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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劫-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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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身子又丰润了些!”钟离瑨的目光渴切地胶着在那张魂牵梦萦的绝丽容颜上,禁不住低声叹息:“数月不见,娘子更美了!” 
“嗯?”她在他左耳下颊颈之间,摸到一道伤痕,“这是……” 
“小伤罢了!”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早已好了!” 
她急急伸手去解他衣衫。 
钟离瑨一把抓下她的手,谑道:“娘子莫急!长夜未央,来日方长呢!”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十数处伤痕,教她看见,又要伤心落泪了。这些伤痕,是在攻占胙城一役中留下的,那时他身陷重围、拼死力敌,而终于斩杀了那员金军骁将。虽则内有软甲,外有铁甲,但是恶战激烈,刀枪无眼,毕竟难保万全。想他初来开封时,不过一个全无封荫背景的下阶军校,完全凭借着无畏无惧、骁勇善战才能累积军功直到如今,那统制军职之所来,真真正正是血汗斑斑啊! 

她狠狠嗔他一眼,被他轻笑着搂进怀里,轻轻地在她耳边倾诉:“‘相思一夜情多少,天涯地角未足长’!常是长夜漫漫时,仰首长天,见那皓月当空、星河灿烂,就禁不住要想起娘子!郴州四月,真是无以伦比的美满时光啊!” 

她抬头相询:“如今又重聚了,何以说‘郴州四月’才是‘无以伦比’?” 
钟离瑨轻叹一声,“此地毕竟临近前线,怎能比得江南安逸?就怕娘子住来不适啊。”他有些歉然道:“奈何不见娘子,我又着实思念得紧!二哥方才也曾提及,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娘子留在江南更为安然闲适。娘子可会怪我太过自私?” 

“哦!”她低呼着张臂环住他颈项,正视他的眼睛,坚定说道:“我要来!但有你在处,即便是蓬蒿遍地,也美似花团锦簇!何况这家中一应俱全,又何苦之有?我怎会怪你?我也想你!”转而又想起方才二哥所言,不免也忧心道:“拙玉,二哥所言,你可都记下了?小人之扰,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钟离瑨安慰道:“娘子但放宽心,我心下自有分寸。即便为此获罪,只要不是谋逆大罪,无非就是发配岭南而已。本朝律例,还算得宽仁。只是又要委屈娘子了。” 
“但有君在处,心安即为家。”她坚定地低语。 
他欣慰地笑开来,问道:“娘子家居,可有些什么新鲜事体?” 
“无非家长里短罢了!谈不上新鲜。倒是你那封家书,备述大小军功,家人见了,无不为之欣喜,人人赞你神武骁勇、机谋善断,果然是大将之才呢!” 
“那么你呢?”他最想听的从来不是他人的赞美。 
她轻喟一声,目光在他清朗的眉宇间流转,叹息道:“‘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漾开了笑容。 

 


第十四章 



王映淮忙忙碌碌地在案上铺开布匹,准备为丈夫裁制新衣。拙玉春衫已旧,而如今时节,又该准备夏天的衣衫了。 
一个瘦小枯干的丫环进来奉茶。 
王映淮抬了抬头,吩咐道:“挽翠,先搁下吧,过来帮忙。” 
挽翠将茶水搁下,过来将布匹拽直,让夫人下剪,嘴上说道:“将军吩咐,教我照料夫人好生将养。这些活计,夫人搁下,让挽翠来做吧。” 
“无妨!”王映淮道,“我无需将养。倒是你,今日的药汁可曾喝下了?” 
“已经喝下了。谢夫人关切。”挽翠答道。 
王映淮看看她,她的脸色比起初来时好得多了。半月前,当钟离瑨将她买回家来时,她一脸菜色,蓬头乱发,浑身伤痕累累,说是十四岁,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问及她一应过往,方知是长期为主母虐待所致。 

挽翠本名芦花,父母家贫,难养众多儿女,十岁时将其卖入孙员外家中为婢。后来,孙员外私纳一妓,不能见容于大娘,便置为外室,将三个丫环派过去服侍。芦花即为其一。谁知那妓女名唤如花,听得芦花名字与自己谐音,大为不悦,斜眼打量着瘦小枯干的女孩儿道:“就你这般粗劣不堪的模样,也配叫个‘花’字?”左右瞧她不顺眼,勒令她改叫小翠,三天两头专寻她晦气。这回,如花一只红玉耳坠找不见了,便死咬着认定是小翠偷藏了起来,棍棒相加,暴打一顿,总算怂恿得孙员外将其送媒发卖了。 

