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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米处的机体内引爆，飞行员连弹射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在狄泊清的尖叫声中，J－10B几乎擦着下方的山脊拉了起来。
虽然空战的绝对高度在三千五百米左右，但是与海拔三千米的高原的相对高度仅有五百米。
巨大的过载顿时让梁国翔眼冒金星，冲得太猛了。
等到他将战机拉起来时，两架僚机分别从左后方与右后方靠了过来，吓退了一架正准备偷袭J－10B的Su－30MKI。
“梁子，干得不错，也该让我们露两手了。”一号僚机的飞行员眼红了。
“做梦，老子导弹没有用光之前，你们都在一旁看热闹。”说着，梁国翔就笑了起来。参军十几年，飞了十几年，他终于收获了第一个可以确定的战果。
“你小子就知道吃独食，下次不跟你搭档了。”
“下次是下次的事情，看好我的屁股，别给阿三机会。”梁国翔一边说着，一边搜索着周围的空域。
四个小队都收获了战果，而且都改出了俯冲，正在寻找敌机。
“梁哥，左边，十一点钟方向。”狄泊清比谁都积极，战果属于机组，他也有一份。
“看到了！”梁国翔的动作比话语还要快，他要及时“收割”第二个战果，不然便宜就让别人拣走了。
在J－10B转向追上去的时候，那架落单的Su－30MKI似乎看到了后面的敌人。
印度飞行员的后脑勺上没有张眼睛，Su－30MKI的屁股上却生了一只“眼睛”。安装在两台发动机喷管间的尾梁内部的小型雷达赋予了Su－30MKI后视能力，如果配备合适的导弹，甚至能够用越肩攻击的方式对付后方的敌机。只是，俄罗斯提供给印度的R－73“弓箭手”式格斗导弹并不具备越肩攻击能力。
眼看就要被J－10咬上，Su－30MKI开始全速爬升。
“想逃跑？想得美！”
“太行”涡轮风扇喷气式发动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推动着J－10B射入蓝天。
J－10B上只剩下了三枚格斗导弹与不到三分之二的燃料，Su－30MKI却带着七枚导弹、内部油箱也是满的。两者的垂直机动性能原本就在伯仲之间，J－10B仗着“身轻”的优势，在高度接近八千米的时候，最上了Su－30MKI。
发现靠爬升摆脱不了J－10B，Su－30MKI立即开始改为俯冲。
梁国翔仍然没有给对手机会，J－10的俯冲性能比Su－30MKI出色得多。
看着迎面扑来的大地，双方飞行员开始比拼胆量。
败下阵来的仍然是印度飞行员，距离地面还有七百米的时候，Su－30MKI就拉了起来。J－10B也立即改出俯冲，仍然紧紧的跟在Su－30MKI后面。
空战从八千米打到了三千三百米，Su－30MKI用出了所有垂直机动的招数，仍然没有能够摆脱J－10B。
情急之下，印度飞行员使出了Su－27家族的拿手绝活。
“眼镜蛇机动，梁哥，阿三竟然会做眼镜蛇机动。”
“这个时候做眼镜蛇机动，简直就是找死！”梁国翔迅速放下了J－10B的所有减速板，跟着拉起了机头。
他并没有跟着做出同样的机动动作，而是趁机锁定了Su－30MKI。
在Su－30MKI的机头越过天顶之前，J－10B左侧翼尖上的“霹雳－11”导弹就拖着浓烟射了出去。
“梁哥，你太不厚道了！”
“厚道？老子本来就不厚道，哈哈……”在Su－30MKI的爆炸火光中，梁国翔放声的大笑了起来。
眼镜蛇机动确实有很大的难度，美国的F－22都完成不了。
该机动的主要战术意义就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降低飞行速度，让跟在后面的敌机来不及减速，冲到前方去，使攻守易势。缺点是，进行眼镜蛇机动的时候，战机会损失能量，且整个过程持续数秒钟。
梁国翔的反应速度很快，J－10B火控系统的反应速度也很快。
在冲过头之前，“霹雳－11”导弹就射了出去。损失了大量能量的Su－30MKI不但无法立即改出机动、规避导弹，甚至连飞行员都没有弹射逃生的机会。
燃烧着的战机残骸落到地面上的时候，空战也结束了。
面对十二架J－10，六架Su－30MKI无一幸免，全部被击落，仅有两名印度飞行员及时弹射逃生。
此时，另外十二架Su－30MKI已经收到命令，撤出了战场。
印度空军的空中指挥员已经意识到，与他们交战的不是巴基斯坦空军，而是中国空军。
“鹰眼呼叫长矛，鹰眼呼叫长矛。”
“长矛收到，有事请讲。”狄泊清的声音有点颤抖，兴奋得过头了。
