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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不能把这些孔融的部属都杀光,那只会让他们奋起抵抗,内乱才是可怕的。安抚与震慑并重,魏延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做起来的时候他还是很吃力。他的军略很高明,但是政治上的事情,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子时了,魏延依然没有入睡,现在睡不着啊。忽然城北一阵喊杀声惊动了魏延,刚走出门口就看北城一片火光。
“报。孔融部下大将武善反叛,杀了我们地人,打开城门。夏侯渊军队已经杀进来了。”
魏延一听,脑子嗡的一声,自己的依仗就是临淄地城防,这城防一旦失去,自己就没有优势了,何况这武善部反叛,那别的孔融部属呢?
“来人,吩咐各营。展开巷战。死死的给我将进城的夏侯渊军拖住。太史将军,烦请你保护好孔大人,切不可有一丝损伤。”
刚赶到的太史慈自然明白这保护的意思,答应一声,请魏延自己处置军务,不必担心。
现在的郑啸军,除了自己人,要面对敌人曹操军,是敌是友难明的孔融军,甚至是穿着自己袍泽衣甲地“自己人”。
混战中。很难分的清楚,还好郑啸军中有自己独特的辨别友军方式。这些冒牌货很容易被揭穿,但是也造成相当大的麻烦。更不要还有汹涌而来的敌人了。
一夜血战,郑啸军以严明的军纪和强大的战斗力。硬生生的将所有敌人挡在了十六牌坊,因为一过十六牌坊就是刺史府,刺史府是指挥部,更有孔融在里面…………
天微微亮了,形势紧迫到魏延亲自上阵杀敌了。现在各营伤亡惨重,能在十六牌坊坚持战斗的不足三千人,还好有太史慈营中一千五百人做预备队。随时援助,要不然这仗已经打不下去了,敌人太多了。
夏侯渊军冲进城中的就有一万五千有余,更有孔融军叛将武善部下地万余人。临淄城中的八千郑啸军战士伤亡过半。
夏侯渊在阵后看的心中也是一阵阵抽抽。娘的,这郑啸军是铁打的吗?真是精锐啊,伤亡这么大居然战斗意志依然这么高昂。
在一次打退了一波进攻,魏延以刀驻地。心中不甘啊,好不容易有一个让自己发挥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让自己发挥才能的主公。第一次展现自己,就要战死在这里了吗?
“魏延,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投降?我看你是个人才。我留你一条性命。”
魏延抬头一看,却是夏侯渊亲自到了前方。后面的军队严阵以待,只等命令就发动下一次攻击。
“哈哈,投降。告诉你,夏侯渊,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投降。棋差一着,可惜啊。”
“小子,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会往临淄安插人手,难道我就不会了吗?我看你是个人才,才来劝降。若是给你脸你不要,别怪我手下无情。”夏侯渊说话中带着杀气。
“少说废话,若是有五日时间,我便能稳定临淄。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你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随着魏延坚决的话语,魏延背后的校尉高喝一声:“展旗。”
随着这声高喝,军旗都被竖立了起来。即便是一营兵马已经被打残了,剩下地人也将军旗竖立了起来。六营兵马,六面军旗。
“展旗。”
“展旗。”
“展旗。”
六面军旗迎风猎猎,飘扬在临淄城中。代表着他们以死战的决心,在这里,只有战死的好汉,没有乞降的懦夫。
就连受伤地人也挣扎着站到了阵列之中,与敌人对峙,和袍泽们共同迎接死亡。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战歌《无衣》响起,所有的战士都握紧手中的武器,依靠自己的袍泽,男儿当世,生的堂堂正正,死的轰轰烈烈。
袍泽兄弟们,黄泉路我们不走了,我们结伴回长安,那里有魂园,那才是我们的归宿。夏侯渊看着士气又高涨起来的郑啸军士兵,叹了口气。如此强敌,着实可怕啊。只是可惜了这些汉子,都是好汉啊。
“命令攻击,送他们上路。”
随着夏侯渊地命令。再一次攻击被发起。岌岌可危地防线更是危机,这里只有血与肉的分割线,没有敌我地分别。
袍泽的血。敌人的血,已经流在一起,汇成溪流,滋润着临淄城的街道,阴沟,房屋,土地。
既然已经逃生无望,那么就死的轰轰烈烈吧。
夏侯渊正在调度军队想全歼敌人。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报,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在北城门的驻守部队被歼。一支郑啸大军已经杀进来了。直奔我军后方而来。”
“什么?谁的部队?有多少人?”
