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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特摩斯竟然独自一人将这勇猛的雄狮猎来,作为迎娶她的聘礼。
十岁的特摩斯赤裸着上身,健壮的肌肤上满是狮子的爪痕,可是,这一刻,那芙鲁雷觉得他美极了,英武极了。
“我会是所有埃及人心中的英雄,我会是埃及历史上最伟大的王!”
特摩斯雄心勃勃地说着,十岁的他就有如此强大的野心。
那芙鲁雷醉了,特摩斯成了她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一个少女关于英雄的所有美好幻想。
十二岁时,那芙鲁雷幸福地嫁给了特摩斯。
特摩斯也待她很好。只是,时间久了,女人的敏感,让那芙鲁雷觉得特摩斯的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即使,面对着自己,特摩斯也会常常发呆。
这一切,都让那芙鲁雷感到害怕,害怕失去特摩斯。
她想要个孩子,留住特摩斯的心,可是许久都没有消息。
她铤而走险装作十月怀胎,做出陶婴,求母亲给他生命。
“那芙鲁雷,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我知道,母亲,求你,帮帮我!”
“那谁做这孩子的父亲,要用谁的骨血肉?”
“用特摩斯的,母亲,我希望他给予这孩子生命。”
“可是……”
“母亲,求你了!”
“那好,我要你在神面前发誓,在这孩子十二岁之前就让他消失,不能让他长大!”
“好,我发誓,如违此誓,我愿意接受神最严厉的惩罚。”
“那好,记住你今天发的誓!”
“我会给特摩斯一个下咒的心脏圣金龟护身符保护他!”哈特舍特谢普女王补充道。
孩子的第一声啼哭,让那芙鲁雷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特摩斯,你看,我们的孩子!”
特摩斯接过手中的孩子,喃喃地说道:“真像她!”
孩子过了一岁生日,特摩斯很是疼爱他,可是,更多的时间,他的眼神停留在了孩子的祖母,哈特舍特谢普女王身上。
每天晚上,当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夜夜笙歌时,特摩斯总会偷偷地躲在一旁关注。而特摩斯的身后跟着的是尾随而来的那芙鲁雷。
四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而那芙鲁雷也终于明白了,原来特摩斯心里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长久以来,自己只不过是母亲的替身。
那夜,欢娱过后,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极早地遣散了众人。
而特摩斯终于有了机会,偷偷地潜入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寝宫。
酒醉的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和特摩斯一夜风流。
可是门外的那芙鲁雷却心如刀割。
“为什么,母亲,拥有了无上的权力,拥有众多宠臣,连埃及最英俊的男子阿曼克特也是你的裙下之臣。为什么还要夺走我唯一的男人!我恨呀!母亲!”那芙鲁雷在心里吼道,指甲在柱子上磨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是另一个哈特舍特谢普呀,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母亲的,不是我的,我也要夺走你最心爱的。那芙鲁雷心里恨道。
她想到了一个人,阿曼克特,一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英俊男人。拥有了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英俊的外貌,健壮的身体,强大的家世背景,埃及最优秀的年轻将军,少女们心中的英雄。
这样一个传奇般的男子也被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深深俘虏了。
也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装扮成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那芙鲁雷,在花园中等到了前来幽会的阿曼克特。
“女王,怎么今夜在这里?”
“我想换个地方。”
果然不愧是埃及最英俊的少年,那双迷人的会说话的眼睛,连那芙鲁雷也为之倾倒。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浑身散发着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在花园边的别院中,那芙鲁雷度过了难忘的一晚。
“我们还会见面吗?”阿曼克特温柔地笑道。
“?”
“你不是哈特舍特谢普女王,一开始我就知道。女王的眼睛没有你这样清澈,你是那芙鲁雷吧?”阿曼克特的唇吻向了那芙鲁雷的眼睛。
那一瞬间,那芙鲁雷被眼前的这个男人蛊惑了。
不知是为了报复,还是爱上了阿曼克特。
从此,花园的这个别院就成了他们夜夜幽会的好去处。
不过,快乐总是短暂的。
花园里再也等不来阿曼克特,来的是她的母亲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对于自己的母亲,那芙鲁雷有种天生的惧怕。
因为母亲超越了人。
“在等阿曼克特吗?”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冷着脸。
那芙鲁雷低头无语。
“他不会回来了,我杀了他!”
