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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真髓传-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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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髓悄悄地吐了一口血。

他抬头看到远处魏延的旗号越来越近,又望了望太阳的方位,应该已经足足厮杀了三个多时辰。

过度透支体力,使他头晕眼花,大腿内侧的茧子也都磨破了,鲜血顺着裤管灌满了两靴子,此时疼得他几乎坐不住马鞍。

当真髓回头看的时候,颇为意外地发现,数以千计衣衫破碎的战士,正或坐或蹲地在自己身后大约十丈左右的地方。

其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跪倒在距离自己四丈多的地方,大口地喘气。这人脸上都是血泥,辨不清相貌,他身上的战袍早因为凝固的血而硬得像个壳子,只是一双手仍然紧紧拄着同样浸透鲜血的龙雀军旗。

真髓心中感动,看这架势,此人竟然跟着自己跑了一路。

“幸,幸不辱命,”那人上气不接下气,仍然费劲地说道,“小人,小人,这一路上,从没让这军旗,这军旗离开将军,五丈之远……”

“干得好,”真髓半晌才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因为呐喊而变得嘶哑难闻,每吐出一个字,嗓子里都跟刀割一样疼,“我认得你,你是龙步。”

“您,你还记得我?”

他眼睛在发亮,自己在凉州军中呆了整整六年,可主将郭汜却仍然记不住自己的名字。

“对,我认得你,”年轻的主将一面说,一面轻轻地点头,仿佛在肯定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里:“你是龙步。”

※※※

“啪!”

曹操将新得来的战报竹简用力在案上一掷,大大咧咧地箕踞在地上舒展腿脚,伸手入怀去抓腋下痒处。这不文雅的举止,使坐在他对面的文若抬起了眉毛。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对峙于孟津口的真髓、马超二人各自发动了几次攻势,但谁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真髓进驻洛阳的第二天清晨,就向孟津口发起猛攻,但出师不利,白白折损了上百名将士。在分派部队找其他渡口时,被马超窥破其兵力分散的弱点,按钟繇之计突然杀出,突破了真髓军本阵。

这一战马超军斩首超过两千,主将真髓陷入乱军之中,险些为铁羌盟所擒。幸好去寻找渡口的魏延察觉到了问题,率军火速回援,这才稳住阵脚。

经此一役,马超认定真髓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患。他本性格急躁,在得到张杨派来支援的四千士兵后,更是急于反攻,见真髓军驻扎在洛阳一带,于是率一军秘密向东,企图占据旋门、虎牢等关,卡断真髓军的后路。

半夜里马超军刚进入成皋道,背后山口忽然火光四起——真髓故意驻军洛阳,就是为了引诱马超向东断其归路。他早设下埋伏,令邓博军牢牢扼守旋门关,魏延军埋伏在旋门关左近。等待敌人进入高山之中的山道后,予以痛击。激烈战斗维持了两个时辰,马超军被堵截在狭长山道里,阵形无法展开,首尾不能相顾。在真髓军前后夹击下,士兵死伤无数,马超丢弃战马,孤身一人翻山越岭逃回孟津口,至此坚守不出,再不敢南渡黄河。

真髓的进展也极不顺利,他留下大量旌旗以作疑兵,弃孟津口不顾,秘密率军向西,企图渡过小平津迂回到马超军侧后。这一举动为马超所侦知,他故意白天向真髓所留的疑兵阵营挑战,却趁夜色移精兵五千,于小平津北岸的小树林中埋伏。中牟军渡河过半时,马超军发起猛烈冲锋,徐晃指挥的渡河先头部队伤亡惨重,被迫退回南岸。乱军中徐晃正遇马超,被一矟搠中小腹,伤势沉重之极。

“可惜啊可惜,这二人都是当世少有的熊虎之将,若是能为我所用,天下定矣。”

曹操忘形啧啧道,目光始终不离案上那战报,就像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他一面说着,一面垂涎欲滴地再度把战报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

文若终于忍无可忍:“州君……”

听到文若变了称呼,曹操猛然惊觉,赶紧规矩跪坐,尴尬一笑:“哈,文若一叫我州君,那便是要训斥我了……唉,文若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拘泥于礼法。眼下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这等私人场合哪有那许多顾忌?”

