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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蜡烛-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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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吸鼻子,强忍住难过,走出洗手间,却发现在门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躺着一个小瓶子,我捡起来看,是个药瓶,我看了上面的说明,是治偏头痛的,我的记忆中,夏小宇好象没对我提起她有头痛的毛病。于是,我把瓶子装进了大衣口袋里。
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温可原正在看着床头柜上夏小宇的一张照片,我跟他说:“没找到什么,我们走吧。”
他站在那不动,也没反应,就象没听见一样,脸上是种复杂的神情。
“可原,可原?”
“啊。”他回过神来,“什么?”
“走吧,看得那么入神。”
“她就是夏小宇吗?”
“怎么?你认识?”
“哦,不,不认识,我们走吧。”
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
第 六 章 失踪的女人
1
“你在哪?”启凡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冷,好象还有点生气。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强忍住急促的呼吸说:“我……在家,你在哪?你吃饭了吗?”
“你在家?为什么电话一直都不接?”
“我……在洗澡,没听见。”我天生就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撒谎的人,傻瓜都能听得出来我说的话有多少虚假的成分。
“你在哪?”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加了点力度。
“我在家,启凡。”我仍心虚的坚持着。
“我问你在哪里?”
“启凡,怎么了你?”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了在家,干嘛啊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带着失望:“七月,为什么?我讨厌欺骗。”
我意识到他可能知道了什么,于是小心的问他:“你怎么了,启凡?你在哪?”
他叹了口气:“我在家,我回来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脑袋“嗡”地一声就炸开了,该死!我这是撒的什么破谎。
我来不及思考,打开手机,顺着微暗的光摸索着下楼。“你去哪,七月?”温可原在身后叫我。
“我回家。”出了门我就往外面跑。
“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个屁!我管不了他,拦了辆Taxi,一路上想着用什么话来圆我刚刚说过的谎。越想心里越乱,直到车已经停在了楼下,我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我硬着头皮上楼。
启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没有看我,我把外套脱下来,又把围巾和手套取下来,两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好冷”。我挨着他坐下来,不敢碰他,我到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做贼心虚的含义,我的唇边依然残留着温可原舌尖上淡淡烟草的气味。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启凡抬起手臂将我拥进怀里,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你去了哪里,七月?我一回来见不到你,电话也没人接。”
我紧紧圈住他的腰,一颗心立刻松了下来。我这样眷恋的一个男人,我怎么能够欺骗和背叛他?想到刚刚在公寓差一点就跟温可原越了雷池,心里不由得对启凡怀有深深的歉意,我说:“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因为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你本来就为了家里的事忙得要命,我不想再增加你的负担。”
“怎么能说是负担呢?你是我老婆,什么都应该告诉我的,至少我能帮你分担一些。”
“启凡,我们……我们会结婚吗?”
“会,当然会,我帮你送了生日礼物给妈妈后她高兴坏了,还说要我带你回家过年呢。”
我笑着说:“不是吧,就一件礼物把你妈收买了?”
“怎么是收买呢?其实他们在心里早就接受你了,只是放不下他们的面子,老人嘛,你要知道,他们就我这一个儿子,我坚持的,他们没有理由不接受。”他抱紧了我一些,“七月,我很爱你,你知道吗?”
“知道,我知道,我也一样很爱你。”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温可原的影子却象一块口香糖一样粘在我的心里,甩都甩不掉。
“你刚刚去哪了?”启凡还没把这问题忘了。
“不要问了好吗?我以后会告诉你的。”我温柔的回答他,我实在是编不出一个好的去处,只希望拖到以后他能将此事忘了。这时,肚子“咕咕”叫了一声,启凡问,“你还没吃饭吗?”
“一天都没吃了,忘记了,起来的时候去看了苦婆跟苦儿。”
“傻瓜,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连吃饭也能忘记。”他疼爱的吻了我一下,起身去给我煮面条,“苦婆她们还好吧?我好些日子没去看她们了。”
“嗯,还好,启凡,明天你是去诊所还是再休息几天?”
“明天还得回家。”'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我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还回家干嘛?不是才回来吗?”
“我明天把依云接过来。”
我问他:“她还是那个样子吗?”
“嗯。”
“那她来了住哪?”
“跟你挤一下吧,我睡沙发,好吧?”
“不好,我不干。”
他转过身来:“别这样,七月,她现在是病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还有一辈子呢,对吗?”
我笑起来:“跟你闹着玩的,看把你紧张的,我没那么小气。”
他吻住我:“老婆真乖。”
启凡晚上没有出去,我们很早就上床了,也许是他这段时间太累的原因,做完爱后他就睡着了。等我洗完澡出来,却看见他靠在床头抽烟,灯也没开。我奇怪着,他从来不抽烟的,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在他身边躺下来,刚想开口,他先说话,声音在黑暗中冷得象块冰,他说:“你的信息。”
我拿起来看,是温可原发过来的,信息很简单,但足以让我对启凡解释不清——我睡不着,想念你身上的气味!
一片沉默。
这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打开床头灯,他伸手关掉,我又开,他又关,然后把烟头掐灭,躺下去背对着我。
座机在响,我接起来听,半天没人说话,我挂掉,一会儿又响,还是没人说话。
“奇怪,我上次也是接到这样的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也不说话。”
他不理我。
我躺下去,靠着他不敢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满怀心事睡着了。
醒来已是中午,启凡不在身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我裹在被子里暗自伤心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可原从来不给我发信息的,天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偏选启凡在的时候给我发,启凡一定误会我背叛他了,温可原什么信息不好发,居然发条那么暧昧的信息,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
外面已经没有在下雪,还有暖暖的阳光,闷在家里还不如出去走走。我起身刷洗完以后,看见电饭锅的灯还亮着,我打开来看,是启凡留给我的饭菜,心里涌出一丝感动,越发觉得对不起启凡,没有胃口,拿了外套出门。
不知道自己去哪里,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苦婆家里,苦儿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苦婆一看见我就说:“孩子,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不要骗我,我能感觉得出来的,来,跟苦婆说说。”
“真的没有,苦婆。”
“唉,你不想说苦婆也不勉强你,凡事啊,都往好处想,想开点,别委屈了自己,啊。”停了一会儿她又说,“昨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是你朋友吗?”
