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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庆见他明白,便又笑道:“第二个底线在中原,原本划为中立区的南阳郡和淅阳郡归大隋,以襄阳郡为界,襄阳郡以南归唐朝,以北归大隋,你明白我的用意吗?”
谢思礼略一思索,便道:“殿下可是想断绝关中和荆襄的直接联系?”
杨元庆点点头,“正是如此,还有我的第三个底线,首先是放开隋唐间的贸易,其实是严禁唐朝铸造假银钱,一旦被我抓住证据,那就意味着战争开始,最后是不准限制双方民众移民,无论是隋朝民众迁去关中,还是关中移民迁去河东,都应该允许,不准官府和军队阻止。”
谢思礼沉思了片刻,他觉得河湟底线和荆襄底线唐朝可能会接受,但后面三个条件中的贸易和移民,可能唐朝会为难,尤其是移民,这个是一国之大忌,他们怎么可能答应?
“殿下,卑职估计移民这一条,可能会有问题,他们不会答应。”
杨元庆微微笑了起来,“其实第三条,他们答不答应都没有关系,关键是荆襄和河湟,用第三条来逼迫他们答应前面两条。”
谢思礼这才恍然大悟,赞道:“殿下果然高名,那卑职再想问,条约期限呢?”
“期限可以答应他们,他们要三年给三年,要一年给一年,这个你决定。”
“卑职明白了。”
谢思礼暗暗忖道:‘倒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自己若答应得太爽快的话。’
。。。。。。。。
就在杨元庆给谢思礼交代三个底线的同时,李建成也在向陈叔达面授机宜。
“杨元庆的钱粮估计也是个幌子。他最后还是要和我们谈土地,我估计他心里已经想到了,晚上且听听他们主动提出什么条件,这一次是他们主动,我们考虑能不能接受。”
陈叔达犹豫一下道:“其实微臣觉得钱粮不是不可以,因为谢思礼已经松口,可以减半。那就是五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五万贯钱,我们也不用一次付给对方,分三年付。这样不光是我们负担小,而且可以拖延和平时间,为我们养jīng蓄锐做准备。殿下以为呢?”
李建成摇了摇头,“这个我和父皇谈过,我们都认为分期付钱粮,对方肯定不会答应,而且他们已经减半,怎么可能再答应三年,除非是不减半,可是不减半,一年三十万石粮食我们也拿不出,还是听听他们的方案。”
“那微臣能不能试一试。减半加三年。”
李建成想了想,“可以一试。”
。。。。。。。。
谈判在晚上继续进行,果然不出李建成的意料,当陈叔达提出钱粮减半,然后再分三年支付的条件时。谢思礼当场拒绝,毫不犹豫,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的提案。
“我们就是考虑到唐朝一次拿不出百万石粮食和五十万贯钱,所以才同意减半支付,减半的前提就是一次xìng支付,在双方签约协议一个月内。必须全部支付完毕,如果一定要分三年支付,也可以,那就是最初的条件,百万石粮食和五十万贯钱,这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陈叔达心中苦笑不已,杨元庆果然毫不含糊,将唐朝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无奈之下,他只得道:“那就说土地吧!能否请你们提出条件来,我来考虑考虑。”
谢思礼这才不慌不忙道:“我们的条件有三条,第一是河湟谷地全部隋朝,也就是以黄河为界,黄河以西。。。。。。”
谢思礼继续大开口,将杨元庆提出了赤岭、连云山一线,向东推移上千里,将金城以西的土地全部囊括了。
这三个条件听得陈叔达目瞪口呆。
。。。。。。。
“不行!”
李建成断然拒绝了隋朝的条件,怎么可能,把河湟谷地全部给隋朝,当初他们灭掉西秦国时,是多么艰难,死了多少将士,现在可好,全部统统拱手送给隋朝吗?他怎么向父皇交代,怎么向国人交代?
