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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丹给她递一眼色，“大家朋友在一起，喝多少无关紧要，开心就行！况且这还有两位公子呢，男子都不喜欢女人喝酒的，而且喝多了会乱说话，不好。”最重要的事她晚上还要工作，不能喝醉。
一语惊醒梦中人呐！她差点就在裘小玲面前毁了形象，岳秀青立马变卦道，“子丹说的对，酒要少喝！最好能不喝！来喝一口！”
裘小玲自是不喜欢女子大醉，见她们说少喝些便露出浅笑。楚雯看着岳秀青差点笑出来，生生忍住了抬起酒杯跟她们碰杯。
左锦除了在子丹介绍人的时候礼貌性地点点头外一律没表情，也不曾说话，此时也只是抬起杯子跟大家碰了一下，轻啜了一小口。
碰了第一杯酒，子丹边邀着大家吃菜边单个敬酒了，几人的座位是这样的，子丹左边是楚雯，楚雯旁边是裘小玲，裘小玲旁边当仁不让是岳秀青，岳秀青和子丹中间是左锦。子丹便从左锦开始。
“左锦，我在这里认识且谈得上话的朋友不多，女性的朋友说到底除了岳秀青就你一个，虽说我们之间也没有过多少交谈，但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心里已经认定要跟你做朋友，你摔不开我啦！”子丹笑，抬起酒杯，“敬你一杯，认识你很高兴。”
左锦淡淡看她一眼，抬起酒杯与她一干而尽，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子丹笑起来，左锦怎么就那么面瘫呢？不过就那一眼，她已经看明白左锦的意思了，日后她又多了一个朋友。
满上，子丹朝岳秀青抬起酒杯，“岳秀青，这杯敬你，你是我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谢你帮忙做出那么多的东西。”
岳秀青笑道，“本也不想做的，你老是诱惑我啊，本想赚了你的银子好弄我的药草，谁知倒被你绕进去了。”
子丹也忍不住笑，“绕进去对你也没坏处，来，干了这杯，往后一起发财！”
两人碰杯饮尽，接下来是裘小玲，子丹道，“裘公子，同样多谢你帮忙做胭脂水粉，大家是合作伙伴，我也当你是朋友，多的不说，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子丹瞟岳秀青一眼， “尽管找岳秀青。”
裘小玲微微睁大了眼，显然不太明白子丹的意思；楚雯一口水将自己呛得直咳；左锦仍旧面无表情吃自己的；只有岳秀青递给子丹一个感激眼神，连连道；“对对对，有事尽管找我，我一定都给你办得稳稳妥妥的！”
子丹忍着笑，满脸真诚继续，“岳秀青跟我如同亲姐妹，她办事能力比我强，人也比我牢靠，你有事尽管找她，不须客气！”
情同亲姐妹……楚雯不屑地在心里嗤了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她们就是两只狐狸！
子丹还在继续，“我们都当你是朋友呢，你要是见外了，就是看不起我们了。”递给岳秀青一眼色，“对不？”
“对对对，子丹说的极是！”那付谄媚的样子，不只楚雯，脸子丹都看得直想吐槽，到是裘小玲不明白其中缘由，感激道，“多谢徐小姐，多谢裘小姐。”
岳秀青笑得和善，“不谢不谢！”
子丹端起酒杯，“来，这杯敬你，我干了，裘公子随意就好。”于是裘小玲轻抿了一小口。
楚雯给子丹满上酒，却不想子丹转向了他，“楚雯，这杯敬你，什么都不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们永远是朋友。同样，我干了，你随意。”不等楚雯说话，一口饮尽。
楚雯看得出来，她说这话时也很痛苦，可他却解了不她的痛，于是自己也痛，一痛便学她一样仰头喝下一杯，辣辣的酒过喉，呛得楚雯直咳，子丹反射性为他拍背，又忙着端茶水给他，一边道，“让你随意了你还全部喝下去，你以为酒是甜的呀！”
楚雯喝了几口茶水才觉得嗓子不是那么难受了，才发现两人现在的举动特能让人误会，忙坐直了身子道，“我没事了。”
他坐直了身子，子丹也才猛然发现自己在干什么，忙也收了手回来，讪笑一下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吃过饭，子丹和楚雯直径去了百花楼。黄桃城不大，青楼却不少，对于子丹来说，每家青楼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就算一时半刻的不能将这些青楼全拿下来，也该尽可能去发展，于是便跟楚雯商量着再买些男孩儿回来。
