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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钟俞-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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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无轻面无表情的看着宁穆村里发生的一切,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钟离云初却看到了他紧握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现在……你知道了吧……知道我一直隐瞒的秘密是什么了吧……”无轻缓缓转身,看着身后的钟离云初。
  “我一直都只是知道疏言的娘亲和泽天行有关……却没想到……无轻,我要为之前对你的误解而道歉,你也很不容易……”钟离云初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裹住,一阵阵的发疼,这样的疼痛他好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难怪濯疏言说她害怕……难怪她总是说感觉自己会伤害到泽湮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言言被封住的记忆,不仅仅有她儿时第一次和泽湮墨相见的情景,还有更早以前……她答应濯伯父为她娘报仇的记忆……”
  “为什么……濯宇为什么要那么做……”钟离云初深深蹙眉,好心疼,若疏言想起一切,她要怎么办……以她的善良,她会活不下去……
  “因为若不那么做言言就会死了!言言在十岁那年答应了濯伯父长大后要去报仇,但是也在那一年,言言遇到了泽湮墨……当她手中的铁锄划过泽湮墨的脸时,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往事,遥远的仿若是上一辈子的往事……那一次她病得很重……在昏迷中不断的喊着‘轩’……或许真的是有前世今生的吧……她和泽湮墨前世就认识了也不一定……言言想起了那遥远的影子,她开始抗拒,逃避,更加不愿报仇……可是濯伯母的死她又不能遗忘……濯伯母死的很惨……被挖空了内脏吊在花园里……泽天行为了让言言发现她死去的娘,甚至还在濯伯母的尸首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花蜜花粉去吸引萤火虫……这样的冲击对一个孩子来说怎么忘!一边是痛苦的爹和被害死的娘!一边又是自己不愿去报仇的泽湮墨,如何选择?即使当年的言言还小,还不懂爱情为何,可她挣扎在矛盾和痛苦里无法解脱,只能选择逃避……她昏迷了很久,我们看着她的气息一天天的变弱,为了救言言……不得已之下,濯伯父只能封住了她的记忆……”


第一百三十三阙、本性?
  “呵……”钟离云初听到自己似叹息似苦笑的声音……
  为了保住她的命?为了保住一个人的命,就可以用更多的伤痛去掩盖吗?若在伤痛越堆越多的时候那最初的疮疤被揭开,当人不得不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和往事时,是会被逼的冷漠无情还是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
  就如是谎言一般……当一个人开口说出第一个谎言时,就会在以后说出越来越多的谎言来圆第一个谎言……所谓的诅咒……其实一直都只是人性使然……
  一切困局的始作俑者都是人类自己本身……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矛盾,就好像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执念。若这执念放不下,人就会变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偏激。但执念这种东西根本就生而不灭!他若在你心中生了根,如果偏要勉强放下,那不是更容易入了心魔?
  那么究竟是放下还是不放下?究竟又该如何选择?……这天地之间又有谁知道这个答案?
  超然如葬心谷,谷中弟子一生修道,抑择念还是谷主唯一的弟子。可他对随暮渊的感情不也一样放不下丢不掉?即使他现在成为了葬心谷新的谷主,可他那云淡风轻的背后,一样隐藏着不得不放下一切的无奈……
  裴月泠,她的嫉妒原本并没有升华成那浓烈的恨,可当她被人煽动,开始为了自己而不择手段之后,她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究竟是谁为这个世界定下了规则?没人有义务要按照别人安排的路线走下去,可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谁都会变得伤痕累累……坚持下来的,或许就可以迎来一切风波平息的那一天。苏残雪和子轩朔易,即墨白和随暮渊,镜狐云和夜竹溪……
  那么未来,濯疏言和泽湮墨,会成为下一个传奇吗……
  冬季就快来临,那是否只要等到那刺骨的寒冷过去,春季就会再临大地?
