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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赵记-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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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首坐下相陪的杨枫谦和地笑笑道:“不敢言知,不过数载征战,尚侥幸保全首脑罢了。”
鼻腔里浓重地“唔”了一声,昭忌慢慢转过身躯,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老眼紧迫着杨枫,“老朽自幼浸淫兵事。兵者,死地也,动辄干系千万人生命。知即为知,不知安可强称知,何来‘侥幸’二字。”
杨枫笑了笑,道:“老先生教训得是。杨枫才疏学浅,些须微名,皆拾李牧将军余唾而致。画虎不成反类犬,惭愧惭愧!”
昭忌白眼一翻,目光在杨枫脸上轮了一转,干涩厚浊地道:“孺子可教。”淡漠的语气中,隐隐然有种挑剔的长辈极勉强地嘉许不成器的后辈的傲慢味儿。
杨枫打定了主意,谨慎而冷静地揣摩着昭忌的用心,索性长跪而起,态度很谦恭地拱手道:“杨枫谨受教!”
昭忌慢吞吞地道:“你,可知老夫出身?”
杨枫低垂双目,借机避开那对仿若无所见却又无所不察,能深刺入人心底的目光,沉吟道:“昭、景、屈诸姓尽是楚国大姓,莫非长者是;;;;;;”
昭忌微仰起头,向后一拗、一拗,慢腾腾、一板一眼地道:“老朽自幼浸淫兵事。家学渊源,习六韬三略,布阵行兵,少年有成。遂出游四方,广记多闻,明理审势,终得以擅用兵一技之长。无忌公子闻老朽之能,百计延请。邯郸、华阴两破强秦,老朽用力大矣。自邯郸归国,老朽年高,厌倦交际,公子乃辟静室予老朽研修兵法,以传后世。前些时日,你至大梁,公子设宴款待,老朽原也不在意。若汝后生晚辈,老朽却哪来的精神与你饮宴周旋。不过,昨日偶听闻公子门下客谈你重伏灰胡之事,你之用兵,大违兵法常规,略有可观。老朽觉着,你倒值一见。”语意极傲,张扬矜夸,可语气仍然死气活样,平板得叫人浑身难受。
在老头子骄横狂傲得不近情理的一大堆废话中,杨枫敏锐地掂出了最核心,也或许就是昭忌要透露出的意思——“公子乃辟静室予老朽研修兵法,以传后世。”——兵法!昭忌下了饵了。
杨枫心中清明,神色不动,似乎愚钝地毫无察觉,依然如一个后学恭谨地坐着,不好意思地微笑道:“承老先生谬奖。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好教老先生得知,在下素喜野战,唯胆大而已,未曾读过多少兵书。一切所得,多实践中来,实在说不上什么高深道理。重伏灰胡,只是临机决断,却也没有深思合不合用兵常规;;;;;;在代郡时,李牧将军常叫我研读些阵图兵策,怎奈我只喜欢飞骑控弦,带刀秉弓,凭直觉而战。可能天生我才,晚辈天生就该效命疆场的吧。”
昭忌橘皮老脸凝定着永恒不变的漠然,死鱼眼茫茫地投注在杨枫脸上,拖着慢拉慢拉的腔调,“直觉?未尝闻有以直觉为战而成一代名将的。你,资质颇佳,有如璞玉,若肯下工夫好好研习兵书战策,异日成就当不可限量。不要自误。”
杨枫冷冷地咬了咬牙,耸耸肩,无所谓地道:“老丈厚情,在下只怕辜负了。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下自觉顺时而动,随机应变更趁本心,不愿兵法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思维。”
“呃咳——”昭忌鼻沟两翼的几道深深纹路微微一颤,慢拉慢拉地抖开大袖,右手探了进去,慢拉慢拉地掏出一卷竹简,一点一点地摊开,瘦得青筋浮凸的手很重地戳了戳,直直瞪着杨枫,“哦。你既然以随机应变自诩,来,你来看,若对方以此为阵,你,当何以击之?”
一见昭忌掏出竹简,杨枫就知不妙,哪肯入彀过去观瞧,在老头子慢慢打开竹简时,他身形略侧,左手在背后朝门外守卫的卫士比了个手势,面上歉然笑道:“老先生,我从不爱就阵图谈兵。兵法一也,阵图一也,我可习以制人,人亦可习以制我。为将须随时运谋,天时不同,地理不同,对手不同,所为亦不同。拘定古法,空泛而谈如何击,如何破,赵括之辈所行也。”
昭忌白眉微一耸动,死鱼眼眯了起来,眼光略略一缩,眸子深处两道强光倏现即隐,腰板挺得更直了,破天荒地砸了砸嘴,“噢,有理!当今之世,天下最为人称道者无过孙吴兵法,然皆秘珍不肯示人。老朽却有一段兵法,小友闻看如何;;;;;;将通于九变之利者;;;;;;”
脚步声响,一名卫士匆匆进厅,跪禀道:“师帅!”