过了几日，楚雯买回十个男孩儿，依旧是先在家里练习了，然后分批地带到百花楼实践，等他们手熟了，子丹便分给笑珠笑宝一人带了四个去其他的青楼，自己带着剩下的两个和楚雯留守百花楼。
本来按照子丹的想法，她是要和楚雯保持距离的，可楚雯偏偏不愿意闲在家里，硬是要做个“有用的人”，那小牛脾气倔得子丹没法，又不放心他去别处，只得将他带在身边。人手多了，子丹有时也会偷偷懒，跑去岳秀青那里逛逛，或者跑去找左锦玩。
此时子丹就站在左锦家紧闭的大门前，这家伙没开店门，跑哪去了？该不会是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吧？
子丹进了左锦家旁边的店，“掌柜的，跟你打听件事，你可知道旁边卖木料的今儿个怎么没开门？”
“小姐你要买木料呀？那就上东街那边去买吧，这旁边的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开不了门了，就是开了，那店主的一张脸垮得像你借了她银子还了她石子似的，那冷眼一看你，你就得背脊发凉，她那店呀，一年到头卖不了几件货，当年她娘在的时候，那生意可是顶顶的好……”
子丹正担心着怎么十天半月都开不了门了，可那掌柜一开口就不打算停似的，子丹只得打断她，“那请问掌柜的左锦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怎么会开不了门呢？”
“她呀，去给镖局送镖去了。”
“送镖？”
“是呀，不是说她一年到头卖不了几件货吗？人要吃饭，没钱哪成？于是她就隔三岔五地去给镖局送镖赚些银子，哎呀，说到这个呀，这些人打打杀杀的真是可怕！好好的生意不做，成天背着刀砍来砍去的……”
看那掌柜的又不开算停口了，子丹找了个她停顿的空隙赶忙告辞走人，那掌柜的还在背后热络地喊着“客官常来呀……”，子丹忍不住翻白眼，这掌柜的跟左锦两人中和中和就好了，不过左锦这家伙，唉，子丹忍不住叹气，就她那张面瘫脸，难怪要去保镖赚外快。
等到左锦再开门，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子丹像是打量陌生人似的打量她，“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闯江湖的！我以前还以为你就外表像呢！嗨，说说，保镖好玩不？”
左锦正在打一个柜子，看都没看她一眼。
子丹也不在意，横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嚼着黄桃干，想着楚雯。每当她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她就会跑到左锦家来，静静地看她刨木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两句，慢慢的竟也会将满腔浮躁平息下来。
大概是左锦太冷了，她燥热烦闷的心都会被她降温，子丹这样想。
看着左锦闷头打柜子，子丹突然想起来她家隔壁老掌柜的话，疑惑道，“左锦，我每次来都见你在做木工，不过每次来也都没见有人来买，你这些东西卖不出去，自己还得去保镖赚钱，你还做那么多木具做什么？”
左锦头也没抬，半晌才答，“卖。”
卖？天啊！什么都卖不出去了她还卖！子丹用极端不可思议的眼神盯了左锦半天，左锦丝毫不受她的影响，继续打柜子。子丹盯她盯到自己觉得无聊，又重新缩回太师椅上去。
“我说，左锦，你这生意不要做了，你这个店面租给我，我每月付你房租，你就不用出去保镖那么辛苦了，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偶一点都木有虐小楚呀。。。。
31
31、第31章 。。。
左锦瞟她一眼，继续手上的活。
子丹翻坐起来，“唉？我说真的？答不答应？你好歹给个字嘛！”
左锦如她所愿给了个字，“不。”
啊啊啊……她总算知道什么叫惜言如金了！
“我说，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跟你说话都要被你气死了！”
左锦没反应，子丹叹口气继续说，“我要开家美容院，但是我手上的钱不够啊，你这店又不赚钱，不如借给我，等我赚到钱就付你房租，或者，我们两个合作啊，你出店面，我做生意，我们分成，如何？”
左锦总算正眼看她，“店是娘留下的，她让我继续开，所以不能给你。这些家具不值钱，但你要是能把它们卖了，钱你尽可以拿去，你若是需要木具，我还可以免费给你做。”
