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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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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舍得吗?

  有句被用俗了的话,描述她此时的心情最合适。

  剪不断,理还乱。

  算啦,这辈子,反正已经这样了。

  世人要是知道她还不知足,不知该怎么骂她。嫁了一个好丈夫,又有个好儿子。淳宗皇帝生前独宠皇后,虚悬六宫。孝宗皇帝事母至孝,堪称天下表率。做为一个女人而言,她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尊荣最幸福的人了吧。

  可人总是这样的,总是不知足。没饭吃的时候想温饱,有富贵了还想要自在。她自认也是个大俗人,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她也会不满足,会有些胡思乱想——

  但是到了这个岁数,再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那些过往……酸也好苦也好甜也好累也好,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甜蜜而伤感的光晕。

  他不在了,她还活着。她要把两个人的快活,都活出来。

  ——————————————

  新坑开挖了,书名又一春。呃,现在还在审核状态。




番外二 铁口直断

  六月天变得快,说下雨就下雨,镇头的茶棚下顿时热闹起来。有原来就在这儿吃茶消闲的人,更多的是进来躲雨歇脚的人,乱糟糟的。有个担着挑子的货郎借这个空儿还做成了两样生意,卖了一把线两块手绢。还有一个徐瞎子,拖着他那块湿了大半的布幌子,挨个桌子问人要不要测字。
  “这位老爷和夫人,可要测个字吗?”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意晃了晃那面湿了的幌子……幔子上面写的是铁口直断四个字。只不过已经残旧,铁字和断字都少了半边,看起来就成了失口直斤了。
  那位夫人瞅着这布幌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徐瞎子眼睛,只能模模糊糊虽然不太好使,可是鼻子却灵光。靠近的时候,能闻到上等的淡淡的香气。
  肯定非富即贵。
  随从要把他赶开,那个女子说:“下雨天也没什么事做,那就测个字吧,打发打发时辰。”
  她发了话,随从才放了行。
  徐瞎子摸摸索索的坐下来,达官贵人他不是没见过——那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讲究体面,轻易不会大声叫嚷,也不会同他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计较。
  这位夫人越是显得和气,徐瞎子就越发认定她身份非同一般。
  他清清嗓子,问了句:“请夫人说一个字吧?”
  “今日突逢大雨……就测个雨字吧。”
  徐瞎子又问:“那,夫人是想问前程、家宅、姻缘,还是……”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对——人家明摆着是有夫之妇,还问什么姻缘,忙又添上一句:“夫人若要问家人的姻缘,只怕不大准,得要想问的那一位自己来测才行。”
  “问子女吧。”
  徐瞎子抖擞精神,舌绽莲花:“雨字好啊。夫人是随手拈来,并非刻意为之,可见夫人在子女上头必然顺遂,不会艰难。这雨从天而降,顺势自然,又普惠万物,生生不息,夫人必定会子女双全……”
  徐瞎子的一张嘴从天文说到地理,从唯物说到唯心,那对夫妇原来是漫不经心,后来也听得入神,唇边还带了笑意。
  说到底,好话谁都爱听。
  那位夫人摸了摸肚腹——这一胎也有四个多月了。
  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看着旁人家的闺女灵巧秀美,她也有些羡慕。