“现在情况不明,看规模有上万人。勇猛无比,我军无法抵挡。”
“敖虻,你带人去拦住他们。全歼这些敌人之前,不能让这些人前进一丝一毫。”
夏侯渊在急于派人抵挡后方的军队,武善这里却迎来以为不速之客,正是孔融心腹孙邵。
“武将军。你这是做什么?想害死主公吗?”
“原来是孙别驾,两军阵前,你跑来这里,不怕死吗?”听着武善不咸不淡地语气,孙邵也冷静了下来:“武将军,你是主公的旧将了,怎么会投靠了曹操?”
“谁投靠曹操了?我忠心刺史大人,天地可鉴。”
“那你怎么举兵攻打魏延军,你就不考虑主公的安全?”
“我当然顾忌,但是魏延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挟持主公,为什么要帮他们?现在他们还没有胆量动主公,孙大人,你就看着我是怎么救出主公。而后驱逐夏侯渊军队的吧。哈哈…………”
“你糊涂,狗急跳墙。一旦到了危机时刻。魏延他们会在乎主公的死活?武善,你最好别有太多的心思,你一家老小可都在我的掌握中,该怎么办,你考虑清楚。”
孙邵一击打中武善的心思。武善是有野心,他策动部队与魏延作战,就是想让魏延狗急跳墙。杀掉孔融。他在剿灭了魏延。凭借自己手中的力量在青州独立,在谋大事。
一听孙邵的话。他也蔫了。自己地家小已经被孙邵控制了,自己一大家子人就看自己的了,这……这……真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啊。
“孙邵,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为救主公才作战厮杀的。”
“好,既然你效忠主公,命令你的人住手,不要把魏延逼急了。让夏侯渊和魏延军狗咬狗去,你在外面稳住军队,我走密道,去救主公。”
“好,我马上调拨百名精兵给你。”
“不必了,我手下有人,你只要在外面准备好就行了。不要让魏延军轻松,但是短时间内也不要让夏侯渊军突破,明白吗?”
武善只有无奈的答应,自己还想派人去浑水摸鱼杀了孔融呢。这孙邵,精明的很啊,早点怎么不见你出手。
法正在军中不断的调派军队,他还能看到城里的本军军旗,那就代表自己人还在抵抗。可是情势紧急,的赶紧杀进去救援他们。
“先生,前面不好打。我们前进缓慢,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不要听困难,只要结果,我在给你四营兵马。一个时辰后,我要看到和城内军队会合。若做不到,提头来见。”
“是。”
夏侯渊这里也急了,后面地攻势很猛,已经快抵挡不住了。武善军这个时候却罢手不进攻了,只对峙,牵制住力量,却让魏延稳住了阵脚。
在看到本军的旗帜从夏侯渊后方出现后,郑啸军所有的战士更爆发出无穷的战斗意志,不断地击退夏侯渊的进攻。
这个时候夏侯渊已经知道后面的人是法正领军,而不是管亥,管亥现在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在台岭,他只布置了三千人,这会怕是已经溃散了吧。
可惜了啊,功亏一篑。一旦拿住了孔融,自己带这孔融撤退,凭借孔融的号召力,在这青州大地上和郑啸军持续抗争。
法正,一个名声不显的毛头小子都这么厉害。你坏了我地大事啊。这郑啸,麾下人才济济,士兵勇猛。果真是主公的劲敌啊。这次真是可惜了。
“来人,准备撤退,命令敖虻部断后。”夏侯渊向天挥了挥拳头,可惜,真是可惜了。短时间内看来是无法击溃魏延,后面地法正军又来了,在拖下去就要把自己陷在这里了。武善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东西,唉…………
太史慈在刺史府中严加戒备。一直盯着孔融,也安慰孔融不会有事。现在孔融恢复了儒雅的风度,也和太史慈有说有笑,好像外面地战争完全不存在一样。
忽然太史慈抓起靠在一边的长枪,一枪刺入屏风,溅起一朵朵血花,将屏风染的姹紫嫣红。
从后堂呼啦啦涌出二十多个人,直杀太史慈。好一个太史慈,一声大喝,银枪摆动。飞掷出手,直接穿透一个人,力量不止,又扎到一个人大腿上才停住了势。