“‘坐毋箕’,这是《礼记·曲礼上》中的训诫。”文若对主公的抱怨充耳不闻,面沉如水,“州君大人,幸好今日只有属下在此,否则这等不合礼法之举止被人看到,明公你又加了一条放荡不法的罪名……”

“好好好,”曹操高举双手,无奈道,“荀彧大儒,荀彧先生,曹某知错,多谢荀司马指点!”话随如此,面对荀文若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心下却是叫苦不迭。

自己素来不喜礼法,最向往无拘无束、放荡形骸的生活。可偏偏这个属下却中规中矩之极,因此每次面对他时都必须一丝不苟,一举一动只能严格遵守规范——这滋味简直跟上刑相差无几。

荀彧乃是自己不可或缺的智囊,每逢大事都必须找他商量,这苦头可就吃得大了。

荀彧静静坐在对面,不缓不急地问道:“主公,既然如此,您是打算坐山观虎斗,不主张对真髓用兵了?”

“不错。”曹操闻言收敛了那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态,点了点头,“真髓有非凡的才干,留他确有后患。但如今兖州草定残破不堪,臧霸退出泰山,州郡安定,当今第一要务是趁此机会恢复生产,积蓄实力。洛阳盆地方圆数百里,都是低产薄田,即便真髓能成功在洛阳扎根,也没多大气候;况且如今他主力不在中牟,即便是我军夺了城池,也不能收服此人,说不定还会促使他向西投入铁羌盟,那样反而得不偿失——就让真髓先去跟马超拼个你死我活罢。”

荀彧知道自己这位主公又犯了爱才之癖,但曹操说得着实有理,于是也就不再坚持。

“明公说得对,不过兖州残破,又与北面强敌接壤,实在不足以此为基地,您不如趁袁绍与公孙瓒争夺幽州,现在迅速南下夺取豫州。豫州膏腴之地,战乱不多,现被依附袁术的小势力和黄巾余部所盘踞,何仪、刘辟等辈庸碌不足虑。此后您坐拥兖、豫二州,将治府迁至颖川许县,占据天下中心,霸业就可以完成。”

听到“与北面强敌接壤”这一句,曹操眼中闪现一道奇异的光彩,待荀彧说完,他一拍大腿叹道:“文若,你真是我的张良!”顿了顿接道:“我手下谋士甚多,也唯有你能看破我真正的强敌,乃是北方的袁绍!”

“世人只知明公与袁绍又多次联合行动,所以素有‘袁曹一家’的说法,却忽略了两个问题,”荀彧平静道,“袁绍素有兼并河北四州、窥视天下之志,只把您看作他的韩信、彭越来加以利用,却决不会容任您壮大拓展自己的势力。等到公孙瓒被消灭,他下一个目标必定就是明公。况且从整体地理大势来看,大河南北两地都是平原,乃是一完整的经济区域,也不可能长久分裂下去。所谓二雄不两立,以属下之见,以武力决定谁才是真正的北方之主,此势在必行。”

他顿了顿道:“袁绍之强,海内闻名无不震怖,明公必须早作准备才好。”

曹操沉默着点了点头。

自驱逐了吕布以来,袁绍扩张速度惊人,他以幽州牧刘虞之子刘和的号召力,联络刘虞旧部,南北夹击公孙瓒,迫使其龟缩在幽州和冀州交接处的狭长地带;西破黑山、太行山诸路黄巾余部;向东打败公孙瓒任命的青州刺史田楷;再加上董卓死后,并州空缺,他私署自己的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

通过这一系列的手段,此时的袁绍占据了冀州、并州、青州大半,十分天下已占据了三分,拥兵三十万众,成为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强阀。

三十万的大军,这是一个什么概念的数字?

倘若将这些士兵布成方阵,那就需要方圆十余里的地方;假使将他们列成宽半里的行军队列,那么队列就可以从这濮阳一直排到陈留!

每次想到这些,曹操又是羡慕又是发愁,反观自己兴义兵反董卓开始,拼杀到了现在,才总算坐稳了兖州的位子。但连年战乱,州郡残破,百姓死亡的十之有四;手头不过两万余士兵,每次出兵,粮草补给还都是大问题。和袁绍这个庞然大物相比,简直就是一只巨象脚边的小蚂蚁。

“文若,”他沉吟了一会儿,捋须道,“如今袁绍刚刚消灭割据东郡反对他的臧洪,势力愈发强盛巩固,即便是我能成功占据豫州,与他相比仍嫌不足。日后兵戎相见,必定能胜么?”

