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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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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队在距离领头的上官仪等人还有二三十步远处齐刷刷地停下,紧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影便率先下马,一前一后地走了上来。紧跟着就是李敬业,全副甲胄的程伯虎茸丁山,再后头则是屈突仲翔和周晓,还有姚元之罗处机高政等几个刚刚不见踪影的东宫官员。

“老上官,郝老头,想不到这一趟把你也惊动出来了。文心阁别忙着问我,我实在懒得说话,我昨儿个晚上整整忙了一夜,喊了整整一夜,这嗓子如今还是嘶哑的。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问婉儿,要是还不明白,待会上朝的时候我自然会交代清楚。”

声音嘶哑的李贤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人通过了天津桥。见到这幅光景,更多的人心中不安了起来。上官仪一个不留神,见人已经走讨丰了,免不了一把拽住了孙女的袖子,历尸质问道:“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婉儿自己也是跟着文李贤心阁奔前走后忙活了一夜,此时见李贤把最大的麻烦丢给了自己,那脸色自是比锅盔还黑。面对上官仪的质问,她只得两手一摊道:“我只知道黄袍是太上皇后和陛下商量之后,让我带来给师侍的。至于其他事情……我只是跟着师侍抓了一夜的人,林林总总总有好几十个,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黄袍是武后和李弘赐的?这个新奇的说法让上官仪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至于抓了十几个人的说法他们则是选择性地忽略了过去。历经世事几十载,他们见过的事情够多了,可谁知道到老了居然能见到这么多诡异的情况?

这究竟是准备干什么!

第七百五十二章 … 杀!

在李贤心目中,洛阳宫最具特色的建筑不是那高大壮观的删里,也不是任何一座殿阁,更不是有百鸟出没的九洲池,而是辉煌壮丽的则天门。对则天门情有独钟,一来是因为他对于历史上被人称为武则天的那位人物充满了敬畏,尽管如今他老妈还不曾被人称为则天大圣皇后,但他仍然牢牢记着武则天这个名字。

另外一点重要的事项就是,这则天门是皇权的象征和标志。肆赦、观(酉甫)、改元、建国、献俘受降、接见外国使臣要人等重要政治活动皆与此门有不解之缘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他曾经在这里观看过苏定方和李绩的数次献俘,也曾经亲临此门接见外国使臣。所以,今天走进这宫城正门的时候,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瞧了那高悬的匿额一眼。

“则天门……要是我今天在这里杀人,那会如何?”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后头的李敬业听得一清二楚,遂低声嘀咕道:“在哪里杀都是杀,则天门原本是吉祥喜庆的地方,你要杀人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宫城正门被这血光一冲,你倘若不怕太上皇太上皇后回来找你麻烦,那就尽管杀好了。”

程伯虎和茸丁山也都是耳朵极其机灵的,听到两个人这种肆无忌惮的谈话,也只是双双耸了耸肩便不再作声。后头的屈突仲翔却没顾得上前头这四人的名堂,轻轻拽了拽周晓的袖子:“焱娘姐有下落了吗?”

一说起这事,周晓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遂苦着脸摇了摇头:“我已经让人几乎把整个洛阳城都翻了过来,愣是没找到。我娘向来和屈突申若李焱娘交好。这要是她知道焱娘姐失踪,非得跳脚不可!上次好歹还有小苏一块不见了。这回又是他娘的怎么回事?”

尽管料到多半是这么一个回答,但屈突仲翔忍不住还是心中失望,更多的则是一种若有若无地悚然之感。这些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更多,昨天羽林军剧变地时候。他正好不在,事后听说仍不免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然而,昨夜他想了整整一晚上,心里却冒出了另一个念头。

程伯虎茸丁山屈突仲翔三人虽然官当得不小,但三人都是武官不是文官,往日常朝向来只有李敬业周晓等人参加,但今天李贤破天荒地把整个东宫班子都带进了大殿。面对这空前的一幕,群臣虽大多面色剧变,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盘问什么。

因为他们前面身着紫袍的六个宰相屹立如山岿然不动。

由于李弘不在,珠帘之后地武后也不在。所以执行监国大权的李贤自然坐在御座下头属于自己的座位上,打量着底下那一张张或惊疑或诧异或敬畏或恐惧的脸。他很轻而易举地就分辨出了几张带着憎恨的脸孔,却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便打开了话匣子。

