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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素如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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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祸似乎是不错的主意。

用过早膳,一家人出门。

邹衍帮邹老爹将竹编物运到摆摊的地方,甩甩手刚想走人,便发现自家老爹眼中一闪而过的忧心,她稍稍汗颜了下,猜测老爹是不是以为她又要去哪鬼混了?

不过也容易理解,以前那位就是这样,最多做到这一步,便拍拍屁股,和着一群狐朋狗党,欺凌弱小、偷鸡摸狗、换点小钱寻欢作乐去了。

三言两语安抚住自个儿老爹,她并没有说出今日的打算。人一下子转变过大,即便邹老爹不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利,也难免不起疑心。

跟着刑心素往他一贯劈竹伐木的山头走去,瞧这方向似乎与前日那个乱坟岗相去甚远。邹衍边留心着周围店铺,琢磨着若要找份活的话能做什么,边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男人身后。

风来镇的格局布置说来比较混乱。百年前的“凤来镇”虽地理位置不错,但因三面环山,交通颇不便利。前朝皇帝为讨凤后欢心,下令开凿通路,疏通河道,历经百年,才终于有了今日的繁荣,又因流动人口众多,人员鱼龙混杂,所以并没有形成特别固定的贫富区域。

不过,这里有两个地方,可谓众所周知。一个是位于城南角落的“贫民窟”,一个是坐落在城西的“销金窟”。他们现在便是往西城门走去。

销金窟,顾名思义,多半是那些声色场所和纸醉金迷、一掷千金的赌场。邹衍无语地看着前方店铺招幌上挑着的大大“赌”字,开始疑惑该来的是不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她穿越的原因便是由于在赌场里被人打闷棍……

出门第一天便被人劫着去赌场未遂……

如今她想正正经经干点活,目的地还未到呢,又见“赌”字……

——唉,阴魂不散的赌场!

邹衍摇着头收回视线,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几乎是目不斜视的,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稀释到最低。

谁知道那群以窑子赌场为基地的人会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注意些总是没错的。

咦?前面那人是……瞧那身形、那长相……“雷伏虎”雷小宝?!

——咳,这算不算怕什么来什么?

邹衍暗自蹙眉,寻思着待会儿脱身的方法。

结果,出人意料的,人雷小宝连瞄都没瞄她一眼,便径直从她身旁走了过去。不过,整个人恍恍惚惚,明显不在状态,连健硕的身形都萎靡下来,微弯的背影给人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难不成是输光了钱?

这是邹衍的第一念头,但看样子,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邹衍寻思着,快走几步,赶上前边带路的刑心素,催促道:“我们走快些吧。”离开这些个是非地。无论雷小宝或是所谓的“伏虎帮”发生什么,都不是她能够插手、或者说也不乐意插手的事。

***************************************************

西城外是一座座绵延的丘陵。

所谓靠山吃山,稍微有点本钱的人便会向官府或者那些富户缴纳些银钱,去那些有主的大山头打猎、伐木、挖药材、种植山果……

只有像他们这种连最低廉的税金也缴不起的人,才会来这些无主的小山包,捡拾些柴火度日。

刑心素找到的小山头,山腰处有一小片野生竹林,地势陡峭,不好攀爬,平日往来的人也稀少。邹衍皱了皱眉,这意味着万一男人一不小心,失足滑倒或者跌下山头,就算呼救也是徒劳的。

深秋季节,山里到处是光秃秃的树杈和枯黄衰败的落叶,这一小丛翠绿的竹林显得尤为生机盎然,刑心素小心地走在其间,仰头挑选合适的竹料,那修长的身影和挺直的背脊让邹衍不禁感叹:这世间真有竹样的男子,凌霜傲雪,坚韧不拔。

看他已选中了一杆,似乎正打算砍伐,邹衍走过去,接过工具,道:“还是我来吧,你去捡些柴火过来。”男人身子单,力气小,伐竹这种重体力活她当仁不让地接手了。

刑心素面无表情,或者说已经惊讶过头地愣愣地看着她抢过了自己手里的活。不过,那动作……惨不忍睹——好吧,给妻主留点面子——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见邹衍一副心意已绝、没得商量的样子,估摸着再把工具拿回来不太现实,便站在一旁稍微指点了几句。