荀彧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恭敬道:“属下向明公推荐一人,此人才智超凡绝伦,又对袁绍内情了如指掌,想必对明公大业大有裨益。”

曹操顿时大感好奇:“能被文若如此推崇,想来此人盛名无虚。文若,你推荐的究竟是哪一位高贤?”

“此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乃是属下的同乡,才策谋略,胜我十倍,乃当世奇士也,”荀彧笑道:“他前几年一直为袁绍效力,后因为瞧不起袁绍的做派,故而回归乡里。由于他见天下丧乱,所以不愿与世俗接触,又加上为人放荡不羁,多遭他人诟病,因此世人多半未闻其名,惟有识达者才会为其才学所叹服。故此盛名半点没有,高贤就更算不上了。”

曹操才听到第一句,已然大喜,再听到“放荡不羁”四字,更觉得投缘,不由开怀畅笑道:“文若,这位郭嘉先生现在何处?听你这么一介绍,我已迫不及待要见见他了!”

荀彧笑道:“此人就在属下的居所,明公可要亲自去拜会他么?”

曹操大笑道:“这个自然!你我这便去罢!”

他匆匆忙忙地刚要起身,却忽然想到一事,颓然坐倒道:“这个……唉,我另有要事,还暂时抽不得身。文若,请你好生款待郭先生,待我改日再郑重造访罢。”

荀彧察言观色道:“明公,自从前日真髓信使来过之后,您就坐立不安,今日又拒绝向西发兵,现在又有要事……莫非西面传来了什么重大变故不成?不知属下可否为明公分忧?”

曹操沉默半晌,知道此事干系重大,瞒荀彧不得,只能皱眉道:“文若,铁羌盟攻破长安时,天子似乎已经驾崩,前些天真髓那信使说得就是此事。”

此话入耳,荀彧不禁面色发白,过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随即定了定神,叹道:“这等大事,明公为何不早告知荀彧?莫非认为荀彧不堪与谋么?”

他是何等聪明,心思机敏当世不做第二人想,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已将来龙去脉想得通通透透。

真髓本可以用此事大做文章,以兴义兵之名会同张杨等四周诸侯一齐讨伐马超,那样马超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法抵挡。可是他但却偏偏对此事丝毫不提,却又秘密派人来通知曹操,八成是劝曹操兴废立续统之事。之所以主公这些天未将此事告知自己,恐怕觉得自己为人过于讲究礼法正统,对这等废立之事难免从感情上生出抵触,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意见罢。

曹操满面尴尬之色,起身长跪恭敬道歉道:“曹某决无轻视文若之处,只是此事太过骇人听闻,曹某原打算对此详加打探,得知实情后再找先生商量。”

荀彧摇手道:“明公不必如此,此事非同小可,确实需要详查。”

他又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假使真髓的消息确凿无疑,明公如何打算?”

曹操不惯跪坐,此时觉得腿脚有些发麻,索性站了起来围绕着案几转了两转,皱眉慢慢道:“天子若真是驾崩,那皇位就再无人继承。如此天下无主,不知会有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这个乱世只怕再也没有尽头。”

说到这里,他嘎然而止,转身看了荀彧一眼,重新跪坐下来,拱手正容道:“曹某对此事一筹莫展,还想请先生教我!”

荀彧心中苦笑,您极有主见,什么时候竟会一筹莫展了?

“明公,假使天子当真驾崩,拥帝续统自然有助于争取天下归心,网罗人才。如果主公能利用这个时机,奉天子听从民望,是大顺;秉持至公以感服豪杰,是大略;维护大义以罗致英俊,是大德。如果不及时定下决心,等到四方群雄萌生异志,以后再想做这一步,也来不及了。”

曹操闻言大笑,他嗓音本就洪亮,此时更是声震屋瓦。

他一跃而起,摩拳擦掌地兴奋道:“文若,文若,你果然深得我心,果然深得我心!”

荀彧摇头苦笑道:“明公,这等大事乃是为天下人计,荀彧又岂能因为私情而废公事?”

曹操闻言一怔,知道荀彧看破了自己的用心,连忙陪笑道:“文若,是我不对,曹某这厢给你赔礼了。”

荀彧连忙阻止,待曹操重新落座后,他皱眉道:“只是明公想过没有,如今海内汉室宗亲比比皆是,既然要拥帝续统,那么究竟拥立何人呢?”

曹操神采飞扬道:“关于此事,我已早有定计!”此话脱口而出,他已知不妙,这岂不是与前面的“一筹莫展”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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