“嗯,怎么了?”
“以后少跟他在一起。”苦婆的脸上有一种很安静的神情。
“为什么?”我不解。
“我闻到他身上有一种很危险的气味,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你要少跟他在一起。”
“没事的,苦婆,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我这都是为你好。”
苦婆总是说自己有先见之明,还懂得一些预算,苦儿父母的悲剧据说她在四年前就预算出来了。上个月的时候,她说隔壁的王婆婆三天后的下午四点会死,结果王婆婆一分不差的死在了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她在那条路上转眼间成了“神仙”。但她轻易不帮别人算什么,她说天机泄露多了会折阳寿的,她还要留下来照顾苦儿,她告诉我她的瞎是因为遭了报应。我不太相信这些,也许很多事情只是巧合而已,我一点也没觉得可原身上有什么危险的气味,如果非要说是危险的话,也只是他想跟我在一起。我曾经问过苦婆为什么不算自己。她笑着说:“等我算自己的那一天,也是我死的时候了,苦儿现在还小,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
从苦婆那里出来时,我摸到了大衣口袋里的药瓶,于是我给阿辉打电话,我问他夏子有没有头痛的毛病,他很肯定的回答我说没有。
我拿着这个瓶子走进一家诊所,我问医生这是装什么药的。
他看了一下说:“是治偏头痛的,有止痛作用。”
“你能闻得出来里面还装过别的药吗?”
“闻不出来。”
“帮帮忙好吗?谢谢你。”
他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然后说:“好象装过安定,而且装了很久。”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追问着:“那这种安定吃多了会不会死?”
他突然抬头看我,戒备的说:“不知道。”
我还想再问,刚好有人来看病,他便不再理我了。
我约了阿辉四点在咖啡厅见面,我找了张靠着窗外的位子坐下来,要了杯热的牛奶,里面开着暖气,比外面舒服多了。我想了想给母亲那边又打了个电话,期望不是上次那个女人接的,谢天谢地,是个男人接的,我礼貌的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隔壁51号的刘春秀接电话好吗?我是她女儿。”
“喔,你是小莹吧?我是五叔啊,你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呃……五叔,我妈在吗?”我不知道这个五叔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小莹是谁,我母亲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女儿?
“他们早搬走了,你也应该回来看看他们。”
“搬走了?搬哪去了?”我吃了一惊。
“卧岭村。”
“什么时候搬的?为什么要搬到那里去啊?”卧岭村?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从没听说过这个地名?我看见阿辉的车停在门口,他走进来,我朝他挥了挥手,他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见我在打电话便没说话。
“早就搬了,还不是躲债啊。”
“那你知道怎么跟我妈联系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听见那边有孩子的哭声,他接着说,“我不跟你说了,我孙子哭了。”他挂了电话。
卧岭村,这是个什么地方?看来,这六年的时间,在母亲身上又发生了很多我不得而知的事情,可是,我现在要怎样才能跟母亲取得联系?
正想着,阿辉很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打断我:“怎么?家里有事?”
我浅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全身无力,好象要生病一样,我问阿辉:“最近忙吗?”
“有点,年底了都是这样的,你呢?最近有没有写什么新的东西?”
“没有,没什么灵感,累。”
他笑了笑:“约我出来有事吗?”
我理了理思绪,问他:“小宇有偏头痛的毛病吗?”
他皱了皱眉头,有点不高兴的说:“没有,我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
“那她有失眠的习惯吗?”
“她在那种场所上班,晚上不睡觉很正常,我哪知道她有没有失眠的习惯。”
“那她有吃什么药吗?比如……安定片?”
“应该没有吧,干嘛?”他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我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药瓶给他看:“这是我在小宇的洗手间找到的,我觉得有必要给你看一下。”
“头痛药?”看阿辉的神情,他也很惊讶。
“我问过医生,他说里面装过安定,而且装了很久。”
“那又怎样?”
“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而且……”
他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你是不是很关心小宇?”
“是。”
“如果你真的关心她,那就放弃,别再追究了,到此为止,OK?”
我问:“为什么?”
“她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就算再查下去,她也不会活过来,为什么不让她好好安息呢?单凭这样的猜测是没用的。”
“其实她是想让我查的,我经常看见她,真的。”
“七月,你恐怖小说写太多了,小宇已经死了!”
“可她不是自杀的,我相信。”
阿辉显然很不耐烦:“OK,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但请你相信,不管小宇是不是自杀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插手这件事,以后别再为了小宇的事来找我,我真的很忙,也请你停止,尊重一下死者,若你一定要继续,我也没有意见。如果那套公寓不住了,请记得把钥匙还给我。”他站起身叫侍者买单。
我突然想起来温可原说那天看见过阿辉,我问他:“你前几天是不是去过小宇那里?”
“是的,不过我是去有其他事,并不是去公寓。”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独自坐在椅子里抽烟,一边抽一边想刚才跟阿辉的对话,夏小宇的死真的跟阿辉没有一点点关系吗?我又想到了那天在茶楼门口撞到解签人的事,于是我又给阿辉打过去:“你认识那个寺庙里解签的男人吗?”
“你真无聊!”他挂了电话。我坐在那里发呆,我真的很无聊吗?
我拿着外套走出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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