邹衍倒也没嫌他多嘴,微红着脸(?)干笑着挥舞了几下,一会儿后,倒也似模似样起来。

刑心素见状,稍微放下心来,依言离开竹林,去捡些枯枝败叶回来。

邹衍见他离开,停下动作撑着旁边的竹竿,抹了把额上的汗滴,暗嘘了口气道:原来这砍竹子不单是项体力活,还是项技术活!⊙﹏⊙b

摇摇头,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感慨丢开,提醒自己现在顶多算是个“半文盲”,邹衍挽起袖子再接再厉,誓要挽回点刚刚已经丢光了的面子。

过了一段时间,刑心素还没有回来。忽听得远处“彭”一声闷响,其间似乎还夹杂着男人短促地惊呼,邹衍心头一紧,甩下手头笨重的工具,便往发声地奔去。

要知道刑心素向来自持,若非发生些什么过于出乎意料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惊叫。

——莫不是他真的摔倒了滚下山头?

邹衍想到这里,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心素?!”支楞交叉的树干枝叶遮住了她的视线,远远地,邹衍似乎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穿过数棵大树,绕过交错牵绊的树藤木桩,邹衍眼前的视野稍微开阔了些。

刑心素有些发愣地看着气喘吁吁,似乎就这么一路奔跑过来的邹衍,口中喃喃地叫了声:“……妻、主?”语气里满是惊诧和不可思议。

邹衍的脸上还残存着焦急与担忧,她草草打量了眼安安稳稳站着、似乎没跌没摔连皮也没有蹭破的刑心素,松了口气的同时问了句:“没事吧?”

“没……”刑心素的表情还有些恍惚,但已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震惊和难以置信很好地收拾了起来。

“那就好。”邹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在那个从刚才起便扶着腰半坐在地上,“哎呦哎呦”不停叫唤的陌生女人身上。

“请问你是谁?又为何惊扰了我家夫郎?”

十三

刑心素退后几步站到邹衍身后。

地上的女人龇牙咧嘴地撑起身体,捂着腰部行了个怪模怪样的礼:“……这位夫人请了,小生廖文君,昨夜迷路于山中,恐有兽虫袭身,故爬上此树稍事歇息。”说到这里,她苦笑地指了指头上的粗壮树枝,“方才不小心于睡梦中翻身跌落,故惊吓到贵夫郎,实乃无心之过,还望原谅则个。”说罢,她又行了一礼,姿态比方才更为诚恳。

邹衍瞧她虽一身狼狈脏污,酸儒气息浓厚,但气度从容,讲话有条有理,且认错态度良好,猜测事情应该确实如她所言,但还是回头问询似地瞅了眼刑心素。

男人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恍然般轻点了个头。

“呵呵,区区小事,无需行此大礼。”邹衍这才挂上客套的笑容,弯身回以一礼。

“夫人雅量!”廖文君直起身,松了口气的脸上现出些许笑意,“敢问夫人,这里可是风来镇左近?”

“正是。”

“哦?”廖文君眉峰上扬,眼珠发亮,露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略显急切地问道,“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风来镇冯姓家族?”

——冯?

邹衍眼眸一暗,脑中飞掠过那个被虐致死的少年的惨状,嘴角的笑容开始凝固:“您是指……?”

“小生的友人曾提起过,冯姓在整个黎郡也算得上名门望族,风来镇姓冯的人家应当仅只一户,未知夫人可曾听人提起过?”

——果然!

邹衍心中冷笑,语气却越发诚恳:“若说是冯爷,风来镇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那……那夫人最近可曾听说过冯家有何传言?”廖文君看起来更加兴奋,但问出口的话语里却带着掩饰不住地忐忑与紧张。若邹衍没有看错,还有暗含地一丝期待。

——期待?这个书生样的女人和冯家到底什么关系,她希望从自己嘴里听到些什么?

但无论如何,这与她邹衍无关,冯家的话题到此为止!

邹衍摆摆手,状似遗憾道:“可惜,这我并不清楚。廖小姐,我们夫妻俩还有事在身,就此告辞了!”

廖文君的表情才是真正的遗憾,但她很快恢复过来,拱手施礼道:“啊,很抱歉占用二位时间,是小生的不是,二位请——”

邹衍也不再跟她废话,捧起刑心素方才因为惊吓而掉在地上的干柴,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怎么那么容易就原谅了她!

