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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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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苦笑:“姐姐取笑了。”

  春墨说:“你歇着吧,我让人把饭给你端进屋里来吃。殿下都嘱咐我好好照看你,我可不敢不尽心哪。”

  潮生只低下头。等春墨掩上门出去,潮生才抬起头来。

  春墨的话总有那么一点酸意,虽然很淡。

  潮生又不能直接对她说,你放心,我没想抢你华叶居第一人的位置。

  不管在哪儿,人总是会分出上中下来的。

  春墨在华叶居的下人中无疑是最上头那个,其他人都要靠后。

  可是对潮生来说,第一人这个位置——

  当初岁暮何尝不是陈妃身边的第一人,可还不是说处置就处置了。其中内情潮生到现在都不敢深想。

  她一直记得,过年时伍妈妈喝醉了,喃喃自语。

  平时看起来又蛮横又粗鲁的人,也是一肚子的冤枉和伤痛。

  她曾经被什么人害过呢?

  潮生摇摇头。

  春墨倒是说话算数的,让人把晚饭给她端了来。

  潮生谢了给她送饭的小宫女香梨,坐下来先喝了口汤。

  天气渐热,汤也挺热的,两口汤下肚,潮生鼻尖上微微沁汗,但是喉咙肚肠都觉得舒服多了。

  其实她的要求并不多,能踏踏实实吃一碗饭,喝一口汤。

  这样的日子,真希望可以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啊。

  可潮生也知道,她转了一个圈子,走了那么多弯路,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又回到刚进宫的原点了。

  不,甚至还不如那时候。

  那时候她历史清白着呢,现在呢?要是宫女也有档案,她的档案上可是有了一笔大大的污渍了。

  烟霞宫的那件事……她不明不白的被贬,有心人焉得不猜疑其中缘由?不管她是在其中有做手脚,还是无意中得知了什么隐秘,都会被人忌讳——

  潮生又喝了一口汤,忽然怔住了。

  等等。

  刚才……

  刚才她想的是什么?

  直觉告诉她,那很重要。

  嗯,不管她是做了手脚,还是得知了什么隐秘……

  手脚她没有做。

  隐秘她也不知道。

  可是,旁人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又是怎么猜测她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的?

  如果她做了手脚,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

  那,旁人是觉得她知道什么隐秘吗?

  可是潮生自己明白,她什么也不知道啊。

  那天的事潮生虽然一字不说,可是在心里来回过了好几遍了。

  贵妃进门是她打的帘子,贵妃也并没久待。那时候陈妃看起来还是好好的。皇帝来的时候陈妃也笑着迎驾,看起来步子也稳,眼睛也亮,没有半分勉强。

  问题就出在晚膳前后。

  那段时间潮生不在屋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到底是吃食被动了手脚,还是薰香?

  如果是熏香,那有机会动手的人有好几个,但是如果提前在薰香中做手脚的话,那要发作早发作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到底有什么事是她忽略了呢?

  第三十章 出路

  日久见人心,潮生无心挑战春墨的权威,有什么出头掐尖的事儿从不抢着去做,正相反,她和秋砚倒是很合得来,秋砚屡屡夸她干活儿麻利,性子也好,就是……有时候太老实了点儿,不知变通。

  潮生夹着尾巴做人,没朝人显摆自己绣工好,也没告诉旁人自己识字。反正她能认出来,却不一定会写,也不知道那些字连起来说的是什么意思,并不算是真得识字。

  四皇子倒没有把她再叫去“说书”,含薰一边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一边卖命干活。

  说实在的,谁都不容易,他们是整天的干活干活,四皇子这见天的读书读书,皇帝也要上朝……

  潮生低着头做活累了,起来舒散舒散,活动活动脖子手腕,推开窗户朝外看看。

  她窗户后头搭了架子,栽着葡萄藤。在宫里头栽梨树葡萄藤自然都不是为了吃果子,桃梨开花时有景可赏,葡萄架到了盛夏时可以在下头乘凉赏月对诗什么的——反正都是为了赏心悦目。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乘风纳凉的时候,葡萄叶子倒是已经长得不小了,快有巴掌那么大,风吹过来,一架的叶子沙沙作响,满意尽是绿意。

  对着如此良辰美景,潮生居然第一想起:不知这葡萄结不结?结出来甜不甜?

