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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包养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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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时,萧荣反叛魏国,带领燕国定南大军兵临建邺。
  过往物是人非事事休,萧允与父亲之间矛盾已深,而定南大将军崔雪麟乃是真正豪杰,崔雪麟征他从军,至此萧允跟随崔雪麟出入战场,这一年多之间已经立下不少战功。杨泽想起萧允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更不用说是和萧允有过媒妁之言的林家大小姐林云雅。
  林云雅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其实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我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
  杨泽面对她一时有些头皮发麻,生怕她因为萧允的事情迁怒起来魏休音来,毕竟她虽然对萧允无意,可被人拒绝是事实,万一她大小姐自尊心起来就不好办了。战战兢兢地道:“小姐请说。”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们一个个风流俊雅之人,放着世间这么多的窈窕淑女不喜欢,非要去喜欢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男子?”
  杨泽笑笑,反问道:“女子窈窕可怜可爱,难道男子就不可以可怜可爱?正因为大家都是风流俊雅才更容易相知相惜。女子有的时候,是无法理解男子的内心的。”
  林云雅点点头,“你说的倒是有道理。”
  杨泽见她语气缓和,不由趁热打铁追问起魏休音的病情,刘煜没拦住林云雅回答。杨泽听了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一半,想了一想,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林云雅问道:“你还想问什么?”
  杨泽压低了声音问:“昨天休音
  他一直喊冷,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烧?”
  “他为什么会发烧?”发冷发热分明是毒素与药物在体内缠斗引起的反应,怎么扯到发烧上面?
  杨泽像是松了半口气,还存着半口问:“那他身上有没有外伤?”
  林云雅被他问得一愣,直接反问道:“他身上怎么会有外伤?”思忖片刻又道:“如果是严重到能够引起发烧的外伤应该是比较严重的,我诊脉时绝对可以诊得出来,既然我没有诊出来,就算是有外伤也应该不怎么要紧,你不用担心。”
  听她这么说,在所有人都不明白的时候,杨泽也就彻底放下了了心。
  “你让我进去吧。”
  送走林云雅后,杨泽对刘煜道。
  刘煜自然不会同意,还说要是他再纠缠不走就让人把他抓起来关进扬州的大牢离去,等魏休音离开了扬州再放他出来。
  杨泽早知他不会同意,趁他不注意便冲魏休音的寝室冲了过去,用力拍打着门板嘶声大喊着魏休音的名字。
  刘煜又惊又怒,立即喝令下人上来把他从门板上拉下来,马上扔到大牢里去。
  正在撕扯间,门板忽然动了一下,一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半扇门里光影斑驳,有人站在暗处轻声说:“放他进来吧。”
  即使视力有所恢复,魏休音走回去的速度依然放得很慢,杨泽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激动,可激动将他脑子冲刷地一片空白,他有很多想说的,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魏休音走得慢也好,好让他慢慢跟在后面,慢慢的想。
  可路终归有头,就像筵席终究要散,何况一个不大的房间。
  窗格半敞着,窗下隔绝了屏风的桌子上摆好了茶,魏休音对他道:“坐吧,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
  杨泽拿了茶喝了,也品不出什么味,只是赶忙说:“我不累。”他依旧有很多话要说,依旧还是说不出口。
  魏休音唔的应了一声,也再无话。两相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杨泽有些紧张。他好像又变成了十几年前刚刚入宫的少年,每时每刻都战战兢兢。
  而面前的人依然是魏休音,无论是当年意气风发的他还是现在沉静内敛的他,都十分从容,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够令他害怕和惶恐的。
  事实上,还是有,而所有令他痛苦害怕的一切,都是自己给予的。
  思索了半天,杨泽终于鼓起勇气说:“休音,你还好么?”
