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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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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大好把,家中可投入了大量的本钱,族中的那些老人怕是……”还是那长吏一般的资深族人开口。
    “那些家伙已经老糊涂了,大兄已经身领一道节度使了,再想往上一步……程,可不仅仅拘于这小小河南一隅……特别是自从当年那桩事后,”。
    贺兰承德轻轻哼了一声。
    “退一步说,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军权在手,朝廷总要考虑妥当的安置,但是一味抱陈守规,恋栈不去,那才是愚蠢”
    他转过脸来,目光卓然。
    “再说,朝廷对这河南诸路守臣各据为政,攻侵相持的局面,怕是早有想法了,只是无暇顾及,今龙武军南下,也未必不是一种敲打和警策。||例把……
    “这样啊,那我马上给大兄去书”
    数天后消息传来,新任河南节度、宣慰大使张镐南下到达彭城前,与回师的龙武军上下曾有一次短暂会面,随后在彭城拄召见各路守臣时,以畏战不力,当场仗杀权河南节度副使闾丘晓,引起一片哗然,自然有些人庆幸,有些人惊惶,还有些兔死狐悲的……
    不过这已经和我关系不大了,我继续以顺便追敌为名在河南扫荡搜刮地方,已经到了登州。

第二百四十三章 快递与登州

    河南仍是烟雨绵长的时节,
    大燕征南行营都知兵马使高全,正蹲在一坑水前,
    掬起一捧浑样的泥水,顾不得脏浑啜下去,稍稍平息了胸腹中的焦渴似火,看着水坑中印出自己潦倒憔悴的摸样,才觉得自己疲累困乏还有饥饿一时都涌上来,反复交加几乎快要崩溃了,
    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不眠不休也不用进食,象草原上最有耐心的狼一般兜在自己这些败退人马身后,契而不舍的整整追了三天三夜,不得不丢弃了所有的女人、扈从、驮马、辎重、旗仗、甲衣、兵器,甚至连那些一贯喜欢结城自保的的官军,也似吃错了药一般,纷纷发动民壮、乡勇大出搜检,颇有一副势不罢休的气度。
    最糟糕的事情再次发生,都三道元帅令狐大人再次消失在军中,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自己这些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散军,顿时没了主张,只有分了家伙和四散分逃。前几回也不是没有这么狼狈过,但是只要能撤出人马来,就有重整旗鼓的机会,大不了重新易装化整为零躲入山里修养,但这次对方似乎不给这个机会了,换过行装后仍有办法追上来。
    更可恨的是这些人并不直接杀上来,而是在想停下来稍事休息进食的时候,才突然杀出来,寝不得安食不得进,仍再骁勇酣战的亡命之士,也被消磨尽了战意。
    就听的呜呜的几声号响,夹杂着破空的锐声,附近的数名同伴刚刚抬身,就被胸口透出一截箭菱带倒,重重的栽在泥水里,将混水染的一片殷红,不由心中沮丧,高高举起双手,伏跪在地上,求个痛快,他实在再也不想跑了……
    成都正是春好的时节,在绵绵的雨节中偶尔露出一隅晴日,顿时将正好的春光毫不吝啬的撒向人间,暖暖的温郁中,也隐隐带来夏日融融的前兆,将成都士民仕女的衣裳罗裙,轻剥的更加动人致致。
    在一片春光正好的花丛中,一大一小两个轻罗娇俏的身影,却一切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
    “我想他了”小东西把头埋进谢满涨的胸怀。滴滴湿润的东西在她胸口淡开,也淡开另样的情怀和惆怅。轻轻抚弄着小也头,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后院的宁静
    “殿下,殿下,长安转来的特快专递”
    满面褶纹笑如菊花的内使张承,引了肩抗手提的数名少年家人。
    就见小小的身影,欣如小兔的一溜烟蹦起,窜到眼前来
    “当心,我的小主子诶”张承满是宠溺的表情。小心的扶主她
