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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远颂脸sè大变,急道:“隋朝对火油管束极严。抓住就是死罪,我不能去。”
“哎!萧先生想多了,我们并不是要很多火油。只要一点点,萧先生拿一只酒壶,去请令侄灌一壶带回来便行了,这个应该不难吧!”
萧远颂心念一动,若只要一壶火油,他倒有办法,他去过几次延安郡卖茶,对那边的情况很了解,想搞到火油,在黑市上很容易。根本不需要经过他侄子,难得是运输,一旦被隋军查到,那就是杀头之罪。
不过只要一壶火油,那就太容易了。冒充酒壶背在身上,就算被查到了,也可以说用来治病,延安郡那边都是用火油来治皮肤病,问题不大。
萧远颂动心了,他发现这是个好买卖。便问道:“既然说是和我做生意,那我能得到什么?”
长孙无忌笑眯眯道:“这件事应该不是很难,所以我们开出的价码也不会很高,我们可以免先生一次商税。”
长孙无忌取出一块铜牌递给他,“这是秦王府令牌,假如先生回来时若被唐军查税,只要出示这块令牌,就不用再缴税,回来后请把令牌随火油一同还我。”
萧远颂大喜,有这样的免税牌,他跑一趟延安郡可以节省上千吊税钱,他接过铜牌看了看,铜牌四周刻有麒麟花纹,正面是‘唐风’两个篆字,背面是号码,一百九十六号。
唐风是秦王情报署的别称,一般人不会知道,甚至连大部分朝廷官员也不知道,只有极少数高层人清楚,像萧远颂这种普通商人更是无人知晓,他只知道这是秦王府的令牌,便小心地收进怀中。
“我明天一早出发,最迟半个月后我把火油带回来。”
“那我就等待先生的好消息。”
长孙无忌笑容可掬,可他的笑容里却隐隐藏着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中午时分,太原八方酒肆依旧生意兴隆,宾朋满座,萧琎也和平常一样,步履轻快地走进了酒肆,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吃饭。
自从上次他喝醉酒被这里的李东主亲自送回府后,他便对这家酒肆有了一丝感激之情,几乎午饭和晚饭都在这里用了,一天跑两次,连伙计都和他十分熟悉了。
“哟!萧参军来了,快楼上请,位子给您留着呢!”
萧琎笑呵呵甩给他一把铜钱,“赏你了!”
伙计慌忙搂住铜钱,连连躬身,“谢萧参军赏!谢赏!”
萧琎一路快步上了二楼,正好遇到掌柜,“吴掌柜,你们东主呢?”
“东主在呢!我请来他来和参军喝杯酒?”
“随便吧!他如果忙,就不用打扰他了。”
“谁说不能打扰!”
酒肆东主李重守满面chūn风地迎了过来,老远拱手笑道:“能和萧兄共饮,乃人生一大快事,萧兄怎能夺我人生之快?”
萧琎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请同坐!”
两人关系已经很密切了,甚至李重守的妻子在昨天也专程上门拜访过萧琎之妻,送了一份重礼。
两人坐了下来,不用吩咐,伙计便端来了最好的酒菜,因为隋朝严禁用粮食酿酒,所以各大酒肆供应的都是果酒,以蒲桃酒居多,但他们已经成为关系极好的朋友,萧琎便能喝到从前留存的一些黍酿好酒。
李重守给萧琎满上一杯酒,笑道:“今天萧兄好像心情不错。”
萧琎端起酒杯笑眯眯道:“怎么说呢!我忽然想通一个道理,什么权势、官职和富贵都是虚无,只有家人才是最真实的,我打算今年抽时间去一趟襄阳祭祖。”
李重守心中冷笑,表面看萧琎是个正派之人,但熟悉以后,就会慢慢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昨天下午自己妻子给他的妻子送去一尊玉佛,价值数百金,她妻子却欣然笑纳了,这才是萧琎今天心情极好的原因。
虽然心里明白,李重守却满脸堆笑,故做一脸感叹,“是啊!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换不来父母再生,人死了也不过是那么一块地,官场逢源也好,商场得意也罢,都不过是一种虚荣感,应该多花点时间自己妻儿,莫等老了再后悔。”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约好时间两家人一起去拜佛烧香,李重守这才起身告辞,去忙别的事了。
萧琎依然若无其事,坐在窗前自斟自饮,不时看看窗外景sè,这时,一名酒客走上前拱手道:“这位使君可是楚王记室参军?”
