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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抿嘴笑了,“这平常的一套男装四十钱,女装三十钱,我也不多收你们的,就按平常衣裳价钱,一共七十钱,今天是我们头天开张,我给打个八折,只要五十六钱。”
媳妇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套衣裳先不说款式,布料做工样样都是极好的,怎么就只是平常衣服的价钱,心里砰然直动,看向夫君。
年青人也觉得不可思意,难道这布料有啥问题?牵了袖子细看,怎么看,怎么好,哪有一点次品的样子,“怎么这么便宜?”
雪晴拿了块面料给他们看,“这些全是我们自己织的料,色也是自己家染的,成本比别人低些,再说我们这才开张的生意,又街里街坊的,我们不图钱,只图个人场。”
年青人和夫人对看了眼,均是满面堆笑,爽快的付了钱,接过包起来的旧衣裳,欢欢喜喜的走了。
陆太太过来望了几回,好不容易盼到最后一批人出去,凑了上来,“雪晴,去看看吧。”
雪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对面的铺子都关得七七八八,便吩咐婉、娘关铺,随陆太太去看大夫。
医坊 … …
雪晴和陆太太眼巴巴的望着大夫。
大夫半眯着眼,把着脉搏,另一只手摸着山羊胡,边笑边点头,收了脉枕,“恭喜夫人,大喜,大喜啊。”
陆太太一张脸顿时笑得烂了,“大夫,没诊错 么?”
大夫开着方子,抬起头看了眼陆太太,“这大喜事,还能诊错的,你就等着抱胖外孙吧。”
陆太太更是笑得有眉没眼了,“您看这胎怀得还正么?”
“现在看来,没问题,不过时日太短,多休息,少走动。等过些日子,再来让我把把。”大夫递了方子给身边伙计,“这是陆掌柜的药,你给他多配上两副。”
伙计接了方子应着走开。
雪晴以前一直不想要孩子,这当真确定有了,心里到象是喝了蜜一样的甜,摸着肚子,暗里骂了声,你那臭爹也不知啥时才舍得回来。
想到子容,口里答应她暂时不要孩子,可是心里巴不得能立马蹦个孩子出来,如果他知道他们有了孩子,不知该多开心。
想到这儿,脑海里就浮现出他高兴傻了的样子,脸上禁不住扬起了笑容
大夫看了看她,也笑,对陆太太道:“看你家闺女乐的。”
陆太太早高兴得合上不嘴,她这辈子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雪晴,雪晴成亲才一个月,就有了孩子,以后家里定能多添几个孩子,这家总算能热闹起来了。
雪晴红上一红,忙低了头,自己怎么跟着花痴一样在这儿傻笑,让人家平白看笑话。
大夫又交待了几句,雪晴和陆太太提了陆掌柜的药回去了。
出了门,陆太太就把雪晴扶着,雪晴见人来人往的,觉得别扭,“娘,这才怀上,哪能就不方便走路到要扶着了。”
陆太太只是笑,却不撒手,“你平时走路没个定性的,喜欢蹦达,扶着,我安心些。”
雪晴看着她娘笑,反手将陆太太挽了,“有孩子了,我还会蹦啊?”
刚巧临街的一个媳妇打旁边过听见,大声招呼,“哟,雪晴害喜了?”
