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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刃之侦察兵的故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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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锅里吃了两年饭,离开以后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一些小过节想想也不算什么。

随着离队的日子临近,张鹏看老兵们变得深沉起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纷纷抢着站岗巡逻,把自己的训练心得传给留队的战友,将一些损坏的器材默默的修好,晚饭后,很少待在班里,仨一群,俩一伙的在营区游荡,洒满汗水的操场,学习文化的教室,飘着饭菜香气的食堂……想把这的一切全部留在在心里。

离队的日子终于到了,没等起床号吹响,他们已经早早起床,借着蒙蒙的晨光把营区悄悄地打扫干净,升旗仪式上向军旗敬了最后一次军礼,当摘下领章和帽徽的一刹那,每个人都泪流满面。学兵队的学兵庄重地给每个老兵带上‘光荣退伍’的红花,到食堂吃过炊事班精心准备的‘滚蛋’饺子,送他们离队的军车已经到了,战友们将行李装好。全营官兵列队准备欢送老兵们离去,教导员声情并茂的送别讲话预示着离别时刻的到来,锣鼓声失去了往日的亢奋,只是让人觉得悲壮,轻声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大家不断的拥抱,一遍一遍的祝福,在送兵干部的再三催促下,老兵们才依依不舍登车离开。

老兵离队,预提干部进教导队,又抽调一批骨干去训练新兵,人少了近一半,喧闹的营区又沉寂下来。好在元旦,春节马上就到,营区里张灯结彩,各个连忙着准备联合的节目,地方慰问团送来各种各样的年货,浓浓的‘年味’冲淡了老兵退伍的哀伤。

张鹏没有在部队过年,今年毕竟是他懂事以来在家过的第一个春节。妈妈早就给他预备了新衣服,大姐张荔已经参加工作,在商业部一个部门当小科员,给他带来市面上少见的各式各样的小吃。二姐,三姐也在学校放假后先后回家,只有在外当兵的大哥张鲲没回家,来信说他已经当排长了。家里姐姐多就是好,家务活一点不用张鹏插手,可张全义的一句话又把他送入厨房。

张全义从‘大事件’发生后,几乎天天开会,下连队慰问,过小年了才从军区回来,见几个闺女在厨房里忙乎,唯独不见小儿子,大声说:“小五呢,让他过来做饭!”

“小弟出去寄信了,我们这么多人,还用得着他!”大姐张荔说。

“你们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做饭的名声都传遍我们A军了,谁见谁说我有口福,可我一共没吃到他做的两顿饭!不让他做,我不是太吃亏了,”张全义气哼哼的说。

“就是,张鹏做饭可好吃了,你们不知道。”张琣接话说。

张鹏给姥爷和大舅各写了封信,还把自己省下的十元钱夹在信里寄给了姥爷,一进家门,就被张琣拉进厨房。

“叫你没事显摆,老爷子指名让你做饭!”张勤还是向着小弟。

“小弟,你真行吗?”大姐担心的说,父亲对她们都很严厉。

“没问题,你们待会小心自己的舌头吧!”张琣对他很有信心,拿过围裙替张鹏围好。张鹏看了看预备的年货,鸡鸭鱼肉样样齐全,各师农场‘孝敬’的土特产也不少,想想在乡下和大舅费死劲也凑不全这些东西,真是冰火两重天啊。张鹏很快想好了菜谱,张勤刀功还勉强及格,给他打下手,张琣、张荔只好做些择菜,刷碗,扫垃圾这些‘粗活’;姐弟四人分工合作,一顿饭很快做完。

吃罢饭,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只剩下些汤汤水水,大姐张荔揉着肚子说““明天不能让张鹏做饭了,再这么吃两天,就吃胖了!”

“回学校我吃食堂的日子怎么过啊!”二姐张勤大发感慨。

“张鹏,以后星期日我都回家,你给我改善生活,好吧?”三姐张琣已经开始预约。

“小五,过完年,你和你们连长说说,让我到你们连入伙,行不?”张全义开起了玩笑。

“我做了这么多年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没听见你们说过一声好,今天小五才做一顿饭,看你们把他捧到天上去了!”燕秀芳假嗔的说。

一连几天做下来,张全义少有的天天准时回家吃饭,晚上,还要喝点酒。年三十,张鹏精心准备了一桌年夜饭,做了几个拿手菜。天渐渐的黑了,外面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饭菜都上了桌,张全义还不见回来,燕秀芳招呼孩子们吃饭。