  “你指什么?”魏休音双手把这半杯水的茶杯,微微摇晃着,他的脸容微缩在茶水
  中,也随着茶水微微晃荡。
  他笑了一下,笑容也在摇荡,“无论你指什么,都还不错。”
  杨泽看着他的笑容,迷了眼睛一样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结结巴巴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听说刘大人找到了能给你解毒的人了。”
  魏休音道:“是啊,我也许很快就要离开扬州了。”
  杨泽心中一紧,脱口道:“去哪里?”对方讶然的咦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我是说,唐门很远的,你真的要去么?”
  魏休音反问:“不去,我怎么解毒?难道你还有别的方法?”
  “这是萧家的毒,或许我们可以找萧家的人直接拿到解药。”
  “萧家的人?你说的是子诺么,可子诺如今远在西南边陲,跟随崔雪麟征战,尚不知战争何时能够结束,就算结束了也不知他何时才会回到江南回到扬州。萧家除了子诺之外我们不再认识任何人,难道去找萧荣拿解药?”
  他轻轻摇着头,“再者说,你又怎么知道,这药是萧家的毒药?万一是无解的呢?”
  杨泽原本也没想能够劝动他留下,心中也明白若是有唐门相助是当世难得,对魏休音再好不过。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
  魏休音摇晃着茶杯的手停了,他把茶杯放在桌上,好像是怕自己把茶杯摔了。他想了一想,诚恳地说:“我不知道。”
  杨泽又问:“你会不会不再回来?”
  不回来……
  不再回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魏休音愣了一下之后失笑摇头,“我难道要在唐门治一辈子的毒么?”
  杨泽凝视着他,缓缓凝重地说:“我会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
  魏休音又沉默了下来,这一下好像不准备回答,沉默地分外久。然而最后他还是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桌前的屏风上倏忽映了一个人影上来,是刘煜站在窗外,早等得不耐烦了催促着道:“杨泽你有完没完!你要是再不出来,你妹妹又要像昨天一样来找你了。”
  魏休音问他道:“杨沅也来了么?”
  杨泽点点头:“本来阮姑娘吵着来的,可是娘和阮老夫人定了二弟和她的婚事,她给老夫人圈在家里修习德容工言绣嫁妆了。”
  “她终于要嫁人了。诶呀,我没有妹妹,有时候听她说话的感觉,就好像她是妹妹一样。可惜我不能亲眼看她出嫁了。”魏休音叹了口气,“不如我让重光那些礼物给你,你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她,就当给她添妆吧。”
  r》  继而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这些日子折腾地太多,你出来太久了,对你东家那边也不好交代。差事是养家糊口的,不能马虎的。”
  杨泽抿了抿唇,忍住眼中翻腾的酸意,低哑着声音喃喃:“快了……快了……”
  这回刘煜不再窗边催促,直接狠狠敲了两下门。
  魏休音便说:“你该走了。”
  杨泽眼中的泪几乎立刻就淌了下来。
  魏休音模糊的视线里有人走了过来,紧接着肩膀被紧紧搂住,杨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
  他拍拍杨泽的手臂,“为什么要哭呢。”
  杨泽哭着说,“对不起……”
  “是重光做的,这一切我都知道,而且以你的性格,你的反应和该发生的事情都在我的之中。”
  杨泽的泪落得更凶,“你原谅我,我知道我什么都放不下才会让你受苦,我以后一定会改的,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魏休音唏嘘一般,带着淡淡的倦意道:“我们就是因为你的这种性格结缘的,这是你的本性,是你一辈子都改不了的。”
  “我可以改的……”
  “勉强自己,是很痛苦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做那么让人痛苦的事情。”
  “因为我不想再让你痛苦。”
  魏休音认真的说:“不会了,我不会再痛苦了。”
  杨泽的哭声停了,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他松开手,掰着魏休音的肩,眼珠不错地盯着对方,脸上的水滴滴答答像是下雨。
  “你走吧。”魏休音说。
  “他就这么走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声音。
  “不然呢?”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还是放不下他的家人。”刘煜冷哼了一声,“我判断得果然没错,一点担当都没有,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魏休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也许吧,可是这一切,从此以后,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刘煜看向他,对方站在黄昏的红色暮色里,红色的光芒仿佛给他披上一件璀璨的外袍。“你真的对他放下了么?”
