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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不开口说话，房间内就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此刻，这间会议室里心情最复杂的人，大概就是他吧！
坐在老人身后的隋云默默的想着，眼光有些同情的落在老人的背上，看着老人那满头的银丝和那早已不再挺拔的腰背，隋云这才发现，这位已经决定明年就下来的老人真的已经不再年轻了，如果说今天的这三场演习对在座的将军们来说意味着震撼的话，那么，对这位老人来说有却有可能意味着某种程度的残忍，这位老人领导着这个国家已经将近20年，不说卧薪尝胆，至少也是倾注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和感情，就像一位工程师，花大半辈子的时间建了一座自以为坚固的高楼，不说可以自豪，却以足够安慰，没想到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怪胎，围着那栋大楼转了两圈后，不屑的撇撇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栋大楼地基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一戳——轰隆隆的一声，工程师花费20年时间建起的高楼就此轰然倒塌，你让人情何以堪？
如果自己就是那位工程师，自己现在会在想些什么呢？隋云自己问自己，对那个用一根手指头就把整栋大楼戳倒的怪胎，自己会拿他怎么办？喊一声来人呐，刀斧手伺候，然后拖出去大卸八块？还是在大楼没有真正倒塌之前，给那个怪胎一个监工的角色，让他穿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领着一班建筑工人，披挂上阵后把大楼所有根基上的漏洞和薄弱环节给堵上修复？
忽然之间，隋云心中一惊，这个老人现在的反应，是否早已经在烈血的预料之中，这次演习，就是烈血顺势而为的在为自己回国铺路？
好深的心机！
好厉害的阳谋！
这位明年就要从巅峰之上走下来的老人如果不想将来自己的一世英名付诸流水，如果不想见到自己建造的这栋大厦被别有用心的人轻易推倒，成就对手的辉煌，那么，此刻，在他还站在巅峰的时候，以这位老人的脾气和性格，他会怎么办？只有一种选择，为大厦买一份保险，让真正的负责这栋大楼安全的专家走到他应该在的位置，而今天，通过这三场演习，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举国上下，真正有能力负责起这栋大厦内部安全的专家只有一个，那个人的多疆界国防理论今天经过了最终极的检验，也取得了最让人想象不到和最震撼的成功，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和眼光。除了那个人，事先谁敢说在这样的演习中自己用一根自来水管就能灭亡ZH国三次，至少自己不敢，也不会有人敢，而那个人不仅敢，而且做到了，用一根水管把红方消灭了三次，一根水管在那个人手里都有这样的威力，其他的呢，这次演习所反应出来的问题，说到底，只是一根水管的问题，而这根水管只是目前ZH国国家安全漏洞的冰山一角，冰山在哪里，只有那个人知道……
这才是光明王的权谋之术，要权都要的这么光明正大气势无双让人心甘情愿无话可说甚至是在求着他把权力交到他手上。
厉害，比自己厉害！——隋云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前排，周念平主席终于把手上的烟蒂重重的碾压在面前已经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里，偏过头问了总参谋长郭光武上将一个问题，“国内的自来水公司是否基本上都在水里面添加氟化物？”
总参谋长郭光武上将的脸色不好看，非常不好看，但面对着老人那已经如鹰鹫般锐利的目光，还是只能说实话，“基本上是这样，已经很多年了，不光是ZH国，国外很多国家都在水里添加氟化物，也有有的国家禁止添加……”
“要在自来水中添加氟化物的原因是什么？”
“防止蛀牙！”这个答案一说出来，仔细一想，连郭光武总参谋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以前，大家都对这样的答案习以为常，别的国家这么干，自己也这么干，但今天，仔细一想想，却一下子觉得不对劲儿起来，为了防止蛀牙，所以决定将氟化物添加进水里，不管喝的人有病没病，需不需要，那大多数人都会感冒，咳嗽，拉肚子，维生素缺乏，甚至是近视，那为什么不把防治和治疗这些病的药加到水中呢？还是整个世界已经大同了，政府变成了牙防组，对民众的关心已经无微不至到担心你是否有蛀牙的程度了呢？在逻辑上，在水中添加氟化物的条件已经完全站不住脚了，但奇怪的是，仍然有许多人觉得理所当然而丝毫不产生任何的怀疑……
