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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怎么办?”谢恒颜让他揪得愁眉苦脸,“小绿姐是个好人,可我拿不出钱来还她……”
印斟又是一声长叹,看来这傀儡压根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小绿对谢恒颜生了爱慕之情,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的状况,印斟只稍稍一听便觉不大对劲。偏生谢恒颜这厮大大咧咧的,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压根不会注意小绿待他是如何怎般的情分。
当然,印斟也庆幸他没有注意到。
还好木头就是根毫无意识的呆愣木头,原就对他二人间男男之情一知半解,如今好歹有了正主,便越发对着男女之情狗屁不通。
“你先别回去了。”印斟当机立断,决意快刀斩了这段孽缘,“等我伤好些,一起下山……有什么话,让我跟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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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后背一寒):你不要过来呀!!!!!
先甜一段时间再说,这老夫老妻小日子过的,简直跟神仙一样……
虽然风餐露宿
还没有钱
每天半饥半饱
主角还吃着野菜配米糊
想想都觉得好惨啊……
第238章 我会魔法
“说……说什么?”谢恒颜一把抓过印斟的手; “你脾气太横了,不准欺负小绿姐!”
印斟冷声道:“是她重要; 还是我重要?”
谢恒颜磕巴道:“当、当然是你。”
印斟道:“那你什么都别管。”
“可小绿姐就像我亲姐姐一样。”谢恒颜道,“她那么好,你忍心欺负媳妇儿的姐姐吗?”
话没说完; 印斟又给他脸盘子用力一拧; 一下扯得傀儡大半张俊脸近乎变形。
他边拧边说道:“这才分开一个月,如若时间再久点,你得认多少个‘好姐姐’?”
“不认了不认了!”谢恒颜仓皇求饶道,“你最大,你最大……呜呜呜……”
印斟懒得理他,把手一放,别开脸去吃饭了,谢恒颜却贱兮兮地凑上来,小脸侧进他怀里; 边打滚边蹭来蹭去; 印斟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捏着傀儡的鼻子斥道:“别闹,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谢恒颜还待要蹭; 印斟便抓过他的手腕,凝声问道:“行了……我问你; 先前在船上强拆那些骨针; 你如今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说实话; 别想对我撒谎。”
谢恒颜正要上去撒娇; 经由印斟这么一问,整个人忽像是僵住一样,说不出话,愣是半声儿也吭不出来。
印斟察觉他的异常,便愈发变得不依不饶起来,连连追着问道:“你不必想着瞒我,谢恒颜,你知道我的脾气……但凡骗了什么,我绝不可能轻饶你的。”
“我……”谢恒颜说到一半,却突然泄了气似的,垂下脑袋,半是颓然半是无奈地说道,“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印斟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火气,竭力温缓地问:“身体现状如何,你自己都说不清楚?”
谢恒颜委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信你过来看好了……”
印斟二话不说,动手过去扒他衣服,低头时只见傀儡左心口的妖印周围,实打实几道黑而深的小孔,带着骨针进出留下的明显裂痕——至于业生印就更不必说了,历经几番生死劫难下来,脆弱的表层早已折腾得惨不忍睹。
幸而印斟留下的灵符起了些作用,如今便是一道微光闪烁的“斟”字,刻在傀儡胸前最重要的那处位置,就好像时刻守护他安危的神明一般,从未有过一刻离去。
印斟伸出一手,盖过傀儡微发着光的业生印,轻轻摸了摸,继又很小心地询问他道:“还疼吗?”
“不疼……早不疼了,没什么事的。”谢恒颜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末了,又将散开的衣襟重新系好,反向印斟问道,“别老说我啊,这么些天了,我都还没问你,你咋从容府地牢跑出来的?糖水姐……那个容十涟,是她带你回的平朝城?”
方提及此处,印斟不由再次沉下面色,谢恒颜生怕触及他伤心之事,遂摆摆手道:“……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本不是什么大事,我不着急听。”
印斟却道:“没什么说不得的。他们逼我承认杀死容饮之事,我不肯,自然闹得不痛快。”
“难道连成道逢也逼你?”谢恒颜惊讶道,“他可是你师父啊!”
