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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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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走,史君毅就来了,满脸喜色,想是大帅已经传告了他的新任务。
“布先生,大帅命我部归先生统辖,明日开帐通报全军。”史君毅道。
“参与阳关攻略,感觉如何?”我示意史君毅坐下,笑道。
“末将有幸参战,必当粉身碎骨,水火不辞。”
“不必粉身碎骨,只是有些劳累罢了。呵呵。”
“不敢,先生敬请吩咐。”
“我要好手五百人,一定要优中选优。另要壮士三千人,一定要忠勇之士。”
“先生放心,我正德营下,无一不是忠勇之士。”史君毅道。
我笑了笑,突然想到个问题,问道:“史将军,你是朝廷大将,信得过我这个残废之人吗?”
“先生所言差矣。先生能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所重者,智慧也。所谓孔武有力,只是一介莽士,如何能和先生想比。”
“你去忙吧。”我笑着点了点头。倒不是他说的好话让我受用,而是此人对答合宜,显然不是一介鲁夫。
一连三日,我都在军帐学习胡语,突然有一天,兵士来报,说辕门有人求见。
我有些意外,过去的伙伴全都斩断了联络,莫非是虎哥寻来了?但是虎哥怎知我就在这里?怎知我换了名号?除了虎哥还有什么人?我的心跳有些加快,忙命人推我出去。
远远一看,我便不禁大失所望,来人只是一个身材单薄的家人,和虎哥的孔武相差何止万里。
“他们不让我进去。”来人冲我喊道。
我吓了一跳,那是怡莉丝的声音。
我遣开兵士,道:“你来干吗?”
“我来告诉你,阳关下月要封关了,我们的货得早走。”
“那以后内?李彦亭不买酒了?”
“你真笨,他要连我都买下,在大夏帮他造酒。”
“莫非天下只有你会?”
“你莫要不信,论到造酒,我说第二,金城无人敢称第一。”
“你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去做王妃哦,不是每个女人都碰得到的事情。”
“你想得太天真了,一个卖酒女怎么可能成为王妃?还有,你妹妹呢?”
怡莉丝脸色阴沉不定,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来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先送五千桶酒到军营,我会给你结帐。”
“五千桶不算小数目,我一时哪里去找这么多酒?”怡莉丝反驳道。
“反正我会攻下阳关,你用空桶装装样子就可以了。”
怡莉丝还想反对,却没说什么,略微有些生气地走了。
酒还是送来了,五千桶,一桶都不少。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我让郑欢去马全郭那里多多走动。郑欢知道军官和地方官员频繁接触是件犯忌的事,很聪明地带上了辎重营统领,借口筹办军粮。
“一路顺风。”大帅对我说。
“大帅保重,两个月内,我一定会拿下阳关。”我说。
“阳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得平安回来。”大帅拍着我的肩膀。
我在怡莉丝的店里住了一夜,混在同行的人里,于一个月旷星稀之夜,离开了金城。

祸从西来 第七章 阳关外的往事,血和泪

金城到酒泉即便商旅的速度也只需走十天,如果是一支劲旅,恐怕只要五天就能走完。我并不介意走的时间多一些,我现在已经能用胡语和人聊上好一会了,可是怡莉丝说我带着很重的口音。
“我们明日就能到酒泉,你的人总算多少有些苦力的模样了。”怡莉丝对官兵始终很抵触,说他们都是绣花枕头,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其实史君毅的人还算军纪严明。
我笑了笑,用胡语说道:“合作愉快。”
史君毅早我们三天出发,又是轻骑,应该已经在酒泉了。
酒泉城里有怡莉丝的库房,一万桶酒就存放其中。从酒泉到阳关的路途多是戈壁,需要大量的饮水和食物,不过怡莉丝在酒泉的伙计都已经替我们准备得差不多了。
我趁着城门未关,急急赶去骠骑将军金绣程的大营。他将大营扎在酒泉城外三十里,不知有何深意。
“这位就是布先生吗?”一个年近半百的将佐带着人马拦下了我的乘车。
“学生正是。”我见来人气宇轩昂,不由心生好感。
“鄙人金绣程,先生有礼了。”
“将军有礼了,还请恕学生残疾在身不便行礼。”我拱了拱手。
“鄙人深知先生车马劳顿,有一不情之请。”金绣程说得很客气。
“还请将军指教。”
“前去不远便是大营,鄙人想与先生于此夕阳之中一览山河暮色。”
“学生三生有幸。”
“先生请。”
“将军请。”
金绣程放了放缰绳,缓步走在我的车旁。
酒泉城外的山头本就鲜有绿色,现在又入了冬,更是一片荒芜之色。夕阳如血,染红了碧落黄沙,我这个孤身飘零的浪子不由悲凄交加。若不是身边有一群热血男儿,恐怕还真承受不住这份凄惨。
“先生可会饮酒?”金绣程在山巅勒马,亲自推我到了一张石台前。
“酒量不大,些许尚可。”
“上酒。”金绣程是江南路松江府人,都说南人不擅饮,他的酒量却比许多北方将士更好,行军打仗从不戒酒。
“先生以为此间景色如何?”