“干得太漂亮了，你们干得太漂亮了。”预警机上的巴基斯坦空军指挥员比狄泊清还要激动，“敌机已经撤退，威胁解除，你们可以返航了。”
“长矛明白，立即返航。”狄泊清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氧气面罩。“梁哥，收工了。”
“各机注意，战斗结束，收工返航。”梁国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激动的心情。至少两个战果，如果在之前的拦截中有所斩获，就是三个战果。
在此之前，梁国翔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作战就会有如此巨大的收获。
梁国翔率领“长矛”机群返航的时候，另外四场空战也已经结束，或者即将结束。
中国空军第一批赴巴作战的三个中队分别参加了三场空战，取得了三比四十七的骄人战绩。另外两场空战中，驾驶刚刚接收的“雷电”战斗机的巴基斯坦飞行员也在空战中取得了十一比十二的战绩，与印度空军打成了平手。
在七日上午的空战中，印巴双方的空战交换比为五十九比十四。
这一天成为了印度空军的“灾难日”，就连印度空军司令都不得不承认，七月七日，印度空军遭受了开战之后最惨痛的失败。
所有赴巴作战的中队中，“长矛”中队的表现最为出色。
击落二十四架Su－30MKI，己方无一损伤。
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战果，与该中队拥有六名试验部队的飞行员，且全程得到预警机的支持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这场空战中，“长矛”中队有两架战机击落了三架敌机，有三架战机击落了两架敌机，有五架战机击落了一架敌机，另外还有七个中队共同战果。
也在这一天，第一名中国空军的飞行员牺牲在了保卫巴基斯坦的战场上。
梁国翔是在回到机场后才得知这一消息的，那名飞行员驾驶的战机在巴基斯坦上空被击落，遗体已经被附近的民兵找到。后来，巴基斯坦政府向中国空军支付了二百五十万补偿金，为飞行家属赔付了一百万的抚恤金。
当天下午，被打破了胆的印度空军没敢前来挑战，梁国翔他们也没有接到新的任务。
晚上，巴基斯坦空军参谋长亲自来为梁国翔等三位飞行员颁发了“友好荣誉勋章”。
为了鼓舞士气，巴基斯坦空军参谋长向梁国翔等十一名取得了战果的飞行员发放了一万元到三万元的奖金。
梁国翔把这笔钱给了狄泊清。他参战不是为了钱，而且狄泊清更需要钱。
卷一 沙场砺兵
第40章 政治牺牲品
从总统府到总理府，平常只有十五分钟的车程，车队花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完一半。
隐隐作痛的伤患折磨着桑托斯的肉体，喧嚣的示威人群折磨着他的精神。
空军再次惨败，不但让桑托斯出离的愤怒，还让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机。
从帕拉尔总统那，桑托斯得知，某个位高权重的议员发起了对临时总理的不信任案，并且得到数十名议员的支持，达到了进行投票表决的法定标准。在走完必要的法定程序之后，将于近期在下议院进行投票表决。
半个小时前，桑托斯还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国大党执政联盟占据了下议院多数席位。发动战争前，桑托斯征求了联盟内每个政党党魁，与重要政治势力领袖的意见，得到了广泛支持。只要执政联盟保持团结，没人能将桑托斯赶出总理府。
见到眼前的情形，桑托斯才意识到，帕拉尔召见他并不仅仅为了通风报信。
情绪激昂的示威者、响彻新德里上空的示威声就是议员手中的表决票。
一场获胜的战争能使印度人民团结一心，大幅度提高执政党的支持率，让执政者成为人民心目中的民族英雄、享有绝对的威望。反之，一场失败的战争也能将执政党与执政者带向另外一个极端。
政客不但没有任何高尚的“情操”，还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当初，他们可以为了利益支持桑托斯发动战争；现在，他们同样可以为了利益将桑托斯推上政治的祭坛。
服下镇痛药，桑托斯的目光落到了车窗外的示威人群上。
帕拉尔只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不参与政府工作，不参与党派纷争，更没有实权。她不会随意召见临时总理，更不会没有目的的向临时总理透露重要消息。