子丹啧啧高呼，“天哪左锦，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干活。
“唔……嘿嘿，”子丹看着左锦沉下的脸假笑两声，这家伙貌似武功很高，还是不要惹她的好，不过，她刚才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这些家具卖了，然后钱你可以借我开店？”
半晌，“嗯。”反正卖不出去的话，这些木具也放不了多久。
“啊，左锦，你是这个世上最最可爱的人！谢谢你！”子丹激动地往前一扑，左锦稍稍一侧身，子丹整个人便挂到了柜子上，而左锦已经在敲打柜子另一边了，那自然的神态、目不斜视盯着柜子的眼睛，好似她刚才侧身就是要去敲那边一样。
唔……子丹揉揉磕痛了的下巴，看看店里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看看院子里同样摆得乱七八糟的原木，据说，据说左锦接手这个店已经四年多了，那还不得攒下多少木具？那得值多少钱哪！子丹心头小鹿乱跳，有点中了彩票的感觉，只不过她还有谢谢的疑问，“你说你的东西都卖不出去，可我老见你在打新的家具，老的也不见了，我不是怀疑你有钱不借我啊！我只是好奇，以前的家具你都放哪去了”
“烧了。”
“烧了啊……什么？烧了？”
左锦瞟她一眼，烧了就烧了，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是说真的？”
无聊，她当然是说真的。
看左锦那付样子，子丹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颤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你你，你为什么要烧？”
半晌，“煮饭。”
“煮饭……！！！”子丹捂着胸口心痛不已，她确实是中彩票了，只不过是末等奖……
左锦家的木料店已经传了三代了，家具做工细致，打造结实耐用，早就获得大众一致好评。到了左锦这一代，她技术上是没话说，家具的款式上更是新颖，唯独就是她那性子极端不适合做生意，一张脸从来不会笑，就像她家隔壁的掌柜说的活似你借了她银子还了她石子似的；一张嘴顶多报个价，你再讨价还价她便懒得理你，让你一个人晾那演独角戏；最最要命的是她那双眼睛，冷冷一眼扫过去，进来一个客人要被冻死一个，进来两个客人要被冻死一双，慢慢的哪还有人想去她店里买东西？又不是吃撑了去找人虐待自己！
于是乎最后的结果就是本来门庭若市的木具店变得几年卖出去的货连一个巴掌都不用就数得清，然后左锦的生活保障就来源于保镖抓贼之类的。
当然子丹对左锦的生活来源问题没丝毫的意见，对左锦几年卖出去的货没五根手指多也没丝毫的意见，她有意见的是：左锦竟然将那么多的没用过的没卖掉的木具全都拿去烧火了！
“你们说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怎么‘可爱’的人呢！” 回到家中的子丹跟紫风和楚雯提起这件事时还愤愤不已，“她倒是愿意帮我，让我尽管去卖那些木具，可是木具都被她烧光了！”子丹欲哭无泪，“要不然这四五年的木具加起来，那可真不是笔小数目啊，就算没有千儿估计也有八百了，就这么全被她烧了，剩下的顶多值个百来两银子，卖了也无济于事啊！”
楚雯唯一一次见过左锦是上次吃饭的时候，那时只觉得左锦太冷了，看都不太敢看她，真不知子丹怎么能跟她玩到一处的；紫风没见过左锦，不过也听子丹说过左锦性子冷淡云云，对这个名字倒还不算陌生。
两人先是听子丹说左锦愿意帮忙开店都觉得此人原来是面冷心热，交到这样的朋友真是难得，接着听下来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但凡正常人，谁会干这样的事？
惊讶过后，楚雯只得安慰她，“你也不要生气，不管怎么说她是愿意帮你的。”
紫风也道，“是呀，她愿倾力相助已经是该感激了。”
“我知道，我也不是生气，其实我很感激她。我只是心痛那些木具。”子丹捶胸，“心痛呀！我就是吃了她我也不解恨！”
楚雯跟紫风对看一眼，都忍不住暗暗偷笑。但凡子丹大呼小叫的时候，那事绝对是不怎么严重了，因此两人一见她开始捶胸做痛哭状便知道她没事了，只是要真不理她又觉得她挺可怜的，刚好馨儿宝宝大哭起来，楚雯便拽了她出去，“该去百花楼了，我算过了，按照现在这样下去，顶多再三五年我们便能开店了，你也不要急不要气。”
“我不急，也不气，连吃了她都没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