“不等爸爸了?”张鹏问,在老家一家之主不回来,年夜饭是谁也不能动筷子的。

“从我记事,他就没在家吃过年夜饭!”张琣见怪不怪的说。

“过年领导都要帮战士们站一班岗,陪他们吃年夜饭,这是部队的传统,咱们不用等他。”燕秀芳怕张鹏误会,连忙给他解释。

“我明白了。”张鹏有些失望,起身到厨房拿了个盘子,把爸爸平时爱吃的菜一样给他留了一些。

第二十七章 初闻强兵

初一早上,张全义夫妇刚出卧室门,张鹏过来跪倒在地,‘咚咚’给父母磕了两个响头,然后手心向上举过头顶。张全义不知道儿子要干吗,唬得一怔,燕秀芳却明白,儿子这是按老家的规矩拜年呢,连忙拉起张鹏,推了张全义一把说:“愣着干吗,儿子给你磕头拜年,还不快点给‘压岁钱’!”

张全义在外多年,早就不磕头了,家里的大孩子在部队长大的,也没这个习惯,一时摸不清‘行情’,手忙脚乱地在兜里一阵乱掏,整钱带毛票有二三十块,一骨脑放到张鹏手里说:“爸爸就这么多了,不够你妈给!”

“够了!够了!大舅才给一块钱。”张鹏兴奋地说。

“你惯孩子,也不能这样啊!老大一个月才挣三十块钱。”燕秀芳嘴里虽然这么说,还是给了张鹏一张崭新的‘大团结’。

“爸妈偏心,给小弟这么多,我们也给你们磕头吧。”几个闺女也来凑热闹。

“没结婚的女孩子是不兴磕头的,还是我给你们磕吧。”张鹏对姐姐们说完,屈膝预拜。

张荔几个人赶紧向边上躲,“我们可没钱,你还是算了吧。”

“就没打算给你们磕,逗你玩呢。”张鹏嘻嘻地笑着说。

吃过饭,燕秀芳带着张鹏到大院各家去给同事们拜年,张全义去参加军里的团拜会。中午回到家,张鹏兜里装满了他从未见过的各种糖块和瓜子花生,掏给几个姐姐一块分享。

初三,家里来了叔叔给爸爸拜年;四十岁左右,魁梧的身材,还算英俊的脸被一条从耳根儿划到嘴角的伤疤破坏了。张全义把来人让到自己的书房,张鹏随后端来瓜子,花生,给父亲和客人倒茶点烟。

“张鹏,这是李叔叔!”张全义说。

“李叔叔好!”张鹏礼貌的叫了句。

“这是…?”李叔叔疑惑的问。

“我们家老五,一直在乡下,去年才回来。”张全义给来人解释,“你又受伤了?”张全义指了指他的脸。

“嗨,这次差点把命丢了。”李叔叔叹口气说。

“在朝鲜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在越南的小河沟还能翻船?”张全义惊讶地说。

“现在战争的形态和那时不同了…”

俩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几句话又谈到军事上了。张鹏在旁边坐着听了一会,知道了这位李叔叔,叫李万翔,父亲的老部下,作战勇敢,又有谋略,前几年被派到越南作军事顾问,说起他的受伤,他谈到美军的一支部队――绿色贝雷帽。这支部队除了那顶绿色贝雷帽之外,武器装备和美国普通陆军没有什么不同,一般都是以小队规模行动,一个小队12人,相当于个加强班,但其是由两名少尉以上军官和十名士官组成,都是职业兵,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每名士官都有自己的专业,可以称的上专家,而且还要学习至少二门其它专业,包括通讯、医疗、轻武器、爆破等等,能说两门,甚至三门外语。

“他们不但执行侦察情报,破坏,营救战俘,给轰炸机指示目标这些任务,还干些帮助当地人重建家园,收拢人心,颠覆基层政权的活,和我们过去的‘武工队’差不多了。在越南活动的特工队不只有美国的,我们接触过的就有**的,**的西方国家的,还有东南亚的一部分国家的,甚至还有台湾的。”李万翔说完喝了口水。

“美军也在不断的学习啊,朝鲜战争时,他们还只知道打打杀杀,现在也学会收买人心了。那你的伤怎么弄得?”张全义问。

“高炮部队击落了一架轰炸机,有两个飞行员还活着,被我们俘虏,敌人就不断派遣特工队袭扰,试图营救他们。我们决定以美军的飞行员为饵,诱歼他们的特遣队。”李万翔说着说着陷入回忆中。

