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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罪孽-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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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惯性把她也甩倒了,她死死地趴在地上紧紧攥着那红裙带,歹徒抽出眼中的铁丝向她面部狂乱刺来,她一甩头,感到眼睛一阵剜痛。她紧紧闭上双眼,把头埋在手臂里,任歹徒用铁丝狠狠地扎她。渐渐地,她发现那只腿踢不动了。她以为有诈,抓紧裙带的手久久不敢松手。她感到头上脸上脖子在流血,咸咸的流入嘴里。她空出一只手来狠命掐那只还捏着铁丝的手,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小心翼翼地单膝跪着爬过去,她试图保持重心,也不致被青苔滑倒,摔到洞口去。她想起电影里判断死人的方法,她麻着胆子摸索,是那个男人的身体,她摸到他的脸了,他那张开的嘴,鼻子,啊,他没气了,我杀了人了,他死了。

洞里是死一般的寂静,我跟一个死人在一起!她心里越发地害怕起来,可是她的眼前连一团黑影也看不见了,她打了一个冷颤,她害怕极了,爬到铁门口想打开铁门,可是,门打不开,她抖抖索索地摸到一把大铁锁,

“难道歹徒怕别人进来,带了锁把门锁上了。那么钥匙肯定在他身上。”她想起刚才歹徒是光着身子的,黑暗中她兴奋地摸寻着他的衣服裤子,啊,摸到了,她狂喜地抓紧一块布一样的东西,可是这毫无疑问的是件衬衫,除了一叠钱、一包打湿的烟和一枚打火机,什么也没有。她失望地把东西放到离水高一点的墙壁边,打燃了打火机,可是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她以为没有火,用手去摸,火苗烫的她叫了一下,但只是在她的心里叫了一下,事实上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我的眼怎么了?”她起初没有想到她的双眼失明了,她想可能是血糊住了双眼吧。她用手抹去血污,可是,她还是看不见,“我看不见了!”她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五内俱焚,好像心都跟着瞎了。

忽然她听见远处雷声轰响,接着暴雨就浩浩荡荡、密密匝匝地下起来了。水流湍急,冲击着铁门,汹涌地漫进来,没过她的小腿了。她的腿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险些站立不住。狂风挟着雨水从铁门的缝隙中飘打过来,她抱紧双臂靠着墙壁哆嗦得像一片飓风中的叶子。身上是越来越冷了,头、脸、脖子,膝盖,各处都在流着血,她知道她挨的时间越长,生还的希望就越小。可是,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不能,她亲爱的爱人单天鸿还在家里等着她,他一定在家等急了——还有爸爸,还有妈妈——她仿佛看见他们的笑脸向她一齐展开。

“不,我不能这样就轻易绝望,就是死,也要死在爱人的怀里,我不能跟这个光着身子的歹徒死在一个锁着的洞里——我一定要活下去,就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

第二百五十章

 250。

冷,太冷了,这里就像人间地狱,路水莲想起那件该死的男式衬衣,弯下身拾起来穿上了,她爬过去触到那泡在水里尚有些余温的尸体,摸到他的脚边,好像有一根皮带,那一定就有裤子了,她用力一扯,没想到那压在尸体脚下的裤头跟着浮上水面,她眼睛看不见,再一拉,皮带从裤腰上的布环中脱出,裤子的两只裤管被湍急的浑水冲得鼓起来,像两只充满了气的长条气球,急速地朝洞口冲去! 路水莲在黑暗中听见有金属与洞口水泥板轻微的碰撞的声音,其它的就什么也没听见了,她疑心裤子是否已被沟水冲走,可又不甘心地蹲在沟边,在水里团团地抓摸寻找起来。

一无所获,她突然听到“的的的”的手机声,她循声找去,倒是在进洞口的墙壁边找到了她的裙子和内衣内裤,还有她的挎包,她激动地打开挎包,听着手机响着,她想,这一定是单天鸿在焦急地找她,她不能呆在这里,她必须出去!她浑身又充满了勇气,身上也觉得有了一丝暖意,虽然她的衣服都被水浸得湿透了。她使劲攥着满手血块的拳头擂着铁门,可此时正值深夜,外面是如坟场般空旷的工地,只有白天才有人,又有谁能听到这生命的颤音?外面忽然响起惊雷阵阵,老天爷似乎也为这个无助的弱女子洒下倾盆泪雨。无边的雨声把她的呼救声淹没得无声无息。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了,我不能坐以待毙。路水莲流着泪用渗血的手指在铁门周围摸索,突然,在铁门下面,她摸到了一条凹槽,她趴下来把胳膊伸到凹槽里,有水,还有凉风从外面微微吹来!这条槽可通向铁门外!