小翠一边哭诉,一边喊着冤枉:“将军娘娘明察,小翠实实不是那手脚不净的人啊!” 
“唉!”王映淮叹道,“这世间偏是恶人太多!你且起来吧。这‘如花’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名字!到我家中,但勤恳伶俐些,我与将军都不会虐待你。日后,你便唤作挽翠吧。” 

“娘子!”钟离瑨踏进门来。 
王映淮抬起头,问道:“拙玉,今日营中无事么?” 
“营中事毕,我便回来了。”钟离瑨走过来,环住娘子,“我想你了!” 
“又胡说!”她明明听得心里暖乎乎的,却要板着脸嗤他,“天天相见,想个什么?” 
“天天相见如何就不能想了?你是我娘子。”他说得理所当然,提议道:“今日十五,镇中大集。外面春和景明,我回来陪娘子出门散散心。你来得多日,可我却一直忙于军务,不曾好生陪伴你,快把娘子闷坏了吧?” 

王映淮盈盈笑道:“我每日心情都不错,倒也无需再散。” 
钟离瑨望着温婉娇美又善解人意的爱妻,劝道:“去吧!就算让我好生陪陪你!你一直待在家中,连这街巷朝东朝西都不甚分明,万一哪日我不在,你教人拐带了去,怕连家门也不识得,想回都回不来了。” 

王映淮笑道:“这拐子拐得了我,本事必然不小!我倒想会他一会。” 
四月天气,正是清新时候。艳阳高照,和风煦暖,微微吹送着青春气息。集市上人声喧嚷,摊贩甚多,红男绿女,熙来攘往,倒也是一派繁华景象。 
这登州城南官桥镇中,居住的大都是军户。宋时实行募兵制,也就是职业军人,军户世代相袭,国家军费开支巨大,一个军卒的粮饷,足以养活一家。军饷富足,则官兵不免奢靡,驻军地方的粮价往往都比他处高出一倍以上。而将领们贪财赎货、经商营利、私役兵卒、克扣军饷更是习以为常。军营四周,酒楼妓院林立,官兵沉湎声色,乐不思蜀,纳妓为妾的将领大有人在。这样的军队能有多强的战斗力,已经可想而知。所以,往往临阵募集的义勇,反而更能征战。 

王映淮见那些高堂彩楼之中,衣香鬓影、笑语笙歌,已知为何方所在。 
钟离瑨温柔地把一缕被风吹散的长发夹回娘子耳后,顺便在她粉颊上轻轻抚摸。 
“你!”王映淮嗔他一眼,抬手将他不安分的狼爪擒下,“在家中倒也罢了,这里人来人往的,没的教人笑话!” 
钟离瑨挑挑眉,“笑话什么?我不过帮你顺顺头发罢了。” 
她看着他笑道:“顺顺头发,然后随手轻薄,你做来倒是轻车熟路嘛。” 
“那是!常做!”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在何处常做?”她问。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要笑不笑地望着她。 
她脸色微变,却笑一下,望着那高堂彩楼问道:“空山罄谷之中,黄金万两;秋水蒹葭之外,有美一人,试问夫君当此,可心动否?” 
“空山罄谷之中,充饥果腹为首要,黄金万两,既不能衣,又不能食,要之何用?至于这‘秋水蒹葭之外’么,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呃……你知道,对于美女,天下男子都不免……”钟离瑨颇有些为难地沉吟着。 

王映淮脸色为之一沉。 
钟离瑨促狭一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只是在下尚有一疑,敢问足下,除却我家娘子,难道世间还有美女吗?” 
可恶!他在捉弄她!王映淮故意道:“若是有呢?” 
“嗯!”钟离瑨仍在装模作样,“确有可能!因为,眼前就有一个!” 
她终于忍不住,笑着捏拳捶了他一下。 
钟离瑨抓住她的手,调笑道:“娘子自命贤德,没想到也会有拈酸呷醋之时!” 
“我才没有!”她声明。 
“哦,那是我眼花了。”他从善如流,“我就说,我家娘子分明是粉脸盈然,何时竟会变成黑脸了呢?” 
“可恶!”她恼羞成怒地不停捶打他以泄恨。 
钟离瑨含笑任她捶打,非但不疼,反而麻酥酥的舒服得紧。 
“前面可是拙玉么?”一个带笑的声音问道。 
钟离瑨转头去看,原来是同僚,也是在应募磁州时认识的朋友。“士杰,振声,巧遇了。”他拱手为礼。 
先前问话那人虽朝着拙玉拱手,却面对着王映淮,好奇地问道:“这位,莫非就是钟离娘子了?” 
“正是。”王映淮敛衽为礼,“妾身吴氏见过两位将军。” 
“吴夫人少礼!”那人忙道,“在下许凭,这位是裴铎。早前就听说拙玉将娘子接了来,我说上门拜望,拙玉含糊其词,说什么不见也罢。直到今日见到夫人,方知其中端的。原来夫人如此雅丽绝伦,着实令许某眼前一亮啊!” 

