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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大人！”沉默了晌的北山志川见准时机，开口说道，“发火解决不了问题，已经有足够多的证据表明，支那已经对我们发动了战争。”
村上贞正长出口气，坐了下来。
“袭击我国通信网的肯定是支那黑客，而且很有可能是由政府组织的黑客。”北山志川的话非常有条理，“早在数年前，我们就收到情报，支那正在其‘国家战略防御系统’的基础上开发对付卫星的太空武器。美国早在10多年前就证明，拦截弹道导弹的反导导弹能够攻击低轨道卫星。有足够多的证据表明，支那在定向能武器领域投入了巨额资，技术实力远远超过其他国家。也就是说，支那拥有攻击我国军事卫星系统的能力。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战争，支那肯定会首先打击我国的信息系统与军事卫星系统，使我们无法及时掌握外界发生的事情，也就无法及时做出反应。”
村上贞正点了点头，示意北山志川继续说下去。
“派往福摩萨的军队至今没有发回消息，基本可以断定，支那已经出兵福摩萨。”北山志川冷冷一笑，说道，“我们不能忽视支那空降兵与特种兵的作战能力，按照我的猜测，支那很有可能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知道我们将向福摩萨派兵，因此提前派遣特种兵与空降兵控制了台北国际机场。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发生的事情。”
“支那掌握了我们的行动计划？”村上贞正立即皱起了眉头。
北山志川点了点头，说道：“毫无疑问，支那的情报系统非常强大，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将矛头对准了我们。换句话说，南亚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支那一手策划的，目的是让我们相信，支那即将对印度开战，不会出兵福摩萨。”
村上贞正闭上了眼睛，神色显得非常凝重。
“首相……”
北山志川朝佐藤信斋看了眼，打住了军总长的话，说道：“虽然我们在第一轮较量中败下阵来，但是我们没有回头的余地。如果情况与我猜测的一样，支那俘获了我们派往福摩萨的军事人员，甚至截获了我国的核弹头，支那就有足够的理由向我们开战。此时，即便我们做出让步，战争无法避免。”
“难道我们还有胜利的希望吗？”村上贞正瞪了眼北山志川，咬紧了牙关。
从一开始，村上贞正就意识到中国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对日宣战制造理由，结果包括北山志川在内的所有人都反对首相的分析，坚持认为中国会出兵南亚，积极推动向台湾派遣军事力量。
东机谷胜与佐藤信斋都没开口，是朝北山志川看了过去。
毫无疑问，在推动日本迈向战争的众多力量中，北山志川的影响力最大。
“能否获胜，得看我们的战争目的。”北山志川没有回旋的余地，“如果我们的目的是击败支那，显然不可能。别说现在，也许二十年之后，我们都无法击败支那。如果我们的目的仅仅只是阻止支那扩大战争，保卫本土安全，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
“把握？”村上贞正暗自冷笑了下。
自从任命北山志川为外务大臣之后，村上贞正就没有低估这个彻头彻尾的民粹份子。军部的将领只能盲目的鼓吹民族主义，或者说受到民族主义的鼓动，而北山志川这类文职官员则能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上提出具体的实施方案。相对而言，北山志川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民族主义份子，也才是真正对日本产生影响的“灵魂人物”。
“只要让支那意识到，我们有玉石俱焚的决心，能够在战争中给支那造成无法承受的伤亡与损失，支那就会有所畏惧，不会盲目扩大战争规模，更不会悍然攻打我国本土。”
“北川君，你认为应该怎么做？”
北山志川面色冷酷的说道：“当务之急，必须表明我们死战到底的决心。”
“决心？”
“立即向支那发射弹道导弹，让支那知道，我们有能力摧毁支那一半以上的大城市。”
村上贞正并没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料到北山志川会这么说。