还是后面三条,停止铸造假银钱他可以答应,全面开放隋唐之间贸易,他也可以答应,因为贸易肯定禁不住。
李建成明知开放贸易会导致大量银钱涌入,但他也没有办法,只有隋朝有白银,白银就有办法流入。
关键是放开移民,这个他决不能答应,因为隋朝推行均田制,而唐朝没有推行,这必然会导致大量关中佃农和农奴逃往中原,去接受百顷授田,税赋还不比唐朝重,这会酿成极其严重的后果。
“最后一条,关于移民,我决不能答应,另外河湟需要再谈一谈,这太过份了,我回去没办法交代,让请他们也让步,其余都可以答应。”
。。。。。。。。
隋唐间的谈判足足谈了三天,最终双方达成了妥协,承认目前各自的实际控制范围,赤岭及连云山以西的河源郡和西海郡划给隋朝;东面以襄阳郡为界,唐军完全从中原退出;全面放开两国贸易,唐朝不得破坏隋朝发行银钱等等。
在最后的合约期限上,唐朝坚持和解三年,隋朝只答应一年,最后双方各自让一步,双方停战两年。
杨元庆和李建成分别在新的停战协议上签署了名字,并盖下了大印,次rì一早,杨元庆率领大军返回太原,终于结束了两个月来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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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三思后行
房玄龄的住宅离秦王府不远,相距不过百步,这是李世民特地给他买下的一座民宅,占地五亩,虽然不是豪门巨宅,但也绿树成荫,幽静清雅,房玄龄深为喜爱。
一早,房玄龄匆匆从府中出来,在台阶前,两名王府侍卫正牵马等着他。
“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房玄龄抱拳笑道。
“不敢,是我们打扰先生休息,先先请吧!”
两名侍卫将战马牵上前,房玄龄翻身上马,向秦王府而去,相距不过百步,三人很快便到了王府。
这时,却迎面见唐风副统领王太从府中出来,房玄龄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昨晚他和长孙无忌喝酒,说了不少话,尽管长孙无忌没有明说,但房玄龄猜到了一点点内幕,秦王可能干了天大的蠢事。
这让房玄龄又惊又怒,又极为担忧,这件事秦王居然没有和他商量,他几乎一夜未眠,无论如何他要劝说秦王。
“房先生,早啊!”
王太虽然对小民心狠手毒,但他却不敢招惹房玄龄,他知道秦王尤其信任这位瘦成一把骨头的文士,惹着了他,自己的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王太谄媚的笑容让房玄龄更加反感,他重重哼了一声,不理睬他,快步走进府了,王太愣在那里,半天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外书房中,李世民正背着手焦虑地来回踱步,他刚刚得到一个紧急情报,太子和杨元庆的谈判中,杨元庆要求把赤岭和连云山以西的土地划给隋朝,同时,东面以襄阳为界,隋军占领整个中原。
看似唐朝吃亏不大。但这个消息却让李世民出了一身冷汗,他很清楚杨元庆的目的,隋军已经占领了河西,割走赤岭以西,就是为了彻底断绝唐朝的战马来源。
以襄阳为界,也就是断绝了关中和荆襄的直接联系,要么转道汉中,要么转道巴蜀。转道巴蜀太远。转道汉中又路途艰难,很难实现大规模军队和物资调动。
李世民心急如焚,他想去找父皇,可以又担心触怒父皇,他这个消息从哪里得来?令李世民左右为难。
这时,门外有侍卫禀报。“殿下,房先生来了。”
李世民jīng神一振,他就在等房玄龄的到来。“快请进!”
门开了,房玄龄快步走了进来,他知道李世民这么早把自己请来。必然有急事,连忙躬身施一礼,“参见殿下!”
“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李世民请房玄龄坐下,又让命侍女上了茶。这才把他得到情报详细地告诉了房玄龄。
房玄龄眉头一皱,“这。。。。杨元庆狠毒啊!”
“唉!”李世民叹了口气,“其实杨元庆要什么百万粮食、五十万钱都不过是障眼,他真正的目的是通过谈判,从战略上切断我们战马来源和荆襄通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最迟半年,他就要大举进攻关中,令我忧心啊!”
房玄龄沉思片刻,便问道:“那殿下准备怎么应对?”
“我想去找父皇谈这件事,让他拒绝隋朝的要求,可我又担心父皇怀疑我的消息来源,引起他的震怒,令我得不偿失,一面是军国大事,另一面是我的机密,两下为难啊!”
