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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第一-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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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军队的信心与勇气受挫,与越国相比,吴国的军队没有像以往那样得到民众的强力支持,新军的战斗力无法达到以往那样强大。

越国有一帮能臣良将,文有文种率领一帮的治国能臣,武有范蠡率领的一班能征惯战的良将,建立了牢固、成熟的政治、经济、军事体系,国策的当,运筹机敏,目标明确,战略应时,运作周密,措施有利,经济、军事都处在迅猛发展的时期,边境平安,军力集中。反观吴国,自从孙武隐退,伍子胥自杀,太子友战死,吴国再也没有出现过治国治军的能臣,单单一个王孙骆不足以独担吴国的举国重担。夫差虽然以事必躬亲的架势竭力支撑,但是却无力克服在胜利光环下多年养成的痼疾。经济上对盟国的依赖,心理上的狂妄,战略战术上的呆板陈腐,疆域辽阔对军力的分散,貌似强大的战略联盟,蒙骗了夫差双眼,夫差还一直认为,两国对比,吴国占有优势。

两国相比军事、经济、民心、环境、外交,吴国都处于下风,战争的基础条件决定了战争的走势。在范蠡的精心运筹谋划下,越国的战略战术具有鲜明的针对性,战争一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倾向了越国。范蠡运用他日臻成熟的“五行战术”,举全军之力与吴国进行了三次大的战役,夫差的主力军几乎损失殆尽,只好退守姑苏城,固守待援。



姑苏城狼烟四起,黑云压顶,孤零零的在凄风苦雨中战栗。

田开疆的内城卫军成为夫差赖以仰仗的军队,大部都已经调到外城守城。城内的大将剩余的不多了,仅剩的几人也被分派到各城门镇守。

夫差血染战袍,一身疲倦的回到王宫,看着身边仅有的几员大将,他的目光中透露绝望,他低头自问:“难道我夫差真的败亡了吗?”眼前浮现出想当年勾践跪在自己脚下,奴才般唯唯诺诺、可怜巴巴的样子。回想起自己在黄池无比荣耀的坐在盟主的高座上,晋定公、齐简公、鲁哀公惊悚的面孔。想到自己手持长戟,疆场上往来驰骋,无人抵挡威武雄风。想到这些,夫差微微咧嘴,露出一丝苦笑。接着眼前又浮现出神武的孙武、犀利的伍子胥、智慧的太子友各自不同的容貌。夫差闭起眼,脸部痛苦的抽搐着。他又想到了范蠡,睁大眼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眼前浮现出西施模糊的身影,仿佛回到当年,西施一身戎装,登城御敌的情景。想得到这里,他思维的大门关闭了,“过去的不会重演,只有重生,一切才能从头再来。”他默默私语,抽出属镂宝剑,横到自己的肩头,王孙雄眼疾手快,右手抓住夫差持剑的手,左手一点他的手腕,“当啷”的一声宝剑落地,夫差又弯腰拾剑,王孙骆拦腰将他抱住,昏暗的大殿上的将领默默跪下来。

王孙骆泣言:“大王,城中之兵尚有万余,将官众多,民众十万,储备充裕,坚守数年不在话下。同时派遣信使向齐、鲁等盟国借兵,救兵到来之时,内外夹击,越贼必破。”

伯嚭进言:“大王,当年楚昭王被我大军击溃,避于一隅,差点命丧江水,只有五百乘秦国的战车相救,便复国成功。”

王孙雄说:“大王,即使到了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地步,我等将官,保大王冲出重围。”

“是啊王兄。”王孙骆说:“当年晋文公逃亡四十载,归国时六十多岁,仍能独霸中原。只要王兄雄心犹在,壮志不移,将士用命,重回霸业指日可待,岂能为一时之败而自弃呢?”

臣子们的话,说动了夫差,王孙骆的话更是打动了他,他振作精神命王孙骆、伯嚭、王子地、田开疆分守各城门,命王孙骆伺机出城,求救于齐、鲁等盟国。自己每日巡城。



城外的越国大军,分成四支,紧锣密鼓地做着攻城准备。

面对偌大的姑苏城,越国的兵力不可能将其团团围住,只有分兵攻击。逄同、要义率水陆两军攻击城东娄门、匠门;范蠡、专成率军攻击南城盘门、蛇门;勾践、庸民、灵公豹、常胜过、小民率军攻击西城阊门、胥门;诸稽郢、泄庸、王子稽会率军攻击北城齐门、平门。四面一起发动试探性的攻击,攻击从不间断,意在利用疲劳战术,消耗吴国的实力,诱使夫差弃城出逃。