萧琎一愣,他打量这名酒客一眼,见他年约五十余岁,穿一身旧锦袍,头戴纱帽,胡子也已半白,人长得清瘦,举止从容,看起来气质很好,像是官宦出身。
萧琎笑了笑,“在下萧琎,正是楚王座前记室参军,这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中年男子连忙笑道:“我是楚王故人,一直想见楚王,请告诉楚王殿下,他能否接见一下故人封德彝。”
萧琎听说此人便是号称隋朝第一御笔的封德彝,不由动容,连忙起身施礼,“原来是封舍人,久仰!久仰!封舍人请坐。”
这个中年人正是杨素的侄女婿封德彝,他长期担任内史舍人,朝廷绝大多数圣旨都是他执笔,所以被称为隋朝第一御笔。
杨广死后,宇文化及封他为内史侍郎,宇文化及死后又投降了李密,继续出任内史侍郎,但他并不看好李密,月初时,他奉命出使洛阳,却在半路趁机逃亡,辗转来到了太原。
他也曾在唐朝和隋朝之间考虑过,但最终选择了隋朝,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和杨元庆是故人,他是天下第一个在杨元庆身上投资的人,杨元庆还在五岁时,他便发现杨元庆的非同寻常,有这么硬的关系,他为什么不利用。
来到太原,他也不屑于住进归隋馆,他这种杨元庆的老交情,怎么能和那些失魂落魄的官员住在一起?
但在外面晃了几天,他发现不行,他连楚王府都靠近不了,更不用说给楚王妃留消息,万般无奈,他还是住进了归隋馆,这一等就是十天,没有任何消息。
封德彝心中极为失落,心情郁闷,今天来八方酒肆吃饭喝酒,却听人指指点点,靠窗那个人是楚王记室参军,封德彝便厚颜上来找机会。
封德彝见萧琎对自己颇为尊重,他心中得意,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拎起酒壶先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萧参军少年得志,令人羡慕啊!这杯酒,我敬萧参军。”
萧琎呵呵一笑,“我是后辈,应该我敬封前辈,封前辈请!”
两人做个碰杯姿势,皆一饮而尽,“好酒!”封德彝眯眼赞道。
萧琎又问道:“前辈是几时来太原的,我竟不知?”
封德彝知道,若连萧琎这个记室参军也不知道的话,那杨元庆更不会知道自己到来,他心中顿时又燃起一线希望,连忙道:“我已经来了十rì,住在归隋馆,能不能请萧参军帮我一个忙?”
萧琎微微一笑,“可是要我转告楚王殿下?”
“然也!”
封德彝拱手道:“我和楚王是故人,他小时候我就和他很熟,请参军一定要告诉楚王,说封德彝从李密处冒死逃出来投奔他……未完待续)RQ
第四十三章 无妄之灾
萧琎回到紫微阁时,下午的政务已经开始了,紫微阁内一片忙碌,不时可以看见抱着厚厚牒文的从事匆匆在走廊里走过,脚步轻而快疾。
萧琎刚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便见裴青松向他指了指里屋,萧琎连忙起身问:“是殿下找我吗?”
“快进去吧!已经找你两次了。”
萧琎不敢怠慢,整理一下衣冠,便快步走到楚王官房门前,敲了敲门,“殿下,是我!”
“进来!”
萧琎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内,杨元庆正眯着眼仔细打量桌上放着的一尊玉佛,玉佛呈淡绿sè,是一块完整的玉髓雕成,碧绿圆润,没有一丝瑕疵。
“这个李重守出手很阔绰嘛!”
杨元庆回头对萧琎笑道:“这尊玉佛我让大兴记珠宝铺的掌柜鉴定过,他说是罕世之宝,至少价值五百两黄金,看来,他们对你很重视。”
萧琎苦笑一声,“殿下,他们不是对我重视,是对我这个职位重视,若是我换一个职位,莫说玉佛,恐怕连铜佛也不会给我。”
杨元庆点点头,淡淡说:“这尊你拿去吧!就算是我赏给你。”
萧琎吓了一跳,“殿下,这尊玉佛太贵重,卑职不敢收。”
杨元庆看了他一眼,“这是我赏给你,有什么不敢收,我知道你母亲也是信佛之人,这尊玉佛就给她老人家。”
萧琎心中感激,深深施一礼,“卑职谢殿下重赏!”
