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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天王之风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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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以君子待我,我比他更君子。
  ——人用卑鄙手段,我要他自吃其果。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来好往,血债血偿!
  ——你踹我一脚,我踩你尾巴;你切断我手指,我砍掉你的头!
  这就是孙青霞和他做人的法则!
  这法则对付卑鄙的敌人,实在非常管用!
  一恼、菩萨二人的攻势,立时都给孙青霞消解于无形。
  孙青霞也别无选择。
  因为他肩上还挂着了个龙舌兰。
  他要保护她。
  他不能让她落入这千淫贼手里。
  ——说来荒谬的是:淫魔孙青霞居然竭力保住两个女子的清白,不让她们落人这些淫贼手里!
  这简直是个笑话。
  可是这时谁也笑不出来。
  因为孙青霞跟这一僧一道交手第一招已过,第二招将更离更险更狠。
  一恼上人挂了三处彩,但他扳住了狗口神刀。
  菩萨和尚虽给迫退、但他在孙青霞未及收回进忍之刀前,已双袖如锤,紧紧死死的绞卷住了刀锋!
  孙青霞右手百忍刀不放,向下一俯身,左手已及时抄住了狗口刀,双手一拧:
  ——敌人若再不舒袖放手,他就要这两人手断掌落。
  敌人是武林中的狠将。
  可是他是孙青霞。
  ——你狠,我更狠。
  你毒我绝!
  却在此时,两道暗器破空打来,且发出尖锐至极的呼啸!
  孙青霞马上警觉了:
  声音来自前方!
  ——一道暗器打向他!
  另一道暗器更绝:
  打的是他背上的龙舌兰!
  孙青霞不怕第一道暗器。
  因为他应付得来。
  他怕的第二道暗器,可是他只要闪身替龙舌兰避开这第二道暗器,自己就得先吃那第一道暗器!
  发放暗器的人算准了。
  计算十分之绝!
  而且歹毒!
  这还不打紧,更可怕的是,暗器发出了破空锐响,但那儿并无暗器,真正的暗器来自身后,正声息全无的飞袭而至!
  这是声东击西!
  ——这是啥暗器,有声无影、有影无声!?
  幸好孙青霞耳听八方,眼也同时眼观六路,及时发现。
  看到这种暗器,孙青霞暗里一震,也心中一动。
  但他已不及细虑。
  他要立即对付、解决这两道算得奇准也奇绝的暗器。
  他应付的方法是:
  放弃。
  放弃: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也是最不容易的事;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也是最敢承担后果的态度。
  他放弃的不是人。
  而是刀。
  两把刀,一左一右,狗口神刀和百忍之刀(尽管他喜爱这两把刀),他都一齐撤手,一同放弃。
  他不再跟菩萨、一恼夺刀争锋。
  他一松手,那一僧一道反而在力扯之下,一个把持不往,各自往后退了七八九步不等。
  孙青霞已挣得空出一双手来。
  他双手凭空一抓,一上一下,已接住了两道暗器。
  暗器打不着他。
  也打不着龙舌兰。
  他没事。
  龙舌兰也没事。
  可是他的双手却有事。
  ——中了暗器!
  他抓住两道暗器的时候,只党手心一冰,再看掌心,那还有暗器的影子。
  他心下一凛,知道自己到底还是着了道儿了!
  这时,有人说话了。
  说话的是个女子。
  那女子,在树上。
  刚才树上没有人,现在有了。
  一个树上的女子。
  她在那个光秃秃的树上,那树上就像是突然开了一朵花一般。
  一朵大白花。
  花之风情。
  白的纯洁。
  她的唇启合同像在梦与非梦间开合的两扇心窗。眼波流转顾盼,足以在人心头酝酿醇酒。
  但她的眼神却不是。
  她眼神很狠。
  很恶。
  狠毒。
  ——甚至比她刚刚发出的暗器更歹毒!
  孙青霞一见这个非常少女、十分女人的树上女子,只觉好像头上开了三粒椰子五粒木瓜,外加双耳挂了两顺西瓜。
  ——总之头大。
  而且痛。
  因为他知晓那女子是谁。
  他不想遇到她。
  更不愿在此此际遇上她!