嫣然出嫁后,西施姐妹过得恬静安然。西施除了看看书,干点女红活,别的没什么事情可做,可以说这是她入宫后最放松、舒闲的一段时间。婉晴一直就住在了玉阳宫,大多时与移光姐妹练武,她说的话越来越少,武功却越来越高。

宣娘娘的玉姝宫也变样了,嫣然出嫁后,宣娘娘就把宫的名字改了回来,还是叫做玉竹宫。郑旦的姿态越加高傲,与宫外的接触越发的少,偶尔见到西施,,往往是以王后自居,连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夏妃那里多少有些变化,偶尔到宣娘娘那里走动,与西施的关系也融洽了。其他宫妃,难得这么清闲快活,无忧无虑。整座偌大的**,恬静的就像一个世外王国。

夫差战败和越国人围攻姑苏城的消息突然降临内宫,造成了极大的恐慌。玉阳宫里的姐妹们波澜不惊,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似的。移光姐妹们嘻嘻哈哈地各自忙自己的事,踏宫和驾风最为兴奋,忍不住偷偷擦拭兵器。移光与婉晴则有意跟定了西施,移光似乎觉察到西施心中的躁动和不安,总是寸步不离西施的左右。驰原跟着追月悄悄来往于内宫与田开疆之间,不断地带来新消息。旋波最近格外的小心谨慎,本来就少有的笑容更是看不到了,陪着郑旦一步也不出宫来。宣娘娘的宫里格外的热闹,她让玉翠把她所收藏的衣服、饰品、化妆品,分发给宫女们,让她们穿戴上,浓妆艳抹,一个个打扮的艳丽多姿,纷纷出入于前庭、后院,她还学着先王后,让宫女们装扮各类角色,终日欢娱,自己忘情的观看,指指点点的。



王孙骆从城墙上拽着绳索,出了姑苏城,孤身一人到了鲁国,见到了鲁哀公乞求救兵。哀公答应他,等到齐国的救兵来到,合兵一处,救援吴国。

王孙骆又来到齐国。齐国正处在内乱时期,齐国大族田氏族长田常,杀了齐简公,更立齐平公。明哲保身的国书,手握兵权不动声色,静观其变。老于世故的陈恒与国书抱成一团,在国公与田氏集团中间保持中立,拥兵自重,以图后发制人。陈光以其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和善的人品,登上了司马的宝座。

国书见到王孙骆心情异常复杂,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王孙骆的请求,但是他更不愿不顾自身安危贸然出兵,落得内外交困。

自从见到王孙骆后,国书的眉宇间始终紧锁,在嫣茹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出了实情。嫣茹还私下里见到了王孙骆。知道了内情后,嫣茹天天纠缠着国书,说他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太自私无情,还说母亲托梦给她,母亲啼哭不止,说等不到救兵来,就悬梁自尽。就在国书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时,陈光出现在他的面前。陈光主动请缨,说要亲率沂城的几万军马,驰援吴国。国书掂量再三,拜访了陈恒,征得陈恒的同意,又暗中拜访了田常,田常毫不犹豫地支持国书的出兵主张。国书眉毛舒展,请旨齐平公,令陈光带兵救援吴国,并配备战车三百乘,国书一再叮嘱陈光:一定要见机行事,救得则救,保存实力不战而胜最为上策,还要谨慎应对鲁国的援军。

出征前,陈光回到府上与妻儿告别。他抱起不满周岁的儿子,深情地望着妻子嫣然,嫣然为陈光抻了抻衣甲,用深情的目光仰面看着钟爱的丈夫,轻启秀口,叮咛:“早点回来!”陈光会意的点头。

陈光告别家人,带领心腹之人,抵达沂城,边训练军士,边等待国书调派的三百战车。

王孙骆兴奋地离开齐国,仍然独自回吴国去了,他要把这个消息早一天告知苦苦等待的王兄。

他来到姑苏城北城,眼前是布防严密的越国军阵,王孙骆毫不犹豫地冲军帐去了,不这样他就进不了城。军帐内,诸稽郢、泄庸惊讶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王孙骆。王孙骆挺直身子对二人说,自己是从齐国求得救兵回来,齐鲁联军不日就到。二人对王孙骆的为人早就有耳闻,敬佩他的忠勇,挽留不住他,就停止攻击城门,后撤兵勇,让开道路,送勇士归去。