说起成道逢,印斟才是真的头疼。
他师徒二人间的嫌隙累积起来,也并非这一两月的对峙与争执——先前印斟尚在璧御府的时候,成道逢待他的态度,便已带有显而易见的排斥意味。
以至于再后来,印斟流落到永村海岛上,听容十涟对往事那一番追忆,不自觉间,更对成道逢当年的各种行径产生了极为强烈的猜忌与怀疑。
“我不确定那时候,容十涟说的话有几分真假。”印斟说,“但之后在容府地牢,我提起康问双亲及师娘的旧事,师父也不曾表示否认。”
“你拿那些破事直接问成道逢?”谢恒颜瞪眼道。
印斟道:“不然呢?”
“就你师徒俩的臭脾气,不吵起来才是真稀奇了。”谢恒颜拧眉道,“你怎这么傻,这么笨?就算你师父做了错事,也由不得你在旁胡乱指责……你想知道什么,静下心来慢慢盘问便是了,何必指着他的鼻子一顿呵责——那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印斟只道:“那时我人在地牢,拿什么条件去慢慢盘问?”
“你……”
谢恒颜一下给印斟说堵住了,半天难得开口,印斟便朝他嘴里塞了一根排骨,说:“傻子。”
谢恒颜道:“你才傻子!”
印斟刚想过去捏他一顿,这会路外忽响起一阵陌生人的脚步声,谢恒颜忙将他按了回去,撑直起身,走到巨石遮挡的山路之外,随后就看到不远处另一颗大树后方,封偿高而壮硕的身影在那大太阳下杵着,一动不动,独一双烧焦了的烂眼望着谢恒颜的方向,眼底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你怎么又来了?”谢恒颜走过去,颇为意外地道,“不是给了你药和绷带吗?”
然而封偿压根不予理会,他甚至不等谢恒颜将话说完,便顾自将一双大手伸来,强拧起谢恒颜的胳膊和腰腿一起,硬是将他扛到了自己肩上!
“喂……你干什么?”谢恒颜登时惊恐道,“你有病吧,封偿,我揍你的信不信……”
封偿一句话也不说,偏就这么扛着他,沿着山路另一端,转往别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谢恒颜!”印斟骤然见状,立马扶稳树干站了起来,不想他周身伤处尚未愈合,稍动一步便是一个趔趄,谢恒颜方抬起眼来,但只见印斟与他之间相隔老远,正在山路那一头强自起身,拼命试图往前追赶。
“……印斟!这个丑东西,他力气好大呀,我出不来!”谢恒颜伏在封偿肩膀上,感觉他走得又急又快,手劲更是大得出奇,谢恒颜试着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待要张口开咬,对面印斟已是一张符纸飞了上来,不偏不倚贴在封偿脑门上。
谢恒颜侧头过去,自那符纸间传来印斟的声音,仿佛近在身边一般清晰可闻:“先别乱动,不要让他伤了你……有符纸在后跟着,我马上就来!”
谢恒颜“嗯”的一声,后只觉头顶一阵阵天旋地转,封偿扛着他,并没有跑多远,便将人牢牢实实给放了下来。
谢恒颜乍一睁眼,面前仍是熟悉的砖石围墙,破碎不堪的土屋之外杂草丛生,两人稍往前迈出一步,细密的树枝瞬间划破谢恒颜的外袍——过不多时,印斟也踏着轻功飞赶前来,见到封偿第一眼,便是轰然一掌挥向他的正脸,实打实将他整颗脑袋都给打偏到了一边。
“……”
印斟喘着粗气,活像母鸡护崽似的,将他仅剩唯一的可怜小崽拦挡在身后,那一双冰冷如刀锋般的眼睛,仿佛随时要将面前的封偿撕成碎片!
“那时在平朝城,我饶你二人一命。”印斟冷声说道,“现在你倒是有胆,盘算从我手边直接抢人?”