    ‘都有什么新玩意‘
    一层层精美缕雕的盛具打开。
    “这是长安高升坊胡禄酥的樱桃毕罗(一种面点)”
    “这是长安辅兴坊甄家胡饼店制作的芝麻胡饼”
    “这是长安东市红鲤酒庐的百髓膏”
    “这是长安西市胡高肆的波斯拳枣,康国金桃、无漏果”
    “这是,洛阳龙门的八珍翡翠酥”
    “这是太原的酸枣五色糕”
    罗列到最后,却是一只钢丝的笼子,里面一团雪白毛球一般的动物。
    张承看了看说明才说。
    “这是北庭的仆固大将军,在翰海之地收降同罗残部,攻破突厥叶护阿布思家的祖地圣山,掳来的战利品,特讨来转呈殿下的”
    ‘阿布思家又是什么东西‘
    “阿布思家乃是突厥人的大族。又称仅次王家的白狼突厥,素以供养白狼为祖嗣图腾,这只是在他们圣山,龙空山上所获的一只小白狼,胡人又称做神圣之狼,尝以毒蛇为食,据说其种甚有灵智,故又叫神圣智狼。”
    话音未落,小丫头已经急不可耐的打开笼子。
    就见一团圆滚滚的小狗一般的动物,被一把拎住雪白的颈皮,挣扎提了出来,这只小东西虽然被捏住要害,但濡染呼哧有声,努力毗出还未长全的乳牙,做出一副凶狠警惕的摸样来,可爱的直想发笑。
    就听哎呀一声,小丫头捂着手,让雪白的一团落地,一溜烟滚起身四足抓地伏身向后,赫赫有声的弓起尾来,做出一副威吓的可爱姿态。
    “还是个坏东西……”小丫头翘起可爱的小鼻头哼了一声,看看手上留下的红印子。
    又伸手去抓,只见小东西机敏的张嘴就咬,就不愿让她得逞,可惜显然对方更有耐心和执着,很快就听可怜兮兮的呜呜几声,小东西被提住了尾巴,前脚腾空倒拖起来,小丫头很得意的说
    “阿汶,你说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听了她这话,小东西象溺水一般,更是拼了命的挣扎,却被一手捏死了后腿,一手拿支小棍拨开尾巴,捅了几下
    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怎么看不到啊,阿笑说的地方应该就在这里啊”
    “殿下,它好象翻白眼了”倒是旁边的阿汶有些余
    了,小心奕奕的出声道。
    “那我给它急救好了,拿姜汁和白醋来,”
    一会后
    “殿下,它怎么口吐白沫,连舌头都吐出来了”
    “张公公,针灸的器具拿来了么,阿汶按住了,我要金针扎它的百会、人中……
    呜,惨叫声再起。
    “殿下这狼儿有穴位么”
    “应该有把,试了就知道”
    “醒了醒了”小丫头的拍手叫起来,伴随的是嗷呜呜……
    一时类似小狗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在喧闹的角落里,谢静静的展开一折紫的便笺,几行淡淡细细的字迹印入眼帘,
    开首,正是一幅新流行的文体,新乐府。词《菩萨蛮》
    “花明月黯笼轻雾
    刬袜步香阶
    画堂南畔见
    奴为出来难……
    华美工陈的辞藻中,透出灼热如厮的情句。
    顿似在她心头打翻了记忆的五味,浓浓淡淡的滋味,点点滴滴浸染在心头,她静静的想着看着,玉净的面容暇柔无波的,诞开一缕浓的让人心颤的红腻,最后又变成嘴角泛出的点点笑纹……
    胡兵南进,这是各地守臣的失职,足以成为敲打他们的理由,这也是我与张镐会面的原因,为此我在那些家伙那里获得了足够的钱粮和补充。
    渡海而击,蛙跳战术,我没想到史思明的部下,还有这种超前军事素养,古代山东之境虽然颇多天然良港,但都尚未开发,真正适合连人带马的大型运输船队登陆的地方,无非在登莱之地。再加上我的一点私心,因此我把几路人马汇合的地点设在了登州。
    另一些方面。
    真相是残酷的,地方势力中,显然某些人和令狐潮,有所秘密的协议,或者说存在某些心照不宣的东西。用放敌过境,纵容攻打洗劫某些地方,换取不侵犯势力范围,却保持外部压力的代价,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抗敌保境为名,继续搜刮钱粮,扩募军队,一待将来。显然,坐拥实力而待估身价的想法,也不是我一家的专利。
    这也是张镐为什么。急冲冲的就轻易放弃了对龙武军南下的质讯和探究。而对那些河南守臣着手整肃的缘故。道理很简单。既然这些叛军能穿过官军的防守,出现在》|。的缘故,