杨枫现出窘态,喝道:“大胆!没见我正与老先生坐谈吗?怎敢如此失礼,究竟有何急事非得此刻来报?”
“师帅,您与陈子竟先生有约。此时再不走,恐误了约期。”
杨枫懊恼地站起身,自我引咎道:“实在不知老先生今日到访,在下先约了旁人,此刻却推托不得,只得日后再恭聆老先生教诲。”跌足惋惜不已,不待昭忌说话,回首叫道:“乌果!”
乌果快步跑进厅中。杨枫吩咐道:“你赶紧套车护送老先生回信陵君府。老先生年纪大了,你一定要小心侍候,绝不能有任何差池!”又对昭忌深深一礼,“老先生谆谆教导,杨枫铭记深心。近几日杂事缠身,择日小子一定上门求教,还望老先生即以子侄辈相视,言言金石训诲。”说罢,转身大步去了。
请看下章《公主》

第一百八十六章 骄女

穿过长长的一条小街,杨枫转入直通往宫城、宽达七丈二的大道。
这儿,十分的整洁幽静,一排排挺拔的行道树一株株联袂而立,葱翠欲滴,掩映着两侧富丽堂皇的深院高宅。明净的天宇下,夕阳将瑰丽的霞彩映照在楼宇广厦的飞檐翘脊上,现出了一份柔和幽深的庄严雄伟。一队队执戈巡街军士穿梭往来,气氛颇为沉肃。来往的行人不多,也大都是衣冠济楚、坐车骑马的人物。
微醺的杨枫脚步轻快,神色却颇为黯然。适才饮酒欢恣,谈笑风生间,半醉的陈子竟忽地掷杯而起,大笑告辞,醉眼迷离地牵了一匹羸马自管扬长而去。对于这个一心追寻老庄清静无为忘我境界以摆脱尘世痛苦的朋友,杨枫并不以为然,但还是很敬重的,此次一别,茫茫人海,相见不知何期。而陈子竟翩然离去,为免得日后给石素芳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绘芳园他也不好再多涉足了。一下子失去两个知心朋友,他的心里难免有了几分伤感惆怅。
他又想起了昨日造访馆驿的那个张狂的老头,脸色愈发阴沉。他已经和太多的对手打过交道了,时势,逼迫着他迅速地成长、成熟起来。一个人,最无法掩饰的就是眼睛。而老昭忌,那对空落落的死鱼眼,具有让对手自觉无可遁形的穿透力,却从不显露出自身一丝半分的内心波动,证明了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杨枫知道,他根本没有赢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对手,昨天能悬崖勒马脱出罗网纯然只是出于侥幸,对方不知道他是后世人来历的侥幸。
如果没有回到这个年代,处于资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根本不会明白,一部精妙深奥的兵法对于一个将领而言意味着什么——忌刻骄妒的庞涓诡计暗害孙膑,刖足黥面,所以暂时全其性命,只为了一部《孙子兵法》;黄石公在下邳圯让张良纳履,几度考验,才肯传《太公兵法》给予张良;;;;;;《魏公子兵法》名动天下,列国百计求之不得。信陵君的这个饵下得很刁很重,昭忌倚老卖老的表演也极其出色,自我矜夸中不动声色地把香饵露了出来,收放自如地在他面前晃悠,一点点引他入彀。看情形,太子增归国只在近期,信陵君开始着手准备发动了。可是,和他切身利害相关的赵国目前形势又进展如何呢?
杨枫正自思忖着,远远传来急遽的马蹄敲击石板路面的声响,愈行愈近,竟毫无收缰之意,朝他背后直撞了过来。
心绪不佳的杨枫骤然醒觉,眉峰一拧,估摸着马匹将到身后,垫步款腰,倏地往内侧退开,将将让开冲马。
马匹煞不住劲,直冲出两步。骑者右臂一提,挽缰带马。疾驰的奔马轻快地止步,半兜转马身,拦在了当路。
好神骏的马儿!浑身上下恍若披了飘曳的白色锦缎,美丽的光泽流溢。耳似竹尖,四腿细长,蹄掌如碗,瘦长面颊上温润秀美的眼睛轻轻睒着,长长的鬣鬃还在微微拂动。马上人骑术也俊,挽着马缰,左手执着马鞭漫不经心地敲着马鞍,斜睨着杨枫,很不客气,很轻蔑地撇着嘴道:“你就是杨枫?”声音虽冷,却象叮叮作响的铃铛,有一种说不出的动听。
杨枫向背后的一堵高墙退了一步。一退步间,极快地溜了一眼,周遭的形势尽入眼底。
背后不知是哪个高官贵胄的府邸,一堵高墙绵延极长,后方的一条横巷的巷口已在二十多步开外。对街亦是一座大宅,紧闭的铜钉红漆大门颇为气派。来路远远的停了几骑马;三骑马行在宽阔的大路中央,慢慢地踱了过来;两个看着剽悍精壮的汉子提着连鞘长剑,快步走近前,看他们的身形步态,功夫大是不弱。
面前马上的骑者着一袭织工精细华美的窄袖锦袍,修眉明眸,面如冷玉,掩藏着高高在上的傲岸,骄横。座下马的马鞍金雕银镂,镶珠嵌玉,辔头绣带绒绳。便是手里的马鞭,缠络着金丝银线,也是工艺极精的少见上品,显见得身份大不一般。
呵,不对!杨枫诧异地又撩了一眼,女子!自下而上看得清楚——肌肤白皙细腻,没有喉结,胸部微凸,他立刻断定,拦在当路的是一个女子!