雪晴咬着唇笑了笑,陆太太笑得有眉没眼,“刚去大夫那儿诊了,怀上了。”
媳妇一连声的道喜,又引来不少妇人媳妇,七跟八舌的热闹了半天。
陆太太自己一生少子少女,雪晴才完婚一个来月便怀上了,比她当初怀雪晴还高兴,跟那帮妇人媳妇好一阵子叨唠′
雪晴起先还听听她们的道喜话,说到后来,也就有些不耐烦,再加上站得久了些,就有些累,在陆太太身后轻扯了扯她的衣衫。
陆太太才转过神,可不能让雪晴站得太久,和那帮女人媳妇道了别,娘俩慢慢回走。
回了家,先送雪晴回了屋,千叮万嘱要她先躺着休息,看着她脱了鞋上了床,才屁颠屁颠的提了陆棠柜的药过隔壁院子给相公报喜去了。
雪晴躺在床上,从怀里掏了周成贵交给她信,今天店里人来人往的,好不容易得了空,陆太太便催着她去看了大夫,这信就一直搁置下来,没得看
她把信封看了又看,才小心的拆开,抽了里面的信纸摊开来飞快的看了一遍,又再重新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
子容本来就识得字,那会儿,他的字就写得很好,每天染完布还抽时间练字,一天也没空下,这几年下来,更练就了一手漂亮的小楷,常被人戏称能文能武。
信封里又分了两封信,一封是给爹娘的,另一封是给她的。
给爹娘的密密麻麻的写了两大页纸,而给她的,信的内容就很简单,寥寥几句说他身体身很好,东家为人也很直爽,一切顺风顺水,要她不要挂念。又问候了她的身体,直到最后才说了句,对她很是想念。
雪晴虽然嫌他给自己的信太短,但想着周成贵说的,他整天忙得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又经不住心痛,反复将那几行字,看了几遍,才折了起来,抱在怀里躺下,捂着小腹,你那臭爹还没忘了咱,如果他忘了咱,咱可不依他
躺了一会儿,想着,收这信时,爹是看见的,只怕早就牵收挂肚的盼着了,也不躺了,起了身,拢了拢头发,拿了信,过了老院。
竟发现从不进厨房的爹,居然立在厨房守着娘。
走了过去,一脸的迷惑,“爹,你这是做啥呢?”
陆掌柜转过头,一脸的笑,“这不是在听你娘说你的事吗?你都累了一天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雪晴忍俊不禁,不就一句话的事吗?还用得着在这儿当门神?把信递了过去,“没瞌睡,这是子容给爹娘的信。”
陆掌柜得知雪晴怀上了,心情本就极好,现在又有干儿的信,高兴得没跳起来,接了信就要回屋看,被陆太太叫了回来,“你去哪儿?”
“看信去。”陆掌柜又要走。
“在这儿看,顺便念给我听听,我也想我那干儿,想得要命了,信是给咱俩的,哪能你一个人看?”陆太太停下手里的活,瞅着陆掌柜手里的信。
雪晴在灶台边坐下身,要去加柴,被陆太太轰了出来,“这烟大,你去门口坐着去。”
陆掌柜当真杵在门口,摊开了信,在那儿念,念着念着,还不时的夸上两句,“子容这小子,越发的长进了,这字写的、责啧 … …都超过我了 … …”
陆太太对他中间的插播本不乐意,但听是夸子容的,也就笑了,“我们那干儿,还能有差的?”
“那是,那是。”陆掌柜有些得意,“也不看是谁教育出来的。”
陆太太白了相公一眼,“给你一根麦子,你也能插上当孔雀尾。快念吧,我还急着听呢。”
陆掌柜被夫人损了句,有些尴尬,干咳两声接着念信。
门外的雪晴却是笑的不行了,往门外望了望,“我叫小李子去请周大哥,晚上来家吃饭,不知小李子寻到人没有。”
陆太太也望了出来:“准送到了,如果没寻到人,他还不巴巴的使着小厮来报信?”转过头见陆掌柜慢慢折起信,“就完了?”
“完了。”陆掌柜将信小心的收进袖子里,回味无穷。
陆太太却还过瘾,“怎么就这么短呢。”
雪晴一扁小嘴,不满地报怨,“给我的只有这的三分之一呢。”
陆太太一听,满足了,反过来偏帮子容,“子容没日没夜的被人当驴使着,能挤着时间出来,写信回来就很难得了,你就知足吧,可不能回信去跟他闹啊。”
雪晴嘴角往下拉了拉,“胳膊往外拐。”
陆太太回头笑啐了她一口,“这丫头无法无天了,全是你爹惯出来的。
陆掌柜见一把火又烧在自己身上了,忙打起哈哈,“我不惯着,你又会嫌我待她不好了,惯着,你又有话说,反正这正反都不是人。”
子容忙了个通宵总算把冯掌柜愁了个把月的一块料染出来了,前脚出来,后脚便有伙计兴冲冲的去报喜。
冯掌柜一听,睡意全无,披了衣衫就奔着染坊来了,捧着那块试料,高兴得只差点没掉下泪来,“子容啊,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要我怎么谢你才好
子容洗着手,瞅了那块布版一眼,“这布虽难染一点,但用别的染料也能染,虽然不能完全一样,但相差也不会太大,而且换成前几天试出来的那染料,染出来的色还鲜亮些,为什么偏要指着这一成不变?”
