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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散往事如烟灭,续-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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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也不要生怡安的气。”
  “妈妈不生怡安的气。妈妈永远不会生怡安的气。”
  怡安放心了,往她怀里拱了拱,拿头顶着妈妈,闭上眼睛:“妈妈不写信,陪怡安睡觉。”
  “嗯。”楚言软声答应,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痴痴地望着她的小脸,直到确信她睡熟了,才抽身起来,坐回桌前,继续写着。
  早上,怡安醒来,母亲正在梳头,见她醒了,笑着催她起床穿衣。
  母亲给她梳头的时候,父亲敲了敲门进来,看了看母亲,笑着问她睡得好不好,夜里是不是又踢妈妈了。
  怡安回头看母亲,见她笑着,替她回答父亲。
  早餐桌上,已经摆上父亲爱喝的奶茶,母亲爱吃的小菜,还有她和图雅喜欢的点心。图雅笑着过来抓她:“先刷牙洗脸。”
  四人坐下吃早饭,和往常一样说说笑笑。怡安放心了,一切都很正常。
  吃完早饭,楚言拉着女儿坐下,拿起一块写了字的薄木板给她看:“这是你的名字,怡,安。”
  怡安欢喜地拿过木板:“妈妈教怡安写字。”
  “怡安还太小,拿不动笔,先认字。记住你的名字了吗?”楚言拿起桌上的一摞信封:“这些是妈妈写给怡安的信。信封上有怡安的名字,等怡安认得字了,就可以读妈妈给你的信。明白了吗?”
  “明白了。”怡安兴奋得直点头。妈妈经常会收到信,也经常写信,现在,她也有信了,妈妈给她写信了。
  如果怡安认字,她会看见一个个信封上写着:怡安五岁,怡安六岁,怡安七岁……虽然有那么一个计划,楚言仍然不安,好像这么一别,再也见不到女儿。最起码,她要在女儿未来的生命中留下一点痕迹,让她知道她的妈妈始终爱着她,始终陪着她。
  “妈妈教怡安认字。”
  楚言笑着:“那么多字,不是一下认得完的。今天先记住自己的名字,以后让图雅和小岚每天教你两个字。你要好好学。”
  “小岚也要和我们住在一起吗?弘历弘昼是不是也和我们住在一起?”
  “怡安喜欢他们吗?”
  “嗯。”
  “那么,就让他们和怡安住在一起,每天一起玩,好不好?”
  “好。”怡安不疑有它。
  “妈妈让图雅先帮你把信收起来,等怡安认得好多字了,自己看。”
  “好。”
  “怡安真乖。”楚言笑着亲了亲女儿,抱了抱她,眼泪落下之前催道:“去找弘历弘昼玩吧。”
  怡安蹦蹦跳跳地出去了,楚言掉了几滴眼泪,发了会儿呆,开始磨墨。
  阿格策望日朗站在门口,望着妻子娇小的身体,挺直的脊背,专注的神情,心中从未有过地酸楚无力,默默上前握住她磨墨的手:“我来。”
  四目相对,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的血丝。
  他用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深深内疚:“对不起。”
  她惨笑,摇摇头,提笔沾墨,在一个新的信封上写下:“怡安十二岁”。
  “写了什么?”他轻问。
  迟疑了一下,她放下笔,打开一个信封,拿出几张薄纸,低声念起来。
  别离的时候到了。
  行李已经装车。峻峰衔四阿哥之命过来接怡安和图雅,问楚言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楚言笑道:“你随我进屋一趟,有两件东西要留给你和小岚。”
  进到屋内,掩上门,楚言示意峻峰坐下,自己突然跪在他面前。
  峻峰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跳起来,却被楚言拉住。
  峻峰只得从椅上滑下来,与她相对跪了,结结巴巴地问:“公主,姐,这,这是怎么了?”
  楚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小峰,你要帮我!”
  “好!”峻峰想也不想地答应:“姐要我做什么?”
  “我求你的事,与怡安有关,多的现在还不能说。图雅明白,到时还要请你相助。”
  “好。”
  “你要小心。如果不能做,也无妨。实话告诉图雅。”
  “是。”
  有了小伙伴,行宫里又有不少好玩东西,怡安玩得高兴,一时还不想回家,听说母亲先回家看看哥哥的伤好没好,回头再来接她,也就答应了。虽然如此种种都说好了,等到真要分开,怡安死死抱着母亲不松手。
  知道自己受不了女儿的哭,楚言本意想让图雅带着怡安跟峻峰走,不要掺合送别的场面。奈何怡安死活不肯松手,图雅眼泪欲滴,哪还顾得了怡安,只得抱一个拖一个,一同到了行宫外。
  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七阿哥都来了。四福晋也来了,站在后面。
  楚言走到四福晋跟前,躬了躬身,道声:“麻烦嫂子,拜托!”