暴雨冲刷着泥水不断在涌进来,她低着头不留神呛了几口污水。她停了停再次伸手去探水里的槽,可是铁门下面的槽很浅,只够伸进去一个手掌高,要想爬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想试一试,门外雨声如鼓,她侧着身子从凹槽处往外爬,可凹槽太窄,她的头钻痛了,呛了好几口水,也伸不进去。

她的头发被沟水浸得**的。她朝水的出口望去,黑黑的江面没有一丝光,她这才想起她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她无力地低下了头,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着,她感到渴得厉害,她把手伸到铁门的空隙中接了一点雨水,大口地喝着,冰冷的雨水刺激着喉咙,她靠着墙壁喘息着,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老鼠正在咬着她的胳膊,她大叫一声痛醒了,她一把掐住老鼠的脖子,右手抬起一块石头“砰”的一声砸了那个小动物的头,老鼠的脑浆进到她脸上、嘴上,一股咸咸的味道。她忽然感觉饿得起来,胃部一阵痉挛似地痛,她拎起老鼠滴的血,仰起脖子去接。脖子是这样地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她下意识地低下头贪婪地吮吸起来。

左边是一扇铁门,而右边好像有风吹进来,她缩回了手,扔下了食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听见了涛声,还有轮船突突的响声,有人经过,她就有救了!她兴奋地嚎叫了一声,其实是她感觉自己的胸腔震荡了一下,可是空气中一片静寂。从波涛的声音她判断出水面离洞至少也有七八米高。爬到那至少有45度倾斜角的洞口去,一不留神就会在满是青苔的地上滑倒,被水冲着摔出洞外!该死的,她不会游泳,小时候六岁那年掉到潭里就差点淹死了。她努力了许多次,可是那火辣辣的喉咙好像被封死了,她的从胸腔进出的气流碰到那坚硬厚实的壁,又无声地弹了回来。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她终于明白她的喉咙已经不能帮助她,身上的血液在慢慢变冷,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尽短的时间想出办法救出自己!

她艰难地把裙子、内衣内裤撕成碎条,不能太细,太细了会断掉,她告诫自己。她把那根皮带套着铁门的铁杆,穿过锁扣,然后用铁丝顶着布条从最后一个扣眼里穿出来,可是扣眼太小,她想起背包里有笔,她摸出一支钢笔来慢慢地挤大了三个问距适中的眼,绳子从这三个眼里绕出来,打好第一个绳结,她兴奋而紧张地捆着每个布结。千万不能出差错啊,她拿着绳子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好像长度不够,只有四个胸围,她的胸围是三尺,那么这还不够四米,她脱下身上的衬衫,却撕不动,她慌慌地想用打火机是不是可以先烧一个小口。她点燃了打火机,用手在上面试了试,好烫。燃了,她小心在握着衬衫下摆在上面晃了一下,就一把抓灭了燃着的衬衣上的火。嘶——她又做了许多布条结起来,重新在胸前比了比,啊,有七个胸围了,她兴奋地在已里喊道。

她的手臂伤口仍在隐隐地流血,她用绳子系在腰上打了个死结,把背包小心地背在裸露的背上,就奋力向前小心地爬去,不能太快,用力过猛,洞口向外倾斜,而且槽里尽是滑腻的青苔,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滑出洞外。赤身**趴在阴凉的水泥槽上,又脏又臭的污水漫过她遍体鳞伤的身体,她感到自己就像一条从赤道抛到北冰洋千年不化的积冰上的一条小鱼。

第二百五十一章

 251。

路水莲本能地哆嗦起来,牙齿格格地响着,这种彻骨的寒冷让她感到一阵虚脱,骨头片片飞散抽走坠人冰谷,一切都停止了,死亡之神站在洞里看她微笑。背上的手机仍在响着,她在恍惚中想起单天鸿——“不,不不,单天鸿,我一定要出去见你们,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没人知道——”

路水莲又被冷醒来了,污水的恶臭呛得她咳了几声,一咳,喉管和眼睛便刀剜似地痛。她努力翻过趴着的身子,睁开眼,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路水莲想抬起右手,就像举着千斤重担,许久,熟悉的右手才艰难地举到眼前,脸上血乎乎的粘得满手都是。血流得更快了,路水莲躺在臭水沟里静静地听着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失。在如铁的黑暗中,只有成群的水鼠在身边跳跃、撕咬。

“不——不——,我不能就这样凄惨地死去,单天鸿,妈妈,我爱你们!来救救我,救救我!”几个小时以前,生命还是如此美好。冰箱里还有她没来得及做的菜和粽子,桌上还有她中午买的红葡萄酒和玫瑰花,她本来想早点回家跟单天鸿过一个快乐的端午节的,谁会想到自己倏忽之间会经受如此惨烈的遭遇?

