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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7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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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见他出列,各方争吵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吴中行、赵用贤隐然期待,赵锦则脸色深沉,眼神中带着森然之意。

    方才互相辩难,赵锦被激出了真火,别的方面他可以去留无意、宠辱不惊,唯独阳明先生当年的莫大恩德,那是绝对不能不报的。

    顾宪成朗声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阳明心学上承亚圣孟子,下继先儒6九渊,开一代之风气,实为儒门正宗,应配享孔庙。”

    什么?吴中行等辈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实没想到顾宪成会这么说,他平时治学以理学为根本,写了好几篇文章驳斥心学呀!

    赵锦也颇为惊讶,睁开眼睛看了看顾宪成,脸色稍稍转和。

    顾宪成嘴里苦,他何尝不想顶下去?可现在的局面,承认心学地位、王阳明配享孔庙已难阻止,何必跟赵锦结下深仇大恨?

    你说跟皇帝别别苗头,骗一顿廷杖吧,还可以沽名卖直、闻达天下,跟同为文官、并且德高望重的左都御史赵锦闹起来,又有什么意思?毕竟最大的敌人是秦林,以及他身后蛰伏的,那个庞大而可怕的集团!不管他们是叫江陵党,还是叫秦党……

    顾宪成只希望赵锦和申时行的举动只是个巧合,尤其是赵锦,出于文官的天然立场,能够一如既往的站在秦林的对立面。

    既然顾宪成举白旗认输,不管理解不理解,余懋学、吴中行等人情知大势已去,也只能偃旗息鼓。

    御座上的万历颇为高兴,他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虽然这盘算至少要在一年之后才有可能拿出来,但现在先预作准备,压一压凡事讲礼法、扳着块脸俨然道学先生的理学清流,扶一扶相比较更加“随心所欲”的心学派系,那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郑桢,朱常洵……

    万历想到这里再不迟疑,朗声道:“阳明心学乃儒门正派一脉,王守仁阐幽微、知行合一,应予配享孔庙!”

    哦也,大功告成!秦林满脸坏笑,朝着赵锦递了个眼神:你懂的。(未完待续)RQ

龙潜于渊 967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京师城垣周围四十八里、设九门,北面两座城门,靠西的是德胜门,靠东的是安定门,大明朝的国立最高学府国子监和供奉至圣先师的文庙,便坐落于德胜门东边一箭之地,和京师北城墙只隔着一条胡同。

    自古以东面为左、西边为右(和后世的地图正好相反),按照左庙右学的礼制,国子监在西,孔庙在东。

    明代儒学昌盛,几乎各个城市都有文庙,论规模当然推山东曲阜,不过政治地位的崇高嘛,那就是京师这座了,毕竟京师的君臣都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千里迢迢跑到曲阜去祭孔,只能就近表达对至圣先师的敬仰。

    这天孔庙外人头攒动,有方巾斓衫的秀才,有纱帽圆领的举人,挤得个个满头热汗。

    紧邻孔庙的国子监更是倾巢出动,老师不论什么司业、博士、学正,学生也不分贡生、荫生,全都跑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朝廷明旨下,今天就要奉阳明先生王守仁从祀孔庙,这代表阳明心学得到了朝廷承认,从此将与程朱理学同为儒门正道。

    有句老话叫文人相轻,读书人多了口舌之争也多,这里心学弟子、理学门徒都为数不少,撞上了就互相辨难,声音越来越大、脖子越来越红。

    大明朝的读书人对待学术思想,当然不会像乌斯藏黄白两教那样水火不容、非此即彼,事实上很多士人是既讲程朱理学、又读6王心学,兼收并蓄加以自己的理解。

    但是在心学理学之间总有所偏好,这就埋下了争论的引子,而且只要人一多,就是那些态度极端的人声音最大。最能吸引眼球。加上士子们大多数年纪轻轻血气方刚,这一吵起来没法收场,卷袖子、挥拳头。好几处都在推推搡搡。

    唯独台阶上一群衣着华贵的监生,吊儿郎当的站在旁边,跟看戏似的指指点点。时不时嘻嘻哈哈的笑,似乎对心学理学都不感兴趣,纯粹只是看读书人吵架好玩。

    国子监的其他监生,也和这群人保持着距离,因为他们是荫生,而且是武荫生。

    监生有四种,其中贡生是府州县儒学从秀才里面遴选出来的三好学生、保送生;举监是会试落第留京学习、准备下科继续应考的举人,相当于本科毕业又读第二学历;例监是捐钱进来的“择校生”;荫生则是父祖有功于国——主要是指当过大官,受荫庇进校就读的官二代。