她对廖文君本人倒没有太大的恶感,或者说虽觉她身上带着点古代读书人惯有的酸儒气息,但从她说话行事有礼有节,甚至对着两个衣着打扮寒酸到极点的布衣依然礼貌谦恭的态度来看,此人倒不失为一个可交之人。

但她提到了冯家,而且言谈语气颇为亲近着紧……那就莫怪她避之如蛇蝎了,她现在是蝼蚁、是蚍蜉,那家大业大的冯家碾死她比碾死一只跳蚤还容易,惹不起她还躲不起?

带着刑心素,邹衍举步便走。

不料没走几步,又被廖文君给喊住了:“二位……二位请留步。麻烦夫人,能否告知小生该如何走出这片山林?又该怎样去冯府?”

邹衍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不仅为她再一次提到了自己所厌恶的“冯府”,更因为她居然称这个方圆不过数百米的小山包为山林……还语气如此真诚……她不会是认真的吧?

邹衍回头扫了她一眼,果然见廖文君面上一派诚恳,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难不成她是路痴?

邹衍这下可真乐了。自己前世也担着“路痴”之名,但其实根本没那么夸张,基本上很少有女人能分清东南西北,而她比她们的方向感更差些而已,但幸好记性不算差,一条路多走两遍便也熟了。

但看廖文君的样子:发髻凌乱、脸上脏污、长袍被树枝等锐物刮花了好几道,膝盖处磨烂了外裤,露出里面的棉花,鞋子上的泥污更甭提了……她说“昨夜”在山中迷路,估计也算保守讲法了,搞不好她已经在此待了两天以上……

本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高尚情操,邹同学耐心地为廖同学讲解了下山的方法及去冯府的路途,就差拿出纸笔详细画一张“风来镇交通旅游地图册”。

廖文君感激万分地拜别而去。

邹衍扛起大斧,挥斧砍竹,顿觉意气风发,自己真是个胸襟广阔、以德报怨的好人!

“妻主……”刑心素踌躇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

——嘿咻,嘿咻,我砍砍砍……

“您为那人指的路……”

“怎么了?”

——嘿咻,嘿咻,我劈劈劈……

“果然深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道……”

——嘿咻,嘿咻,我……嗯?

“什么意思?”

“照那种走法,廖小姐下个月的今日应该就可以到达冯府了。”

——嘿……

“啊???”一声震惊地大吼突然出现在鸟无人烟的无名山包里,几只寒鸦惊吓地拍打着翅膀直上云霄。

远处的廖文君听着乌鸦略显凄厉的嘎叫,挠挠脑袋加快了步伐,人说乌鸦不吉,她还是赶紧下山,别在这转悠了。毕竟近三天来都吃些或酸涩或熟过头的野果,任谁都受不了。

邹衍心中默念:祝你好运吧,可怜的路痴小姐!

——天可怜见,她这次可是真心想帮忙!

十四

体验了一把伐木工人的生活,邹衍这下更为钦佩刑心素了。他小子在干完这么高强度的重体力活后,还要劈柴、烧水、做饭、洗碗、刷锅、浆洗衣物、打扫卫生、伺候她大爷的邹衍洗漱……有时甚至还得和邹老爹一起做竹编……

——神、人!

这世间居然真有这种“吃得比猪少,干得比牛多,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的楷模人物,请允许她先狗腿地膜拜一个!

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

邹衍眯眼看向那空垮衣衫覆盖下几乎风吹就倒的瘦弱身形,表情凝重下来:

——死得比谁都早!

廖文君是谁她并不清楚,但她临走前留下的话让邹衍不得不重视起来。

“夫人引路之恩,小生无以为报。但观尊夫气色,似乎有恙在身,小生略通岐黄之术,不知夫人可愿让小生为贵夫郎诊疗一番?”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坦坦荡荡,话语里饱含着一个大夫对其病患恰如其分的关怀,再加上邹衍本非此世中人,因此即便提出的有些突兀,邹衍他们倒也没觉得受到冒犯。

可是考虑到廖文君与冯家的关系,再加上怎么说也只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所以邹衍迟疑着没有立刻回应。

倒是刑心素见妻主没有开口,立在一边神情语气颇为淡淡:“不必了,奴没病没痛,谢廖小姐好意。”

廖文君闻言扫他一眼,无奈地低叹一声,也不便强求,只好诺诺地说了些“不可劳累过度、忧思郁结”等等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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