封偿还是低着头,迟迟不肯发声。印斟还待说些什么,封偿却蓦地抬起头,以他那嘶哑不成形的嗓音,拼命对他二人说道:“救……救……海霜……”
……又是救救海霜。
好像自打他们在海船上再遇那一次开始,封偿就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四个字,救救海霜,救救海霜,救救海霜……从谢淙跟前,一直重复到了现在。
有时傀儡挥抹不去的那份坚守与执着,恰是堪比顽石一般,无法撼动的强大存在。
*
谢恒颜再次见到黎海霜的时候,她的身体状况远比初回到扶则山那天还要糟糕得许多。
封偿说到底只是根木头,而且还是真烂了的……完全烂透的半截焦木,他就算拿了伤药和绷在手里,也不知要如何给黎海霜使用,到最后就一股脑全给堆到旁边,以为这样就能慢慢看她变好——然而事实上,黎海霜破碎不堪的那具身体,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腐烂下去而已。
“药。”
“绷带。”
“剪断了给我……会不会剪?哎拿来拿来,蠢货……”
谢恒颜弯着腰,蹲在黎海霜蜷缩着的那处石阶上,一面给她清理身上各处伤口,一面使唤封偿给他做这做那,但封偿经常听得一知半解,谢恒颜只好把所有东西抢过来,自己着手给黎海霜上药包扎。
这女人伤得实在太重了。谢恒颜至今没弄通,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唯一的解释只有容府那边对她动了刑,那些肉眼可见的人为伤痕,必然不会是意外摔伤或是碰伤,至于为什么动刑,谢恒颜能想到的,大概只会和谢淙方焉二人有关。
“她的腕骨和腿骨全都碎了。后脑上半巴掌大的裂口,我估摸得找大夫缝针,但……找了大夫,你俩很快就会被抓回去了,弄不好还会牵连我和印斟。”谢恒颜皱着眉,对封偿说道,“不管怎样,别把外人带到这里来。至于药和食物什么的,我来想办法……”
印斟抬眼道:“你拿什么想办法?”
“我……”谢恒颜抿了抿唇,忽而心念一动,腆着张雏菊似的俊脸,不怕死地对印斟说道,“我会魔法,待会下一趟山,给你们变……变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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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印斟,我想到我之前撸一只花店的小奶猫,猫妈隔老远追出来,围着我转来转去转来转去,那是她唯一剩的一个崽,好像生怕给弄丢了一样……
当封偿把谢恒颜给叼走的时候,印斟大概就像那后面操碎了心的老母亲,一步一步蹒跚地过去追hhhhhhh
第239章 所谓喜欢
谢恒颜去找小绿拿药; 印斟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两人闹来闹去争到最后; 谢恒颜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他傲气的正宫娘娘按捺下去,连哄带骗地说道:“我去去就回; 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好了; 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话虽这么一说,让谢恒颜单独去同女子会面,印斟完全没法放宽了心——于是他们约好了,谢恒颜下山回镇里一趟,印斟就站在山脚下等他,反正赶在天黑之前,谢恒颜定会从小绿那处回来。
但其实等谢恒颜到来枫镇口的时候,太阳已差不多落山落了一半,天空正是要黑不黑; 笼着一两层琐碎的乌云。小绿那间小酒馆门前; 依然同往常一样,挤满了来往不断的各路熟客。
谢恒颜原打算趁着人多,一股脑从大门人堆里直接溜达进去——殊不料; 他前脚还没跨进门槛儿,后头小绿一双长手便伸了过来; 径直拧着谢恒颜的后衣领; 同时拉长声音唤道:“小——谢——”
谢恒颜正准备拔腿开溜; 对面平稞也揣着抹布堵了上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谢恒颜团团围在中间,小绿松开谢恒颜的后颈,直接绕到他的面前,两手叉腰,犹是一脸严肃地审视他道:“……你还想跑!”
“没……没!”谢恒颜忙应声道,“我没有跑啊!”
小绿喝道:“尽说谎话!”
“白天那会,厨房突然没了两根排骨。”平稞也道,“是不是让你偷了?”
“没……没偷。”谢恒颜无比心虚地道,“我是肚子太饿,就扔锅里煮了吃了。”
“那锅呢?”平稞冷脸道,“为啥连锅也一起不见了?”
锅呢?谢恒颜直接从厨房拿的锅碗,当时也没怎么细想,只满心盼着给印斟给印斟做些好吃的,填填肚子——没料到一转头回来,还得面对这么一茬。
“我就说了,老板娘,这小子他手脚不干净……”平稞把脸转回来,正对着小绿,尤其愤慨地道,“妖怪毕竟是妖怪,你如何指望他会同寻常人一样,对你抱有哪怕片刻的感恩之心?他压根就没有感情,只会朝你无限地索取!老板娘,我们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