“首相，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是啊，如果我们不立即展开反击，我们就将输掉战争，甚至会亡国亡种！”
村上贞正压了压手，打住了两名军人的话。
情况再明显不过，局势已经不由村上贞正完全控制了。
如果村上贞正下令向中国发动战略弹道导弹，哪怕导弹没有落到中国本土，中国有足够的理由进行战略反击，用更多的战略弹道导弹与核弹头淹没日本，将日本彻底从地球上抹掉。如果村上贞正不采纳北山志川的建议，已经与北山志川站在一起的军部将领很有可能发起“兵谏”，迫使首相下达战略反击的令。
当然，“兵谏”还是好事，如果北山志川能够让军人相信，换一个首相就能使日本走出困境，恐怕包括东机谷胜与佐藤信斋在内的军人会毫不迟疑的投靠北山志川。
这不是一场应该的战争，至少不是村上贞正希望的战争！
卷八 百年积怨
第64章 战略反击的疑虑
送走北山志川等人，村上贞正让桐生俊次把大野冢雉夫请了过来。
“泄密的事情不可避免，做决策的时候，我就提出，不能采纳军部的建议。”大野冢雉夫似乎早就猜到结局一样。“半岛战争期间，支那就在设法制造向我们开战的理由，正是首相大人的英明决策，我们才没有卷入战争，没有给支那任何机会。谁都知道，我们与支那抗衡的基础是战略反击能力。按照我们制订的发展计划，2030年左右就能拥有真正的战略核潜艇与潜射战略弹道导弹，具备第二次战略打击能力。支那一直在关注我们的发展进度，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获得与我们相关的情报。在我们内部、乃至在军部都有支那的间谍。出兵福摩萨，参与策划的人员众多，别说做到保密，就连追查都非常困难。首相大人，我觉得当务之急不是查出泄密人员，而是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
村上贞正点了点头，示意大野冢雉夫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足以证明支那已经对我们开战。”大野冢雉夫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支那元首正在准备对我们宣战，很快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相关消息。我们与支那的战争已经无可避免，很有可能演变为全面战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定战略目标与作战对策。”
“我已经命令军部启动‘天字号’作战计划。”
大野冢雉夫猛一惊，说道：“首相大人，你准备……”
“没有下达发射导弹的命，只是让军部做好准备。”村上贞正长出口气，说道，“你分析得没错，支那已经向我们开战，只是暂时没有袭击我国本土，所以支那没有宣战。自从我们研制出核武器之后那就在为战争做准备。当初支那没向我们开战，原因很多，比如美国起到的牵制作用，还有支那自身的准备工作等等。这些年来，支那的军事建设几乎都是针对我们。半岛战争之后，美国全面撤离西太平洋，主动与支那改善关系，甚至提出与支那建立两极世界的构想，摆明了不会与支那直接对抗。美国的态度肯定会助长支那向我们开战的决心，我们甚至有理由相信，美国会积极推动我们与支那的战争，因为不管谁获得最后胜利，都只是惨胜，战后需要美国的帮助，美国能借此机会重返西太平洋。现在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南亚冲突肯定是支那一手导演的，目的是让我们做出错误决策而为支那提供向我们开战的理由。”
大野冢雉夫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要立即展开反击？”
“使用核武器？”大野冢雉夫看了首相一眼。
村上贞正点了点头，说道：“在你过来之前。北山志川、东机谷胜与佐藤信斋等人要求立即展开反击。表明我们死战到底地决心。”
“提出用核武器地是北山志川？”
村上贞正冷笑了一下有多说什么。
“首相大人。必须提防北山志川。”大野冢雉夫显得非常担心，“东机谷胜与佐藤信斋等人不用考虑。军人没有政治头脑，而且不具有领导日本地能力。北山志川就不同了。作为民粹份子，北山志川一直得到军人地支持。如果他有什么企图地话。很有可能倒戈一击。对首相大人构成威胁。”
“这个我知道。”村上贞正叹了口气。“我只想知道。我们要不要进行反击。”
大野冢雉夫皱起眉头，低头沉思起来。
