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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之庶女皇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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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到她想要等得那一个人,心里,却蔓延起无穷无尽的后悔。
  早该知道,是瞒不住的,从华云清出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这宫中的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当初她要进宫,要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夹缝中求的一个生存,家族,性命,沉甸甸的像是一座山压在她的身上,若是能够知道未来权掌乾坤的人是谁,她可以放弃一切,去一心讨好,可偏偏不知道,所以她才走了最险也是最稳的一条路!
  她要进宫,留在皇上的身边,安静的做她的皇妃,让皇上满意,可她的孩子,要有太子的血脉,如此,就算将来有一日出现什么差错。皇上需要平衡势力,太子要看在孩子的份上,也算是康王府最好的一个结局了。
  就好像太子明知道华云清和皇上一直有染,也只能隐忍一般,谁,都不是能够为所欲为的人。
  她千方百计引诱上了太子,正好太子多年无嗣,心中明了在宫中,他的势力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皇上,若是皇上不肯让他有骨肉,他怎么也保不住孩子,为了康王府,为了以防万一的留下一条血脉,他真的答应了她生下孩子,皇上的长子,就算争斗失败,也许这个皇长子,就是将来继承皇位的人,至少,那也是他的血脉。
  可千算万算,她错算了皇上对这个宫廷的掌握,没想到皇上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日康王府倾颓,太子势微,他才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东宫,这是暗示,还是警告,皇上想要做什么,是要将自己的儿子做绊倒太子的证据,还是要施加压力,让太子在心慌意乱之下自己动手除了恪儿,父子相残!
  帝王心思,深如海!
  淑妃对着眼前明灭的烛火,感觉到前所未见的寒意渗透到身上,男人为了皇位,无所不用其极,罔顾伦常,手段卑劣,但有效到让人胆战心惊!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够受宠,太子将她当做一步棋,在她没有护好华云清骨肉的时候,太子已然怀疑她为了保证恪儿的地位对华云清下手,如今又……而皇上,今日如此作为,明显是为了窦漪房那个女人,否则也不会提早发难!
  是她小看了窦漪房,在她刚进宫的时候,就该下手,如今,不管她真疯还是假疯,羽翼已成,得了皇上的心,再也下不得手了!
  不,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就是覆灭!
  一定要像个办法,哪怕是和那个人联手,也要把恪儿带回来,皇上必然不会在此时揭穿恪儿的身份,若是能够在皇上彻底撕破里面之前,拼死一击,也许康王府和她和恪儿,都还有一条活路,看来,也只能去找那个人了!
  淑妃豁然起身,小心的穿过厅堂,往西面而去,那里,是先太皇太后的居所,慈和宫。
  淑妃行走在长长昏暗的宫道上,一路行来,没有见到什么伺候的人,她打扮着像个小宫女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走,但当发现一直未有人查问的时候,她忽然明白,自己在很多人眼中,只怕是已经失势了,所以今晚的路,走的异常顺遂,一个失宠失势的皇妃,人们又何须精心伺候呢。
  嘴角浮现一个冷冷的讽笑,淑妃继续往前,慈和宫那条通往暗道之门的假山已然近在咫尺,淑妃加快步伐,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黑衣身影,在默默跟随。当见到她进了那条暗道之后,黑衣身影的脸上,闪过明亮的光,又瞬间消失,沉寂下去。
  黑影转身离开,飞跃在深深宫城的墙头之上,直到龙阳宫前,他骤然而停,落在了早已等待许久的夏桀面前。
  “果然去那里了。”
  不时询问,而是冷静的陈述,夏桀望了一眼眼神孤索的慕容艺,未在言语,转身进了宫中,所有的侍卫和宫人都已被他遣退。慕容艺进了殿中的时候,就看见许久未见的漪房,纯真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凤车,两颊鼓鼓的,在努力的吹着气,想要把风车给吹得转动起来。慕容艺心中一紧,眼底酸涩,薄薄的水雾蒙在了瞳孔上。
  他走过去,蹲在漪房的身前,静静的凝望着她。
  对于陌生人的到来,漪房似乎很害怕,她放下手里的风车从铺满温暖舒适的白虎皮上起身,挪到夏桀的面前,怯怯的拉着那只手,“漪房怕。”
  
  第九章(2129字)
  
  夏桀把漪房拥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弯腰捡起漪房丢在地上的风车,放到她的手中,眼神明亮温柔,柔声道:“漪房不怕,夏桀在这,你去旁边玩一会儿好不好?”