这件事令李世民心中着实左右为难,他向房玄龄望去,希望房玄龄能替他拿定主意。
这时,房玄龄倒想起那件要命之事,可怎么说此事呢?想了想,他含蓄地说道:“殿下,军国利益要保,但个人利益也要保,关键是怎么平衡,更重要是不能在重大问题上做蠢事。”
李世民听出房玄龄话中有话,不由jǐng惕地看了他一眼,“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房玄龄叹了口气,“殿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殿下,你真的不应该。”
李世民脸sè慢慢yīn沉下来,他听懂房玄龄是在指什么?半晌,李世民冷冷道:“是长孙无忌告诉你的吗?”
房玄龄心中大急,站起身在李世民面前跪下,“殿下,此事不能做,这不仅会毁了殿下一世英名,还会落下千古骂名,杨峻、杨嵘教训还不深刻吗?殿下,其实办法很多,真的不用出此下策啊!”
李世民闪过一丝恼火,长孙无忌竟然敢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他瞥了一眼房玄龄,想起了他的才智,既然已经知道,那就索xìng听听他的意见。
李世民克制住了内心的恼火,厉声道:“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大唐?现在大唐危在旦夕,朝廷绥靖派当道,企图以求和来苟延残喘,可杨元庆肯吗?他扼断河湟和襄阳,就是为了下一步大举攻唐做准备,现在唯有和隋朝抗争才有出路,可父皇偏偏要夺我军权,在大唐如此危难之时,只有我登基才可能挽回败局,你说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殿下可以发动兵变,逼圣上退位,这难道不是办法?”
“那有这么容易,你以为我能控制多少军队?名义上是我的势力,可实际上军权在父皇手中,军队可能会支持我吗?”
“殿下,兵变不需人多,尉迟恭一人足矣,关键是机会,殿下可以想办法创造机会,就算被夺去军权也无妨,只要殿下手中握有唐风,它胜过三万军,可以完全利用唐风创造机会,殿下,就是不能做有违人伦之事,不能啊!殿下。”
房玄龄连连磕头,声泪俱下,李世民有点动心了,倒不是什么有违人伦说服了他,而是长孙无忌泄露消息给房玄龄,让李世民jǐng惕起来,他意识到了巨大的风险。
“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你起来吧!”
李世民又坐了下来,问道:“我刚才问你之事,我要不要向父皇建议停止签合约?”
房玄龄没有坐下,站在下首,他摇了摇头,“殿下,签合约的事,卑职认为圣上不会再接受你的建议,他现在一心停战,只要不涉及钱粮,任何条件他都能接受,正如殿下所言,确实是得不偿失,而且很有可能,圣上会取消唐风。”
李世民浑身一震,房玄龄的话顿时提醒了他,如果父皇取消唐风,那可不仅是得不偿失的事情,那会让他一无所有,而且房玄龄说得对,父皇不会再听他的任何建议。
李世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去吧!我想一个人考虑考虑。”
“卑职告退!”
房玄龄慢慢退了下去,李世民站在窗前,一直望着房玄龄走远,这才喝令道:“来人!”
一名侍卫快步走进屋,“请殿下吩咐。”
“去把长孙无忌给我叫来!”
侍卫心中一惊,秦王从来不会直呼一个人的名字,现在居然直呼长孙无忌,可见秦王心中十分恼怒。
他连忙转身出去了,李世民心中确实恼怒,这么重大的事情,长孙无忌竟然给他泄露了,这还了得,他越想越恨,指节都捏得发白。
这时,门外传来了长孙无忌的声音,“殿下,卑职来了。”
“进来!”
长孙无忌走了进来,躬身施一礼,“参见殿下!”
他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刚才侍卫悄悄告诉他,秦王发怒了,长孙无忌不知出了什么事,一早他把情报给李世民时,他还很高兴,怎么见了房玄龄后就发怒了,难道是。。。。。
长孙无忌忽然想起昨晚他和房玄龄喝酒之事,似乎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长孙无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更加惶恐不安。
李世民负手站在窗前,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