“翡冷翠怎么做？”老人沉吟片刻又问了个问题。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总参情报中心主任刘鹿野中将，“两年前翡冷翠所有的自来水公司忽然由军方接管，并且翡冷翠政府明令禁止在居民饮用水中添加氟化物，对第三场演习的结果，我觉得存在争议的区间……”
所有的争议就在于红蓝双方对氟化物的效果认识上，红方，也是国内对氟化物的主流认识就是防止蛀牙，且带有一定的灭菌效果，而蓝方对氟化物的认识却字字触目惊心，让人目瞪口呆，不同的认识自然带来不同的结果，但刘鹿野中将此时却不敢说蓝方对氟化物的认识是错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知道蓝方总指挥身份的他不会相信那个年轻人会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开这种自毁前程的低级玩笑，那个人的每一个表示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分量，二是国内的检测机构对氟化物的认识基本上是从常规检测得来，从常规检测的结果上来看，看不出水中添加的氟化物对人体造成的直接伤害，但是这个世界的许多真相，却存在于非常规之外……
这三场演习，带来了太多的震撼，震惊甚至是震慑，但也带来了太多的问题和疑问，而所有的答案，都要等那个年轻人来揭晓……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脸上看不出丝毫其他表情的杨延安中将推门进来。
“报告首长，红方总指挥杨延安奉命报道！”
“坐吧，你辛苦了！”坐在前排的老人点了点头。
在向周念平主席敬了一个礼后，杨延安中将默不作声的就坐到了后排的椅子上，每个人似乎都明白这位中将此刻的心情。
“去请蓝方总指挥到观摩裁判中心开会！”
……
接到命令，一起来到一楼，龙烈血和三个助手分别在即，知道龙烈血要到观摩裁判中心参加会议的三个人都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龙烈血，不知道说些什么，三场演习，作为蓝方每一个行动的参与者和见证者，这三场演习给予他们的感受，远非一言可以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三个人的心情都从开始的好奇，到震撼，到抵触，到再次震撼，最后只剩下无言的敬佩。
还好，这只是演习！
还好，这个自诩知道魔鬼在想什么的人是ZH国人！是我们一方的。
能够征服军人的，只有胜利！而龙烈血却带给了他们自己都难以想象的胜利，这就够了。“好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在这里！”一楼大厅里，龙烈血开了口，朝三个人笑了笑，然后就朝观摩裁判中心走去。
“首长……”
龙烈血停下脚步，回过头，却看到后面的李元国上前一步，朝自己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能在你的指挥下完成这次演习任务，并获得胜利，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我也一样！”又变得有些木讷的佟海清也上前一步给龙烈血敬了一个军礼。
戴佩兰站在两个人后面，咬着牙，目光纠结地看着龙烈血，强忍住给这个可恶的男人抬手敬礼的冲动，戴佩兰少校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秀美的下巴，“从一个军人的角度，我对你的能力感到钦佩，但这不能成为你对我无礼的理由，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把你说的那些话收回去！”
龙烈血的目光从三个人脸上扫过，对佟海清河李元国点了点头，对戴佩兰则是一句，“我等着……”然后再次转身迈开了步伐……
看着这个“魔鬼”转身离开，戴佩兰少校莫名觉得自己心里一空，惆然若失……
……
在离裁判观摩中心的那道暗红色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龙烈血深深地吸了口气，略微停下了脚步，他知道，现在推开这道门的意义已经不是开会，而是推开自己所追求那条道路上的最后一道阻碍……
前面会有什么，不知道，但，总要面对！
门推开……
有炙亮的光……
还有掌声……
开始是一个，后来渐入雷鸣……
亦如他此刻雷鸣的心！
第594章 真相
观摩裁判中心内……