“昨日,上官秉笔奉太上皇后和陛下诏偷星夜赶回了洛阳,赐我锦袍一件。也就是我现在身上穿的这个,想必大家刚刚都在心里揣测,所以我自然得解说清楚。昨夜金吾卫羽林军足足忙了一个晚上,今早为了防止有什么动乱都不曾退回军营。各位都是朝廷重臣,家门口有卫士站岗也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目的,只是为了防止宵小作乱。”

这时候,一向坚定跟着上头步伐走的魏元忠忽然第一个站了出来。义正词严地问道:“不知道殿下所指宵小,究竟说的是谁?”

魏元忠打头炮无疑正中群臣下怀,李贤也瞥了这家伙一眼,脸上文心阁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笑容。这时候好歹是得有人出来问这个问题地,魏元忠官职不高不低,身份不尴不尬。站出来正是刚刚好。

“昨儿个羽林军之中有人受这些宗室煽动。很是上演了一出好戏,要不是上官秉笔。只怕是血流成河也闹不清楚。据指认,准南王李璀、南昌王李绚、卫嗣王李诱、蜀嗣王李……一共有二十三位宗室筹刮了这么一件事。”

一口气报了二十多个名字之后,他刁恐然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是最好说话的,只要安分守己,换创话说,哪怕你不那么安分守己,但只要不是天怒人怨,只要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懒得管那么多闲事。可偏偏这些宗室非得往我的逆鳞上撞,那我也实在没那么好心。”

虽然李贤没有明说,但这济济一堂的大臣却没有一个省油灯,这当口谁还听不出檐下之意,那就可以直接去撞南墙了。然而,听得懂是一回事,装不懂又是另一回事,当下便有一个年老大臣气咻咻地站出来质问道:“殿下让羽林军金吾卫几乎站满了洛阳每一各大街小巷,纵使是那些宗室有什么不对,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大惊小怪……”

“你说谁大惊小怪!”

李贤猛地一拍桌案,霍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道:“倘若说在我大唐律上,谋逆也可以当作是大惊小怪,那是不是天底下人人都能杀人放火?如果说为了灭口,几个宗室可以害死他们的堂叔,那是不是说你家里的儿子也可以随便弑父?如果说只是为了出一口气,那些吃着朝廷奉养地宗族就能够恣意诬陷他人,那是不是说你家里亲戚也能够随便指斥你大逆不道?”

这一连串咄咄逼人的问题从李贤口中怒不可遏地吐出来,一时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不少人慑于那种暴怒的语气,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从上头看下去队形大乱。至于那个首当其冲的老家伙则是额头油光光的,也不知道是天热捂出来的油汗,还是刚刚被吓出的一头冷汗。

谋逆两个字地份量谁都知道。这历朝历代也曾经有过所谓的免死铁券,但所谓铁券有一桩罪名也是万万免不了的,那就是谋逆大罪。所以,这顶帽子扣在任何一个人头上都是必死无疑,这一招也向来被誉为杀人放火必备的不二利器,正是屡试不爽。

这个时候,别人不好开口说话,上官仪这样难得前来上朝的老资格却不能装聋作哑了。虽说他已经听孙女上官婉儿说了个大概,但那毕竟是个大概,如今这几十个名字一出,他便想到那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本着负责任地态度,他总得出来再问清楚一些。

然而,这回盛怒之下地李贤只看到上官仪上下嘴皮子一动,便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折子,举重若轻地丢在了桌子上:“我知道诸位有什么疑问,也知道诸位想说些什么。天子治天下需得立宗族,这若是对宗室大开杀戒,难免寒了某些人的心。但我要说地是,这是谋逆,弑上!要是这样大逆不道的罪名还能网开一面,这大唐律干脆就不要算了!他们里头已经有人供认不讳了,怎么,难道还有人认为我是罗织罪名?”

上官仪这时候也只得把原本准备敷衍一下的说辞给吞了回去,但兹事体大,他不得不开口问道:“既然罪证确凿,那是否还交大理寺审理?”

“让那些金枝玉叶们蹲大理寺实在是太委屈他们了。”李贤硬梆梆地撂下一句话,把目光转向了人群中面如土色的弗王李元嘉,忽然露出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宗室们原本就归宗正寺管,让宗正卿弗王狗管他们正好。至于会审,不如由上官相公亲自领衔如何?”