  只是,当北风席卷了整个天地,世间万物都变得萧索时,希望会不会也随之一起凋零?……即使雪割草可以在刺骨的风雪之中盛开,即使它们可以抵抗那寒冷,但有太多的因素可以让一朵花枯萎……
  若等不到春风再度,是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只能被冻结在风雪之中逐渐成为回忆?
  虽然裴月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无法让人芶同。但是有一句话她说对了……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圣人的……再淡然的人都会有他在乎的东西,除非那人不再是人……
  此时此刻的钟离云初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寻找答案……
  扶碧山的山腰有一个石洞,石洞并非天然,濯疏言看着周围的山壁,仿佛看到了在这山洞被开凿时人们的美好希望及在那之后却事与愿违的痛苦……
  若不是斯潭告诉她,濯疏言根本不会知道这个山洞就是当年末巫族的族长为了看管十殿图所凿……怀璧其罪,这自古就有的词不论放在哪儿都注定是真理。末巫族就因为看管着这十殿图,就注定难逃那悲剧的命道……缚巫,缚巫族是因为末巫族而生,却又因为末巫族被缚,这名字起的真是好,或许这缚巫族的族长也很清楚自己是被束缚住了吧?
  “怎么?你脸上的表情是叫悲伤吗?还是说你在同情末巫族的遭遇?”
  身后传来人声,濯疏言回头,却在下一刻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看来斯潭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啊,你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泽天行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人。
  濯疏言垂眼。
  “巫祝大人说,有些事要自己去找到真相,若通过别人的口去了解,就难免会沾染上别人的主观印象。我其实并不是惊讶,我只是无奈……再者说,早就有人提醒过我要小心你。”
  泽天行笑。
  “原来如此,那么关于你那些忘了的记忆呢?”
  濯疏言闻言立刻抬眼看着泽天行。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哎呀~没想到你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啊……看来斯潭对你和你娘的感情真的很深,她还是太心软了啊……唉,早知道她并没说出太多背叛我的事,我也不用杀她了……”
  泽天行痛心疾首的不断摇头,有意无意的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布包。
  濯疏言惊恐的睁大眼,此刻她才注意到泽天行手中的布包上渗出的血迹!
  “你……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要看吗?”
  濯疏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此时一个人影跃了进来,是一直远远跟着的玉琴。
  “妹子不要被他摆布!他最擅长的便是玩弄人心!只要你的意志坚定就不会有任何事情影响你!”
  濯疏言却始终盯着泽天行手中的东西……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缠绕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缓缓沸腾!
  玉琴见濯疏言的眼中隐隐透出些许红色,立刻大惊!她知道那是一个人即将变得疯狂的前兆!
  “听我说疏言,你必须要冷静下来!不要上了他的当!他的目的就是让你伤心崩溃!你别忘记还有小鱼儿在等着你救!”
  小鱼儿?对啊……还有小鱼儿……小鱼儿还在等自己救……他还那么小,不该被卷入这些纷争,他的身世也很可怜,才出生不久就被父母遗弃在冰天雪地里,不,或许并不是被遗弃的,那儿是越阳关外,是战场!说不定他的父母不想遗弃他……只是他们都失去了性命……
  那么多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拼了命都要活下去的人,可自己刚刚竟然想要放弃……不能放弃抵抗!
  濯疏言深吸一口气,握住了身边玉琴的手,原本已经有些迷茫的眼中重新恢复清明。
  泽天行挑了挑眉,看向玉琴的眼闪过杀意。
  “玉琴?又或者我应该叫你司琴?呵呵,你也算是厉害的了,在我郡马府待了那么多年,我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你真正的身份,你易容了?这易容术挺高明!怎么?你现在要为了肖诺离而找我报仇吗?”