“你!”
“背叛我的人没有好下场,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留你一条命,以后安分些!”
“背叛你?那母亲和特摩斯又算是什么呢!”阿曼克特的死让那芙鲁雷又气又恨,顶撞母亲的话冲口而出。
“放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狠狠地打了那芙鲁雷一巴掌,也是第一次打了心爱的女儿。
也就是这一巴掌,让母女二人彻底决裂了。
后来,那芙鲁雷发现自己怀孕了,是阿曼克特的孩子,那芙鲁雷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真正身世,除了自己的母亲。
再后来,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神秘消失了,特摩斯重新登上了王位,成了埃及历史上战无不胜的君主。
所有的人都认为是特摩斯让哈特舍特谢普女王消失了。
但是,那芙鲁雷知道不是,因为这世界最舍不得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恐怕就是特摩斯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恨还在!
一切,在今晚结束。
特摩斯!
那芙鲁雷低低唤道!
第二十四章 陶婴反噬
第二十四章陶婴反噬
夜,终于降临了。
“你不能想办法把夕颜支开吗,不要让她待在你的寝宫。”
“你害怕了?怕她见到你亲手杀人的场面。”
“你难道不怕?被她看见了,她自然会联想到你身上,别忘了你的心是哪来的!”
“你!好,我知道怎么办了!”
特古此时已经隐蔽地来到了梦茵卡的寝宫,在静候着特摩斯王的到来。
特古此刻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特摩斯王毕竟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他也得到了他十年的宠爱,还喝了他二十年的血。
可是尽管这样,也不能动摇他的念头,疯狂地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念头。
温热的血液,滚烫的身体,健全的双腿,跳动的心脏,特古渴望拥有。
特摩斯王一如既往地来了,他丝毫没有发现隐藏在他身边的危险。
夕颜在大殿门口候着。
突然,有种很淡很淡的香随着夜风,慢慢飘来,弥散在空气中。
真好闻,夕颜吸了口气。
很快地,一股很强的睡意向她全身袭来。
她忍不住地打起瞌睡来。
当然被迷香迷住的,不止夕颜一人,还包括王的忠实护卫。
整个寝宫外都被迷香笼罩着,这是梦茵卡的杰作,怕外人干扰了她精心策划的阴谋。
“王!”梦茵卡娇声叫道。
上前搂住特摩斯王,献上她那玫瑰般娇艳的双唇,王的骨头都酥了。
“梦茵卡,我的爱妃!”特摩斯低低唤道。
还在回味着梦茵卡唇边的甘甜,特摩斯身体一阵酥软,无力地瘫在床上。
“父王!”掀开了隐藏着自己的幕帐,特古推着轮椅,现身出来。
“特古!你……”特摩斯王艰难地用手指指向特古,隐约感到了危险的临近。
“好久不见了吧,父王。记得我吗,一个被你遗弃十年的儿子。”
“不,我没有……”特摩斯王沧桑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你没有?那十年了你有没有来看我一眼,你没有!”特古吼着,青筋暴出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上。
“我……”特摩斯王哽咽着,老泪纵横。
是的,他亏欠了特古。
曾经的他是多么宠爱着这个儿子呀。不是因为是他的第一个儿子,而是因为他那和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相似的长相,总是让他有种错觉。那是他和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共同的儿子。
他曾经给予了他最多的宠爱,包括将来的王位,特摩斯都想给他。
可是一夜之间,特古失去了双腿,也让他失去了希望。无法承受一个残缺的特古,他选择了逃避。
他的王后那芙鲁雷也是,一隐隐了十年。
十年了,竟然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想到那芙鲁雷,特摩斯有些伤感。
她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女王唯一的女儿,更是他唯一的王后。
“在想什么,王?”