“我们成功的把美军特遣队围在一片丛林中,敌人发现我们的意图后,仍然试图在飞机的支援下救出他们的飞行员,试探几次,都失败了。敌人见事不可为,准备用直升机接应他们的特遣队撤离,我们已经调来高炮部队,使他们的直升机无法靠近,但被围住的特遣队展现了高超的丛林战技巧,企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突围,我们不得不几次增调部队堵截。几天内多次交锋,双方互有伤亡,他们依然具有很强的战斗力,顽强的和我们在丛林里周旋,我们仍然不能全歼敌人。当我们再次增派了部队,收缩包围圈,准备给他们最后一击时,敌人趁我们调整部署,只把注意力放到空中的机会,秘密从水路渗透进来一支支援分队。”李万翔喝了杯张鹏重新换过的茶水,点了只烟,又接着往下讲。

“这是一支澳大利亚部队,人数不多,执行过无数次夺取和破坏重要目标,歼灭我方小股部队,骚扰居民生活,刺杀绑架越方干部的行动,但谁都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被越军称为‘丛林之鬼’。他们一进来,首先袭击了指挥所,打乱了我们的整个指挥系统,我就是那时候受的伤。那些人使用冷兵器同样是高手,黎明时分他们用匕首清除了指挥所周围的所有明暗哨,潜入内部时,赶上我出来方便。也幸亏我平时都带着枪,受到袭击时,开了一枪,那个敌人本想在我脖子上划了一刀,割断颈动脉,也许是受到枪声的干扰,也可能被击伤了,只是破了我的相,差点没要命。”

“还得说你小李身手好,人机警,别人也许真就‘光荣’了!结果怎样。”张全义插了句话。

“敌人趁我们发生混乱,指挥不畅的一会功夫,竟突出了重围,他们当然也付出一定的代价,可敌人带走了所有伤员和尸体,说明损失不会太大,依然具有战斗力。事后,打扫战场,只找到一把匕首,可能是包扎伤口时遗落的。”说着,李万翔打开随身的挎包,掏出一把匕首。

李万翔从刀鞘里抽出匕首,长有七寸,不是常见的剑形,称为短刀更合适,刀背是一排尖牙锯齿,刀身镀了一层膜,看着白森森的,可没有一丝反光,刀刃上竟有沁入的点点血痕,刀把缠绕的是黑色伞绳,吸汗又防滑。

“这刀很锋利,用它切割铁丝网丝毫不费劲。刀刃和刀把是一体的,不怕用力会断,可刀把又给掏空了,你看里边还藏着火柴和止血药。”李万翔边讲解边拧开刀把顶端的金属帽。

张全义拿过匕首用拇指刮了几下说:“还真是个好东西!”

“还不只这些。”李万翔又拿起刀鞘说,“你看,刀鞘是小牛皮的,即可以挂在腰上,还可以绑在腿上。面上的两个小袋装了一支微型手电筒和一把工具刀,尾部是个指南针,一刀多用。”

李万翔掏出刀鞘里的电筒照了一下,在白天依然显得刺眼,光柱打出很远,光圈却不散,接着又把工具刀的用法演示一遍,可以顶一个小工具箱了。

“从这把刀可以看出我们部队的装备和西方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张全义感慨的说。

张鹏好奇的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沉甸甸的,拔出来随手挽了几个刀花,感觉很顺手。

“咦,大侄子也会玩刀啊!”李万翔见张鹏挽刀花的动作很熟练,惊奇的问。

张鹏没回答,而是站起身,把大舅燕秀峰教的那套‘匕首十八式’舞了一遍,狠辣的招法,娴熟的动作,配上这把刀,竟显现出一种一往直前,有我无敌的气势。

“好!”李万翔不等张鹏收式,禁不住喝了声采。

“人来疯,小孩子瞎胡闹,别管他!”张全义不在意的说。

“老首长,你可看错了,大侄子功夫放在一边,这套招式绝对是从血里滚出来的人创的!大侄子的功力也不浅啊,我现在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李万翔严肃的说。

“是吗,我还真没看出来!”张全义惊讶的说,“小李你的本事那时在咱们部队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是你不识货,该让我姥爷教训教训你!”张鹏不满的对父亲说,惹得俩人一阵大笑。

“大侄子喜欢这把刀吗?送给你了!”李万翔说。

“真的,谢谢李叔叔!”张鹏高兴的蹦起来。

“那你怎么谢啊?”张全义笑着问。

“李叔叔在这吃饭,我马上去做!”不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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