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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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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摇头。
  「真的?」我狐疑。
  他果断点头。
  「哦?」如果是真的,怎麽不说话?只点头,看来还是在生气。
  我继续郁闷,脸还没全垮下,他张了口,「真的。」
  我笑,伸出手拍拍他的脸,满意地说:「就是这样,说出来多好。」
  看吧,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谁?是我!
  我就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原谅我。
  他牵动了动嘴角,略显出了点无奈,我伸出手,捧著他的脸在他脸上左右上下都亲了一口,「好了,你不生气了,我也高兴了。」
  我们都高兴了,我也就不问他究竟是怎麽知道我在天府寺的。
  我也是很大方的。
  
  当然,我的大方只对他,其他人倒不一定。
  为了以後还能偶尔小酌一口,保证自己那点小乐趣,我在跟吴起然在一家休闲场馆打点小牌时,还是叫那位给我车的小弟来见我一趟。
  小弟一见我,我还没说什麽,他直接椅子都不敢坐,站在面前直叫:「唯少,不是我告诉聂老大的,是我家婆娘。我刚给你送了车回去,她就问了句我干什麽去了,我什麽都没说,可她就是精明得跟鬼一样不知道怎麽给知道了,结果,回头,回头我就听说了您……」他嗫嚅著,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哈哈……」吴起然出了一对老K打死了我的牌,捧著肚子大笑,「王双唯,你这是阴沟里翻了船,认栽吧。」
  我不紧不慢地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好像不只我一人被抓住了吧。」
  吴起然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皱眉,又愤怒地瞪了我一眼,迁怒地朝那小弟说:「还不快滚。」
  小弟欲哭无泪看我。
  我叹了口气,摸摸鼻子,算了,还真是阴沟里翻船,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没事,你走吧。」
  小弟赶紧地走了,吴起然哼了一声,又跟我赌上了,「下次我挑地点,你去的路线我也帮你安排,如果被抓到,我输你一套伊莉莎白时期的银器,没被抓到,你外公的那幅黄筌花鸟画就归我。」
  「真要赌?」我挑眉。
  「你不敢?」吴起然挑衅看我。
  「赌。」我愤然,没原因我这次被抓了,下次这老王八蛋就不会。
  我就不信我运气这麽坏了。
  

    
   
    南方的天气总是让人觉得有点湿气重。雨季来了,连绵不断的雨总是让天气变得阴霾,空气也更是潮湿。
    尽量的雨季更是潮湿,雨下了近两个多月都不见停歇,风吹得一日比一日寒。txtxz.com
    不是冷,而是寒,你不觉得温度很低,但你却能感知到你骨头已被那种寒气侵扰,痛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样的一个季节对我跟聂闻涛来说都是挺难过的。
    他怕我小感冒。
    而我怕他早年因为打架落下的病根让他在这个季节不好受……无论他的少年还是年轻时代,每处伤痕都没得到几十救治。那个时候,他没钱,也没那个时间。
    他身上有太多伤痕,在说明他早年的狠厉与波荡。他的世界,都是他一拳一脚打下来的,没谁能不服,因为没谁干像他那样拼命。
    而拼命的代价是,他有一身的伤痕与往后岁月摆脱不掉的疼痛。
    他只是个人,不是神更不是上帝,没有一具破坏了就可以立即复原的身体。