  魏休音在暮色里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月色斐然,他才说:“我对他,放不下。最起码现在还是放不下。”
  “那以后呢?”
  魏休音一笑,“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够意料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了哈··还有番外

番外
  春风十里扬州路

  天才蒙蒙亮,天际边沿那一抹雀跃的红光还没有感染天空,远远望去,整个天幕就像一件黯淡的灰色衣袍,却有一道光辉耀眼的锦边。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小巷深处踏着露水走出,他身穿着一件和天色一样黯淡的灰色长袍,手中拄着一个挂着布幡的竹竿,肩上挂着一个与衣同色的布袋,布包里放着些东西,随着他走路晃晃荡荡的。
  与他朴素到失去光泽的灰衣装束正好相反,他的容貌简直可以说是与日同辉,即使岁月和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些许痕迹,却丝毫没有给他天生带来的俊美容颜折损一丝,反而因为这些岁月的痕迹,为他更加增添了一份如酒醇香般的魅力。
  他来到扬州城南的月老庙前的许愿树下,从月老庙借了张方桌出来,支好桌子摆上笔墨纸砚,和月老庙前千篇一律挂着的“观想算命”布幡不同的是,他的布幡上写着的是“代写书信”四个字。
  他来到早,这么早还没有人来,他在桌上摆了一本书看,又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包着馒头的纸包,一口口慢慢吃起来。他进食的动作很慢,牙齿咀嚼的幅度也十分小,让人感觉他吃的不是馒头,而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等他吃完馒头看过两张书页之后,月老庙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南的月老庙离得城南城门很近,又是通往扬州闹市的毕竟之地,于是不少摊贩都会在月老庙摆摊。这里没多大人管,也不用向官府交摊位费,不少摊贩都喜欢在这里摆摊,只是要起早,否则就没有位置了。
  在闹市通向月老庙的路上,一顶朱红的小轿抬了过来,距离许愿树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轿帘掀开,一个身段婀娜的美貌女子从里面出来,手中绣着红药的团扇不热自摇,她对四个抬轿的仆从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一步都不能离开。”
  接着她走向许愿树,每当她美艳的石榴裙从摊子前飘过去。摊贩们都会用极其响亮的声音对她吆喝,不为了招揽生意,只为了得她遮着半张脸的嫣然一笑。
  她走到男子摊前,轻声说:“这位郎君,我想要给远方的朋友写封信。”
  男子头都不抬一下,继续看着眼前的书卷,说道:“给女子写信三文钱起价,给男子写信五文钱起价。”
  女子夸张地啊了一声,“为什么给男子写信就要贵两文钱呢?这是什么规矩嘛!”
  “这是我立的规矩。”
  “就不能便宜一点?”女子不满地撅嘴蹙眉,恼怒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流妩媚。
  男子道:“本店可以赊账,但概不还价。”
  “那好吧,我就写一封,给男子的。”女子抿唇一笑。
  男子手中的书本翻过一页,又道:“建邺的加价两文,长江以北加价五文——”
  “那扬州本地呢?”
  “扬州本地的,看是写给谁的了。”男子将书卷撤了下来,对女子微微一笑道,“不知陈夫人今天又想写信给谁?是建邺的曹大人还是扬州的新府尹大人?”
  陈玥笑着把手中绢扇砸在他手上,半是娇嗔半是嬉笑的道:“你真是越活越无趣了,说得这么明白我可就没话说了。”
  魏休音也是笑着,“少年听雨歌楼上,中年听雨客舟中,暮年听雨僧庐下。哪一个不是越来越沉稳,你见过越活越回去的人么?”
  陈玥手中的绢扇摇啊摇的,带来阵阵香风扑鼻,她抬眼去看头顶上方挂着红吊牌的树梢,突然说:“你天天在这许愿树下坐着,难道就没有什么心愿要许么?”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求到天上去,也不会是你的。”
  “不要说的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瞧你装的那样。”陈玥一只手掩了他反驳的口,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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