但生的渴望仍在她的血管里激荡,她咬着牙关对自己说:活下去,活下去!就是死,也要死在爱人的怀里。太冷了,她想站起来,没想到下水道越近出口就越矮,她支起自己的上半身,踉踉跄跄想站起来,可洞顶太矮,她的头“嘭”地碰了一下,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头上却有什么东西粘粘乎乎地流下来,什么也看不见的她只好跪着身子用手在洞里摸索,四处都粘粘乎乎像鼻涕一般,哪儿才是出口呢?这条下水道到底有多长?我怎么还没到出口呢?她心里哭喊着:上帝,指引我的方向,告诉我怎样才能出去。

她不知她的血还能流多久,她会不会来不及找到出路,就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但不管怎样,血能流多久,我就要坚持多久,生命之火不会这样容易被浇灭的。路水莲遍体鳞伤、不断流淌鲜血的躯体在污浊的泥上水里踽踽爬行,而她绯红的生的信念如旗帜般在地狱般的空气中猎猎飞扬。手爬出血泡了,身上越来越冷,鼻子也因淤血呼吸不畅,她哆嗦得就像一朵寒风吹落在地、被淫雨打残的玫瑰。无数的冰刀在切割着她的**,无数的火鞭抽打在她的身上,干渴得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裂成碎片,头、眼睛和喉咙不断地涌出血来,脸上热乎乎的一大片也分不清是血是泪。她趴在沟里一点点地向前蠕动,别人几秒钟就可跨过的距离,可对于双目失明、喉管挑断、流血不止的路水莲每一厘米都好像跑一千米,她艰于呼吸,说不出话。唯一的一点微弱的气力都凝在那纤纤十指上,指甲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碰断了……

不知爬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静,古墓般的寂静,她感觉死神正在贪婪地靠近,滑腻的舌头一遍遍吻着她的头脑,她的头昏昏沉沉地不听使唤,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要把她吸人冰冷的漩涡,

“不能再昏过去,我会在昏迷中流血死去,我一定要醒着,爬出去,爬出去。”

仿佛轮回了几个世纪,她的手悬空着摸到了流淌的空气,“难道这就是下水道的出口?我已经爬到出口了!”

她兴奋得勇气倍增,我还得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要让人们都看见我,她想起那还在背上的红色挎包里叫着的手机,对,把它伸出去,也许他们看到红包,听见手机的叫声就会发现我,这是我惟一的希望!她艰难地把背包从头顶上取下来,把带子在手腕上绕了三圈,用手死死地摸着伸直了手臂支在水流右边干燥的空气中。

她在心里默念着,救救我,上帝!救救我,单天鸿——她在胸腔轻轻地进出这十个只有她自己才听到的字就昏了过去。可是红皮包的表皮已经湿了,它暗红地耷拉着并不引人注目。人们没有注意到黑漆漆脏兮兮的下水道口会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阳光和风不知什么时候把这红皮包吹干了,它恢复了它原本鲜红的颜色,像一片红旗般在炎热的风中飘荡。手机又在“的的的”地响起来,一只民用小船靠近了,那对中年夫妇发现那块红色竟然是系在一只手腕上的挎包,他们马上报了警,警察用升降机靠近洞口终于发现了这位赤身**苦苦求生的女人。

失血过多的路水莲的血色素仅为3克,(正常人的血色素为 l………12克。)她还不及常人的一半。呼吸和脉搏已经非常微弱,脑脊汁不停地从左眼眶中流出,她的生命危在旦夕!输氧、止血、输液、清创、敷药……16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在朦朦胧胧的意识中,她恍恍惚惚地好像看到了奶奶,故乡绿色的田野,看到那个孤独的小女孩……

命运是一只翻云覆雨手,又像是她脑海中那些熟悉的巨大的车轮,她在幻象中若有所待。单天鸿坐在她床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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