  第二想的是:某人挨了老婆揍,说后院葡萄架倒了……

  她趴在窗台上吃吃笑,冷不防就在近处有个声音问:“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潮生吓了一大跳,探头往外看。

  就在一丛珍艳菊后头,露出一角锦袍来。

  那人懒洋洋的坐直身,潮生才看到这人竟然是二皇子!

  这人……怎么在她们华叶居的后院儿里?

  顾不得想这么多,潮生连忙屈膝行礼:“给二殿下请安。”

  ——结果忙中出错。

  她的礼数是没错的,可是她正站在窗子前,窗内扇正半开着,且不说她在屋里头隔着窗子给屋外的人行礼,外头的人看不看得出来。就这么一屈膝一低头,前额当一声撞在了窗扇上。

  外头二皇子一怔,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真有意思。行了行了,别慌了,我不怪罪你。你刚才自己对着葡萄架笑那么欢,想什么呢?”

  潮生当然不能说自己在琢磨别人家葡萄架倒了的事,只好说:“奴婢在想,这葡萄什么时候能结出来,甜不甜……”

  这也不算说谎啊,她刚才的确也想这个了。

  “嘿,”二皇子说:“原来是馋嘴了。这葡萄往年也结过,不过甜不甜却不知道。等今年结了,你尝尝,尝完告诉我甜不甜。”

  潮生应了一声:“是……”

  得,这个馋嘴的名儿是坐实了。

  “你就是那天新来的?”

  “回禀二殿下,正是。”

  “你倒有趣,早知道那天挑你了。”二皇子拍拍他坐的椅子扶手,有两个宦官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抬起椅子走了——

  真是神出鬼没。

  不过潮生注意到了,他们根本没从前头走,而是直接从后头的那墙边一绕就不见了。

  看来后面是另有通路的。

  这还真让人缺乏安全感。

  不过——这里除了一个葡萄架子什么也没有,二皇子特地跑到这儿来看葡萄架子?

  难道他也在琢磨谁家后院倒了葡萄架子的问题?

  潮生把窗子关上,定定神,回来继续做手里的活计。

  虽然刚才看到二皇子是吃了一惊,不过潮生的心态还是很良好的。

  皇帝、皇子也是人,两只眼一张嘴,又不是天上神仙。

  当然,恭敬是应该的,可是不用诚惶诚恐。

  这些天吃得好,做的活又不如浣衣巷这么多,潮生洗脸时看着水盆里映出来的样子,都觉得自己气色好多了。在浣衣巷的时候那是黄瘦黄瘦的,衣裳打扮也讲究不了,大家都蓬头圬面的,谁笑话谁啊。一出来才觉得自己脱节了,现在每天头得梳得光洁整齐,衣裳也得勤换,要不让主子闻见你身上一股馊臭……咳……这事儿可不那么美妙。

  虽然活计也不少,可是东宫的日子算来是清闲得多了,也有保障得多了,各种福利也好。

  吃的,穿的,住的,用的。

  可是潮生心里还是有巨大的隐忧。

  现在还好,将来呢?病了,老了,甚至……有什么其他不可抗力的因素,让她没法儿正常当差的时候,她怎么办?

  她有次睡得半醒不醒的时候,听着秋砚过来找春墨拿东西,两人坐在那儿说了一会儿闲话。

  潮生立刻反应过来,然后继续保持呼吸频率和姿势不变。

  秋砚说:“这个就行……我反正也不装什么大东西。对了,下月十六可就是殿下十五岁生辰了。我记得去年你做了身儿衣裳,今年还是衣裳吗?”

  春墨说:“去年是正好手头有合适的料子,今年统共得了几样杂料,怎么能用那个做?”

  “那你想?”

  春墨反问她:“你呢?”

