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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包养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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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扉忽然被拍得疾响。
  魏休音哗地坐起身,几步走过去打开门,阿福直接忽略过他跑进门去直扑杨泽的怀抱。
  “叔叔叔叔!我看到一只大老鼠!好大一只,好恐怖!”
  魏休音寂寥地往外走,杨泽拍着阿福的背哄了他几句,从阿福身侧看向魏休音,看着那人孤单的背影,胸腔柔软之处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过一样,酸楚地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阿福说在房间里看到了老鼠,觉得害怕,不敢睡觉,杨泽只得去他房里陪着他谁。魏休音没再说什么——没再说什么的意思是不再说一句话。
  他越是不说话不发表意见不闹脾气,杨泽的心就越是七上八下地跳得厉害,怕得厉害。
  次日很早杨泽就起了,去厨房烧水准备早餐,没想到阿福起得也很早,帮了他一些忙,杨泽觉得这个孩子其实还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和阿福一起吃过早餐以后,杨泽留了一份摆在桌上,没曾想魏休音已经醒了,支着半边身子打了个哈欠。
  “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魏休音皱眉道:“你们那么吵,我怎么睡得着。”
  刚刚阿福不可避免地又摔碎了一只碗,还惊叫了一声,想必是吵醒了魏休音。杨泽有些愧疚道:“他那时一时不小心,下次不会了。你这是要起来?要不我给你打水洗漱吧。”
  魏休音又躺了下去,迷迷瞪瞪地道:“不用,你只要叮嘱好你‘宝贝儿子’,别让他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行了。”
  杨泽听他这样说,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床边给他掩好被子,柔声道:“那我先走了,水我已经用余火温着了,你醒了就叫阿福一声,我一会儿让阿福给你端过来,就当将功折罪了,让他给你赔不是了好不好?”
  魏休音哼哼:“不敢劳他大驾。”
  “别这样说,他只是小孩子。”
  魏休音唧唧:“随你。”
  杨泽叹了一声,起身出门去孙府。
  魏休音是被吵醒的,换了谁在睡觉的时候房门一直被人噼噼蓬蓬地开了又关的,谁都会受不了的。
  他实在是不堪其扰,哗得一下坐起来,冲着门口喊道:“阿福
  你给我安静一点!”
  细碎的脚步迟迟疑疑地走过来,小男孩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叔叔你起来了没有,杨叔叔他、他让我见你起来了就端水给你,可是我不知道你起来了没有,所以……”
  魏休音一团怒火压抑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深吸口气道:“你不要再进来了,我要是起来了会和你说的。”
  说罢又躺下,可是他已经被吵醒了,再合眼也了无睡意,复又掀被坐起,“算了,你去打水给我吧。”
  阿福弱弱地应了一声,魏休音把幔帐勾好,起身穿衣,坐在床边等着水来。
  水来得不算慢,魏休音对阿福道:“把手巾浸湿再给我。”
  阿福是真的听话,把手巾浸湿了就递给魏休音,湿哒哒的滴了一地的水。魏休音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往脸上擦,等感受到冷意的时候已经无可挽回了,冷冰的水冷地他一个激灵。
  气得他把手巾摔到地上,忍无可忍地对阿福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阿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跑了出去,魏休音气犹不尽,双手捏成拳,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把人逮回来揍一顿的欲/望。
  杨母方一进杨家便看到阿福哭着跑了出来,忙把孩子搂到怀里,心疼地给擦了脸,凶恶地问是谁欺负他。
  阿福抽抽搭搭地说自己早上把热水用完了,只好端了冷水去给叔叔洗脸,然后就被吼了。抖着声音低声说:“那个叔叔好凶……”
  杨母气得脸都红了,对身后的杨沅喝道:“我都跟你说了魏休音是不会对阿福好的,你就是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我就说了阿福不能留在这里太长时间的!”