冯掌柜这时心情大好,见问就答,“这你就有不知了,这布是朝里指着要的,一点都不能变。”
子容听是朝里的,哦了一声,朝廷办事死板,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军布,他没少染,这点还是知道的。
冯掌柜取了块锦料出来,和这块比着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任何角度都看不出不同,心满意足得哎了一声,“这条坎总算过去了。子容啊,你也累了一宿,早些回去休息,等睡好了,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叫我夫人亲自下厨给你来几道好菜。我那夫人是人称天下第一厨的女儿,手艺比我们京城第一楼的师傅还好,亏就亏在是个女人,如果是男儿身,现在第一楼的一号大厨就得换个人了。”
子容笑了笑,“哪敢劳烦夫人,吃饭就不必了。”
冯掌柜哪里肯依,“一定要,一定要,你染块布,只觉得是件小事,可这布可就是我这一生的家当。”
子容“呃”了声,“这话怎么讲?”看来这里面有文章。
冯掌柜拉了子容坐下,小厮总了茶上来,招呼着子容喝茶,“有人进供给太后一块料子,也就是我手上这块,太后爱不释手,指了人做衣衫,哪知那官员捧了布回去的时候,惊了马,什么不摔,偏摔了这块料,在地上染了些东西,怎么弄,也弄不干净,这罪可就大了。正巧那官员家中有这种料子,偏是白色,也就是你没染的那料,就想了办法,指着京里的染坊跟原色重染,人家官大势大,这些染坊哪敢不从,偏没一家染出来。那官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女儿回来了,指着让她那爹拿来给我染,还搁下了重话,染不出来,这京里也别想呆了。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摊上这号子事。愁了这许久,明天就到期,偏你就给我捣鼓出来了,于我可是大恩了。”
子容这才明白,原来这布还有这么个道理,所以京里地方大,是非也多,又陪着冯掌柜坐了会儿,实在有些困乏,便起身向冯掌柜先知,回住处休息,
冯掌柜死拉着,他不同意去家里吃饭,就不放他走,子容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了。
冯掌柜巴巴的送他到门口。
子容没走出几步,便听到一个伙计小跑着来唤冯掌柜,“掌柜的,又来问那朝里的布的事了。”
冯掌柜顿时拉下了脸,“催,催,催他娘的催,去跟他们说,明天准交
伙计杵着不走。
冯掌柜更是不快,瞪了眼,“怎么不去回。”
伙计这才小心的道:“金小姐亲自来了,在堂上等掌柜的呢。”
冯掌柜一皱眉,骂了声奶奶的,“去回,我马上过去。”心里再不痛快,也不敢得罪人家。
子容忙拱了手,“掌柜的,你忙,我先回去。”
冯掌柜这才不送,“成,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些我派人去接你。”
子容不再推搪,出了染坊走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惬意,梦里见雪晴抱了个胖乎乎的小子,小子冲着他喊爹,他心里那个乐,直到午后才起,靠坐在床上,把梦里的情境反复的又品了好几回。
几分的喜,几分的惆怅,回来转眼一个来月了,也不知雪晴他们现在可好,虽然偶尔周大哥会带书信过来,但以雪晴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让他不能不牵肠挂肚。
自己的事,也托着人去打听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有结果,寻思着过几天先回去一趟看看雪晴和爹娘。
直到坐得腹中饥饿,才起身洗濑,下了楼到对面馆子随便叫了一荤一素,扒了两碗饭,看看天,离他约人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便在集上转了一圈,看能不能帮雪晴挑上些新鲜玩意,回去时给她带回去。
他前脚进店,后脚一顶轿子从他身后过去,轿子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停轿,退到那绣坊门口。”
轿夫依言退到子容进去的那家店子门口。
轿帘揭开,露出半边花容玉貌,看向店内,视线落在子容欣长的背影上,过了半晌见他转过身,侧对着门,愣愣的望着他俊逸的侧脸好一会儿,放下轿帘,“走吧。”
绣坊掌柜转过身看见门外的轿子,忙往外奔,到了门口,轿子已经走开了,殃殃的回来,一脸的懊悔,“怎么就不早看见呢。”
子容回头往门外望了眼,只看见远去的轿影,问掌柜,“那是?”
掌柜又往远处望了望,“那是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