这个时候,上官仪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一嘴巴子。他都已经是致仕的官员了,管这种闲事干什么,他又和那些宗室没交情,但也犯不着和人家结冤仇。他连忙转头往四周望去,却只见和他对上目光的每一个人都不自然地往后退,登时明白这次自己是推托不得了。

憋着一肚子气的他散朝之后少不得揪住了李贤,气急败坏地大骂了一通,最后方才气呼呼地拂袖而去。而等到晚上回家等来了孙女上官婉儿,他少不得吹胡子瞪眼又埋怨了一通,却不料她一言不发,只是神秘兮兮地掏出来一个卷轴塞给了他。

莫名其妙的上官仪没好气地展开那卷轴,一看到那朱红鲜艳的熟悉字迹,再看到那散发出强烈气场的一个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赫拙具一个斗大的“杀”字,虽然只是于于常常的飞白体,却仿佛是那个眼角含威的女人站在面前,审米一种极其强烈的威慑感。想到昔日旧事,白发苍苍的上官仪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退休之后还招来这么一档子事,他真是命不好。

“爷爷,这东西是太上皇后特意让我交给你的,她早料准了这件事会交给爷爷。”上官婉儿见上官仪叹气,立刮明白了祖父的担忧,遂笑着打气道,“爷爷放心,这本就是铁板钉钉的案子,两边都准备借此大开杀戒呢,怪不得你这个拿刀的人!再说了,有我在呢,我们上官家会怕谁来?

上官仪瞥了一眼神采飞扬的上官婉儿,心中实在有些郁闷。为什么他有好几个孙子,却没一个及得上这个孙女?

第七百五十三章 … 真正的主谋

和某些人担忧的不同,李焱娘这几天并没有担惊受怕,至少比起上次被毒蛇环伺的险境来,现如今她的日子正好比天堂一般了。她是陇西李家的嫡女,尉迟家掌管家事的夫人,过惯了奢华的日子,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里的一应摆设用度比起她在家里都毫不逊色。

唯一的遗憾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此间的主人是谁。

那天慕容复先去了那家印书作坊,接着金吾卫的人就来了,太平公主李令月心急如焚也追了上去。而她原本也想跟去看看情况,却在半道上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结果,她逞强的性子再次占据了上风,考虑到那边有金吾卫肯定不会出乱子,便放下那一头追了上去。这一追她追到了某位皇族宗室的家门口,接着又看到正主儿出门,于是继续跟踪。当耗费大半天之后她好容易得到了一丝线索,谁知却再次中伏,被带到了这么个虽然舒服安逸,却实在令人心神焦躁的地方。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好几天了。

在屋子里团团转了一会,见两个侍女始终是眼观鼻鼻观心,面上带着恭谨有分寸的笑容,李焱娘就是天大的脾气也感到有力无处使,只得没好气地一甩帘子坐在了床榻上。自己失踪到现在足足有四五天了,外头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撇开李贤屈突申若他们不提,这就是尉迟家那些脾气暴躁的后生们。闹起事情来也是绝对没有分寸地。

唉,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谨慎一些,她怎么就改不掉这个逞强的坏习惯!

正当她团团转的时候,忽然只听帘子一阵响动,竟是有一个侍女掀开帘子进来了。见此情景,她眉头一挑异常诧异,要知道这几天来,这个绮年玉貌的侍女头领除非必要,否则就形同哑巴似的。她问什么都没有结果,偏偏是逆来顺受,她也着实没办法。

“我吃也好好吃了,睡也好好睡了。怎么,贵主人终于肯见我了么?”

那侍女却不生气,反而恭敬地施礼道:“尉迟夫人,我家主人回来了,有请你过去一见。”

她说完便轻轻一拍巴掌,外头又有四个侍女跟进来,一个人捧着一套衣裳,另三个人手中的银盘中则是捧着各式各样的首饰。那衣裳乃是深青色的袍服,看上去内敛华贵,而那些首饰也都是精工雕琢。其中一根束发的白玉簪入手温润,显然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

对于这样地待遇,李焱娘却柳眉倒竖愤怒了起来:“你家主人把我软禁此地,如今还要我打扮好了去见他?他不过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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