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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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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地的一半。

很难想象此时的自己,还能惊异于景色的美丽。

龙步忽然有了一种奇特的明悟。他面对朝阳闭上眼睛,努力把这绚丽的景象永远镌刻在脑海里。

这或许是自己看到的最后一次日出了。

※※※

“这么说,城垣上的守军已经都拼光了?”杨定轻抚脸上的伤疤,狞笑浮现在那张被割得零七八碎的脸上,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凶残。

“是,是!小人,小人亲眼所见!若不是小人为了回来向校尉报告军情,小人一定,一定力战不屈!”那兵见典兵校尉屈尊垂询,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痛哭流涕地回答。他随着前一轮被粉碎的攻城队败退下来,被督战队捉了个正着。由于距离下次攻城还早,时间充裕的杨定并不急于将他处死,而是对他反复上刑折磨,将之打得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寸好皮。

“那你说,现在城头上都是些什么人?”远远看向城头,杀伐之声顺风传来,惨叫和刀剑入肉之声听来是那么悦耳。

“是,是老百姓。都是些附近的农民……他们,他们都穿着士兵的铠甲,拿着木棍和一些刀剑……可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拿过兵器,也,也不会使刀矛……他们……”

不等那兵说完,杨定仰天狂笑,周围众亲兵忙不迭一同哈哈大笑。

“老百姓?他妈的一群贱民,还打算抵抗我大军,哈哈哈!”杨定擦试着笑出的眼泪,回顾左右,“正好让老子开开心!等老子杀进去,管他多少贱民全都是一个死!”一面笑,一面轻轻活动着手腕,先做了一个掏鸟窝的动作,然后把两只手互相捏得喀喇喀喇作响:他把臆想中那几只掏出来的雏鸟连肉带骨捏得粉碎,攥成了一团血糊糊的玩意儿。

“传令下去,迄今为止所有没参与攻城的士兵全部编入攻城队,半个时辰后开始进攻!”杨定拔出长刀,闪闪寒光正映在他的眼睛里,“至于你,这回临阵逃脱,本该被老子一刀砍下脑袋。不过老子今天心情好,滚蛋罢!别他妈再让老子看见你!”

那兵在胆战心惊之余感激涕零,连连磕头,然后转身步履蹒跚地走开。杨定眼皮也不动一下,大手一挥,环首刀风车一般飞了出去,从那兵的后脑扎进去,刀尖自嘴巴里穿出一尺多长。

等一名亲兵跑过去将刀拔出擦拭干净,双手呈上来。

杨定对自己的眼力和手劲颇感满意,收刀入鞘道:“对了,你,赶紧去通报郭将军,我将亲……亲冒矢石,统军登城。为了郭将军的大业,杨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么文绉绉的句子自然不是他这老粗丘八能编得出来的,但跟随郭汜在朝廷里,各地呈来的战报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对自己这回竟然能学以致用,他也感到满意之极。

他将丑陋的脑袋转向那兵的尸体,嗤之以鼻:“城里只剩下贱民还要逃,真他妈的有出息,以为老子会留着你个窝囊废浪费军粮么?”脑子里又浮现出当年率兵包围社戏时的情景,男女老幼的百姓四处奔跑,自己策马冲入人群,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刀劈矛挑,人头乱滚,鲜血四溅,杀得好不痛快。

“等打破了城,老子作主,给大伙儿放上三日假!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怎么抢,就怎么抢!”

※※※

太阳升得高了一些,金光更加强烈了。

战鼓如沉闷的雷声一般隆隆地滚过大地,中牟城下四里见方的庞大方阵开始摇动,乍看上去,仿佛整个儿平原都晃动起来!

喊杀声惊天动地,西北军士兵潮水一般向中牟卷过去。

总攻开始。

龙步高举着盾牌,随着众人向城下冲去。尽管他经常想到自尽或者战死,但每回当已经踏上战场,就会迅速变成一个尽职的战士。所有一切动作,通过刻苦的训练,已经变成了他自然反应的一部分。

城上还在放箭,但前些天相比出奇地少,虽然射倒几人,但对于潮水一般汹涌而至的攻城军,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嘎吱嘎吱的绞盘声在阵后刺耳地响,伴随巨大的呼啸,一块块巨石腾空而起。它们有的飞到了城里,有的则准确地砸在城墙上,破碎的人体和裂成泥石的城墙残片漫天飞舞。