面对对方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语气,杨枫灵台澄明,心湖无波无澜,不卑不亢、沉定冷静地道:“赵国使臣杨枫!”
小巧的鼻子一皱,冷冷哼了一声,骑者紧绷着脸,下巴一抬,波动的灵活眸子一翻,冷冰冰地道:“我还当是什么货色,骄狂得都没了边,原来也不过尔尔。赵国使臣?赵国使臣就能目中无人,口出狂言,轻慢嘲侮我大魏?要没我大魏救助,还能有你赵国存在?今天就给你点儿教训,聊作惩戒。”
这时,两个带剑汉子已走到距杨枫十来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一声不吭,漠然注视着杨枫。
闲闲地一笑,杨枫双目微阖,悠然道:“杨枫纵不肖,亦知为人处事本分。身为一国使臣,好意修聘于魏,宾主相敬,敬以成礼,自不会因一己的无知骄横妄为损及他国颜面,以致为本国招致祸患。如此解释,芳驾满意否?”
骑者脸上飞起两团酡红,修眉挑了一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射出了冷厉生硬的光芒,咬着银牙,极力抑制住愤怒,保持着从容的姿态,冷冷地道:“好,好狂妄!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们果然没有说错;;;;;;”
杨枫眼皮都没抬,语声有了些寒瑟之意,“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芳驾看来身份贵重,行事何其幼稚。杨枫不欲令芳驾难堪,你请吧!”
那少女气得簌簌发抖,脸色泛白,唇角轻轻抽搐着,美目怒睁,隐隐有泪水盈盈,纤足在马镫里一顿,怒极嚷道:“你;;;;;;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你,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动手教训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骄女(上)

穿过长长的一条小街,杨枫转入直通往宫城、宽达七丈二的大道。
这儿,十分的整洁幽静,一排排挺拔的行道树一株株联袂而立,葱翠欲滴,掩映着两侧富丽堂皇的深院高宅。明净的天宇下,夕阳将瑰丽的霞彩映照在楼宇广厦的飞檐翘脊上,现出了一份柔和幽深的庄严雄伟。一队队执戈巡街军士穿梭往来,气氛颇为沉肃。来往的行人不多,也大都是衣冠济楚、坐车骑马的人物。
微醺的杨枫脚步轻快,神色却颇为黯然。适才饮酒欢恣,谈笑风生间,半醉的陈子竟忽地掷杯而起,大笑告辞,醉眼迷离地牵了一匹羸马自管扬长而去。对于这个一心追寻老庄清静无为忘我境界以摆脱尘世痛苦的朋友,杨枫并不以为然,但还是很敬重的,此次一别,茫茫人海,相见不知何期。而陈子竟翩然离去,为免得日后给石素芳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绘芳园他也不好再多涉足了。一下子失去两个知心朋友,他的心里难免有了几分伤感惆怅。
他又想起了昨日造访馆驿的那个张狂的老头,脸色愈发阴沉。他已经和太多的对手打过交道了,时势,逼迫着他迅速地成长、成熟起来。一个人,最无法掩饰的就是眼睛。而老昭忌,那对空落落的死鱼眼,具有让对手自觉无可遁形的穿透力,却从不显露出自身一丝半分的内心波动,证明了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杨枫知道,他根本没有赢了这个老奸巨猾的对手,昨天能悬崖勒马脱出罗网纯然只是出于侥幸,对方不知道他是后世人来历的侥幸。
如果没有回到这个年代,处于资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根本不会明白,一部精妙深奥的兵法对于一个将领而言意味着什么——忌刻骄妒的庞涓诡计暗害孙膑,刖足黥面,所以暂时全其性命,只为了一部《孙子兵法》;黄石公在下邳圯让张良纳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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