“悲壮。”我随口吐出两字。
金绣程大笑:“万里荒漠,于国于民,实无利益可言。若是在酒泉酒池之间连立一大关,中原一样可保百年平安,为何要无数将士血洒黄沙呢?”
我一时语塞,想来的确如此,为政者求实利,人命总比毫无用处的沙子贵重。
“将军死沙场,壮士暮年归。一朝身披甲,半生为君忙。”金绣程叹道。
“交浅言深。”我虽万分不愿,还是轻轻提醒金绣程。
“大帅书信中,多番称赞先生,是故金某愿与先生结交,但愿先生不弃。”金绣程一笑,山风吹起他的美须,说不出的飘逸。
“将军严重。小可厕身行伍日浅,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先生可知为何金某于酒泉城外三十里扎营?”
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登山之后更是心中明澈,当下答道:“酒泉城小,屯兵十万,若有大军围城,一月可破,盖城内粮草不济。现在将军屯兵城外三十里,若叛军攻城,则攻其辎重,城围可解,敌贼可破。”
“先生有见地。唉,可惜对手是李浑,早知今日,当年我与他把酒阳关,便不该告诉他这些。”金绣程叹道。
“莫非将军与李将军有旧?”
“当年我与李浑同是马前卒,你知道什么叫马前卒吗?两军对仗之时,有兵士手持长戈,一鼓冲击,其后便是战马奔涌而上,所以叫马前卒。一场战打下来,马前卒往往是十有九死。”
我暗暗惊讶。
“李浑长我六岁,每次对仗,他都让我跟他身后。他身上刀伤十七,枪伤二十九,最少有三分之一是替我挨的。”金绣程举杯尽饮,突然换了话题,“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摇了摇头。
“当地人叫这里龙哭台。三十余年前,太祖武皇帝领兵至此,突闻两个噩耗,于此痛哭三日而归。你可知道是哪两个噩耗?”
我还是摇了摇头。
“一个便是阳关之外,两军对垒,大帅设伏兵诱敌三十万,以十万之众一鼓而破,敌我死伤无算,残兵退守阳关,三月后献关。”
“这该是好事啊。”我有些不解。
“当日此地血流成河,两军混战整整四日,山坑中的血积得如水潭一般。有些兵士战得口渴了,拘起一捧水喝,喝完才发现全是血。”
金绣程说得平静,我听得脸颊的肌肉直跳。
“我先锋军十万人,重返大营的不足三万。敌军退归阳关的只有十二万。我当时是前军卫尉,李浑已然做到了中军校尉,我们受命打扫战场,当时漫地的死尸,就像幼年在家种地时的庄稼,倒得满满的一地……”
我见金绣程越说越动情,连忙道:“我只道阳关易手乃是守将投诚,却不知还有如此血战。那另一个噩耗呢?”