在前些天杨定攻势如火如荼的同时,一支数千人组成的工程队由李乐李校尉监督,一直日夜不停地砍伐树木赶制重型攻城器具。到了昨天晚上,第一批总共八架投石机刚刚完工,今天就排上了用场。在如此强有力的投石打击下,不到片刻,西面的角楼和城门楼已经全部中石坍塌,城头尘土飞扬,一片狼藉,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眼角余光可以看到,一群士兵们簇拥着巨大的攻城槌抵达城门下,沉重地撞向城门。每一下撞击,都掀起好像能连城墙一齐撞倒似的震动。六辆云车和上百架云梯被推到城墙下,瞬间就搭建起无数通向城头的道路。反观城上的反应却及其迟钝,任何阻击的应变手段都没能施展出来:前些天填命式的血战产生了作用,城头既没有了可以淋下来的火把和滚油,也没有了箭和石块。

云车的木板斜斜地依靠在城墙上,搭建成的斜道足有二百多步长。

龙步越过其他人,跳上云车一口气冲上了城头。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么顺利登城。环顾四周,只见到处都是投石打碎了夯土城墙而腾起的烟雾,地面上磕磕绊绊全是碎石、木料和横七竖八的尸体,不少沾血的手和脚从倒塌门楼的横梁下伸出来,却就是没有找到活着的敌兵。

仿佛在回应他的视线似的,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从烟尘里钻了出来,看到上城的西北军士兵就呐喊着迎过来。他们没有披甲,一个个手持木枪,刚与与登城的同袍们短兵相接,就纷纷被斩杀在地。其中一人大叫着挥舞木枪向龙步疾冲,龙步看他章法全无,随手横过盾牌一撞,顿时将那人打得向后飞去,撞到了跟在他身后冲上来的另外两人。

没有铠甲,没有武器,这些人甚至根本就没经过士兵的基本操练……他们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龙步确定了这一点,有一种怜悯的感觉,自己当初被抓壮丁的时候,应该也和他们一样罢?

但这怜悯一闪而过,旁边一人从侧面一枪向他刺来。龙步轻而易举地避开锋芒,毫不犹豫将刀送入那人瘦骨嶙峋的胸膛。

他呐喊着又接连斩倒了两人,将面前的几名百姓驱散。忽然脚下一阵剧烈震动,不由一跤坐倒。一枚车轮大小的巨石从城下掷上来,正砸中旁边的几个同袍,从刚才还在欢呼雀跃的他们身上碾过,拖着红色的尾巴落到城里去了。

没等他站起身,从后面的云车上猛地刮来一阵劲风,一大片黑影从上面飞过去。龙步赶忙就地伏倒蜷起身子,随即就看见一匹巨大的黑色战马落在了前面,马蹄距离自己的脑袋仅有四尺。他认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典兵校尉杨定。

杨定上得城来,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向前冲去,撞入涌来的百姓当中,不少人被一下拱倒在地,战马继续前进,重重踏在他们的身上。他探低了身子,刀锋轻轻松松刺入右首一个老头的侧颈。顺势将刀横着一割,那老人从侧颈到喉结登时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被血喷了一头一脸,杨定在马鞍上坐直了身子,伸手在脸上一胡撸。这工夫,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大约是那人的兄弟,大声哭叫着扑上来拼命。被他一刀戳在脸上,刀锋从眼睛里捅了进去。此时他身旁还剩下三人,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挨在一起呆呆地站着。被他大喝一声,纵马上前一刀横斩,三颗首级一齐滚落在地。

龙步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早知道杨定是郭汜的心腹勇将,但见识了刚才这几刀的准确和凌厉,他才明白,自己还是大大低估了这条疯狗。

忽然听到旁边破风之声甚急,只见杨定大吼一声,举盾护住全身。但下面战马忽然前腿跪倒,将他掀了下来。

杨定倒在地上,被战马压住了一条腿。他用力挣了几挣才脱出身,向旁边就地滚了一身污血,虎跳而起。也亏得此时城上的都是些不懂砍杀的百姓,即便见到这个恶魔马失前蹄,也没人敢上前去打落水狗,倒叫他逃过了一劫。

他怒吼着扫视四周,陡然盯住了一个方向。龙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边站立一人,手持弓箭,红袍黑甲,在衣衫破碎的百姓中间格外显眼。那正是头日晚上见到的城上将军。

“真髓!那人是真髓!”