  可是旁人更羡慕她的福气。三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健康聪明。长子和次子都已经进学读书了,小儿子还小,整天在母亲身边。
  “给这位先生倒碗茶来,润润嗓子。”
  徐瞎子也正说好得嘴干了,他端起茶来喝了大半碗,又说了半天话,连“雨字下有四点,夫人的子女必然不会少于四个”掰扯出来了。外头雨势渐小,那位夫人说:“承先生吉言,倘若真灵验了,还有后报。”
  随从估摸着主子的心思,十分大方的给了徐瞎子一绽银子。徐瞎子一掂再一捻,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是足足五两的官铸银元宝,一摸上面细密的纹绽就知道成色有多好。
  徐瞎子平时给人测字,也不过能收个十文,几十文,最多一回不过是二两半钱银,今天本来是下雨没有生意,硬凑上前,想不到却发了这么一笔财。
  他手一翻,银子就滑进袖子里,速度一流。
  “走吧。”
  那个男子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才开口,也只说了两个字,徐瞎子本来还想说两句奉承话,可是不知道怎么,那男子一站起身来,徐瞎子莫名的腿发软舌头打绊,讷讷的挤不出话来,那夫妇二人便上车走了。
  那一身的威势,啧啧……肯定是权贵人家。
  不过京城的权贵也多,有人曾经开玩笑,说要在承顺门城楼上往下扔块石头,砸中十个人里得有七八个都是当官的。
  这话虽然夸张,但是绝对不假。
  无论如何,手里的银子结结实实,这个最实在。徐瞎子不动声色,一点儿没露出发财的得意来,继续在茶棚里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日子过得极快,展眼又是半年,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徐瞎子无儿无女,自己有一间半屋子住,虽然破旧,可总归是能遮风挡雨。进了腊月,京城里的气氛也欢腾起来——倒不是因为要过年的缘故,而是因为正宫何皇后诞下一位公主。皇帝十分欣悦,破例的热闹操办了一番。
  一般人家,生儿弄璋生女弄瓦,到了当今皇帝这儿,就倒过来了。皇帝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不稀罕了。人嘛,总是缺什么才想什么,这回终于得了个公主,可算是夙愿得偿。头两位皇子出生时,皇帝还没登基就不说了,三皇子出生的时候,皇帝因为生性简朴,也没有大肆操办。
  这位公主的命可真是好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徐瞎子的生意都好了不少。盘算着今年能存多少钱,这个年要多割些肉打些酒来好好儿的过。过了晌午,他正收摊时,忽然有两个人过来,客客气气地说:“这位先生是姓徐吧?”
  徐瞎子一听这两人的动静,就马上恭敬起来。
  “是,是,小姓徐。不知二位爷这是……”
  这两个肯定是吃公门饭的。这种包底儿官靴走路的动静和别的鞋子就是不一样。
  “我姑丈和姑母说您测字测得准,我们是来答谢先生的。”
  那人一抬手,身后随从麻利的递上来一卷东西。
  徐瞎子有些茫然的把那卷布接过来,那人问:“先生不瞅一瞅?”
  徐瞎子说是瞎子,不过眼睛其实还能看见一点儿东西的。他慢慢把布展开,那赫然是一面崭新的幌子旗,上好的结实棱布,包着青缎子边儿,上面铁口直断四个字是绣上去的,字迹挺秀,别提多么精致体面了。
  徐瞎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位年轻少爷的姑丈和姑母是哪一个,只是连连说不敢当。等那人走了,他还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谁测了个什么字呢?
  他想不起来也就不再想了,反正是福不是祸。这面新幌子送得正是时候,他正琢磨过了年要换一面新的呢。
  这面子新幌子用起来之后事,生意好象又好了不少,徐瞎子想,也许自己是沾了那位不知名的客人的贵气。
  有那么一回,寿王府的马车经过街口,车里的人盯着那铁口直断幌子看了好几眼。
  寿王妃梁氏问:“王爷看什么呢?”
  寿王一笑,放下了车帘:“刚才街上那算命的,招牌上的四个字儿居然和皇上的字儿差不多——简直是一模一样!”