  四福晋含泪点头,命小岚上前接过怡安,又命紫衣扶住图雅。
  楚言忍住泪,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笑着说:“怡安乖!去福晋家好好玩几天,妈妈回头来接你。”
  “妈妈?”怡安惶然。
  “宝贝,妈妈会回来接你。一定会回来接你!”最后抱了抱女儿,慌张地塞给小岚,急忙转身,一路落着泪往马车走去。
  “妈妈,妈妈!怡安不要玩了。怡安要回家。怡安要妈妈。”身后怡安尖声大叫,不安地挣扎,声音渐渐带上哭腔。
  小岚抱不住,几乎被她摔倒,着急又伤心,眼泪直落,差点要松手。
  “怡安,不要哭!不要哭。”图雅扑过来,将两人一起抱住,把怡安按在小岚身上,自己的头埋在小岚肩上,暗暗流泪。
  楚言越走越快,经过几位阿哥跟前,胡乱福了福,顾不得道别,急急钻进了马车。
  这种场面,有很多该说的话,可几位阿哥都觉得说不出来,一个个面色灰暗沉重,体谅她的心情,都不计较。
  行李车已经先走。阿格策望日朗勉强与几位阿哥话别,走完过场,望了一眼那边又哭又叫拳打脚踢地挣扎着的女儿,心中滴血,一咬牙,跳上马,下令出发。
  车轮滚动,马车驶向远方。怡安又急又慌,居然挣开了图雅小岚紫衣三人的压制,追着马车跑了起来:“爸爸!妈妈!”
  十七阿哥上前拦住,蹲下身安慰:“怡安,听十七舅舅说——”
  “不要你,要妈妈!”怡安人小力气大,推得他险些一个趔趄。
  八阿哥赶过来几步,张口欲言,只觉心痛欲裂,口不能言,连身子都象不是自己的了。
  四阿哥沉着脸,咬着牙,一把抓住怡安,紧紧抱住。
  怡安拳打脚踢,连牙齿都用上了。四阿哥不为所动。
  马车越走越远。怡安绝望了,号啕大哭:“妈妈!妈妈不要怡安了吗?”
  马车上,楚言早已失声痛哭,终于忍耐不住,不顾一切地跳了下来,脚底一痛,咬着牙往回跑。
  阿格策望日朗追上来,抱她上马,追赶大队人马而去。
  这边的人看见她在他怀中挣扎,最终脱力般地一动不动。
  离去的人消失在视野中。怡安哭得声嘶力竭,渐渐没了声音。悲伤哀怨的呜咽却一直缠绕在众人耳畔。
  四阿哥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神空洞地瞪着她消失的方向,直到四福晋走过来,含悲唤道:“王爷,回去吧。”
  十七阿哥惊醒过来,觉得脸上发凉,拿手一抹,全是泪水,一转身,发现八哥脸色苍白失了魂一般摇摇欲坠,连忙伸手扶住。
  八阿哥回过神,看见幼弟眼底的关心,勉强一笑:“多谢十七弟,我没事。”
  三阿哥抬头望天,释放出眼中含了许久的几滴泪,低声叹息。”
  晚间,四阿哥来到福晋房中,脱去外衣,露出小臂上的伤痕:“没破皮,你拿化淤的药酒帮我擦擦。”
  创面不大,肿起的皮肤高高低低,青青紫紫。四福晋惊问:“天,几时弄的?怎么成这样?”
  四阿哥苦笑:“除了那丫头,还有哪个?咬的。”
  四福晋下手轻柔。药酒碰上皮肤,四阿哥还是疼得咝咝地抽了两口冷气,咬着牙骂道:“小狼崽子,下口真狠!怎不越性把牙长好点儿?咬出血来还好受点。”
  四福晋停住手,担忧地问:“要不,还是让太医看看?配点药膏。”
  “不用。化化淤,过几天就好了。闹起来,倒成笑话了。”
  擦过药酒,四福晋又找出化血清淤的治伤药膏替他抹了,用干净布条包扎一下,看看妥当了,这才问道:“服侍怡安的人手,王爷看怎么安排才好?”