“另一个便是国老虚綦之之死,天年四十一岁,想来真是天妒英才。当时我远远看到有斥候飞马直至御驾前,未下马便哭奏国老死讯,太祖皇帝当即口喷鲜血昏倒在地。一直待阳关到手,太祖皇帝都不曾踏上阳关一步,曾对左右言道:‘朕痛失国老,虽天下不足与谋’。”
我手里的酒杯抖动不止,市井传闻也说,太祖武皇帝永安三年驾崩是因为痛失国老郁郁而终,我一直坚信是鸟尽弓藏,师父也是此意。不过现在听金绣程这么一说,我开始有些动摇。
“我朝立国不过三十有五年,内乱又生。金某故地重游,真是感怀不已。昔年好友,今在何方?阳关依旧,人事全非。”金绣程斟满一杯,洒在地上,渗入土中。
“唉,国老出山时不过二十有六,先生也才是弱冠之年吧。”金绣程看着我。
“学生也已经虚度二十六个寒暑了。”
金绣程一笑:“大帅道你和国老风姿浑然如一人,金某无缘见国老一面,却以与国老同朝为荣。此番阳关攻略,还看先生的了。”
“不敢当。”金绣程转述的大帅的话,足以让我满怀欣喜了。
“先生对阳关攻略有何设想?”金绣程问道。
我微微摇了摇头,道:“阳关之险,非人力可破。李浑又是绝代名将,设计不成恐被反用。学生以为,只有用间。”
“间,有死间之说,莫非……”
“不,诚如将军所言,将军死沙场,怎能死于暗箭?虽有唐斩愿意替在下出手,在下也不齿用此种手段。”
“哎呀!”金绣程拍案而起。
我诧异地看着这个以沉稳有智著称的名将。
“对仗之事,可是只有提刀对战于沙场?两军相抵,天地日夜,无时无处不是沙场!唉,早知唐斩就在西域,即便万金也该找他行刺李浑啊!”金绣程道,“不瞒先生,本将已经遣派了三批江湖杀手,行刺李浑。若是唐斩能出手,胜率必定能高许多。”
“可是将军,您与李浑……”
“一日身披甲,半生为君忙。国家大事,岂是私情可比?唉,可惜,可惜。”
“学生所言,乃是反间。李彦亭与李浑想是已经间隙颇深,只需略施小技,阳关便可回来。”我略微有些尴尬。
“哦?李彦亭去年宠妾得子,立为世子,请旨加李浑戍卫将军,年年有赐,颇得宠幸啊。”金绣程道。
“学生所知甚少。只是李彦亭先扬言破关,后令李浑出兵,此行径无异借刀杀人啊。”我道。
金绣程抚须沉吟,道:“虚实不可测,先生还当小心。”
我笑了笑,道:“即便反间不成,学生另有打算,两个月可得阳关。”
金绣程看着我,欲言又止,久久没有说话。

祸从西来 第八章 反间计,死间计?

会过金绣程之后,我直接回了酒泉城,已是开城时分。
“我让你修书给李彦亭那边,送出去了吗?”我问怡莉丝。
“一早就送出去了,从东门走的,想是与你走岔了。”
“嗯,那就等着吧。”
“还要等多久?”
“等李浑死吧。”我摸了摸头发,“我太累了,先休息一会,非军情不要叫我。”
怡莉丝闪过一丝怨色,刚好被我的眼角瞄到。
一觉睡了大半天,等我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
“先生,要不要去酒泉城看看?”大帅新配给我的侍兵道。
他叫戚肩,也只有十七八岁,天下安平日久,老兵卸甲,兵士多是些年轻人。
“你去看看吧,我就不去了。”我知道他贪玩,放他假道。
“得令。”戚肩跳着跑了出去。
我自己转动轮盘,来到窗边。窗下便是酒泉的一条小路,虽不算宽阔却也走得三五并骑。来往人等一样是衣着各异,就连飘散上来的炊饼的味道也与家乡不同。
我看着人来人往,想到的却全是金绣程说过的一切。想来也是,两军对垒,天地日夜便再无区别,只有一个“杀”字。杀敌方能卫己,我借刀杀人,他买凶杀人,其间又有什么区别?
酒泉只是阳关与金城之间的一个小城,远没有金城的雄伟。我等戚肩回来,让他给我去找一些同往阳关的旅伴。
怡莉丝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在我正用夜饭时赶了过来。
“你要去阳关?”
“当然,难道还让我督阵?”
“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关?”
“当然不。运酒的兵士入关之时,便是血战之日,我怎么可能等在一边?”
“那我呢?”怡莉丝咬了咬嘴唇。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也可以呆在酒泉等消息。”我道。
“我跟你一起走。”她说的很坚决,却也让我吃惊。
“何必跟我赴险?”
“因为我喜欢你。”她说。
我无言以对。虽然这么久了,我还是不习惯胡女的胆大热情。
三日后,我带着戚肩和怡莉丝混在前往阳关的商旅之中,出了酒泉城。
怡莉丝一路上都是养尊处优,即便在戈壁中也能天天洗澡,这次和我一起走算是吃了很大的苦头。
“你受得了吗?”我问她。
“这有什么?娘死的早,爹又不疼我们姐妹,我不一样撑过来了?”
我这时才发现,我对这个相处多日的女子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她棕色的眼眸中,我读不出欺骗,所以我才能信任她。
“你爹不疼你们?”
“因为我娘只是一个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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