    大明官场以进士出身最为根红苗正。单纯监生资格不考进士的话,实际上没有多大前途,所以相比而言前三种监生都是穷矮丑。唯独荫生有父祖荫庇。实打实的高帅富。

    荫生也分文武,文臣世家子和武勋贵戚自然有所不同。这些看笑话的武荫生,个个家里都有公侯伯的位分,在监学习之后,出去就是三四品的官职,甚至袭封品爵位。

    内中有一人粗声大气的道:“这群锉鸟闹的啥哩?叽里咕噜说些小爷听不懂的,什么心啊欲的,还不如勾栏胡同听小曲来的有趣,香兰姐唱十八摸,也是‘奴奴心肝肉,郎君欲何为’,哈哈!”

    众位士子都生气的看着这人,他也鼓着一双怪眼,挨个瞪回去,倒是那群武荫生惯能调皮捣蛋,明晓得朋友胡说八道也不阻止,还跟着喝彩叫好。

    正闹着呢,西边传来铜锣声,兵丁仆从鸣锣开道,大群官员有的坐轿子、有的乘马,朝这边过来。

    孔庙前头下马碑,题着“文武官员军民人等至此驻轿下马”,官员们落轿的落轿、下马的下马。

    当先一位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赵锦,他头戴六梁冠、身穿朝服、佩锦绶,手捧先师王阳明灵位,一步步缓缓走来,神色庄严肃穆。

    随后是申时行、余有丁、许国这三位内阁辅臣,他们的官职比赵锦更高,但今天的情形显然不是按照官职高低来算的,赵锦身为王阳明的关门弟子,比他们更有资格在前捧灵。

    申时行等人治学都以心学为主,只不过做到辅臣位置,在学术上地位然,一般不介入理学心学之争,但现在局势不同了,申时行、许国在张四维一事上已经和旧党清流闹翻,他们乐得借捧心学,来压一压理学为主的旧党清流。

    再往后则是宋应昌、周希旦、陈与郊等等心学弟子,官袍灿烂、冠盖云集。

    朝中的理学门徒,坚决不肯出现在这种场合,比如余懋学、吴中行、赵用贤等辈,就换了便装,带着家人小厮混在大群读书人之中,对赵锦冷眼旁观,让他们穿了朝服来捧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顾叔时真的来了!”余懋学余大嘴巴真个把嘴巴张得老大。

    确实出人意料,那群奉王阳明从祀孔庙的心学弟子,顾宪成顾大解元也在其中,这就有点古怪了,毕竟他是个坚定的理学信徒,以前还和心学弟子多有文章抵牾啊!

    吴中行、赵用贤齐齐叹道:“唉~~叔时这又是何苦呢?”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了三位老朋友,江东之、羊可立、李植,也混在人群之中,只不过神色就没有顾宪成那么坦然自若了,时不时流露出愤懑之色。

    顾宪成看到了余懋学等人,也注意到了身边江东之这几位的神态,他苦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局面,也只能尽力向赵锦示好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要那件让他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变成现实……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赵锦还没走到孔庙门口,街边停着的一乘马车掀开车帘儿,徐文长笑盈盈的走出,和赵锦眼神一碰,然后站到了心学弟子的队列里。

    顾宪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度难看。

    江东之指着徐文长,颤声道:“你、你、你……”

    徐文长瞥了他一眼:“老夫师从王龙溪,正宗心学嫡传!”

    我靠!江东之、羊可立、李植同时大骂上当,徐老头子半生落魄,行事荒诞不经,就算在胡宗宪、吴兑和秦林幕府,办事风格也近于纵横,弄得大伙儿都差不多忘了,这家伙是王龙溪嫡传弟子,王阳明的正宗徒孙!

    那么答案就全都清楚了,清流旧党完全是中了秦林和徐文长的圈套,赵锦早就和秦林有了默契,可笑顾宪成、江东之他们还傻不隆冬的以为可以争取赵锦,站到了心学弟子的队列之中!

