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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你是我的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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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做梦……也觉得我是混蛋?”嘶哑的虚弱声音蓦地响在头顶。

我惊的忙从胳膊上抬起脑袋,狐狸他……睁着眼睛正望着我,惨色唇边一丝苦笑。

我心里一酸,眼泪涌出,忙道:“你醒了?伤口疼不疼?”

他微微摇了摇头:“不疼,不过有点累。”

听他说累,我眼泪流的更凶,生命力的劳损缺失是会让人感觉到疲惫,他流了那样多的血,怎么可能不累?

“哭什么?你……你怎么一天到晚……流不完的眼泪?”他的语气再也没有狂妄的不可一世的气势,一句话,几个字,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抬起左手擦擦泪,想松开被下的手指,他察觉到立刻又开口:“别动,让我……让我握一会儿……呃!”一句刚说完立时嘴唇不住的抖动,双眉紧紧皱起,脸上现了痛苦之色,想是扯到了伤口。

我急急道:“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再说话了。”

他喘了几口,缓缓闭上眼睛,反握住了我,在暖暖的被下,他的手掌覆盖下,我的手心有点汗意。

良久,久的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忽然又开了口:“三毛……”声音有些粘粘糊糊。

我皱起眉,轻声道:“有话等你好了再说行么?现在你不可以说话。”

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又咧了咧嘴角:“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我呆了一呆,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外形丑俊呢?摇摇头道:“不难看。”

“那……那你觉得……觉得我好看么?”他说这话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孩子,一个生病的孩子,说的很吃力,很费劲。我心里非常不安,前胸后背都是刀口,这样高频率说话带来的震动,一定会让他很疼。

我无奈道:“你很漂亮,一直都是最漂亮的,如果你闭上嘴不说话,就更漂亮了。”我开始哄孩子。

他没有笑,只是怔怔望着我,睫毛闪的极慢,话几乎是嘟囔出口:“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的心脏倏地似被什么猛扯了一下,这仍然像一句孩子嘴里说出的话,不过若真是孩子说的,我会觉得它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可是此时此地,从狐狸口中吐出,我却觉得心被扯的很痛很痛。看得出来,wωw奇Qisuu書网狐狸此刻不是很清醒,他的眼睛里一点光也没有,眼神暗淡迷蒙,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为什么不喜欢他,这要我怎么作答?强烈的负罪感让我已说不清现时心里的真实感觉。

他见我不语,又嘟囔道:“我伤过你,你一直怪我是么?”

我仰起头,想让眼泪回流,眼泪却不听话的顺着脸侧流下,我硬逼着他去送死,他不怨我么?我害他伤成这样,他不怨我么?

“我强迫你跟着我,你一直不开心是么?”他仍然不饶了我,仍在向我砸刀子,一刀一刀扎进心肝脾肺,愈是看着他那迷糊的模样,无光的眼睛,内脏愈是绞疼的厉害。

猛地一抽手,我低叫道:“闭嘴!不准再说话了,快些睡觉!”

他痛地一抖,上唇连至鼻端一同皱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心知我又扯了他的伤处,忙起身安扶,往上拽了拽被子,抚按着他的肩,放柔声音道:“快睡觉吧,明天我再陪你好好说话。”

他果然是不清醒的,平静下来后,眼睛很快半睁半闭,似就要睡过去了一般,嘴里“嗯”了一会,便没了声音。我松口气,欲坐下来,忽然见他将头转向里侧,又嘟囔了一句:“我救了黄毛,你也不会嫁我的……”

我拼命捂住嘴,一口气冲到门外,关上门,靠在门上哭出声来,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啃心噬骨纠缠不去。你是坏人,是我早已认定的坏人!你为何要这么悲情!为何要让我内疚!为何不邪恶到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辰,无光无影,廊柱如四只暗夜怪兽般耸立,鸟无声虫无鸣,只有簌簌秋雨落下的声音,滞然望着黑暗,心底腾起深深的挫败感,这感觉让我灰心,挣扎反抗了这么久,就在这一时之间,突然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脑中空空似连一个人的名字也记不住,留在这里抑或去到哪里,和他在一起,抑或和他在一起?喜怒爱惧都消失了,就在这一时之间。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了,狐狸仍睡着。我揉揉眼睛,看着花叶端了饭菜进门,关心地问道:“昨夜他醒过么?没什么事吧?”