杨定闻言精神一振,先转头过来向龙步看了一眼,随后举盾藏身,向那将军猛冲过去。

那将军连珠三箭,只听“夺”“夺”之声不绝于耳,都钉在了盾牌上。

杨定大步冲刺,两个手持木棍的百姓赶来拦在中间,吃他横牌一撞,俱是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那将军见他来势猛恶,忙弃了弓箭,伸手一挥,只见一支硕大的铁连枷横里从腰间甩出来。随着“咚”地一声巨响,杨定举盾斜挡将连枷的力卸去了大半,饶是如此,那铁皮盾还是被击了个粉碎!

杨定嗥声如狼,持盾的左臂已经被连枷的铁刺挂得鲜血淋漓。他那股子悍不畏死的蛮劲顿时爆发出来,不顾伤痛反手一抄,竟然一把握住遍布铁刺的连枷头。那将军似乎完全没料到他这一招,顿时空门大露,待要抬腿踢出,已经晚了一步——杨定右手环首刀疾刺,从那将军小腹护甲的缝隙向上直捅进去,整条刀刃都没了进去!

杨定大喜之下,放声狂笑:“真髓已死,被老子亲手杀了!”他也不顾臂伤,咬牙切齿地刀尖去挑开头盔。但刚打算斩取首级,却呆若木鸡。

龙步在一旁看见,那将军黄须黄发,原先自己在长安也是见过的。

这哪里是什么真髓,原来是胡车儿。

看杨定那厮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龙步悄悄地走开,远远就听到身后那疯狗在大声咆哮:“统统给老子散开去找,但凡遇到这城里的人,见一个杀一个!老子血洗了这鸟城!”随后传来督战队亲兵的惨号,也不知是谁遭了那厮的毒手。

他肚里暗自好笑,不过这已经是他对杨定所能报复的极限了。

周围众亲兵早都没影了,谁也不愿呆在盛怒的杨定身旁,一个个大叫着得令,借机跑得远远地。

杨定气呼呼地坐在垛子墙边,扯了片战袍扎住臂伤,一时半会儿看来难以止住流血,才没过片刻,包扎的布条就变成了绛紫色。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胡车儿膂力过人,一连枷砸下怕不有千斤之力,自己这只手似乎是没法用了。

既然伤势不轻,他也不急着赶去厮杀:此时攻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到处都是刀光和横飞的血肉,投石机已经停了,只有攻城槌仍在一下一下地砸门。

他忽然听到旁边响起了赤脚踏在城墙上的声音。偏过头一看,原来又有四个衣衫褴褛的贱民拿着木棍木筢子之类的东西从城墙下面跑了上来。等看到自己凶神恶煞一般盘踞在此,却又畏畏缩缩地犹豫不敢上前。

经过一阵子的休息,勒紧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刚才胸中那股恶气还没能彻底发泄。

此时见到这四个百姓,杨定恶毒地笑了起来。他随手甩掉环首刀上的血污,刀锋映着阳光显得格外雪亮,又挥了几下,感觉体力恢复了少许,于是向那几人狞笑着走过去。

见杨定一张伤疤纵横的丑脸上鲜血淋漓的模样,那几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发一声喊,并举着手中简陋的武器冲过来。

这倒大出杨定的意料之外,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狰狞笑道:“他妈的,见了老子居然不跑,胆子倒不小啊!”身体一晃,绕过了最长的木筢子,刀锋轻巧地砍在使筢子那少年的肩膀,将那少年的右臂切了下来。随后一脚踹在另一人的小腹,那人痛得跪倒在地,被他好整自遐地手起刀落,斩下了脑袋。最后回头一刀猛力斩落,将身后那用木棍的百姓连人带棍劈成了两片。

轻轻松松斩倒了三人,还剩下一个中年的汉子,站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间簌簌地发抖。

杨定看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待要再向前迈步,不料腰间一紧,已经被人从身后抱住。回头一看,却是那先前断臂的少年。

“爹,你快跑啊——”那少年一言未毕,惊天动地的惨叫起来——杨定回刀过去,找到肩膀向下一刺,将他剩下那条胳膊的筋络也割断了。

杨定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那几乎被吓瘫的汉子,又低头看看匍匐在地辗转挣扎的少年。他慢慢将刀锋伸到少年的脸上,轻轻划出一条伤口。血涌了出来,跟泪水混在了一块儿。

他叹了口气。这是多么赏心悦目的景象。原先在董公帐下效命,每日里纵兵大掠的美好时光,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想到那些令人伤感的美好回忆,他一刀刺入少年的腹部又搅了几搅,父子两人的惨叫同时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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