    江东之、羊可立、李植气得浑身直哆嗦,恨不得抽自己两记耳光,徐文长的举动,简直就是当面告诉所有人:他们被耍了。

    可不是嘛,挤在街边人群中的余懋学张口结舌,赵用贤和吴中行面面相觑,投过来的那种眼神,简直叫江东之这哥仨无地自容。

    顾宪成同样沮丧,自诩自谋群,却总是栽在秦林手上,他此刻也无计可施了,只得艾艾的叫了一声:“赵都堂!”

    赵锦听到了顾宪成的呼唤,可他只是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头也不回,捧着阳明先生灵位直入孔庙。

    君子可欺之以方,赵锦确实是位敦实厚道的君子,他本来是秉承公正立场,力求知行合一、实事求是的,可顾宪成算计他,逼他在朝堂上选边站,成为秦林的对立一方,赵锦再怎么质朴,心头岂能毫无芥蒂?只是形格势禁,不能作罢了。

    之后徐文长和赵锦商议,徐老头子就深知进退之理,只要求赵锦今后处断公道、按本心行事,并没有借阳明先生从祀孔庙一事来要挟他,反而赢得了赵锦的好感。

    说是不偏不倚,其实赵锦此刻早就偏到秦林一边了,俗话说泥人儿都有三分火性,顾宪成对他玩心眼,怎么不遭记恨?

    羊可立等人在心学弟子队列中,想出去又实在走不脱,只好硬着头皮进孔庙行礼。

    特别是徐文长那副坏笑,简直就像把他们弄来耍猴!

    顾宪成也只能强颜欢笑,假装满不在乎,其实郁闷得要命。一直到奉王阳明从祀孔庙的整个仪式结束,他和几个朋友的脸都黑如煤炭了。

    终于仪式完毕,这几位拔脚就要走,却见秦林蟒袍玉带打马而来,一记骗腿下马,笑呵呵的朝着众官作罗圈揖。

    他怎么来了?顾宪成心生一计,叫道:“秦督主,你也来拜孔庙么?”

    “不错,”秦林点点头。

    顾宪成冷笑一声:“哼,督主不钳制言论、闭塞贤路,滥捕正人君子就算好的了!近来东厂番役四出,压制吾辈士林君子,须知前番夫山先生被害,殷鉴不远!”

    何心隐号夫山,顾宪成这句话一说,不论心学理学的读书人都有共鸣,因为心学理学的派系割裂并不像乌斯藏黄白两教那样你死我活,至少大家都是士林中人,和厂卫鹰犬尿不到一壶的,何心隐因为臧否张居正而被害,近来秦林用些手段整得旧党清流欲死欲仙,这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秦林啧啧连声,顾宪成临机应变的本事确实不错,可惜这一点也在张紫萱的预料之中啊!

    “不错,本督正要和众位先生说这件事,”秦林朝着四面八方又做了个罗圈揖,然后朗声道:“当年夫山先生被害,于家岳江陵相公而论,则‘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所以本督已去信江陵,几位内兄将买舟直下武昌,于夫山先生立碑时致祭。”

    什么?顾宪成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秦贼竟玩出这手,实在太、太、太狡猾!

龙潜于渊 968章 好亲切的巴掌

    心学大儒何心隐蒙冤下狱,死于武昌狱中,直接主事的是时任湖广巡抚的江陵党干将王之垣。

    这件事到底是张居正曾经授意,还是王之垣为了讨好辅而擅自做主,随着张居正去世,已经无法考订,总之秦林说得没错,对于张居正而言,至少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责任,实为人所共知。

    所以申时行提议为何心隐平反昭雪,在湖北武昌府立碑撰述其事,已经是对张居正非常严厉的谴责了。

    这时候的人非常看重乡籍,张居正张江陵、严嵩严分宜(江西分宜)、高拱高新郑(河南新郑)、徐阶徐华亭(松江华亭),都是以籍贯而名之,张居正是湖北江陵人,旗下江陵党干将便以湖北人最多,如钟祥曾省吾、荆州李幼滋。

    各省在京师建有会馆,比如什么湖广会馆、四川会馆,同乡官绅走动频繁、同气连枝,同乡、同学、同门、同年,文官讲的“四同”里头同乡在排第一,就是官场中有什么抵牾,看在同乡面上总要容让三分,可见乡籍之重。

    武昌府和江陵同在湖广,而且距离并不远,在那里树立为何心隐平反昭雪的碑文,就是在湖北的父老乡亲面前大大的出张居正的丑,比起西湖岳王庙前面铸秦桧跪像,也只有程度轻重上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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