉强出声问道:“那依医大夫来看,这病……是该治还是不该治?”
卫大夫却不多言,显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小绿见状,大概也明白他话中别样的含义——大概是说,这孩子没得救了,就算花钱也只能买回一趟安慰。
如是一番想来,反觉心里越发的难受,小绿沉默一阵,还是向谢恒颜道:“小谢,我觉得……”
“大夫能否帮忙看看,除去早产带来那些毛病,孩子身上有无其他异状?”
这时候,谢恒颜率先发了问。这话到底又很是含蓄,卫大夫甚至没懂在问什么,他睁大一双眼睛,于乌念周身仔细打量了片刻,最终只能摇头,对谢恒颜的问题表示茫然。
末了,小绿同谢恒颜走出了医馆,两人表情都是不约而同的沉重复杂。
乌念治病用的那些药材,小绿粗略看过一道,都是寻常人家吃不起也用不起的东西,随便朝里挑出一样,都能抵过酒馆近整月来的巨额开销。
但要说到乌念,她又何尝不是无辜?小绿思来想去,压根做不到见死不救,两人离开医馆没走多远,她便拉着谢恒颜道:“小谢,你知道念儿亲生父母是谁?不然我们想办法,喊她爹娘出钱帮忙?”
找谁掏钱?容十涟还是乌纳?
谢恒颜连连摆手,说:“别了,念儿爹娘要能管这事,我也不必带她四处奔波了。”
小绿固执道:“你不试试,怎知一定不行?她爹娘是什么人,告诉我,我自己找去问个明白!”
“小绿姐……”事到如今,谢恒颜自知不可再瞒,他偏头看向小绿,语气是少有的沉缓严肃,“念儿身世不比一般寻常之人,了解越深,只会越发陷入危险难以脱身。我们已经欠你太多了,有关念儿的事情,你就别再管了……我总不能害了你的性命。”
“这是我说第三遍了。”小绿拉着他,固执重复道,“我乐意,我乐意……我乐意帮你!”
谢恒颜停下脚步,犹是不解道:“……到底为什么?”
“愿意就是愿意了,哪来什么为什么?”小绿红着耳根,硬声说道,“我说,我愿养你一辈子,连念儿也能一块养。小谢你……你还不懂是甚么意思吗?”
谢木头仍是呆呆的,小声嗫嚅道:“什么意思?”
小绿涨红脸道:“我方才还问你,有没有娶亲的打算!”
“有……自然是有的。”
谢恒颜目光微暗,原想说点什么,小绿却主动拉过他双手,犹是认真道:“既然说有,那不就成了?你看咱俩能不能……”
说到一半的时候,却见谢恒颜表情不是很对,彼时将薄唇微抿着,脸色也是说不出的半青半白。
小绿侧目瞧过半晌,发觉他双拳紧握着,像是攥着什么东西,伸手过去扒拉两下,他还刻意朝后躲了躲。最后实在躲不过了,小绿将谢恒颜包裹的掌心彻底掰开,这时见他手里实实握着的,原是方才由风吹来那张皱巴巴的白纸。
那是……挂有印斟画像的悬赏令。
自他们踏入医馆时起,谢恒颜便一直白着脸,将那画像时刻揣在身边,走路走得浑浑噩噩,大夫问话也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显得魂不守舍。
……弄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绿泛光的两眼瞬间黯了下来。紧抓他的双手,也在同时默默地松开,不自然搁放到了一边。
“我当然是……想成亲的。”谢恒颜压低声音,缓缓与小绿说道,“但我想娶的那个人,他不在这里啊。”
小绿默然片刻,问他:“小谢,你是认真的?”
谢恒颜:“……嗯。”
小绿哽咽道:“你原来说,他待你不好。”
谢恒颜道:“也没有那么不好……”
小绿却问:“那我问你,小谢,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究竟为何想同他成亲……这些你都知道吗?”
谢恒颜怔然瞪大双眼,方欲与她反驳些什么,忽而天空那头哗然的一声,蓦地传来飞鸟展翅腾空的嘈杂尾音。这时小绿还待开口发声,谢恒颜却一把拉过她手腕,露出十足警惕的神情:“嘘,等等……”
小绿愣道:“怎么了?”
“先别说话。”
谢恒颜一路牵着她,并将乌念抱来,小心藏进自己怀里。两人悄然拐过街角,走到末端稍为隐蔽的角落,这会小绿脸还是红的,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无所适从,本期待这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举动,但谢恒颜却扳过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头顶。”
头顶有什么?
小绿应声抬起脑袋,但只见得灰蓝色的天,翻滚层叠的云,正是静谧无声的一片——倏忽间,传来数道粗嘎刺耳的鸟叫之声,连带展翅扑腾的间隙,一连落下无数漆黑的羽毛!
这下可将小绿吓得不轻,“咿呀”的一声险些大喊出口,好在谢恒颜眼疾手快,立马伸手给她捂了回来。
两人一声不敢多吭,挤在巷尾无人的暗影处,彼时微仰着头,看顶上一道来去如风的诡影,但其实是只凶猛的大鸟,它就在方才去往医馆那条小路上,拍着翅膀飞来飞去,不住地盘旋。
“我就说吧,麻烦来了。”谢恒颜说,“那玩意儿是猎鹰,容府专程养来传讯的傻鸟,一会见了我必定要抓……说不定还要带走念儿。”
小绿心头一阵狂跳,冷汗也跟着一起冒了出来:“抓你还好说,他们抓念儿做什么?”
“都说了,她身份特殊,自然有人盯着。”谢恒颜拉着小绿,把她朝另一头的出口处推,“你带念儿从那边回去,我来想办法,把猎鹰引开。”
“……我不!”小绿反应过来,站定在原地,死活不愿离开,“你一个瘸子,如何引开猎鹰?不是找去送死么?”
谢恒颜道:“你只管去吧,我自有办法。”
小绿拧眉道:“不成,我不放心你,咱们要走一起走!”
“哪儿来的一起?你这么跟着我,迟早被扔进容府杀头去。”谢恒颜反手取下发绳,又捡来地上两根枯枝缠在一块,将它们捆绑成弹弓的形状,末了又拾来半块尖头的石子,堪堪架在那枯枝之间,无形朝半空中的猎鹰对准。
小绿疑心道:“你这是做什么?”
“好姐姐,你听我的,站远一点。”谢恒颜单一手施力,将那发绳与枯枝拉至最开,“一会那傻鸟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仨了。”
小绿陡然见此,顿时有些急道:“喂,你等等,不要乱来!”
然而话还没能说完,谢恒颜手中石子更没能投射飞天,恍惚间只听耳畔“嘶啦”的一道,仿佛什么撕碎或是燃烧的声音——小绿与谢恒颜再度抬眼,偏见那头顶盘旋的猎鹰骤然失力,正于一声急促短暂的哀鸣过后,便自那低空之中徒然坠落,触地时带起极沉一阵闷响……之后再没见它飞起来过。
“怎么回事?”
谢恒颜整个人还处于神经紧绷的戒备状态。他和小绿一起走出了巷尾,两人巡着猎鹰落地的方向足足找了一圈,最终在医馆后方空无一人的小墙角里,发现了方才那只猎鹰尚还温热的尸体。
“嘶……怎么会这样?”小绿惨白着脸,犹是惊恐道,“有人把鹰给杀了?!”
“嘘,别紧张。”谢恒颜摇摇头,安慰她说,“有胆量杀死猎鹰的,大有可能是容府的仇家。”
小绿冒着冷汗问道:“那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