刷的一声宝剑出鞘,和这些人搏杀了起来。旁边的三名亲卫却已经被斩杀一人,另外两人在孔融身边寸步不让,和入侵者厮杀,却是血染征衣,可他们没有太史慈那么强的武力。
太史慈刚才大喝掷抢,一个是房屋内空间不足。长枪不好施展,不如宝剑方便。大喝声自然惊动了外面地守卫,一见里面有入侵者,自然会杀进来。
见太史慈神勇。这些人都楞了一下。旋即反应了过来,分出数人守在了门口,截杀冲进来的士兵,其余人都杀向孔融。看来是来救孔融的,自己的两个亲卫已经受伤颇重,但孔融却一点事没有,只有脸色煞白的看着这些入侵者,在判断是来杀自己还是救自己。
太史慈一剑砍倒拦阻的人。冲到孔融跟前。几步的距离。却带起了血腥的龙卷风。入侵者本来武艺不弱,却在太史慈剑下如豆腐一般纷纷倒地。
太史慈左臂上也受伤。虽然不重,但是左手暂时无法使用了。外面的士兵已经知道里面有刺客,可一时之间被拦住冲不进门,又不敢射箭,太史慈还在里面呢…………
“破墙。”随着一声吆喝,墙和窗户纷纷被砸破。这下这帮子剑士有点傻眼了,不带这样的,这不是耍赖嘛…………以往他们地搏杀,基本都是拦住门窗,可这帮兵爷倒好,直接拆墙,速度还这么快?莫非是泥瓦匠出身?
可惜来不及让他们研究士兵是什么出身了,刀枪已经来临。要是一对一,这些剑师可以轻松搏杀士兵。可惜士兵一冲进来就是四五个打一个。管你什么江湖规矩,杀了你在说。
太史慈在里面大发神威,已经砍倒了六个刺客,代价是左臂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随着太史慈的暴叫,一个个入侵者倒下了,面对这杀神一样的人物,这些人没了胆气。
后面孙邵一见无法救出孔融,自己先钻入密道跑了。不跑还等死啊,眼看这些剑士就要被杀光了,自己在不跑,他孙邵可没有太史慈那勇猛,一旦被发现,根本跑不了。还好自己在后面观战指挥,没有参与厮杀,要不自己怕是也走不了了。
没有了指挥者的剑士们被屠杀的更快,瞬间就只剩下五个人了。二十来个剑士都躺在地下了,还有什么说的,看准机会,跑吧,可惜他们五人刚冲出大厅就被射成了刺猬…………
“大人受惊了。”太史慈看这孔融煞白的脸,心中好笑,到底是个怕死的人啊。
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孔融掩饰自己地慌乱神情才说:“幸亏有太史将军在,若不然本官的性命怕是要丢在这里。”
“大人何必客气,保护大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来人,看看,这些贼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孔融心中当然有数,这些人是从府邸地密道进来的。现在想明白了,外面大军守护,那里进得来,只有自己的心腹知道密道,必然是来救自己的,可惜没能把自己救出去。这些人,真不中用,呸…………死了活该,一群废物。
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声音之大,震的正在给太史慈包扎的军医手一抖。也让太史慈皱了皱眉头,问到:“看看怎么回事?”
不一刻就有亲卫来报:“法正大人援军到达,夏侯渊军退走了。城中局势不明,武善部队动向不明,所以法正大人没有追击,只是大军会合,现在安全了。”
听到这个消息,太史慈轻松了,孔融的脸却更白了…………
完了,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自己地命运再也由不得自己了。郑啸啊郑啸,就看你怎么样处置我了。
到了这个地步,孔融反而看开了,破罐子破摔,怕死又有什么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待,横竖是个死,怕有什么用。只有郑啸还想要青州,自己地性命应该有保证,儒学…………唉……顺应大势吧,郑啸说什么就做什么吧…夏侯渊见是不可为,带领人马就退出城外。他的速度快地让人难以想象,这家伙,跑的也太快了吧。不但进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