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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丫的,叫你重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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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晴只觉得刚刚为小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去了,一直往下落……

    她这一愣神的功夫,却听里面季泽道:“这件事,便如此罢。朕今日宣你来,还有一事,就是上次在围场的事情,定要处理干净了,不可告诉将军,也不可让其他江家人知晓……”

    陶晴听得这话,只觉刚刚才轻省一些的脑壳又缩紧了。上次的事情,竟不是明家做的,而是季泽早计划好了的!他上演那样的戏码,也不过是为了整治明家罢了,亏她还实打实地为了他担忧,现在想来,她自己都想笑了。

    陶晴就在拐角处站着,被雕花的博古架遮挡了身影,想着还是先退出去,重新进来,直接要了小白就离开的好。

    她刚转身,却听见闻逸又开了口:“有些事,做臣子的本不该过问,可当时险境,皇上既早已决定让晨妃娘娘受伤,又怎可以身犯险?毕竟龙体关乎国运,若当时没有制住猛兽……”

    已经往回走了两步的陶晴听到这话,再也挪不动双腿,原来如此,当初拉了自己同行,又去半山腰上放风,竟都是为了将她弄伤,甚至是弄死,一切不过是为了打压明家,巩固皇权罢了……

    而她却还一直惦记着那份救命之恩,觉得自己欠他莫大的恩情……是了,是莫大的恩情,放了她一跳生路呢……

    果然,如童嘉所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比不得手里的江山。不过确实如此,一个人罢了,如何重得过万里锦绣河山呢……

    一个侍卫装扮的人快步进来,手上还捧着满身血迹的小白,却不想看到了面色苍白的晨妃娘娘,便垂首道:“见过晨妃娘娘。”

    陶晴这才回了神,抬头却看到血迹斑斑的小白正软趴趴地被托着,心中便什么都没了,只是两眼盯着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

    那边季泽听到动静,亟亟走了出来,看到她正要朝外走的姿势,便猜出了个大概,又见她脸色难看成那个样子,便都知道了,忙上前一步:“爱妃刚醒罢,怎么就过来了?”

    陶晴还是盯着眼前那一坨肉肉的黄底黑纹,“我来找小白,无意偷听。” 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了。

    闻逸当下便有些不自在,本有心劝解,奈何眼前这人恰是自己曾中意过得江漫晨,又奈何一个外臣岂能置喙帝王私事?只好低头行礼道:“臣告退。”

    可怜那个捧着小白的侍卫,立在当场,退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皇上挥了挥手,将他赶出去了。

    陶晴眼前便没有小白了,只是一团空气,可她还是保持着先前那个状态,道:“你知道罢,小白其实很喜欢与你亲近的,不过它与你亲近时,定想不到你会如此下得了手……”完了,终于转过脸对着他,使劲弯了弯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是了,皇上对人都没有心软过,何况它在皇上眼里不过是拿来逗我玩耍的畜生罢了……”

    季泽上前走了两步,可也只走了两步,就在她跟前一臂远的地方停下了,道:“朕如此做,也是为了爱妃好,它咬伤了你,并致你发热昏睡。”

    “本想过些天便将它送出去的,如今倒也免了麻烦。”陶晴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平静到木然,“臣妾如今只问一句,皇上如此对待小白,是当真为了臣妾好给臣妾出气,还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留它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一章,信息量很大,陶晴的绝望,季泽的忐忑,可是某冈笔力有限,最后就这样了……

    故事就要完结了……

正文  第43章 结局

    “本想过些天便将它送出去的;如今倒也免了麻烦。”陶晴退了一步,定定地看着他,脸上平静到木然,“臣妾如今只问一句,皇上如此对待小白,是当真为了臣妾好给臣妾出气,还是从始至终就没打算留它性命?”

    她盯着他,那张脸如同从画上拓下来的一般,没有一丝表情与情绪,连眼神都是;平静淡漠得好比只是打量一件物什。

    她先前明明听到了那么多事;可眼下却单单只问小白,那对其他的事;她是真不抱希望了,还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爱妃就这么不信朕?”