    这几天,一到晚上他就侧着睡,手搭上我的腰,一动不动。
    这天我半夜醒来,翻过了身,脸对着他的脸,感觉到他脸上热呼呼的气息,我把台灯拉亮,看着他半皱着眉强忍着痛苦看着我。
    我去探他的体温,然后把他抱到我怀里,去拿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我没跟他说话,只是双手捧着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前,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他的身体烫得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就会抑制不住心头的心酸。
    男人的身上总是有伤痕的……我不能因为这个去怪罪谁,因为这是岁月给我们的历程,我不能让它避免。
    但他的每道伤痕都像是曾经砍进了骨子里,我抱着怀里的男人,觉得痛楚也从自己的骨头处蔓延开来了。
    医生还没来,他就已经很虚弱了,浑身的汗已经浸到了我的皮肤深处,让我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是苦涩的。
    如果我没发现,他是不是就这样忍一夜?一动不动的什么也不说?
    他躺了一会,伸出手要起来。
    我抱着他,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面没有情绪,依旧还是让谁也看不穿。我没让他动,抱得紧紧的,直接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休想从我的怀里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好几下才说:「毛巾……」
    他说完,不再说什么,扯出薄被单,在被窝里半跪着,伸出手擦掉在我身上的汗水。
    此时,他的鼻子上掉了一颗大大的汗水下来,那是因为极致的疼痛被激出来的冷汗,我突然觉得眼睛难受,把他拉下来,让他继续躺在我身上,吻着他汗湿的头发,「没事。」
    他动了两下,发现我不让他动,他才说:「会感冒。」
    我裹紧了被窝,把湿热闷住,不让冷气进来,淡淡地说:「不会。」
    医生进来了,胖子也跟着进来。
    他们走到卧室门口,等着我说话。

    我低下头看他时,他古铜色的脸已经变得一片惨白,我不知道,没有我的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用他的拳脚跟力气去得到他的世界,其中的艰辛他没跟我说过一个字……可L市是个什麽地盘,我再清楚不过,一个像他这样一无所有背景的人能爬到他这个地位,所付出的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
  光我少年时跟他相处过的那段时间,每次见他,他身上又何时真正完整过。
  而他从来都是连自己都不怜惜的人,不对自己好,关於苦痛,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去忍受,然後竭尽全力站起来,而不会真正去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叫了那两人进来,胖子手上提了一个瓶子,透明的容器里还有一条像是活著的蛇。
  医生是自己人,我舅的弟子,看了眼聂闻涛,递给我一支温度计。
  我摇头,出了声才发现喉咙哑了,「我量了,四十度,你给他打消炎药。
  「给我拿块毛巾。」我对胖子说。
  胖子跑去拿了毛巾过来,递给我时小声地说:「我给闻涛带了药酒过来,给他擦擦会好一些的。」
  我点头,说了句:「谢谢。」
  我帮他擦脸上的汗时,忍不住吻了下他带著咸味的干涩嘴唇,他半睁开眼,看著我,眼睛里倒映著我的脸。
  我问他:「要不要吃止痛药?」
  他摇头,医生扎针时,他把脸埋进我的胸前,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
  
  胖子跟医生出去卧室前,胖子连那个放在床旁边的瓶子也要带走。
  我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喃喃地说:「我就把它带出去,放在外面,这东西怪恶心的。」
  我有点累,半闭上了眼。
  胖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药酒是有点冲,闻著不舒服,但对身体好,唯少,你叫闻涛擦擦吧。」
  我睁眼看他,看著他继续说下去。
  「他一直都有擦的,可能是味道不太好,这蛇酒,」胖子看了下泡著蛇的瓶子,「样子确实不好看点了,我知道他是不想你看到,你劝劝他。」
  我怔了下,紧了紧怀里的人,「我知道了,谢谢。」
  汗水被擦干了一次,潮湿的床单也换了,我脱了身上湿透的衣服,跟他赤裸地紧贴著,他的出汗稍微好了一点,但他的身体还是热得像块在炉火里的铁。
  他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怀里,没有语言,没有辩白,更谈不上诉说。
  就好像……如果我不管,他一直都会这样下去。
  忍受所有痛苦,直到它们离他而去。
  
  他一直烧了好几天。
  他本来就是个没什麽情绪的人,这几天他动弹不得,看著我不许他起身,难得的有了一些焦急。
  仓库的空调我一般是不开的,这几天却一直开在恒温状态,晚上我帮他擦药酒时,他愣了一下,然後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好半晌。
  等我擦完背部翻过他的身帮他擦前面的伤口时,他闭著眼睛说了句:「对不起。」
  那刚毅的下巴在说完那句後还抽动了两下。
  无坚不摧的连疼痛都不能打败的男人此时却在说对不起,我紧紧地闭了下眼,不让情绪外泄,继续把药酒推拿入骨。
  他很少说话,可能病弱,难免有点示弱,会眼晴紧紧追随著我的一举一动,等我离开卧室然後又回来时,他闭著的眼睛又马上睁开。
  我不理他,他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就会问:「吃饭了没有?」
  我笑,走过去吻他的唇,他却躲开。
  他以为自己是感冒,或许知道不是,但他总觉得高烧是会传染的,他拒绝跟我嘴唇相交。
  然後我吻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额头……他的眼睛又会透著那麽一丝渴望。
  可是,他总是不会跟你相吻。
  