“梦茵卡,你?”特摩斯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特古身旁的梦茵卡。
“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哈特舍特谢普女王这几个字,如电击般,震撼了特摩斯全身。
“你是谁?母亲?不不不,你不是她!”特摩斯失神地摇摇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杀了女王,她可是神之子呀,你如何让她消失的?”梦茵卡锋利如刀的指甲,抵着特摩斯王的咽喉,往日恩情不在。
“我没有!”特摩斯大吼。
“我没有,我怎么会呢,我爱她,爱她!”
“她是我这一辈子疯狂想得到的女人,我怎么会杀她呢。什么王位呀,我根本不在乎,也不及她对我的嫣然一笑!”
特摩斯把压抑许久的话通通掏了出来,滚烫的泪珠滑落,滴上梦茵卡的手。
“我爱她!”特摩斯无力的叫喊着。
梦茵卡和特古面面相觑,特摩斯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两人脑中炸出花来。
王,爱着自己的母亲,哈特舍特谢普女王?
两人从没有想过。
不过,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梦茵卡会这样受宠,为什么十年前特摩斯这样疼爱特古。
一切,都因为四个字,爱屋及乌。
特摩斯的泪,哀恸的表情,应该不是说谎?
那么,不是特摩斯,会是谁呢?
梦茵卡思索着。
特古此时无声地来到特摩斯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将它放到自己胸前。
“你!”没有心跳声,特摩斯大惊。
怎么没有发现呢,以前。
“你从没有抱过我。”特古幽幽道。
对了,自己从没有抱过他,特摩斯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自己还认为很宠爱他,可是却……
原来除了权力和金钱,自己什么都给不了。
“我是陶婴,母后那芙鲁雷做出来的没有心的怪物。”
“知道你为什么老头晕吗,那是因为每年我都要喝你的血,我喝了二十二年!”
“知道我这腿是怎么废的吗,是母后那芙鲁雷亲手砍的!”
“知道为什么十年了,母后都不敢出来见人吗,因为她违背了她的誓言,受到了神最严厉的惩罚!”
“知道你现在引以为傲的二王子伊夫曼,不是你亲生的吗?哈哈哈哈……”特古一连串说了很多,疯狂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哭呢?
伊夫曼不是你亲生的,每个字都如一根钢针深深地扎进特摩斯的心中。
痛,说不出的痛,纠葛着特摩斯的心。
“父亲,我想有颗跳动的心,有健全的双腿,温热的血,滚烫的体,你愿意帮我吗?”特古向特摩斯伸出双手,眼神迷离。
此时,特古的手镯突然闪着奇异的光。
而夕颜的手镯也同时闪着,本来熟睡的夕颜一下惊醒过来。
“这是……”
“这是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手镯。”
“父亲我想有颗心,你会帮我吧!”特古的笑温柔又诡异。
“孩子……”特摩斯艰难地叫着。
“父亲,会帮我的吧。”
特古的手一把扯下特摩斯的护身符。
这时的特摩斯,惊恐起来,从来没有人可以拿掉过它,包括自己,都无法拿走这个女王给他的护身符。
可是,他如何能这样轻易的……
门外的夕颜秉住了呼吸,窥探着。
特古的手在特摩斯赤裸的光滑肌肤上游走,特摩斯的每一根毛孔都要竖起来了,恐惧在一步步逼近。
特古的细长指甲,月光中透着寒光。
“啊!”特摩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颗还在跳动的心,已然在特古手中,那样鲜红的血,带着热气,一滴一滴从特古手中留出,落在地上,开出绝美的花。
“啊!”夕颜惊叫,眼泪夺眶而出。
“谁?”特古惊道。
“别管了,先把心放好!”梦茵卡提醒道。
特古的胸前裂开一个口子,特古将心填入,那裂口瞬间消失,胸膛又像以前一样光洁如初,什么也没有。
“啊!”特古尖叫着。
填入胸腔的那刻,特古留下了人生的第一颗泪。
“你先到密室躲下,要过段时间,你才能适应。”梦茵卡扶着特古向密室退去。
夕颜抑制住不断颤抖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冲进梦茵卡的房间。
特摩斯王横躺在床上,胸腔空空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掩饰不住生前的惊恐。
雪白的床单,满是鲜血。满眼的红,一下刺痛了夕颜的双眼。
无法想象特古恶魔般的手活活地将自己父亲的心掏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