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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仇天猛然咆哮一声，随后脚步踉跄地走向素女宫主，“这么多年，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无耻卑鄙的人吗？！凤如衣，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我在你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那你告诉我，我为何会落得这样的一个地步？为什么我会在自以为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遭受那样残忍的事情，你告诉我！告诉我！”素女宫主也像是完全失控了似的，厉喝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吗？！”
“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我们背叛了楼家，背叛了我们的使命，背叛了我们的先祖所得到的报应！”仇天笑道，凄厉而悲切。
素女宫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报应这两个字，虽然方才她说了出口，但是却并不代表她能够接受，她忽然挥手将仇天再一次挥到了墙角之处，捂着双耳厉喝道：“够了！够了！够了！够了……”
若是一切都是报应，那这些年她做所的努力，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仇天这一次没有在从地上爬起，此时他已然是身心俱伤，就算还有力气也爬不起来，也不愿意爬起了，这些年，支撑他走下来的就是对她的爱和愧疚，可是今日，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这么多年，她始终认为，当年下药之人是他！
没错，当年能够不知不觉地在她的膳食中下药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可是，他就算再觉得对不起先帝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些年，他一直想查清当年的事情，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一丝痕迹，也不想再将这件事翻出来，触碰到她的伤口，揭她的伤疤，可是却不知，这一伤疤早已经化脓腐烂，从而渐渐地腐蚀他们之间早已经千仓百孔的爱情。
仇天看着眼前还处于癫狂状态之下的素女宫主，“你若是真的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或许，只有他死了，一切才可以结束！
第171章 只怕她恨他！
你若是真的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仇天的话在素女宫主的耳边萦绕着，她的那双凤眸也如同蒙上了一层血色般，“杀了你？哈哈，若是我就这样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不会杀了你，然后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凤迎曦那个贱种一定要死，就算你阻止的了我一次两次三次，只要我一日不死，她就一定要死！”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仇天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叱喝道。
素女宫主却冷笑道，“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素女！”
“就算你不承认，曦儿身上流着的还是你的血！别忘了，当年执意要死生下曦儿的人是你！”仇天似乎想用言语来点醒素女宫主，然而，这些话对于她来说，只是无尽的屈辱。
素女宫主笑得近乎疯狂，“没错，当年是我执意要生下她的，可是若是你没有和你那好兄弟的妻子苟合，我会为了报复你生下这个贱种？凤飞扬，你说我冷血卑鄙，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自己的男人！
当年他将她送上皇帝的床她可以相信他是为了救她，是不想让她死，可是他和秦阵风的妻子之间的不干不净她又该怎么欺骗自己？！
若不是当初她得知了这件事，得知了他早已经背叛了她，她如何会执意要生下那个不该存在的贱种？！
又怎么会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他说她冷血无情，说她毫无人性，可是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如今她成了这个样子，落得如此田地，都是他凤飞扬一手造成的！
“你若是真的爱我，当年就不会瞒着我说那个贱种已经死了，说如今的凤氏嫡女不过是一个替身，你若是真的爱我，就不会放任着秦家的那个野种继续活着！凤飞扬，你以为当日你放弃一切的荣华富贵假死就陪在我身边就可以弥补你欠我的一切吗？我告诉你，你休想！这一辈子，你欠我的永远也换不清！”
素女宫主说完，随后转身如疯了般离开。
仇天没有动，只是靠在了墙角处，那双坚毅却悲伤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欠她的永远也偿还不清他知道，只是当素女出生的时候，他却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机会重新开始，至少她还愿意接受自己，还愿意与自己诞下孩子，可是如今却成了这样的一个境况……
如果当年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接受了她的感情，后来的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当年的一步走错，以致后来的步步走错！
……
景德镇
血煞宫据点
徘徊在了宅子之外的人一直隐匿不动，宅子内的人也同样不动。
自从凤迎曦到了这里之后，血煞宫的人便被如数遣走，因为仇天临行之前对据点的手下吩咐过，一切听从楼濯宸的指示，所以凤迎曦的这个命令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便得到了实施。
只是血煞宫的人走了，那防御的人就只剩下皇室暗卫的人。
凤迎曦不想再让楼濯宸出任何的意外，所以接受了公孙青渊的提议，让他们留在了宅子中。
她曾暗自下决心不想再和他们再做纠缠，可是最终还是欠了他们的人情。
当无量门的人逐渐撤出御水山庄之时，凤迎曦已然从派去监视着御水山庄动静的人口中得知了御水山庄的动静，一开始凤迎曦并不相信这些，只当这一切都是燕雪遥的计谋罢了，可是当公孙青渊和秦日炎都确定了无量门的人的确一个不留地撤出了风云城之后，她方才不得不相信。
这消息对于她来说本是一个好消息来的，可是却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不断痉挛的疼。
这一日，凤迎曦都躲在了房间中，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此时她的痛苦。
燕雪遥，真的放弃了吗？
真的走了吗？
十年前，他刺了她一剑，然后他们纠缠了十年，十年后，她一掌伤了他，从此，他们恩断义绝！
这不就是她所求的公平吗？
为何心却这样难受？！
凤迎曦躲在了房间里难受，房外的人却也不好受。
公孙青渊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了门外。