钟离瑨笑擂他一拳,“你这浪子!有哪日眼前不亮的?我家娘子,莫打主意!” 
“岂敢岂敢!”许凭笑道,“吴夫人安然无虞!拙玉放心!许某虽则游戏花丛,然也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只是,拙玉啊,我劝你,千万将娘子藏得紧些,莫教‘花花太岁’瞧见了!”那“花花太岁”可是这登州城中欺男霸女的祖宗呢。 

钟离瑨笑一笑,娘子一贯深居简出,难得上街一回,未必就碰上“花花太岁”;何况,他的娘子,可不是一般人等想抢便抢得了的。他转看向一直不语的裴铎,问道:“振声今日也有心情出来走走了?” 

裴铎看了许凭一眼。 
许凭道:“他哪日也没心情!今日若非我拖了他出来,只怕他连闷死家中也无人得知!” 
钟离瑨拍拍裴铎,劝道:“振声,凡事但往开处想些吧。”裴铎爱妻在汴京失陷后落入金人手中,时裴铎外任磁州内漳县知县,欲救不能,追悔莫及。原本洒脱戏谑的一个人,从此竟变得落落寡欢起来。 

裴铎笑笑,“我很好。” 
许凭叹道:“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就你这半死不活的模样,看了教人生气!你那娘子,我看是凶多吉少……” 
“士杰!”钟离瑨制止他再说下去。 
“总要有人点醒他吧!”许凭道,“劝过多少次了!也要管用才行啊。金人奸淫成性,女子一旦沦落金营,还能有什么结果?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名节丧尽!裴娘子即便归来,难道你还能再容纳她吗?” 

王映淮心中长叹,这就是所有宋人对沦落金营的女子共同的看法!“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名节丧尽”!即便南归,又哪里还有她们的立锥之地啊? 
钟离瑨揽过妻子,冷然对许凭道:“许兄,请少说两句!” 
许凭一愕,讶然道:“我说错了吗?我说裴娘子,拙玉你气的什么?” 
“金营中事,你我均未曾亲见,岂能妄自揣度?”钟离瑨道。 
“啊?”许凭见其他三人都冷下脸,识趣地闭上了嘴。 
其时,正走到太白醉酒楼前,楼上似乎高朋满座,喧哗扰攘不绝。又有两人来到楼前,见到三位同僚,便邀他们一道上去同饮。三人问及缘由,原来是钱虞候终于寻回失散的妻儿,欣喜之下,设宴庆贺。风闻的同僚们都跑来凑热闹,白吃白喝谁人不愿? 

许凭拉了两人就要进楼去。钟离瑨却不动。许凭知他担心娘子,劝道:“你便贺他一回就好!一杯酒的功夫,不会有事!钱虞候可是卢都管身边红人,场面上的事,多少还是要做上一些!” 

王映淮闻言,对丈夫道:“官人但去无妨!我在楼下相候。这里人来人往的,不会有事!” 
钟离瑨看看市集,确实众目睽睽,心下稍安,吩咐挽翠扶好夫人,临去对娘子道:“不消一刻,我去去就来!” 
王映淮含笑点头。他这才被许凭拉进楼去。 
酒楼门口出出入入的人,见到一位轻纱遮面的妙龄女子,都少不得多投注一眼。王映淮皱着眉,四下环顾,见不远处槐树下行人不多,便领了挽翠向树下走去。 
* * * 
“衙内!看那边树下有一美人。”一个眼尖的家丁叫道。 
衙内顺着家丁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一个美人!由一个小丫环护持着,不时向酒楼张望,似乎正在等人。那美人儿一身蓝衫,身段娇纤玲珑可人,仪态端庄显见是良家妇女。只可惜轻纱遮面,看不真切她的容颜是否端丽。衙内兴致骤起,举步向树下踱去。 

那小丫环见一锦衣公子领了十数个家丁围了过来,神色有些慌乱,却也强自镇定地挡到了主母身前。 
衙内举手就将她推开,凑到美人跟前,隔了轻纱仔细打量——天啊!这可是个国色天香的大大的美人儿!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啊! 
小丫环被他推开,急切地又要上前,却被主母拉回身侧,对她摇了摇头。 
“小娘子可是在等人?”衙内问道。 
美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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