  漪房就握紧了手中的风车,她壮着胆子,好奇的看了看一直深深凝望着她的慕容艺,清澈的眼中流露出丝丝的好奇,最后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到旁边坐下,兴致勃勃的玩起了风车和面人这些东西,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再不能影响她。
  慕容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漪房的身上,当看到她若三岁幼童的举止时,即使是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浑身似被碾碎一般的绞痛。
  “她一直是这样。”
  夏桀宠溺的眼中盈满不可名状的复杂伤痛,淡淡点头,看着慕容艺的眼神却陡然间变得犀利起来。
  “你出宫的时候,她还未醒,不过朕以为,朕有个疯妃的事情,已然传遍天下,不管你在哪儿,都是能够知道的。”
  “疯妃!”
  慕容艺收回视线,灼灼的怒视夏桀,“你怎么可以称她为疯妃,是谁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是我们。”
  夏桀毫不犹豫的截断慕容艺的话,讽笑道:“朕是对不起她,可你也对不起她,当初不找碧如歌,不止是朕的决定,还是你和窦祖年一起做下的决定!你休想以此将她带离朕的身边。”
  慕容艺周身强劲的气势骤然间倾颓下去,他望着夏桀,看到那眼中隐藏的坚决,又回头看了看漪房,嘲讽道:“你就算将她留在身边又如何,我不能给她幸福,你也不能,你也说天下人如今都称呼她为疯妃,若是她治不好,你能护她多久,就算你护的了她,有朝一日,你比她先离开这个人世,继位的皇子呢,又能放过她!”
  “继位的皇子,是她的骨肉,为何容不下她!”夏桀此言说的斩钉截铁,引来的,是慕容艺饱含讥讽的大笑声。
  “她的骨肉,她的骨肉!”慕容艺双眼通红,“你明知道,朝臣不会容许一个疯妃生下的孩子做皇上,你真以为,你能一手遮天,若是真如此,你当初就不会不动碧如歌,不会和我们一样,选择了等待,拿她去冒险!”
  慕容艺的笑声似要穿透宫墙,夏桀攥紧双拳,隐忍着这般的嘲讽,可忽而,一道压抑哽咽的抽泣声响起来,让慕容艺笑声骤停。
  “夏桀,夏桀。”
  漪房被慕容艺的笑声吓得惊慌,她想哭,可又害怕这个陌生的人,只能抽噎着嗓子低低的喊最熟悉的那个人的名字。
  夏桀怒视了慕容艺一眼,看到他满眼的失措之后,走到漪房的身边,蹲下去,把漪房揽在怀里,轻哄道:“漪房不哭,不哭,没事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漪房将头死死的往夏桀怀里钻,看到如同受惊小鹿一般的漪房,慕容艺怔怔片刻后,怅然一叹。
  “罢了,罢了,我本就是身负罪孽的人,和她,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夏桀,你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后,无论如何,你要为她安排好一条路,你伤她至此,可她到了如今,恋着赖着的人,还是只有你,你要对得起这份情意。”
  铁血冷酷的慕容艺说出这样一番话,若在以往,必然让夏桀嗤之以鼻,但是今日,此情此景,感受到怀中人的微微颤抖,夏桀只是端肃的点了点头。
  “她是我的妻子,她的一切,自然该由我来办。”
  慕容艺闻言默然,妻子,妻子,妻子是携手一生的人,不是那些随处可以牺牲的女子,夏桀能做出这样一番言语,今后她的人生,也许真的不会再有波折伤害了吧,可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能自保,光有夏桀的保护,真的就能一切顺遂吗?
  本以为在路上听闻的一切都是谣言,这么慧黠的女子,怎可能一夕之间成为疯妇,他出宫的时候,她还静静的躺在床上,不愿醒来,可醒了,就是这样的光景。
  痛!
  心痛难当!
  原来亲手伤了所爱之人会是这样一幅痛楚,无心的他,如今也成为了有心之人了,漪房啊漪房,慕容艺到底该怎样做,才能弥补那一念之差,让你真的平安喜乐。
  “碧如风带回京中了?”