  “不是有个图雅?你再比着弘历弘昼,配几个嬷嬷和粗使丫头就是了。”
  “这些日子,我冷眼看,这个图雅在她跟前可不是一般丫头,大小事情都能帮着拿主意。怡安不比阿哥们从小由嬷嬷带大,一两年还不好离开,好些习惯跟咱们这里也不一样。嬷嬷们年纪大,心思也多,倚老卖老,万一冲突起来,倒是麻烦。倒不如多派几个小丫头就得了。”
  “这话在理,不过,怡安常要到宫里和各府里走动。该有的礼数,图雅未必明白,还是要个老成持重的嬷嬷在旁教导才是。再说,阿哥格格跟前的人都有定制,偏让怡安不同,不妥。你多费费心,挑一个明白又靠得住的。剩下做粗活的,只找忠心本分不多事的就好。皇上和她的意思,是要怡安跟着你。这孩子不好管,还要请你多费心!”
  四福晋笑道:“王爷言重了。依我看,楚言妹妹把女儿教得挺好。我没生过女儿,平白得了这么个玉娃娃,还能不当宝贝?”
  四阿哥也笑:“就怕谁都拿她当宝贝,等闯出祸来,又要我去收摊。”
  四福晋笑道:“那也是能者多劳。”
  四阿哥好笑:“合着我就只有在后面收拾乱子的能耐?”
  四福晋想到一样:“图雅人地两生,让小岚留在怡安身边帮帮她。她两个也处的熟了。”其实,派多少个人伺候怡安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派谁。怡安性子虽野,大方乖巧,不难管。问题是上有太后娘娘们,下面有这位爷,这孩子身上一点小事都能变成大事,身边的人一点不好都能变成大错。
  打从一开始,什么事一扯上那一位,这位爷就得留上几分意。峻峰和小岚不过是她一时兴起认下的,收留下来不算,过一阵还要过问一下,还打算给安排个前程。怡安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肝宝贝,活生生象她的翻版,他怕不比对亲生儿子还要上心呢。偏偏他又有个毛病,一旦对什么事上心,就爱挑剔,吹毛求疵。怡安一旦出点什么事,他急恼起来,除了骂几句倒也不会对孩子怎样,却会狠罚她身边服侍的人。遇上个小心眼的,嘴上不敢说,心中不服,回头逮到机会,弄点小手脚。无中生有,无风起浪,不是过日子的法子!图雅小岚,与她渊源很深。看在她的份上,他自会宽待几分。又对她忠心耿耿,事关怡安必会小心。
  四阿哥重新披上外衣,一边笑道:“你管家,你的人,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管呢?”
  四福晋问道:“天晚了,王爷还要去哪里?”
  “我过去看看怡安丫头。这是在咱们这儿的第一夜,明儿太后皇阿玛少不得要问的。”
  小岚正在外间收拾东西,看见王爷进来,连忙行了个礼,垂手站住,等他问话。
  四阿哥指了指内间,轻声问:“睡了?可还安稳?”
  “是。时不时还会呜咽两声,说梦话叫妈妈。图雅在里面陪着。”
  图雅听见声音,走了出来。四阿哥撩起帘子走进内间。
  怡安哭闹半天,累了,睡得昏昏沉沉,可并不安稳。脸上有泪痕,眼角还挂着一滴,呼吸声一抽一抽的,似乎睡梦中也在哭。
  四阿哥心中叹息,拿起枕边的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发现这睡颜与她母亲真是一模一样,心神微闪。也不知她这会儿睡了没有,就是睡着,只怕也在梦中哭呢。
  怡安突然抽噎起来:“妈妈不要走,怡安要妈妈。怡安乖,不淘气。”
  四阿哥一怔,随即是无边的酸楚,又替她擦了擦溢出眼角的泪,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抬头时发现——今夜,月亮竟是极圆极亮的。
  草叶已经枯黄,露出地下的沙粒,反射着月光,朦胧发亮。
  阿格策望日朗迟疑了一下钻进帐篷。帐内浮着淡淡的药香,是治扭伤的药膏。
  楚言背对着他,把自己裹在睡袋里,蜷成一团,一动不动。
  他轻轻在她背后躺下,一只手臂连人带被地搂住,另一只手拂过她散在枕畔的长发,不意外地摸到一片潮湿。
  归路,伴着悲伤,走得沉闷,越走越冷。没有了歌声,没有了笑声,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粗豪的蒙古汉子们,怀念着那个总是欢快活泼的小仙女,小心地局促地不敢碰触她母亲的哀伤的沉默。
  她像一具会行动的人偶,对一切都失去了感知,每天上车赶路下车睡觉,问一句答一声。
  失去怡安,她的灵魂不再完整。他不敢提怡安,只好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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