    真是笑话,他明明谁都不信,又凭什么去理所当然地索要别人的信任?

    陶晴移开目光,道:“关于小白,皇上不说就罢了,现在真正是多说无益了……”

    说完,她便转身,挪着步子离开。

    季泽看着她一步步离自己远去,缓慢却从容,还真是没有牵挂一身轻啊,可他心中却被那个背影挤得满满的,难受……

    夏羽看到从御星殿出来的主子,脸色比先前更差,赶紧上前两步,扶了陶晴坐上步撵。

    陶晴本就是强撑着身体去救小白的,可小白没救到,反倒还折腾出了这么一大堆烂事,心里窝的火气简直把黎晨殿给烧个干净。

    她越想越窝火,于是决定,穿回去!立刻马不停蹄地穿回去!左右童嘉已死了,她此次穿来的任务便完成了,小白不在了,肉垫也就没了,多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可她忽然想起,自己许过童嘉承诺,要给童济林和同辉一个与前世相同的结局,其实无关承诺,这也本是她工作分内之事。

    刚刚在御星殿里听闻逸的话,皇上是要考虑皇后的陈情,那么,童嘉应该是如同前世一般,写了陈情书,可季泽那货到底会如何做呢?

    春雀见主子空手而归,脸色又十分不好,便赶紧整好床铺,好让主子上床休息。

    到底先前病了一天一夜,外加基本没有进食,陶晴眼下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便让春雀帮着把外衣脱了,可这边只脱下一直袖子,就听外面有太监在扯着嗓子通传:“皇上驾到——”

    春雀愣了愣,赶紧将那只脱下来的袖子给陶晴穿上,可衣服还没理好,季泽便急急冲进来了。

    陶晴看到他这样横冲直撞进来,心下也有些诧异,但想起刚刚的不欢而散,只好皱眉前行两步,曲下膝盖,将礼行得十分周全,面上神情也十分的疏离淡漠,“臣妾参见皇上。”

    她这架势,分明就是还在记恨刚刚的事情,可季泽见了,却只觉那可一路都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又想起先前的不欢而散,自己如今眼巴巴的跑来,着实太损面子了,便扭头道:“朕来,不过是有事想问……爱妃,昨日去琳琅宫,可是同皇后说了什么,否则昨夜……”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自知因果报应不爽,便希望臣妾能够念着昔日未出阁的情意,多多看顾童国丈……臣妾当时有感于皇后情深意重,便答应了。”陶晴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距离,起了身,“可如今看来,皇上既然来兴师问罪,臣妾便自身难保了,当初实在不该应下……”

    季泽上前两步,低头看着她,咬牙切齿道:“朕不想解释,所以只说一次,朕没有做过害你的事。”

    陶晴后退两步,还是低着头,“是,臣妾如今能站在这里,自然是皇上隆恩浩荡,否则也不能苟活至今……”

    季泽硬生生拉扯出一个笑来,“你向来会挑刺人的话说,听了教人心中寒凉。”

    陶晴继续低着头:“皇上乃一国之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越是这样,季泽就越是烦闷,可最后还是压住了,低着嗓子问道:“做再多,说再多,你可真的用心看过?这世间,可有一样能有幸,种在你心里?!”

    陶晴扯着嘴角笑笑,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皇上说笑,臣妾的心不是随处可取的泥土,自然种不下什么。”

    季泽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笑了,“那又如何?”他闲闲地上前两步,到了她跟前,“朕中毒卧床时,你曾答应朕,要陪朕到最后。”

    “臣妾当日驽钝,皇上既能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又岂有被人下毒的道理。”若果说这话是猜测,可他眼下的避而不答,无疑是教陶晴更加确认了,“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做不得数了……”

    “哦?”季泽挑着眉,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如果小白还活着呢?”