  秋砚笑了:“我简单啊,我和李姑姑合作,蒸点寿桃寿面什么的就行了。”

  春墨唔了一声:“我再想想吧。”

  “其实殿下又不计较这些,你绣块帕子啦,做个香袋啦,都成啊。”

  “这些平常也做,怎么拿得出来呢。”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秋砚轻声说:“年前你怎么病的那一场?就是你心思太重了。殿下是什么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吗?他那么念旧,对一块帕子还舍不得,我们伺候了这么几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殿下总会给我们一个结果的。”

  “嗯……我知道。”这话潮生都听得出来她在敷衍。

  秋砚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刚才又低了些,潮生只听清了半句:“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想的……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自寻烦恼呢?人……得认命。”

  “我不认。我的命怎么了?殿下的亲生的母亲,当年不也只是个……”

  “你快闭上嘴吧,这话怎么能乱说呢。”

  四皇子的母亲是什么人?

  听秋砚的意思,春墨对四皇子,是有些想法儿的。

  四皇子的母亲,又是个什么身份?

  但是这她们这番话,让装睡的潮生受益非浅。

  她也想起了从前含薰和她说的话!

  潮生顿时心里一亮!

  对啊!

  这是一条生路啊。

  好好伺候卖力表现,等皇子要成亲出了宫,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大部分可都要跟着出宫去的!

  就算出宫去一样为奴,可是总比皇宫这个大牢坑自由多了!

  皇宫的水实在太深了,你再老实本分也没有用,祸事就象天上的鸟屎,凭空就落了下来,糊了你一头你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出去了当然有出去的烦恼,可是总不会比这烦恼更大吧?

  以前在烟霞宫时,含薰还说过想伺候陈妃生的小皇子呢。想不到现在她们真的伺候上皇子了——

  有了努力的方向,这让潮生精神大振!

  第三十一章 模子

  四皇子的生辰是六月十六。

  这时候的人怎么算年岁的潮生一直有点儿糊涂。按现代人的算法,虚岁通常比周岁大一岁,鲜少有人虚两岁的。可是这个时候的人虚三岁也很正常,实在让她捉摸不透。

  不过看四皇子沉稳而从容的气度,别说他十五,就是现代二十五的青年也未必有这么成熟。

  不免要叹一声,古人都是早熟的。

  象潮生她们,小小年纪要进宫。即使不进宫,贫苦人家的孩子,打小也会做各种活计:割草,提水,放羊,喂猪,拾柴,烧火,煮饭,下地做些简单的农活。女孩子从小就学纱线,织布,绣花,好挣钱养家。大约刚过十岁,甚至不到这个岁数就开始寻婚问嫁,那速度快的,三十出头就当上爷爷奶奶了……

  当然,这时候也没有太长寿的人,即使有,也不多见。许多人才不过四五十岁就老得不成样子,被生活折磨得象现代七八十岁的人一样。

  也许过早成熟必然带来过早的衰老。

  潮生在华叶居的处境……说起来有点尴尬。

  倒很象以前岁暮的那种情形,名份没有,待遇不少。

  干的是中等的活儿,领的是最低一等的月俸,但是其他的待遇,比如吃食、衣服什么的,春墨和秋砚又没亏过她,都按中等偏上的照应着。

  潮生有时候想想,真觉得好笑。

  人生总是在进退上下之间徘徊。

  离四皇子生辰还有几天的时候,华叶居的人就比平时加倍忙碌了。各处都要仔细打扫,连梁上的灰也都趁空扫了个干净。花木是每天都照应的,秋砚亲自看着小宫女,象照顾屋里花盆里的花草一样,挨个用布把叶子抹净。

  上面的一层浮灰抹掉了,顿时绿意显得又浓又翠,花朵也仿佛更精神了。

  青砖地下扫得一点儿土都没有,帐幔也换了两处,本来春墨还打算把窗纱也换了,秋砚把她劝住了。

  “你就别折腾人了,没看潮生她们都累得不行了吗?再说,这窗纱也是入夏时换的,并不算旧,颜色也鲜亮着呢。你现在要换,一来折腾人,二来糟蹋东西——不是我说你,就算皇上过万寿节,也没有要把各处的窗纸窗纱全换新的。你让旁人知道了怎么想?”

  她说的有理,春墨也点了头,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那怎么能比呢,皇上说简朴为主,要把宫里全换了自然不行,咱们这才几处……光换主屋的费不了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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