  那女子吃吃地笑着,笑得一声还比一声狠,像要活生生一白一口的吃了他:
  “怎么样?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我苏眉吧?好哇,要爱,便疯狂地爱;要狂,就尽情的狂!你这回狂得连名动天下的御前紫衣女神捕都敢光天化日掳掠奸淫,果然死性不改,不愧为天下第一淫魔孙青霞!”
  孙青霞望着自己发绿的双掌,苦笑道:“苏眉,你死缠不休,真不怕我杀了你?”
  苏眉格格笑得整棵捌都颤哆了声来,她还嗲声、黑眸半闭、呵气若兰、半呻微吟的用手轻拍着心口说:
  “我怕呀,你来呀,我不怕你杀了我,我还怕你把我……” 

 
 
 第二章 女人的剑

 
 
  一、最后你还是留了长发
  看了苏眉的神情与模样,在场的人,谁都免不了怦然心动。
  那已不止是一种美。
  而是一种媚。
  人骨的媚。
  妩媚之美。
  孙青霞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苏眉玉颊上寒寒的挂了一个婷婷的晒笑:“你原来连话都不敢说了吗?嗯?我还以为没你不敢做的呢?你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青霞看着他发绿的手掌,连脸都有点发青了,可是他脸上,还是挂着个不在乎的笑,仿佛手不是他的,脸也不是他的,连毒也他无关。
  不过,这回孙青霞倒是说话了。
  他微蹙着眉心,像感到有点胃痛。
  他说,轻轻的,“不过、最后你还是留起了长发了,”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以一种哄一个婴儿睡去般的轻柔,他道:“
  其实这又何苦呢?苏眉,你还是放不下、忘不了我。”
  他这几句话,说的没有任何杀伤力,轻若鸿羽。
  唯独是那挂在树上、何等犀利、一出手就暗算了孙青霞的女子,听了,脸色变了。整个人都颤哆了起来。以致她所处那棵树仅仅的几片树时子,也全部抖落下来了,籁籁不已。飘飘而降。
  “你……”她咬着唇,也咬着牙,甚至还在咬着自己的舌尖强忍激动,但她的语音却像快哭出来了:
  “——你还记得我的长发!?”
  “苏眉,你恨我吧?你恨对付不了我,所以更恨自己;”孙青霞轻松得有点疼借的说:
  “何必呢?一个人要是对他没有爱了,就会连恨也没有了。我只是一个不值得你喜欢的浪子。我是一个不会专心一生只做一件事情的人,何况用情。”
  苏眉一听,几乎轰的一声,落下树来,一时平静得既像万籁俱寂,也似万念俱灰,心情已坏到了没有心情。
  ——要是他动手,她就可以跟他拼命。
  ——如果他骂她,她便可以与他对骂,痛痛快快的把一切抑郁都宣泄出来。
  可是,没有。
  他中了她的毒?既不恼,也不气,亦无惊恐,反而柔声对她说了这几句话。
  柔语让她感动,其语中的无情却让她悲恸。
  ——这个男人仿佛连绝情也似是一种赠阅。
  每个人都是爱自己的,但她却爱上了他,爱上了他就爱不了自己了。
  所以在无尽的夜里,她焚烧他的名字,但折磨的却是自己。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的那次的落发……
  (可是他的话锋又似是专攻人的内脏……)
  她噙着泪,不让它垂落下来,狠着心狠着声狠狠的说:“你的绝招是把故意表达为诚意,我上过你的当,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你杀了无辜的村民,又图奸龙女捕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今日我们决不能放过你——”
  孙青霞摇摇首,只为这个女子觉得可惜可憾,“你说这种话就有用了吗?自欺欺人,骗得了人,骗得了自己吗……”
  他觉得苏眉己失去常性,他正为这一点觉得可悲。
  他倒不是为自己辩护。
  因为他不在乎!
  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甚至也不在乎自己的看法。
  可是他说了一半,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恐怕还错得很厉害。
  很恐怖。
  很万劫不复。
  因为一把剑已横在他咽喉上。
  很小巧精致的剑。
  一把女人的剑。
  孙青霞没有再动。
  因为他已给胁持了。
  剑已搁在他颈上,只要稍一发力,他就得脑分家,命送于这把相当女人的剑下了。
  这把女人的剑,当燃是握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很女人的手。
  秀、巧而纤丽的手。
  拥有这样女人的手的女人,一定也是个很女人的女人,或者,也是个很女子的女子。
  女人和女子,毕竟是有些微儿分别的。
  ——是谁家的女子,能这般贴近孙青霞,甚至横一把剑搁在他脖子上,而他犹未觉察?