    因此有些东西是必须弄明白的,结果不小心顺带的全面清查之下,也不免让一些争功诿国,间死不救,乃至阴使盗徒劫杀旅人之类,本来属于灰暗中的东西,如春阳薄雪一般的暴露出来,闾丘晓显然只是正当其首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那些登州的官吏虽然对我不愿进城接受招待,而是直奔登州港来,颇有些疑义,但还是保持了足够的恭敬和小心,派了好些随员前来安置。
    “大人请看,这就是登州港了”
    这个年轻的通事郎,满面谀笑的介绍道
    “登州又称东牟郡,设有中都督府。牟平、黄县、文登、蓬莱思县,置有东牟守捉和平海军,其中平海军有舟师,计有大小舶一百三十七只,当然现下是战时,这些船多巡哨在外的,一时见不得”
    “土贡有:赀布、水葱席、石器、文蛤、牛黄。全州共计有户二万二千二百九十八,口十万八千九。兼有银山,也算是个中等的望郡了”
    个个肌肉夯实,而圆健有力,穿着三线部队守捉兵特有的镶钉短皮甲,甚少枪矛而多刀斧牌具,显然是为了利于接弦跳船的水战,只是那种面上的精悍,让人印象深刻。
    “贵治下兵将精壮,竟不下河朔劲旅啊”我心道这算不算是古代的陆战队
    “大人实在说笑了,本地素来贫瘠艰险,多盐滩浅泽,故而好狠斗勇之徒,民风强悍,今国家有事,正好置团结营,拘束于军中,倒叫候爷见了笑”
    “据说令狐逆党流毒河南,济阴诸郡望风而降,唯有贵地,为贼众曾几过而不克,也算是保境有方了”
    “鄙治有水师为辅,兼以海路通达,虽然围之而始不断输给,始念天恩浩荡,不敢懈怠,终得未失一地”
    他始终回答的滴水不漏
    港内林立的船幅帆从,但是却很冷清,似乎因为战时的缘故。
    能作为重要的船舶修造地,至少要具备三个基本条件,避风良好的深水港口,发达的陆路交通,还有就是丰富的林木植被。作为北方历史最悠久的港口和船造地,虽然因为战火,一切暴露在城外的障碍物,都被拆除干净,但依稀留下的船台石桩,从尺寸和高度看,还可以推测出当全力营造时的规模是如何之大,又是如何之繁盛的。
    “大人且看那里,据说前朝武卫大将军周法尚,率舟师渡海征高丽的
    ,还建有周公台等遗迹”
    “据说这里有许多外夷藩船往来市泊……
    “正是,因为地理之近,每年都有固定的海流和顺风,因此,从登州往海,行船只要三天两夜,往新罗要两天两夜,往倭国要四天四夜”
    “那往幽州蓟口呢”我突然不经意的问道“要多久呢”
    他顿时目光闪烁了一下,又重新堆起笑容,凑赏前来
    “大人实在说笑了,蓟口现在是贼军盘踞,商旅早不通……”
    我心中突然感觉到一阵烦恶,那种不得不虚与委蛇,却将要解脱的感觉。
    头一偏,错开一道寒光,旧听空气扑哧有声。
    就见叮的一声,混在亲军中的智空出手了,他的一双肉掌如幻影一样迅疾如花绽放,将一堆子寒光银亮的零碎飞挡回去。
    “大罗千叶手”对方怨毒的瞪了一眼咬牙道
    这时四周激荡的叮当革刺错击声也戛然而止,他的身边那些试图从侧翼摸刹上来的从人,纷纷喷出血来,残断而倒,显然被混在亲卫中的剑士所格杀。这些家伙连偷袭,还是按照江湖人的习性,结果挡的了上防不住下,被长枪短刀一并格杀。
    他毫不犹豫的急蹬而退,飞身起落,却被速射连弩穿了几穿,象破败的人偶一样,跌落下来。
    只听才点燃放出轰的一声告警号炮。
    杀声四起,那些船帮、货栈等建筑物里,刹那间拥出无数的甲士,寒光利刃的密织如林的簇杀过来。那些临近的守捉兵更始翻脸狠狠抽刀斩向附近的龙武军,刹那纷纷血光喷溅。
    当值亲卫的正是,鱼同的锐字营,闻声而动,虽然有少数为附近的乱军所围刹,但是大部分还是成功的聚拢到我身边,用手携的小盾掩护这我向内退去。
    仗这建筑的延挡,挽弓急射,极有准头的放倒一大片,少数后退不及的挣扎几下,就淹没在敌兵的大潮中
    但另一方面,从海水翻滚着,抽冷钻出来,将正在栈桥上激射的押衙卫士,拖上下去,防的了上防不了下。不是被扎住腰协,就钩住脚裸,翻下水去再也没有露出来。这些都是追随我多年活下来的老兵,虽然称善战,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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