  杨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挽救的话,杨母便带着阿福直冲去,一副气势汹汹欠债讨债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阿福就像飞机,欠打的

☆、第五十九章 儿子

  这几日正是换季的时候,孙家当家孙满庭一病未好一病又起,来势汹汹,一时半会处理不了孙家的事务,不由得又叨扰了了杨泽帮忙,杨泽念着前些天自己为了找魏休音时常请假,而今也不好不应,幸而翠心心细,知道他挂念家中的魏休音,便派人去杨家替他照料,免了他的后顾之忧。
  正午艳阳当空,去奉命去杨宅的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令翠心疑惑不解,一问之下,那两个仆人却说杨宅门锁着,他们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门,似乎是没人在家。
  杨泽闻言,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无奈面前账本遮眼他实在是抽不开身来,只好把钥匙给翠心劳烦她亲自过去看看。不妨那两个仆人又说杨宅的门没有上锁,他们是进去找了一圈见没人才出来的。
  这一说,杨泽当即下出一身冷汗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急吼吼地要回家,刚出孙家大门,正好被赶来报信的杨沅身边新招的丫鬟香罗拦住。“舅老爷且慢,老夫人想念阿福,刚刚将休音公子和阿福一起接到阮家吃饭去了,夫人怕您找不到人着急特地派奴婢来禀报一声。”
  杨泽快出窍的魂瞬间回了身体,长长叹了口气,仍是有几分埋怨道:“怎么一句话不说就把人接走了,连门都不锁,信儿也不留一个,差点吓死我。”既然确定魏休音没事,杨泽也就放了心,但每天魏休音吃了饭之后都要吃药,杨泽又让香罗去自己家把药拿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了不少魏休音的起居事宜,为防香罗记不住还让她重复了一遍才放她走的。
  回头香罗回了阮家,同杨沅说起此事觉得十分诧异,“这休音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吃饭喝水的规矩这么多,比得上当年的扬州知府家的做派了。”
  杨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给阿福布菜的杨母冷冷哼了一声:“他那副派头到现在都扔不了,要不是我儿子死心眼,落到别人手里,出来这一年多了,别说他那双至今还跟葱管似的的手,就连那张脸也得给折腾成鸡皮!”
  杨沅深知自己母亲生气,挥退了香罗让她下去照顾魏休音,微微蹙眉回头对杨母小声道:“娘你忘了当初咱们是怎么说的,你都同意了大哥他们俩的事儿,就是要把他当一家人看,别这么刻薄,和悦晴太奶奶似的。”
  杨母压了一压火气,手掌摸了摸乖巧低头吃饭阿福的后颈,恶狠狠道:“他只要是敢不善待阿福,我就是背了心去,也容不下他!”
  杨沅只觉得现在没法给自己母亲沟通,把碗筷往往桌上一放,托言说自己要去看看女儿,把空间留给慈母孝孙的一大
  一小。
  她走得快,可来到了厢房外又不太敢进去,杨母这些年一直在宫外活得好好的,除了丈夫的死给过她一定的打击外,基本上她还是被护得好好的,她不同,她和兄长和魏休音一起生活在宫内,见过那些尔虞我诈历过危机重重几近生死,除了杨泽之外,她是唯二懂得究竟魏休音为了和杨泽在一起失去了什么的人。
  香罗端着满满没动过的菜案开门出来,看到自家少夫人站在阶下着实给吓了一跳,手上的菜案差点没摔了,失声说少夫人你怎么站外面不进去。
  杨沅从她手中接过菜案,小声问:“怎么一点都没动?”
  香罗歉疚地道:“无论奴婢怎么劝,公子他就是不动筷子,也不搭理奴婢,奴婢……”凭着自己甜美的长相,她劝人一向很有信服力的,却不想这一位看不见,这个信服力顿时打了个折扣。
  “下去煎药,药好了马上拿过来。”杨沅端着菜案进了厢房。
  魏休音坐在床前窗下的桌边,从屋外倾泻进来的正午阳光洒了他半边的身子,阳光浸淫的青年男子微微敛了一双看着多情的目,浓密的长睫上像洒满了金粉,光芒随着长睫的颤动而跳跃。
  无论是谁,用怎样的眼光去看他,都无法忽略他的美貌,可以从他的身上窥探到德妃的影子,无论是容颜,亦或是性情。
  德妃痴情,杨沅还记得当初董贤妃被德妃逼到死角的时候是如何翻旧账去攻击对手的,董贤妃曾说德妃身为一个丈夫刚刚病逝寡孀在外的妇人,不知羞耻向刚刚安身在江南的魏国君主自荐枕席。想当年,魏庄帝对于这个美貌又富有权势的女子,一定也曾经温情蜜意恣意爱怜,可惜他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人,其余的女子,无论再好都无法进入他的心。
  于是这个女子只好把满腔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无论是做楚王还是太子,魏休音都是鲜衣怒马神采飞扬,跋扈到了顶点,甚至连自己当皇帝的父亲也不看在眼中。否则,又如何能从天牢里,将杨家的人都救出来。
  杨沅就这样看着魏休音坐在那里,想起了许多她可以忘却的事情,想起建邺皇宫中朱红的窗格和轻薄的纱,想起美人琴声,想起宫装上的忍冬花。
  一想起那些前尘记忆,她的心就不可抑止地颤抖,连双手也在微微的发颤,案上的碗筷撞击着轻响。
  魏休音侧耳听着,率先出声道:“你准备站在那里多长时间?”
