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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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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要批准德国人的方案,那也要完全与溥英撇开关系。

考虑到这一点,我也在绸缪着要跟溥英谈一谈。

8月没多少天了。整个阅兵部队也在京畿直到天津的这片地域开始驻扎了,各种武器装备和大批的人员开进京津地区,一共二十五万多人的部队全部交由王士珍统一指挥,这位元帅也在与我的一席话之后吃了个定心丸,全力投入到这件事情的准备中去了。

南方的印度战俘各自去了被安排好的路,被我寄予厚望的溥夏并没有表现出太出彩的地方,只是有美国教育背景的他在第二方面军做出强势姿态迎接美国人时表现出赞赏的一面,赢得了军方的欢迎,这也让我欣慰。临行前我对他的特别交代,还是起了作用了。

倒是那位道阶老法师在袁世凯家中的一席礼法会让他赢得了京城各王公大臣的一致欢迎,并继续扩大着他的影响,在两天后谊亲王福晋的力邀下,道阶法师移座亲王府,进行下一阶段的讲礼,这更扩大了他非凡的影响力,谊亲王的家中,也频频有重要官员出入了。

这其中当然少不了我的耳目,我也从中得知溥英甚至在这期间频频会见一些阅兵部队的高级指挥官,据说有十一个师级指挥员参加过他王府的讲礼会,而其中的八名受过他的单独接见。在善耆向我特别说明这一点,并力谏我不能再不当一回事的时候,我也有些担心起来,这家伙难道要趁着这次美国总统访华在北京搞宫廷政变?

稍稍想了想后便召见了载洸和王士珍,冯国璋,连同善耆召开了一个五人紧急会议,就塔夫脱来访期间的阅兵部队管理,和进驻及撤离时间等细节问题分别问询了一遍,并就紫禁城的皇家禁卫团的指挥官人选做了讨论,决定非常时期由载洸亲自兼任团长职务,北京城内参与阅兵的两个全装备师应当在阅兵当夜撤离并返回驻地,北京周边各军营提升军备,这方面的事务就由他们四人分别去执行。

安全方面的担忧之外,在善耆的建议下,不得不提前进行一项原本计划还要有一段时间才会进行的事务,那就是让溥英前往访问新蒙国,顺带往俄罗斯作为皇室斡旋代表,前往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分别跑一趟。

针对我国目前的现状,总参谋部的建议是在新蒙国以西的西伯利亚毗邻地区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红色国家,而将原来的欧洲部分仍然保留给俄罗斯王室,双方都保留有与中国目前疆域毗邻的出口,要实现这个目标,在目前就必须先扶植一下牌极大劣势的红色政权,除了安排朱加施维里前往东普鲁士张作霖的军中之外,另外就是明面上要采取的对王室政权的支持态度,以为将来的战略服务。

这个计划就这样立即被提前实施了,当晚就直接召见了溥英,向他传达了这个意思,他的反应一如我所料的——他表示是否应当在塔夫脱总统访华结束后再行北上?或者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溥华岂不是更好?

“溥华他已是一国之王,朕对他亦另有安排,莫斯科那头,还是你去的好。”想了想我加了句道:“这对你将来有好处,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在德国英国事务方面有经验不假,但北方的俄国事务,你总不能以后都交给你大哥吧?”

“儿臣知道了。”他倒也不强辩,垂头应道:“儿子会将皇阿玛的友善带给俄国人。皇阿玛这也是栽培儿子,儿子先头想错了。”

我点头道:“倒也不算错,对了你府上那个和尚讲法怎么样?朕听人说此人有些妄议军政事务的言论,你有没有听说啊?如果是那样,你身为皇子,他在你府里讲礼不太合适,而且你府上进出的人多了,也不太好的。”

“皇阿玛明鉴,道阶法师是儿臣请回府的,也是为福晋她崇佛之心,那法师是说过应当解放天竺的话,儿子只是认为那是和尚们为了迎合朝廷才随口一说的,倒也没有什么太过的言论,总的宗旨还是劝人向善,兼且化点修庙的银子的。”说到这里,谈话气氛比较和睦,他也笑了笑道:“既是皇阿玛说起,儿臣这就回去跟福晋说,让和尚到别处讲法去吧。儿子素来也不怎么太痴迷这个的。”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是交代他三天后也就是7月22日动身,走之前再去总参谋部外交部和理藩院打个转,那边有些配合事务会向他汇报。