番外三 补衣

  白荣是个宦官。
  做宦官当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爹娘。可是荒年里为了捡条命,能混一口饭吃,还有不少爹娘把孩子割一刀,托人送去当宦官的。不指望他有朝一日能当大太监,能风光富贵,只是不能让孩子活活饿死在自己的面前。
  白荣记得很清楚,他的父亲就是饿死的。连年灾荒,村里的人饿死了不少。父亲临咽气时紧紧的揪住被角,不停的念叨:“我要吃馍,我要喝饭……”
  那情形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可是现在想来依然清晰。每次想起,他都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
  父亲为人太老实,不会偷不会骗……好不容易弄到一点能吃填肚子的,还都给了他。要不是临死的时候父亲神智已经不清楚,也不会一声一声的喊饿。
  所以白荣尽管已经成了内侍监的掌印太监,人人都要恭敬的称一声白公公,可他逢年过节给亲人上供的时候,从来都不忘单供一碟馒头,一大碗黍米饭。
  他现在有富贵,有权势,可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父亲临死时的情形。拥有再多,也无法弥补从前的遗憾。
  在宫中要活下来,多听,多看,多想,但是一定要少说。白荣在宫中几十年,看过了许多人的起起落落,他都默默的看着,记在心里。他心里到底埋了多少秘密,也许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他命中遇到过两位贵人。
  一位就是他师傅来公公。
  其实没人的时候,白荣都喊他干爹。
  宦官无儿无女,享不得天伦之乐。可是人哪,总是越没有什么,越想要什么。来公公待白荣是真的很好,就算是他真的有一个亲儿子,大概也就是这样了,白荣也特别乖巧听话。
  另一个就是淳宗皇帝刘衡。不,应该说是何皇后更确切一些。
  两人可以算得是贫贱之交,他那时候是小宦官,跑腿儿干杂活儿的。她是浣衣奴,宫人中最低贱的一等。那会儿谁能想到后来的事情呢?
  等她去了东宫,他也调了差事。后来跟了来公公之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不过知道她过得还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有一回他却听来公公提起她的名字。
  “你也知道她?”
  白荣没有隐瞒,原原本本的和来公公说了:“在掖庭宫的时候认得,她待人倒很好。”
  来公公一笑:“嗯……她也是可惜了。本来也是千金小姐,结果落得现在这般地步。要是她爹还活着的话……”
  来公公没细说,不过听起来,潮生的身世来历一定不凡。
  “她也算是大难不死,说不定是个有后福的。陈妃当初那事儿牵连了不少人,她也差点儿送命。倒是皇上破了例,说她年纪小,死罪可免,她才捡了一条小命。”来公公说:“人哪,一辈子该享多少福,该受多少苦,都是注定的。有人是先享福,后受罪。有人是先受罪,后享福一一就是不知道我是这两样里的哪一种人了。”
  宫里头恩将仇报的事情来公公见多了,不过要不是那时候宫人青镜瞅空子向皇上提一句,皇上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一个小宫女的死活。
  也许皇帝对潮生的身世也心中有数,也可能是他觉得这样一个美人胚子就无辜送了命十分可惜——谁知道呢,来公公伺候了皇帝这么些年,都不敢说自己能摸得准皇帝的心思。
  就象当初蔡皇后的事……来公公一直觉得,蔡皇后德才兼备,实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皇帝和她又是少年夫妻,十分恩爱。
  可恩爱顶什么用,皇帝这边能和蔡皇后卿卿我我,一转脸就让人去毒杀了她的兄长蔡大将军。而且在蔡皇后病中,皇帝又左一个右一个给后宫加封施恩,这种行径让蔡皇后彻底寒了心。
  什么夫妻,父子,兄弟……在皇权面前屁都不是。皇帝做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全都不合格,又怎么能指望他的儿女以诚孝对他?
  白荣后来想想来公公说的话,还真有道理。
  象他,象何皇后,都先苦后甜,年少时坎坷挫磨,福气是在后头。还有的人……比如废后陆氏,就是先把福都享了,后半辈子一直囚禁在一个太阳照不到的屋子里,嗓子被药哑了,无声无息的过了她的后半生。
  来公公死了,他带走了埋在他心底的无数秘密。他在宫中几十年中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知晓。
  白荣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带着心中的无数秘密进棺材。
  此如先帝的死因。
  比如玉玺。
  传国玉玺曾经被偷藏了起来,建平二十四年,先帝去世,陆后与昌王挖地三尺,始终没有找到玉玺。但是淳宗皇帝宣布即位登基的时候,玉玺又神奇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有许多许多事一一没有这么惊心动魄。年深日久,他自己都快要遗忘了。
  不过有件小事他还记得。
  那会儿潮生还在浣衣巷,托他买过些小东西,还替他补过衣裳。
  记得那是个艳阳天,墙那一边的竹探过墙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枝叶疏影。潮生坐在墙根下的石头上,替他补袖子。他微垂着头,正好看着她的发顶。
  那一瞬间,他忘了自己是个宦官。就象又回到了家乡,就坐在打谷场的草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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