    如今这一切,早已和小白无关了,可若是小白没有死,那自然更好,自己总算没有害它平白丢了性命,如此,她便再不欠其他人什么了……

    “好,那‘臣妾’便陪皇上,到最后。”她这句话差不多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尤其是“臣妾”两字,咬得异常清晰,异常重……

    季泽初听这话,就笑了,是那种薄薄的笑意,很安心一样,可下一瞬,却好似恍然明白了什么,惊慌在眉间一闪而过,就如同刚刚冲进黎晨殿的情形。

    陶晴也笑了,只是笑得太浅,甚至没能氤氲到颊边的梨涡,她看着他,才发现,这人长得真好看,都说好看的人多半薄情,而帝王更甚,可惜他……

    季泽看到她那个淡然到解脱一般的笑,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奈何人还是从他手中坠下去,一片空白里,他听到:“放过小白,童嘉的请求……谢谢你,季泽……”

    ———————————————————————————————————————

    陶天开门进来时,陶晴正在吃西红柿炒鸡蛋拌面。他看了一眼,脱了外套,闲闲地坐在对面,然后将脸凑到她跟前,“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了?”陶晴头都没抬。

    “没有心情不好,还拿面盆来吃?”陶天睨了一眼桌上的瓷盆,“任务完成了,干嘛这么不开心。”

    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面对一味狼吞虎咽的妹妹,陶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叹口气说:“你走后,江漫晨即刻被封为江贵妃,搬入明华宫……可那季泽却整日待在黎晨殿,带着一头小虎崽,还养了两只破鸟……老妹,你说奇怪不奇怪?莫非他是在黎晨殿里怀念什么人?”

    陶晴继续埋头吃面……

    “你既然知道他心意,当初何必说得那么绝呢?多伤人啊……”陶天继续盯着自家妹妹,就等着看她脸上有没有什么破绽,又说:“你要不是把后路都给堵死了,以后还能有事没事常穿回去看看,这个后门,老哥还是可以给你开的……”

    陶晴把最后一块西红柿塞进嘴里,抬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巴,抬起瓷盆往厨房走去,陶天靠在椅背上,自己这个妹妹,唉——他这口气还没叹完,就被截断了。

    陶晴停在厨房门口,背着他说:“反正要离开的,何必给他空欢喜……”

    然后就是脚步声,和龙头“哗—啦——啦”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在洗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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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晴离开后的第十个月:

    虽是初春,山上依旧寒凉,草木还未形成郁郁葱葱的景象,季泽弯身蹲下来,伸手搔了搔小老虎的额头,道:“你本是境外之物,只是‘机缘巧合’,恰落在朕手中罢了,早晚要走的,去罢……”

    小白抬头舔了舔他的手心,便奔跑着投入到草丛乱石中。

    半山腰上,季泽站在当日的那棵大榆树下,看着小白欢脱的身影,挑挑嘴角,想起曾有一个人在这棵树下,被老虎惊到,拉着他的袖子,轻悄悄地唤:“季泽……”

    他就是被这么一声给喊得愣住了,决绝地开弓射虎,甚至在老虎扑过来的时候,挡在了她跟前,即便知道护住的只是她暂住的一个躯壳罢了……有些事,经历时想也想不明白,事过了,却又比谁都清楚,比如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

    后来,他假装中毒,“昏迷”在床上,她也是只会焦急地喊:“季泽……”可听了她的呼喊,他就忽然想若真的中毒也不错,于是便继续“昏昏沉沉”地演戏给她看,并且顺便得了“陪朕到最后”的承诺,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钝得好……

    她最后一次喊“季泽”是在临走之时,那时他只觉得胸口那里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生疼。为此,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自己败给了童嘉。因为她最后一次去琳琅宫时,童嘉定然是给她下了药,才会致使小白失常,并咬了她。童嘉算准他若知道此事,定不会放过小白,可若他真的杀了小白,那她会怨恨相当长的时间罢?只是童嘉不知道,这一招竟将人逼走了……

    后来,他终于知道,一切都和其他人无关……

    “谢谢你,季泽……”

    可见她是懂的,她也明白的,但终究是要走的,所以不如借着一个合适的当口离开。可你既然决定要“狠心”离开了,又何必说最后那句话,教他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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