陶吟风不信燕雪遥就这样放弃了，还亲自去回了一趟风云城，可是结果却是真的，他想不明白以燕雪遥的性子如何会这样轻易地放弃，就算他真的绝了情，也不该这样默无声息地离开的。
失去了一个对手，这对于他来说，实实在在是一件好事，可是当他看见了凤迎曦眼底的痛苦之时，却并没有开心的心情。
楼濯宸也没有因此而开心，燕家对于朝廷的仇恨有多深他很清楚，他只担心燕雪遥这样做是另有所图！
秦日炎却也和楼濯宸一样，始终不信燕雪遥就这样放弃在风云城多年的势力。
夜刹只是单纯的不想凤迎曦伤心，其他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
楼濯宸看了一眼夜刹，随后转身离开。
夜刹明白楼濯宸的用意，稍后便跟了上去。
今晚的夜色很好，不适合偷袭暗算，外边的人没有动静也在情理之中。
楼濯宸抬头看着天上的弯月，“上次曦儿没有得到答案，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又会再一次询问，这一次，朕估计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继续瞒下去了，若是曦儿知道朕的确是不想交出万年雪藕，她固然会恨朕，但是也会不惜一切地从朕手中要到万年雪偶。”
夜刹冷着面容，握紧了腰间长剑，“你想我如何？”
“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楼濯宸的声音清冷如水。
夜刹嗤笑道：“你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希望夜公子记住自己所说的话！”楼濯宸自然是听出了夜刹言语中的讥讽。
夜刹眼底闪过了一丝杀意，“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想伤害曦儿！”
“曦儿是朕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朕就算伤尽了天下人也绝对不会伤害她分毫！”楼濯宸沉声怒道。
“在下也希望你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夜刹冷笑道。
楼濯宸眼底蒙上了一层阴郁，“朕刚才收到消息，楼玉舞曾经在宅子外边出现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刹冷声问道。
楼濯宸眸光深沉地道：“要让曦儿不再坚持动用万年雪藕救你，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恨你！”
“你——”夜刹面容一阵狰狞。
楼濯宸讥笑：“怎么？你反悔了？”
“我说过，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夜刹低声喝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他没想到要凤迎曦用万年雪藕救他，可是他就算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一丝希望，若是那咒术没有再发作，他还可以远远地看着她，可是他却不想看见她眼中的恨意！真的不想！之前他曾经想过，只要让她断了救他的念头，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可是如今真的面对了，却犹豫。
他不怕死，只怕她恨他！
楼濯宸垂下了视线，没有再说话，如今他对夜刹所说的，何尝不是对自己说？！
……
玉无双自醒来的那一刻起就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并非御水山庄，随后便想起了晕厥过去的事情，立即从床上跃起，但是由于身子尚未康复，所以她方才走出了一步，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眼花的。
“醒了？”
却在此时，玉无双似乎听见了有人在跟她说话。
她扶着窗沿坐着，抬头看向前方，随即看见了一个蒙面白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愣了会儿，随即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随即挣扎起来，挥掌向她袭去，然而这一掌别说是伤人，就算是搔痒怕是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素女宫主只是轻轻一挥，玉无双便倒在了地上。
玉无双恨恨地盯着素女宫中，“要杀就杀，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素女宫主不怒反笑，弯下了腰看着她，凤眸中带着讥笑：“杀你？若是本宫想杀了在御水山庄就已经动手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玉无双嘶吼道，她已经被她害到如斯境地，她还想利用她什么？“我不会再被你利用，你死了这份心吧！”
素女宫主呵呵笑道：“利用你？你如今还有什么值得本宫利用的？想必你还不知道，无量门对外下了格杀令取你的性命，你的那位宗主此时怕是认定了你就是叛徒，还有，无量门的人如今已经撤离了风云城，据说原因是因为燕宗主伤势颇重！”
“不可能！”玉无双不相信，宗主不会撤离风云城的！不可能！二公子明明说宗主已经没有性命危险的，宗主为何还要离开风云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宗主为什么要放弃风云城的势力？为什么？！她猛然抬头满目憎恨地看着眼前的人，“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是你害我宗主！我要杀了你！”
素女宫主轻易地就瓦解了玉无双的攻击，嗤笑道：“杀了本宫？你杀错人了吧？没错！本宫是利用了你，但是却不是害了你的那个人，你若是要恨人，那就该恨那个罪魁祸首！”
玉无双面容一震。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凤迎曦而起，你若是想报仇，就该去找她！”素女宫主冷冷笑道，“不过念在你帮过本宫的份上，本宫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第172章 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你若是想报仇，就该去找她！
念在你帮过本宫的份上，本宫也可以助力一臂之力！
玉无双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女人，明知道她所说的话不可信，可是在听见了她的话之后，她的心竟然有过那么一瞬间的颤动。
所有一切都是因为凤迎曦而而气的，你若是要恨人，那就该恨那个罪魁祸首……
素女宫主的话在玉无双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旋着。
杀了凤迎曦……
杀了她？
杀了她吗？！
玉无双不是没有过想杀了凤迎曦的念头，可是最后，却始终还是被昔日的那些情分给阻止了。
不管她如何的欺瞒宗主，不管她如何的伤害宗主，不管她都多恨她，她都是当初救了她一命，将她当成了亲人般对待的姑娘！
真的要杀了她，才可以结束宗主的痛苦，才可以结束这一切吗？
素女宫主面纱后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双凤眸底下隐藏着极深的怨毒，她很清楚一个女人的妒忌之心，所以，她才会没有杀了这个女人，因为她们同样想要一个人不得好死！不管最后这个女人又没有本事杀了那个贱种，至少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