  濯疏言一愣,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原来她的本名叫司琴?司琴?难道是梨雪江湖楼的楼主司琴吗?那个和苏残雪相识的司琴?肖诺离?那是肖雨门的门主,也是当年和苏残雪一起帮助子轩朔易君临天下的奇人之一!肖诺离死了?被泽天行杀死的?……
  “你又何必如此过谦?虽然十殿图现世的消息是最近才被人传出来的,可是在这几年间江湖中就已经隐隐有异动。肖雨门里有天下第一的暗探和情报脉络,我的夫君也花了不少人力和时间才查出你的身份,你的本事可大着呢!沐华郡主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你也曾经决定放下一切,你的身体变得很差,或者你想追随沐华郡主而去。我的夫君因此就留你一命没有杀你,谁知在九个月前,你突然有了动作,还用卑鄙的手法暗算我的夫君,最终让他离开了我!我真后悔,我当初就该劝我的夫君将你铲除!你以为杀了我夫君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你的身份?肖雨门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我当初是故意接近你的儿子,让他安排我进郡马府,可我也是真心当他是知己,有你这样恶毒的爹,我真替他感到不幸!在进入郡马府后,我从未易容,我要用我最真实的自己为夫君报仇!很不巧,当初你见到的那个我才是易容过的。梨雪江湖楼是什么地方?作为那里的楼主我习惯了以各种不同的模样出现在江湖之中,即使是成亲后我依旧保持这样的习惯。没想到……没想到我以前的习惯倒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没认出我,可我却要天天看着你来让自己支持下去!我被你打成重伤,可我又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我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有可能保住这个孩子!若没有这份恨意,我怎么可能支持到如今!?”
  濯疏言震惊,原来玉琴姐的杀夫仇人竟然是泽天行……
  “哈哈哈哈,好,很好,司琴,就算你说得再冠冕堂皇,你还是利用了我的儿子,啧啧啧。我真替我的儿子感到悲哀,你们口口声声都说我没人性,我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就连那斯潭大巫祝也一样自私!濯疏言!你以为她不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就是为你着想?你错了!她不告诉你真相,是因为她不敢!她的身份你不知道吧?她也是末巫族的人,而且还是末巫族的大巫祝!她不告诉你,是因为她不想你知道缚巫族的建立她也有份!你不是来南疆查探经常烟翠湖里水鬼的事吗?现在我就告诉你,缚巫族里那样的傀儡多到数都数不清,而第一个傀儡就是在她的手下诞生!我?算什么?我的巫蛊之术和大巫祝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泽天行一边逼近濯疏言一边扯下手中的布,一个人的头颅被他提在手上,濯疏言颓然跌坐在地。


第一百三十四阙、逼迫
  那前一刻还在跟自己交谈的人,如今已经身首异处,濯疏言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她已经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谎言!
  “疏言你振作点!”司琴看向泽天行。
  “你这个疯子!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泽天行的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当然不会是因为刚刚司琴说的话,他的眼睛看着司琴的身后,司琴皱了皱眉,突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你能找到斯潭我挺意外,肖雨门探子的力量果然是不小,但是你和斯潭难道忘记了濯疏言的体内还有相依蛊这种东西吗?你猜她现在看到什么了?现在才是戏肉啊……”
  司琴回头,身后的濯疏言正剧烈的喘息,她大睁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矛盾和痛苦,她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但不管她看到了什么,那画面一定是她难以承受的,司琴心疼的看着濯疏言,手中长剑出鞘。
  “泽天行!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最害怕的东西逼迫她!你已经利用过她的母亲,幽沉已经被你逼死了!你就非得继续利用她的女儿吗?”
  泽天行足尖轻点,身体迅速向后飘去。
  “你说的对,我原本的确是不必再利用她!不过是她自己凑到我面前让我利用的,我当然只好勉为其难了。还有那个白帝城主镜狐云!若不是他在凤来山杀了我那么多族人!我也不会那么快就动手!上一次在白帝城的那一场喜事很难忘吧?他杀我多少人,我就要杀他白帝城多少人!杀人,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有我儿子帮我也是一样!”
  司琴手中的剑直直逼近泽天行,后者却突然取出一枚叶笛含在口中吹响,立刻,在那石洞深处就传来一阵响动。
  “我要是你,我这个时候就去看着濯疏言那臭丫头!如果她因为发疯而做出什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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