  他生病,下厨的当然是我。
  没他照顾的我,下了地,袜子是穿好了的,我甚至穿拖鞋。
  这些让我感到束缚的东西,如果能保证我必要时的健康,我是不反对套上它们的。
  其实我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无论什麽时候。
  只是我希望有他在,我希望他能宠我,他对我好,他高兴,而我,只会更高兴。
  胖子说可以让满汉楼的厨师来做,如果我不喜欢,他也可以来仓库帮我做。
  但是,说这些干嘛呢?说得好像我不能照顾他似的……我一直都在照顾他,让他能照顾我其实是我照顾他的一种方式;当他不能照顾我了,那就换我直接照顾他。
  关於感情,为什麽人总是只能看到表面。
  好像我尽力活著只是我贪图生命,而不是多活一天让他感受到多一点的快乐安心。
  我竭尽全力地好好地活著,用作为他的爱人的方式,给他别人所没有给过的,这就是我爱他。
  我不会赤裸裸地一天说一次我爱他,我跟他一样,我只会用我的存在证明著。
  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重要的是,我真的把他放在我心上,感受著他不形於色的喜怒哀乐,让他从我对他的依赖上明白其实我很爱他。
  他们总是认为我时来运转,总算找到一个老实对我忠诚的人来伺候我了。
  却不明白,哪天就算他病得疮痍满目,全世界都说他不好配不上我,我也会抱他在我怀里,我也许不会说我爱你,但我会紧紧抱著直到他死去那刻都不放手。
  紧紧的,一刻也不放。
  这就是我能给他的爱情。
  用我所有的力量跟灵魂去爱他。
  
  我煮的每次稀饭,他都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直到碗底一点也不剩,他的视线才离开碗。
  他发了三天高烧,每次在我警告他不许下床时,会撇过头不看我。
  我第一次警告他时,他还是挣扎著下了床来找我,不过就几分锺,那汗水已经浸湿了他身上的单色T恤。
  我冷静地送他去了床上,还做好稀饭看著他喝下,然後出外走了几个小时。
  我回来时,一进卧室就看见他的眼。
  我在他旁边坐下,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他看我……看我好久没回答,只好问:「吃了没?」
  我拨开他有点微湿的前额的发,淡淡地说:「气都气饱了,吃什麽吃。」
  又好一会,他推了推我。
  我没动,只是看著他。
  他推了几下,见我不为所动,抿著嘴说:「你去吃。」
  自此,他再也没违反过我的警告。
  我是他全部的弱点,他为难自己都学不会为难我。
  
  仓库里有一种淡淡的药酒味道,闻著习惯了,倒也不觉得呛鼻子。
  而天气放晴,总算扫开了一些阴霾。
  烧退下去了,他站了起来,甚至觉得那几天的骨头痛得不是太过厉害,第一天起来就忍不住去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拳击。
  我也没管他,他坚硬习惯了,只要他身体真正的好了,他做什麽我都不会说什麽。
  这一天,我叫胖子搬了几瓶药酒回仓库放著,他倒好,堵住门不许搬东西的胖子进来。
  我走过去,他就皱著眉看那些瓶子,然後看我,又朝空气中抽了下鼻子,直接对胖子说:「拿走。」
  我懒得跟他多说什麽,只是朝胖子说,「搬进来。」
  走过去拉著他的手,让他让路。
  他不肯,瞪了我一眼,还是看著胖子。
  我无可奈何,只好说:「我把这些放厨房里,你加个柜子,就看不到它们了。」
  我都不嫌它们丑了,他嫌什麽?这榆木脑袋。
  他摇头,抿著嘴拒绝。
  「搬。」我简短说了一句,不耐烦地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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