  夏桀冷冰冰的一句问话将慕容艺骤然间从伤怀中抽离出来,他最后望了望还在抽泣的漪房,面无表情回道:“碧家派出了十八名好手截杀我,不过,哼……”慕容艺手抚上了腰间的那柄软剑,上面似乎还有残存的血影光芒在影影绰绰,“雕虫小技。”
  夏桀哄着怀中的漪房,对于她是否会听到他们的对话,并不在意,如今的漪房,又能明白些什么,也许,不懂,才是真正的幸福。
  当听到慕容艺用那样轻鄙的口吻说出雕虫小技时,夏桀得意的笑了起来。
  “世间之事,从来如此,碧家人善用毒,朕用尽心机,折了数百名好手,依旧对于碧如风毫无办法,只能看他换尽地点的躲藏,可惜了,碧家既然知道碧如风是要挟控制碧如歌的最后棋子,朕又怎能容许这枚棋子流落在外。遇上你,算是碧家人的不幸,你可是百毒不侵之体。”
  夏桀说到百毒不侵四个字的时候,慕容艺眉心一跳,百毒不侵是他的禁忌,若非身有这百毒不侵的怪异躯壳,他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许不必拱手将心爱的女子相送,也许不必落得非人非鬼的地步,也许,太多个也许纠缠在一起,叫他恨极了那个人,但无论如何,也许,终究只能是也许。
  “你不必拿话激我,我既然答应你帮你对付碧家,得到那个东西,就不会食言,你现在要想清楚的是,夏云深下一步,会如何做!”
  夏桀挑眉,唇角尽放自信光华,“淑妃既然敢带着那个孩子到朕的面前来试探朕的态度,就该把那个孩子交的好一些,可惜了,居然敢对漪房下手,到了如今,也怪不得朕容不下他,将他送回该在的地方。”
  “替别人养了十来年,皇上可真是大度!”
  夏桀冷冷的瞥了一脸讥讽的慕容艺一眼,回眸温柔的望了望怀中似乎已然渐渐沉睡的漪房,淡淡道:“又不是她生下的孩子,朕有什么好在意的。”
  
  第十章(2168字)
  
  “你将夏之恪送到东宫,你以为,他会为了自己的皇位,忍不住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下手?”
  慕容艺凝眉,夏桀走的这一步棋,太过奇怪,将名义上的皇长子送去东宫,是圣旨,就算是夏云深心有顾忌,带着夏之恪也没什么大不了,朝臣不会突然的起疑,夏云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夏桀冷冷一笑,目光中,满是飞扬的神采,“放心吧,夏云深此人,心机甚深,朕绝不会指望就凭着一个夏之恪就让他手忙脚乱,我将夏之恪送回去,不过是要警告他,不要再试图用关于华云清的事情来蛊惑人心,否则,他所以为的把柄,朕手里,同样也有!”
  夏云深当年和淑妃的事情,他早就已经知道,不过,那又如何,自从淑妃生下夏之恪后,他就再也没有招过淑妃侍寝,他看护夏之恪那个孩子,是想要迷惑淑妃,迷惑康王府,以至于迷糊夏云深。至于夏云深用华云清在闯入龙阳宫之前喊得那些话来引发朝臣对他的妄议,哼!
  “夏之恪眉目已然长开,他留在东宫,若是有心人再放出流言,就会让朝臣发现,夏之恪和夏云深长的越来越像,就算是皇室血脉同出一源,无法用验血之法证明夏之恪并非是你的骨肉,只要朝臣们怀疑,就会威胁到夏云深的地位,你是用此来回击太子一党近日到处散播你和华云清有染的流言。”
  一报还一报,永远不会忍受别人的攻击而隐忍,这就是夏桀,慕容艺站在那里,望着夏桀在偶而和漪房低声说话时,神情和缓,在抬头时,嘴角那洗不去的冷意,无奈又有种痛苦的欣慰。
  夏桀,夏桀,这样一个算无遗策的男人,最终能够好好地保护她吧。
  “她能听懂咱们说什么吗?”
  慕容艺不知为何,看着那双机敏不在的眼,就呆呆的问出了这句话。
  夏桀将手里被漪房掰断了手脚的面人重新粘好,交到漪房手中,哄了哄后,才目光复杂的望着漪房天真的笑颜,淡淡道:“她如今,只知道玩耍喜乐,可朕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高兴,以前的漪房,太过聪明,也太过疲惫了。”
  慕容艺一怔,夏桀的意思,竟是希望漪房永远不好,可夏桀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漪房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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