杨元庆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问:“现在你和他关系如何了?”
“回禀殿下,我们关系进展神速,后天旬休,还约好两家一起去安晋寺烧香。”
“不错,那就去和他烧香,关系再好一点。你们结拜为异姓兄弟都可以。”杨元庆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揶揄之意。
萧琎呆了一下,半晌无奈道:“殿下为此事花如此大的代价,是不是有点.....”
“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是吗?”
杨元庆笑了笑,语重心长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任何一个王朝的衰弱都是从内部开始,天下未靖,他们便开始兄弟争位。这对我们是好事啊!给他们添点火油。让他们的争夺更火暴一点,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明白吗?这就叫上兵伐谋。”
“卑职之明白了。兄弟相争,一家之乱,皇子相争。一国之患,卑职一定会竭力配合殿下完成此计。”
“你明白就好,我估计他们下手的时间快到了,到时可能会委屈你一下,我会在事后补偿你。”
“卑职愿为殿下效命!”
“去吧!把这尊玉佛带回府,带给你母亲。”
萧琎抱起玉佛正要离去,他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道:“卑职今天在八方酒肆遇到了封德彝,他说自己刚从李密处逃出。愿为殿下效力。”
“封德彝?”
杨元庆有点惊讶,这位八面玲珑的老故人居然来投靠自己了,杨元庆沉思一下,又问:“他现在何处?”
“回禀殿下,他现在归隋馆候任。”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卑职告退。”萧琎行一礼,慢慢退了下去。
杨元庆负手站在窗前久久沉思。封德彝来得正是时候,或许他能助自己完成一件大事。
。。。。。。。。
延安郡的郡治并不在延安县,而是在肤施县,清水河贯穿全城,肤施县是一座中县。人口两千余户,城池周长不到二十里。有驻兵五千人。
虽然常住人口不多,但商业却很发达,关北六郡的货物几乎都集中到延安郡和南方关中商人进行交易,主要以皮货及药材为主。
萧远颂牵挂长安的生意,急着赶回关中,他在肤施县只呆了两天,他带来一支由两百匹骆驼组成商队,运来几百担茶叶,回去时,茶叶换成了药材,这一来一去,净利足有八千吊钱,如果能省下税钱,这样,净利就有上万吊钱了。
萧远颂是商人,能赚一分,他就绝不会放过,当然,来延安的正事也办好了,他用大葫芦在黑市买了满满一葫芦火油。
不过卖火油的人也告诉了他,这和隋军用的火油还不一样,隋军用的火油还要经过数道沉淀,要更加清亮,而这种火油是直接从油井里采来,比较粘稠,但可以用来治皮肤病。
萧远颂并不在意这个,那位王府长史也没有要求,他只要风险小,去谋隋军火油那可不是他想干的事,更重要是,他不想去麻烦自己的侄子萧炯。
萧远颂已经买全了货物,中午时分,商队从客栈出发,伴随着清脆的驼铃声,缓缓向南城门而去。
城门两边站着百余士兵,由于关内一体,大量的关南商人往来于关北,也有不少敌军探子混迹其中,因此盘查十分严格,但仅靠盘查是抓不到什么探子,盘查主要查禁品,火油、生铁、粮食、石炭、金银、枣木杆以及铜锭等等战略物质都不准南下。
商队刚到城门口,立刻有士兵上前拦住了去路,“是哪里的商队?”一名校尉厉声喝问道。
萧远颂慌忙拱手道:“禀报军爷,我们是从关中来。”
“关中的商队更要严查。”
校尉一挥手,“给我搜!”
数十名士兵上前搜查货物,萧远颂连忙给管事使个眼sè,管事立刻上前,偷偷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塞进校尉手中。
银子并不能阻止搜查,但可以防止士兵损坏货物,也可以免于搜身之苦,这早已是惯例,校尉呵呵一笑,又令道:“下手轻一点,别把人家货物弄坏了。”
士兵们的野蛮式搜查立刻变得和缓,不再用长矛刺穿货物,而是打开货包翻看,搜身也免了。
萧远颂所骑的马上挂着一个大葫芦,自然也没有人去注意,货物全是药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