溥英恭敬地行了礼,点头应了便告退了。我望着他躬身倒退出去的样子,心里琢磨着难道之前真是冤枉他了?看他坦荡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不过这个人素来看似精明,我就这么望了望,直到他消失在殿门外,我又担心起来,他该不要让人利用了才好。

叹了口气,想了想明天早上还要跟梁启超他们有个关于将来行宪的宪法的讨论会,心头就一阵阵的烦恶起来,拧着脸站了一会儿,才转头吩咐寇连才道:“传旨,着戴鸿慈,袁世凯明天早上递牌子进宫!”寇连才还没应声,我随即改口道:“不,现在就让他们进宫!”

第三二四章 … 预备立宪

戴袁二人进宫时,我已经理清了要对他们谈的内容,和要申明的宗旨,在养心殿小书房内,两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好看,主要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寅夜急召他们入宫见驾了,即使聪慧如袁世凯辈,也无从猜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急事才紧急召见他们。

“朕刚刚与溥英谈了,他三天后要去莫斯科。”我阴着脸开门见山的道:“朕年纪也大了,你们是国家重臣,朕之股肱,找你们来是有些事情朕没法子定夺啊。”

两人身子微微一动,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我也不说话,便这样看着他们,气氛一时之间尴尬之极。

我特别加意看着袁世凯,他与戴鸿慈不同,戴鸿慈本身就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宪制的支持者,在我面前他也从来不掩饰自己要求扩大相权的欲望。而袁世凯就不同了,我本身是拿他当总理人选培养的,从地方到中枢,都刻意栽培他在政界军界的威望,但他不知道是由于性格的原因还是什么,他在政治上的态度永远都是暧昧难明,尽管近期以来屡屡有他与立宪派的戴鸿慈和瞿鸿机往从甚密,但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像另外两个人那样清晰的表明自己的观点,而今天,我是决心要看清楚这个人了。

他是个非常具有才华的人,而且我也清晰的知道,他现在当然不会有着什么非分的妄想,如今的情势和历史上的袁世凯所占据的情势有若天壤之别,他如今也没有任何兵权在手,我所担心的只是这个人会辜负了我的培养,他不值得我将他推到戴鸿慈接班人的位子上去。或者他的目标是做一个权臣,但考虑到他地年纪,他绝不会认为他能够熬的比我长久。而且他的儿子们实在也是扶不起的阿斗,所以我对他在私底下弄的那些名堂很是不解。照理来说按照他的智商,他岂能想不到他的任何异动我都能掌握在手呢?

看了两人依然没有回话的意思。我也不由的微生怒意,话都不知道接了么?

幸而撑了片刻后,袁世凯抬头回话道:“臣想不出万岁有什么难以定夺,而臣又能有所进谏的。”

“万岁莫非是为了对印度用兵地事情犯愁?”又过了片刻,戴鸿慈勉强抬头问道。

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朕为这个犯什么愁?难道是发愁没人去打仗么?”虽是有点奇怪,但仍接着说道:“朕之愁烦,乃是为了储嗣。你们看溥英和溥夏……”

“万岁……”两人脸上表情立时趋于惊讶,互相对视一眼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难道谊亲王……”

像是被一道雷电击中了一般,我怔在当场,脑中突然就在这一刻明白了许多事似的,但又是杂乱无章毫无头绪可言,强行压制心中的惊讶,颤着声音道:“朕难道早定了储嗣?”随即掩饰的吁了口气道:“朕怎么记不得了?你们说说,朕是什么时候说起的?”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不过两个人尽管又低垂下头,但我还是能够发现两人已经交换过一个慌张的眼神,我持续盯视着他们,等待着其中一个人首先开口。

袁世凯低着头。偶尔会动一下微抬一下,似乎在思索的样子,戴鸿慈倒是一直没动,我慢慢的在他们面前踱步走动着,似乎在给他们施加压力。一边也在梳理着自己的线索……

似乎是有人假传过我地意思了。似乎这两人都天然的认为溥英已经是实际上的太子人选了。而我在这个晚上紧急召见他们头一句话就是刚跟溥英谈过,溥英三天后就要走什么的,他们一时无法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很难开口。

“皇上,臣竟也记不得了,似乎是听人议论过。”戴鸿慈首先出言,我看了看他的眼睛,还算坦荡,但这番话说地着实混帐,我呵斥道:“不记得好啊。那你们在这慢慢想,想出来再说话,是听什么人说说言论,还是什么时候听朕说过。呵呵,朕看你们是听和尚讲佛讲地天错地暗了吧!”