说是开会，实际上给龙烈血的感觉这更像是一场不是“听证会”的“听证会”，讨论的是演习的内容，面对的，却是共和国的一众将军们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作为这次演习最耀眼的主角，或者说是唯一有资格站在台前回答大家问题的龙烈血，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翡冷翠军校，只不过与在翡冷翠不同的是，底下坐着的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每个人的目光，也不再是求知的渴望，而是异常凝重的严肃，包括坐在第一排的那名老人在内，大家在用掌声表达对蓝方总指挥认同的同时，脸上却没有半点轻松的笑意。
三次种族灭绝的演习结果让任何人都笑不出来。
观摩裁判中心内重新布置过一下，在原本中心内那块硕大的电子显示屏前面，一面两米多高的临时的活动黑板被抬了出来，在黑板面前，也放了一张齐胸高的演讲台，演讲台上放着几盒粉笔，龙烈血就像一块靶子一样地站在演讲台后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各种问题，主持这场会议的变成了国防部长霍震刚上将，霍震刚上将坐在龙烈血左侧的一张会议桌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全场。
“今天这三场演习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震撼，在此之前，国内有人提出过一些未来战争的模式和设想，但今天，蓝方总指挥却用行动把设想变成了具体呈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面前的结果，残酷的结果，这样的结果，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力，我想在座的许多人会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在刚刚第一场演习结束的时候，我出了一的冷汗，当时我就在心里问了我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演习中的情景出现在现实中，那我穿着这身军装还有什么意义？我还配不配做一名将军，做一名军人，我的答案是——不配！”霍震刚上将铿锵的声音响彻全场，“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人亡国灭种，这是所有军人所不能承受之重，幸好的是，这只是演习，可怕的是，这有可能不只是演习，作为多疆界国防理论的开创者，蓝方总指挥用这三场演习向我们展示出了一个新的国防命题，在刚刚我与蓝方总指挥的交流中，他告诉我，传统的国防观念是国土防御，而未来的国防观念是国力要素防御，而人口，是国力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对ZH国这个有着全球最多人口的国家来说，我国人口这条崭新的国防疆界在未来，将面临着极其严峻的考验，因为在现实中，我国的情况是人口这条崭新的国防疆界的防线完全依存于国土疆域的防线而存在着，这种依存，在200年前，是可靠的，而在今天，在全方位立体战争的背景下，ZH国的人口疆界就等于完全放弃了防御，因为我们的敌人，可以不用一兵一卒，一枪一炮就能彻底实现他们消灭我们人口的战略目标，今天的演习已经彻底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敌人，没有放一枪，没有派一兵，就完成了对中华民族的种族灭绝，在200年前，只有依靠压倒性的兵力优势明火执仗才能做到的事情，在今天，只需要依靠一根小小的自来水管就无声无息的做到了，这不得不让我们清醒过来，重新睁开眼睛审视我们国家所面临的威胁和我们军人应该承担的职责，我知道对这三场演习，大家有许多的疑问想与蓝方总指挥做一下交流，下面的时间，就留给大家。”
霍震刚上将看向龙烈血，龙烈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没有问题，而龙烈血的对面，好几个将军一下子都举起了手，其中就有隋云，霍震刚上将随手一点，隋云就站了起来。
“我觉得这次演习的第三场，存在着一点问题，红方的这次失败，败得有点不明不白，关于氟化物对人体的危害，是否真如蓝方在数据库中写的那样严重，我想请蓝方的总指挥解释一下，因为到这关系到第三场演习的结果是否公正！”
隋云坐下，周围的许多人都在点头，觉得隋云的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第三场演习，是让人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一场，也是留有最大疑问的一场，一切的疑问，都集中在蓝方对在水中添加的氟化物的解释上。
氟化物在红方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