范蠡的军帐内,范蠡站在大帐门口,仔细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在发动这场战争前他就横下一条心,这是对夫差的最后一战,也极有可能是自己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战,他必须彻底消灭吴国的军事力量,彻底铲除吴国的生存根基,向夫差永远的讨回尊严。他要实现自己的承诺,把团聚与复国一起拿到手中,把本就属于自己的幸福夺回来。他暗中叮嘱专成、要义,在攻破姑苏城的第一时间,抢在任何人之前到达玉阳宫。

如今围困姑苏城数月,刚刚又获知王孙骆已经求得援兵,范蠡心中焦虑起来,一旦齐、鲁联军到来,必然要分兵防御,僵持过久,吴国的其他盟国就会陆续派兵前来救援,此次征战必将功亏一篑,团聚永无时日,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集中力量,在援兵到来前一举攻破姑苏城。于是他召集各路将领,进行了重新部署。城西、城北改为佯攻,在城外设伏,攻城器械集中在城南和城东,城南为主攻。

一切准备就绪后,范蠡请令勾践,勾践面色严峻地下旨攻城。攻击开始了,姑苏城顷刻间陷入了漫天战火之中,淹没在攻城士卒的呐喊和喧天的战鼓声中。专成的三万精锐之师,一个方队接着一个方队无边无际的涌向城门,上百乘抛石车、饿骨车、云梯、临冲吕公车、铁叶箭塔车、连弩车摆开阵势,向城头和城门发起了猛烈的不间断的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箭矢如飞蝗,火石如流星,遮天蔽日地飞向城头,飞入城中。同时城东的逄同、要义率水路、陆路两军也发起了猛攻,西、北两侧摆开了进攻架势。从早攻到晚,从晚攻到晨,一个波次跟着一个波次,无数的生命和火焰撞向了坚实的城墙。

姑苏城开始呻吟、哀号、战栗,已经到了风雨压城城欲摧的地步。主攻点几次变换后,当城南再次成为主攻点时,姑苏城再也坚持不了,南城门被攻破,城东也被攻破,潮水般的越国军士,涌向进城内,专成率军快速抵近内城,继续发动攻击。

内城的坚固程度,与外城无法相比,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城内的防守显然对越军的如此强大的攻击准备不足,仓惶应对,勉强支撑。退居内城后,王孙雄极力主张,不能坐以待毙,应突破重围,奔走齐、鲁两国,再作后图。

内无守城之望,外无救兵可及。夫差身子靠在墙壁上,仰面朝天,面无表情,他转视空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只剩下寥寥几员大将,衣甲破损,面色苍黄,满身透着疲惫,只有嘴巴里还能说出不屈的豪言。他默默地垂下头,低声说:“大司马,做好部署,集中兵力突围吧!”说完他向**走去。



夫差身穿铠甲,腰悬宝剑没有戴头盔,花白长发束在一起垂落在身后,就这样进了深门,恍惚地走向玉阳宫,到了宫门前,仰头看了一眼,自语:“玉阳宫啊!这里是寡人的圣地!”缓步登上玉砌的台阶,抚摸着门前鎏金的殿柱,扫视一眼洁白的墙面上镂刻的日月神祗龙凤花木图案,无声的长叹,再也跃不出凝重的空间,裹着自己身躯,颤动,颤动,颤动。颤动得掉落了身上的所有光环,赤裸裸的只剩下一个凡人拥有的心跳。如同颤动的叹息一样的旋律,此刻夫差的心境,恰似东海汹涌般的伤感,苍空无垠般的惆怅,大江湍流般的愁绪,禁不住流下两行热泪。

夫差已经近两年没有来到玉阳宫了,这次恐怕是他今生最后一次踏进自己心中的圣地,他百感交集。玉阳宫是一个君王难得有的,净化王者灵魂的地方,真正能安静地享受生活的地方,在这里他能真正体会到做一个平凡人丰富的感受,体会到服从的乐趣,体会到欣赏美和被美驾驭的快感,这里仿佛有激情荡漾的潮水,不断地注入了他生命的河流中,保持着永远的新鲜、旺盛和生机。他一生所崇拜的玉的品质和兰花的气度,在这里一下变得索然又庸俗。他不知道是自己拥有了她,还是她熔化掉了自己。他不明白叱咤风云傲立诸侯的自己,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变得毫无力量,以至于对她的许多行为,不敢去约束。为此他自嘲般地为自己寻找了一个混沌的理由:自己似乎真正拥有了她,抑或她从来就没有来到过,自己的内心里只是装着一个美丽得虚化了的影子。他对她又有着现实的超出了溺爱的情感范畴的爱,把她当成人性化的圣女,他不是用嘴去爱,不是用手、用物去爱,甚至不是用心气爱,他是用神去爱。她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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