我点头:“醒了一小会儿,神智不清楚,又睡过去了,没有发热,挺好的。”

“唔。血流的太多了,要好好补补,你去洗个脸来吃饭,吃完饭去睡觉,我来看着他。”

盘中除了我的饭菜,还有一碗白汤,浮了些黑豆子,花叶见我注意,笑道:“黑豆猪肝汤,补血最好的,一天喝上两三碗啊,他很快又能生龙活虎了。”

我瞄了一眼狐狸,脸色在白日看来更显惨淡,摇头苦笑了下,生龙活虎,现在的他离这个词的差距很遥远。

走出门欲打点水洗脸,忽然听见拱门外蹬蹬蹬急促脚步响起,我几步下了台阶,看见云风迎面而来,跑的飞快,满脸惊慌之色,一见我就叫道:“嫂子不好了!”

我忙道:“何事慌张?”

花叶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云风。

云风气喘吁吁,好象飞奔了不短路程,连咽了几口气对我们道:“大人一会儿要来这里!”

“什么?”我与花叶又是异口同声。

花叶一步窜下台阶,抓住云风衣襟,怒叫道:“你与大人说了什么?”

云风一把打掉她的手,气道:“我能说什么?今早我去大人府邸,正与腊八堂的人错面而过,心里已觉不妥,进去后大人一句也没多说,直接问我楠哥在哪儿,我一时心急,便说楠哥与嫂子溜街去了,大人道很久没来楠哥的小园,早饭过后要来看看,让我半个时辰后回去带路。”

花叶眯起眼睛狠道:“很久没来?大人一次也没来过!”

我心一沉,完了,分明是“探伤”来了!

碎心的铁人

云风望着我与花叶呆站在那处,急得叫道:“大姐,到底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现在把楠哥弄出去再说。”

“不行!”花叶断然否定,“大人一会儿就到,若是看不见阿楠,更生疑惑!”

云风左拳狠击右掌,气道:“一定是被腊八堂的人认出来了,参了我们一状!”

花叶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让阿楠真伤变装病。就说昨夜染了风寒,高热不退,致他昏迷。”

我听到这话,赶紧道:“那个王……王大人应该不会那么好对付,华楠说他心细,既是有心来探虚实,又怎能被装病骗过去?还是避他一避的好。”

花叶皱着眉道:“绝不可避开,你不了解大人,他凡事都想的深远,看的明彻,我们索性不走,就这样让他看,也许,他反而不会生疑。”

云风跺跺脚:“来不及了,我得快些赶回去,不然大人会起疑心。”

花叶摆摆手:“你去吧,尽量多拖些时间。”

云风掉头跑了。我与花叶半晌都未作声,看着彼此,脑子都在快速转动,想着万全之策,可狐狸眼下的伤势,又哪有计策能够万全?

花叶道:“先进屋再说,把阿楠的药换了。”

一进房间,诧然发现狐狸竟睁着眼睛,静静看着我俩。花叶立刻堆起笑容向我道:“你看他精神很好嘛,这小子身体结实,很快就没事了。”说着去桌边端汤,手一触碗,又道:“凉了些,我去热热。”

屋里只剩下我和狐狸,我站在门边望着他,他躺在床上望着我,唇干脸白,眼睛里仍没有神彩。还有半个时辰不到,王辅臣就要来了,他这个样子让那人看到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不敢想。

半晌,狐狸轻道:“三毛,过来。”声音十分沙哑。

我走到他床边,拉了凳子坐下。他的手伸出被子,略有些发抖,向我的手探来,我忙将手递上,不忍心看他多劳累半分。

他扯扯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事,你不要拉着一脸苦相。”

他睡了一觉精神确实好了点,话说的利索多了,可这才是伤后第一天,静养恢复才是关键。我嗔怪的瞥了他一眼,道:“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好好躺着,一会儿喝点汤再睡觉。”

他摩挲着我的手指,唇上似有了些血色,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道:“你累么?想去睡一会儿么?”