说完不顾两人,回身坐到位子上,看了看两人已经从椅子上瘫软在地跪着,心中一口恶气难以平复,重重的坐到椅子上,心浮气躁的拿起战报奏折等文书看着,越看越是烦恶,看到溥夏将在7月底赶回北京,心中不禁深悔对这孩子的培养尽是迟了些。又看到汪精卫从日本发来的奏报上说日本那个什么青年进步日本有人正密谋着要刺杀大正国王,被东京政府知晓了抓了判了,过些日子就要公开处决,汪的情报机关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让青年进步日本党发动个小规模的游行,以提升其在日本政坛的形象什么的。但计划报到赵尔巺那边被否决了,两人就为了这么个事情打起官司来,都写了个密折来告状,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看了更是添堵,一生气便掷了手中朱笔,起身对两人出气道:“还没想出来么!你们这种记性,朕要你等何用!袁世凯你先说!”

“万岁明鉴——”跪在地下地袁世凯赶忙抬起头来,启口说了一句之后,见身旁的戴鸿慈也跟着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丝苦笑道:“臣是听内阁书办司少卿杨锐说起的,他言说宫里有消息,说皇上已经早定了大统,诏书便在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太子便是谊亲王殿下……”

“哈——”我抬头一笑,看了看脸上已经被惊讶填满的戴鸿慈一眼道:“怎么,戴卿你如此惊讶,又是从何人处听来的?”

“臣启万岁——”戴鸿慈低头回话,汗水嗒嗒的滴在太湖石的地面上,空洞的声音颤抖着道:“臣没听任何人说起过,只是臣私心里以为。陛下若是有朝一日大行,承继大统者,非谊亲王莫属。”

“还在跟朕耍花腔么!”我一把将书案上的文牒扫在地下,暴怒着吼道:“你敢跟朕这样说话!刚刚还说不知听何人说起,现在又说没听任何人说起,你健忘了么!即是如此,你这个总理大臣还当个什么劲!朕给你体面点自己写折子上来辞了的好!”说完再也不理这两个人,冲步而出,对外面地侍卫道:“两位大人在书房想差事,你们好生看守着。着内务府把瀛台先头几个忤逆种们住过的屋子打扫打扫,寅夜送两位大人去住!”

寇连才最是了解我的脾气,一声不吭的提溜小跑去传旨了。倒是几个侍卫慌了神,怔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我冷哼一声,健步而出向乾清宫西侧殿的皇家书办司页去,我还有一系列的旨意要人拟出来。

“着谊亲王溥英克日出访,外交部和总参谋部今夜遴选得力随员明日便即出行。”我一连串念出一路上已经想好的意思:“着内阁诸部五品以上臣工,各省行政官员七品以上者,就梁启超或是鹿传霖拟任内阁总理大臣一事七日内拟出电文呈进。两者取其一。”

“首京畿团级以上军官两日内进京至陆军部衙门报道,所有军政事务,一体由同等教化长官兼管。宣醇亲王载洸,恭亲王载洸,肃亲王善耆,贝勒载洵,载涛,王士珍,冯国璋,徐世昌,刘步蟾,刘光第,康有为,梁启超即刻进宫!”

书办们不住的将我的意思拟成圣旨,由不同地人员迅速的向外传递出去,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善耆和刘光第首先离开,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抓人,善耆手里早就有一份名单,或许他早就在等等着这一天了。所以在众人中他看上去最是镇定,丝毫没有这一番大动作以后的惊奇和不适感。袁世凯线五品以上官员十余人,包括现在还羁留在京的唐绍仪,戴鸿慈相对单纯,他属于被人利用了的一型,而瞿鸿机那一线最乱,不仅仅有官员诸如江绍铨,还有他工党里面相当数量的党务人员,这些人又要区别对待,但凡不在朝廷做官居的,今晚一个都不抓。

还有一个暂时不动地,就是溥英那一条线。他不管有没有问题,他已经被完全排除在储嗣人选之外了,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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