思索一番后，桑托斯意识到，形势肯定比帕拉尔说的严重得多。
有人不但发起了弹劾案，还在各大党派间进行游说，争取获得更广泛的支持。
会是谁呢？
桑托斯立即排除了人民党的嫌疑。
如果成功弹劾掉临时总理，将由国大党执政联盟推选新的临时总理，而不是立即解散下议院，提前进行大选。在此情况下，人民党仍然是在野党，无法成为执政党。为了成为执政党，人民党应该等到印度输掉战争之后，再发起弹劾案、或者要求提前解散意会。再退一步，人民党甚至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两年后的大选上。
威胁只有可能来自国大党执政联盟内部。
如此一来，人民党议员很有可能在表决中投反对票、或者弃权票。即便有少数人民党议员站在国家与民族利益的高度，投了支持票，绝大部分人民党议员还是会站在党派利益的立场上，反对罢免临时总理。
要想成功罢免临时总理，弹劾案必须得到大部分国大党执政联盟议员的支持。
什么样的人，才有能力拉拢大部分国大党执政联盟的议员？
想到这，桑托斯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有这个“能量”的人，不会超过一个。
肯定是前总理拉吉夫·甘地，与前国大党党魁索尼娅·甘地的儿子，甘地－尼赫鲁家族的第四代“掌门人”拉胡尔·甘地！
想到是拉胡尔·甘地在幕后搞鬼之后，桑托斯甚至能够猜到拉胡尔·甘地的政治意图。
印度军队在战场上惨败，不但严重打击了印度军人的士气，还严重伤害了印度人民的民族自尊心。人民不会指责浴血混战、血染疆场的军人，只会将矛头对准政府领导人。眼看着印度难以在战场上翻身，已经四十二岁的拉胡尔·甘地必须为自己、为国大党找到一条出路，摆脱战败产生的负面影响。
如同远古时代的巫师会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将活人献给愤怒的神明一样，在政治灾难到来的时候，拉胡尔·甘地会毫不犹豫的将桑托斯·尼赫鲁献给愤怒的民意。
绝不能任人宰割，更不能成为祭坛上的牺牲。
可是，不但民意需要宣泄，还必须有人承担责任。
谁能承担印度战败的责任？
想到这，桑托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海军司令达斯，还是空军司令旺达尔？
揉了揉太阳穴，桑托斯感到头脑清晰了一点。
达斯合适吗？“歼击者”号核潜艇与“维克兰特”号、“维克拉玛蒂亚”号航母相继战沉，误炸中国工人营地，导致中国做出过激反应，达斯都负有不可推托的责任。只是，让达斯“背黑锅”，必然使民愤转向中国，以现在的局势，完全可能导致战争规模扩大，甚至导致中国直接参战。
桑托斯暗暗叹了口气。中国没有直接参战都打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中国直接参战，后果将不堪设想。
旺达尔呢？空军在五天内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先进战机与近一半的优秀飞行员，导致战争局势对印度极端不利，他必须对此负责。空军主要与巴基斯坦作战，让旺达尔当“替罪羊”，不会使战火烧向中国。
只是，惨败的不仅是空军。
如果旺达尔下台，达斯必须有个交代，最好引咎辞职。
“联系旺达尔，让他在午饭后到总理府来。”稍微停顿了一下，桑托斯又对秘书说道，“让马克里在下午三点半来见我。”
秘书悄悄瞟了眼桑托斯，从临时总理的神色中看出，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下午一点半，旺达尔在来到总理府半个小时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这位统帅十三万军人，掌握上千架飞机的上将没有返回空军司令部，而是直接回到了新德里的寓所。
旺达尔怎么也想不通，桑托斯会让他“背黑锅”。
开战前，为了获得的支持，桑托斯像对待外国元首般的对待空军司令。需要为此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却将空军司令推上了“断头台”。
进了书房，旺达尔将秘书关在了门外。
看着挂满三面墙壁，放满两个橱柜的奖章与奖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