  是龙家的女子:
  龙舌兰。
  二、天荒地老情已灭
  孙青霞这才省悟: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无怪乎苏眉会说这种话,甚至是一早麻三斤就这样说话了。
  这根本是一个局。
  ——那些话是说给正在慢慢、渐渐苏醒中的龙舌兰听的。
  他们要刚从昏迷中苏醒的龙舌兰女捕头相信一件事:
  她身上衣衫半去,是因为他要强奸她,甚至还是他杀了所有的乡民,而这些和尚、道士、箭手、剑手、乃至树上的女子以及麻三斤,全是来救助她的、保护她的、保住她清白的人。
  龙舌兰听了,毕竟是名震江湖的女神捕,她一直仍佯作晕迷,但其实是在等待时机:
  ——等待机会来钳制自己!
  他已有口难言。
  百口莫辩。
  他失去证人。
  没有朋友。
  ——甚至证据确凿,铁案如山。
  他,只一个人。
  敌人,却是全部。
  他竟一时大意,受制于她的剑下。
  ——他正救护的人之剑下!
  他的命悬于剑锋。
  剑在龙舌兰手上。
  ——由于他背着龙舌兰,而今一旦让她的剑搁在自己脖子上,这就极难以甩脱了,何况龙舌兰武功极高。反应极快的女子。
  剑锋、刀刃一向都是冷的。
  剑刃刀锋,本来都还点冰意。
  可是这把搁在他脖子上的剑,却不是。
  它就算不是热的,也是温的。
  ——这把怀剑想是一直收藏在这姑娘的亵衣内,所以才没给施暴的烦恼大师搜寻出来吧?
  (收藏得这么隐秘的小剑,想是一个玉洁冰清的女子在生死关头的最后武器吧?
  那本该是发生在那淫僧正在强行奸污她的时候,她突然一痛而醒,又羞又怒之下,拔出剑来在那淫僧欲仙欲死时一剑杀了他的事。
  不过,那也得要那施行好肆的人,到头来仍然没搜出这小剑,又或因太急色之故,未曾尽褪这姑娘的贴身小衣才有可能保住这把剑。
  可是,而今,这柄很女人的剑,却用来对付自己,而不是那淫徒。
  那淫徒却给自己杀了。
  自己却成了淫贼。
  在这种时候,孙青霞居然还想到这些。
  生起这些联翩浮想的他,只有苦笑。
  只是,想起而今这柄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剑锋,在片刻前还紧紧的贴在那姑娘温热的身子上,她心头却生起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这温热想是这姑娘的体温,传到剑身上,再传给自己的吧?
  这女子的身子发了暖。
  ——昏迷的人的身体通常都会比较冷,但他背着她的时候,却仍是感到很温,很热……
  奇怪的是,刚才他背着她招招拼命、式式抢攻的时候,却一点也没生起这种浮想、妙念。
  而今命在剑下,他反而生起了这般想入非非的念头。
  他这样想的时候,苦笑渐渐转为一抹诡笑,仿佛给制住了的不是他,而是她一样。
  他古怪的笑意使全场的人都以为龙舌兰并没有成功的制住他,一时都不敢有异动。
  直至龙舌兰低声怒叱:“……你这淫徒,丧心病狂,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你死有余辜!”
  孙青霞只觉得好笑。
  “我一向都死有余辜、但也活有余味就是了。”他满不在乎的反讽龙舌兰,“你醒的真不是时候,可谓醒不如睡。”
  龙舌兰又羞又愤,发现在场人人望着她的身子,眼中透露奇诡的异色,令她无措。这时身上衣裳有多处已给撕破,白玉凝脂的胴体,若隐若现,她身在孙青霞背上,若挺直身子,则让大家都看个清楚;若俯身曲背,就不那么招摇,但却让这无行浪子占了便宜。
  她一时伸也不是,屈也不是,相当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但手上的剑却很稳定。
  ——她毕竟是个大姑娘。
  但她也究竟是京是第一紫衣女神捕。
  即然她已抓住了恶名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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