  杨沅抿了抿唇,把满嗓子的酸楚咽了回去,走到桌边把饭菜放下,略有些低哑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其实
  以为是阿泽的,”魏休音笑了一下,制止她的行为,“你不用拿这些饭菜来,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去。”
  杨沅没理会他的制止,把饭菜一一摆好,用另一双筷子给他布菜,幽幽地道:“就是因为吃不下,才要吃。就像人每次觉得要过不下去了的时候,都要告诉自己,要过下去一样。”
  魏休音心中一动,说道:“你怎么知道当初我说的这番话?”
  杨沅把一块白切鸡沾了酱汁放在魏休音面前的小碟子上,一面道:“当日贤妃娘娘刚刚被打入冷宫时,我曾经偷偷去看过贤妃娘娘,殿下你进来的时候,我躲在宫柱后面,你和贤妃娘娘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魏休音的面容有些呆滞,杨沅轻咳了一声道:“我记得那个时候,殿下你自己一个人带了一个食盒进来,我还以为你是带了毒酒来,要毒死贤妃娘娘,没想到你却对娘娘说了这一番话,竟然希望娘娘好好活下去。当初我一直不明白殿下你身为娘娘的死对头,为何要保住娘娘的性命。可是后来建邺城破皇宫被围,最后却传来三殿下和贤妃娘娘逃走的消息时,我明白殿下你所做的意义。”
  魏休音呆滞着抽了抽嘴角,“你究竟想说什么?”
  “殿下你和德妃娘娘,都是善良的人,即便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仍然不会下狠手。”
  魏休音脸上的呆滞终于起了变化,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诡异的言论,皱了皱眉,用不太确定的语调问:“你说我和母妃,善良?我没听错吧?”
  杨沅抿了抿唇,起身去床边的脸盆架上,去了手巾湿了水,递到魏休音手边,答非所问地道:“我听香罗说,大哥嘱咐她,殿下你用膳之前,要洗手漱口,我都让香罗准备好了,殿下还是先擦擦手吧。”
  魏休音道:“我说过我不吃。”
  “就像你说过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人还是要活下去,不吃饭,怎么活下去。”
  魏休音想了一想,轻嘲一般反问:“你不要把我比作贤妃那样被人抛弃的怨妇。”但他还是把手巾拿了过来,擦干净手,杨沅接下来递给他漱口的水他也顺从地接了。
  杨沅盯着他吃下第一块鸡肉,才稍稍松了口气,接着拿起筷子夹了醋鱼在碗,细心地挑起鱼刺来——杨泽特别说过,魏休音喜欢吃鱼,要是菜里有鱼,一定要把刺挑干净。
  “我下面说的话,请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那你不如不说。”
  “我不能不说,因为我现在不说,早晚你也会听到的。然而,我宁愿我先告诉你,也好过到时候,你被这个消息打倒。”
  r》  魏休音忍不住笑了,一笑再笑,简直要笑得弯下腰来,握着筷子的手一直抖,说不出话来。
  实在太可笑了,生死国破都经历过了,还会有什么,是能够把他打倒的么?
  然而,当杨沅说完之后,所有因笑的颤抖,全部变为承受不住的颤抖。
  “阿福是大哥的儿子。”
  “不可能,”想也不想地反驳,“你今天是没睡醒么,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说胡话。”
  “我说的是真的,阿福是刘煜在大哥去扬州找你那天送来的,刘煜派来的人说,阿福是谢思甯生的,他是谢思甯的儿子。阿福他今年七岁,殿下你还记得,八年前的那个中秋夜么?”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句话说出的这一刻,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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