进行战略反击绝对不是可以随便做出的决策。再蠢的日本人都知道，即便日本拥有真正的战略反击能力，也不应该在战争中首先使用核武器。原因很简单，只要日本使用了核武器，中国就有十足的理由进行战略反击。与中国的核武库相比，日本的那点核武器根本算不了什么。对日本来说，核武器是用来威胁潜在敌人的“防身武器”，不是进行战略扩张的“进攻利器”。谁都知道，中国的目的不是消灭日本，而是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在此情况下，中国不会冒着本土遭受核打击的危险与日本开战。正是如此，日本需要真正的战略反击能力，而不是战略打击能力。
沉思了很久，大野冢雉夫才抬起头来，说道：“首相大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村上贞正的眉头跳了几下，朝大野冢雉夫看了过去。
“我们已经丧失了战略反击能力，如果支那存心要与我们打一场全面战争，肯定会在正式宣战之后袭击我国本土的导弹基地与核武器基地，争取在战争规模扩大之前消灭我们的核打击能力。”大野冢雉夫长出了口气，说道，“当然，我们拥有机动式弹道导弹，只要有一枚导弹生存下来，就能对支那构成威胁。问题是，我们有能力在战争中夺取制空权吗？如果没有，我们的机动式弹道导弹也形同虚设。加上支那的‘国家战略防御系统’，我们的战略打击能力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在此情况下，支那为了彻底摧毁我国的战略打击能力，肯定会肆无忌惮的打击我国本土。”
“你的意思是……”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大野冢雉夫苦笑了一下，说道，“北山志川的话没有错，我们必须尽快表明死战到底的决心，让支那知道，进攻我国本土将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阻止支那无限制的扩大战争规模。”
“你是说，我们应该使用核武器？”
大野冢雉夫点了点头，表明正是这个意思。
“难道你认为，支那不会进行反击？”
“这得看我们的战略打击否奏效。”大野冢雉夫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首相大人，我们必须考虑两个问题。如果不按照军部的要求进行战略反击，恐怕北山志川会借此拉拢一批心怀不满的军人。对日本来说，在战争期间爆发内部动荡，都将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可以想像，如果我们爆发内部动乱，支那将非常乐意以防止核扩散的名义出兵占领我国。我们必须满足军人的需要，让军人相信，首相大人有视死如归的决心与意志，是大日本帝国当之无愧的领袖！”
村上贞正没开口，因为大野冢雉夫正好说到了他担心的问题。
大敌当前，内乱是日本大的敌人。作为拥有1亿多人口的大国，没有任何外来力量能够彻底征服日本。历史上，也从来没有任何一支外来力量彻底征服过日本。村上贞正首先要担心的就是国内反动力量，也就必须考虑北山志川等民粹份子产生的影响。在与大野冢雉夫商讨之前，村上贞正命令军部启动进行战略核打击的“天字号”作战计划是为了稳住军部，不给北山志川机会。
“首相大人肯定担心支那是否会进行战略反击。”等到村上贞正把目光转过来，大野冢雉夫才说道，“不可否认，支那现任元首王元庆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份子。还是副元首的时候王元庆就主张向我国开战。上台之后，王元庆更是积极为战争做准备。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王元庆是一个非常有理智的领袖。支那为什么要在南亚与台湾做文章？摆明了是要获得战争理由。如果王元庆是不太理智，他会如此费尽心机的创造开战理由吗？由此可以说明，王元庆不会贸然扩大战争规模。”
“但是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大野冢雉夫点了点头，说道：“作为理智的领袖，王元庆肯定会采取先发制人的打击行动，力争在我们做出反应之前摧毁我们的战略打击能力。如果我们提前发动战略打击，王元庆反而会三思而后行。”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我们离支那太近了。”大野冢雉夫冷冷一笑道，“即便支那有足够的能力摧毁我们，也得考虑自身受到的损失。别的不说，如果核武器在我国爆炸射性尘埃将飘到支那本土上空，导致数百万、甚至数千万支那人受害。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