我摇摇头:“不想,昨夜也睡了一阵,我不累。”

他似叹了一声,声音低到几乎微不可闻:“你这样陪着我,真好。”

心上那折磨了一夜的酸痛感又向我袭来,我抑了抑眼眶的热,努力微笑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快快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眼睛从我脸上移去帐顶,道:“你那头发乱得像鸡窝,快去洗洗脸。把大姐叫进来。”

我轻轻抽出手,摸摸头发,确实碎发零落,他前几日将小沐送我的簪子拿走后,绑辫子只能用了根细绳子,可没有韧性的绳,是拢不住发的。

出门喊了花叶,便跑去厨房边的水井压了盆水,抄着往脸上哗啦了几把,冰凉的井水激的毛孔紧缩,大脑仿似也清醒多了。我暗下决心,若狐狸装病被王辅臣识破,我拼死也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我逼他去做,要怪怪我好了,要罚罚我好了!本来,这也就是事实!

洗完脸回房梳了梳头,再去看狐狸时,花叶已在为他查看伤口,她背对着我,身形僵硬的很,我上前欲帮她,她却突然将我一把推开,直把我推了一个趔趄!我诧异的看着花叶,她方才还镇静自若笑意盈盈,这一时怎的就不高兴起来?狐狸微笑着望我,一言不发,黯淡的眼睛里似有了一丝朦胧的光彩。花叶的手动一阵停一阵,头始终未抬,口道:“三毛,你找把笤帚,把阶下的落叶扫一扫。”

我呐然应声,却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不过一刻功夫,这屋子里的气氛竟变得相当怪异。

走出房门,在廊杆处寻了把笤帚,闷头下了台阶扫起地来。下了一夜的雨,地上的叶子花瓣被雨水浸出了扭曲残败的形状,粘在石板上甚是难扫,胳膊使了力气,将残叶向拱门处拢去。扫了一气,身上还出了些汗,回头望望狐狸的房间,花叶还未出来。

“大人,这边请!”园中忽然响起一个男声,是云风!我骇的一抖,笤帚把“啪嗒”落在了地上,王辅臣已经到了!

脚步声却未走近,又一男声响起:“阿楠这处小园子弄的倒很别致啊!哈哈哈!”嗓音豪放,底气十足。只听其声,未见人影,脑中已将那西北大汉的粗犷形象勾勒出来。

我站在拱门口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回房?迎上?显然都不合适,搓搓手,我弯腰拣起了笤帚,将那些残花败叶又往回扫去。“唰!唰!”笤帚一下一下划在石板路上,帚枝划着潮湿的地面,溅起泥点子,溅到了我的鞋子上,我扫的太用力,双手如果不紧紧握住笤把,我很怕它们会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脚步声逼近,我装没听见,云风在身后叫道:“嫂子!大人来了。”

停下笤帚,我迅速挂上笑脸回头,一条直道上离我三五米远处站了四个人,左侧是云风,右侧是两个同着蓝衫的陌生男人,正中……定是王辅臣!他身穿绣花灰色缎袍,身高不足六尺,矮矮壮壮,皮肤黝黑,多肉鼻扇猛虎吻,一字浓眉鸱鸟目,乍看之下,凶相尽露,外形竟像个草莽贼寇,山野村夫。可那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睛里,却透着非一般的精明。

我忙将笤帚靠在围墙上,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合手并膝施了个侧礼,道:“见过大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叛将王辅臣,竟就在我眼前,我除了心慌气短,肝胆发颤外,再无别种感受。

他呵呵一笑,问云风道:“这是……?”

云风忙道:“这是楠哥未过门的娘子。”

“哦?”他似来了兴趣,朝我近了两步道:“你就是那位姓谢的姑娘?”

蔡少寅把我也捅出来了,不承认也无法,点头又作礼道:“是的,大人。”

他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阿楠这一趟南行,竟为自己带回了个娘子,哈哈哈!”

话音未落,花叶已从房里跑了出来,急冲冲的下了台阶,边下边作势拢着头发,嘴里娇声道:“哎呀,大人您怎么来了?也没派人知我一声,人家才刚起床呢!”

王辅臣笑道:“昨夜又落雨,心情烦闷,早上吃了饭便想出门走走,刚巧经过阿楠这儿,便进来瞧瞧了,怎么,你还没回去,还霸着人家的小院儿不放呢?”

刚巧经过,借口不是一般的烂,狐狸这隐在暗处的院中院,房中房,你也能刚“巧”经过。

花叶扭着纤腰,抛着媚眼就贴上去了,扶着王辅臣的胳膊嗲嗔道:“大人您说什么哪,阿楠是我弟弟,我住我弟弟的屋子也不成?”王辅臣没跟她客气,见她贴上,一把就搂住了花叶的腰,笑眯眯的问道:“花香楼又不合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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