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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阴阳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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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志打来电话,我们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安慰了几声王太太,就去东门冷饮厅和马志碰头。他一脸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来昨晚没休息好。先臭骂一通他们的案件保密措施,老谢接着问:“让你查的事情怎么养了?”

“幸不辱命啊。”马志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里边是附件郊县那两起案子的资料。”我们连忙打开。

不出所料,两个死者一个生于七月初七,一个生出七月初十,也都死在生日那天,他们分别丢了脾和胃。

“你们昨天说的那个什么灵阵的?是不是要收集五样内脏才可以啊?”马志问。

“不错,加上肝和肾,应该四灵了,还差什么呢?”我问老谢。

“只差最重要的一个了,心脏,七月十五生人的心脏,他就可以启动法阵了。”老谢忧心忡忡的说。

马志忽然看着我:“你小子不就是七月十五的生日么?”

老谢摇摇头:“怕还不会动李克,因为有个更容易下手的——王医生。”

“那个文稿的主人?”马志问。

“不错,他正好是七月十五的生日。”

“我靠,这也太他妈巧了吧。”马志拍桌子骂道,引来周围很多同学的侧目,马志在气头上,鼓着眼睛一一回敬。

我忽然有种感觉,宿命像一条无形的线,把这些人像蚂蚱一样穿在一起,任你怎样用力,也挣扎不开,张老、王医生、赵文娟、孙庆林、老陈,甚至,也包括我们三个……

(十四)所在

一下午,毫无进展。

我呆坐在办公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报纸;看着他们抽光了四包中南海。马志电话不断,不停的指派手下弟兄去找消息,老谢则不停的在屋里踱步,搓着他光溜溜的胖脑袋。

“妈的你说这孙子会在哪呢?”见我们两个不理他,马志又说:“等阵法成了你们就能感应到了吧?对吧?”

“废话!等阵法成了我们去送死啊。”我没好气的说。

老谢使劲拍拍大脑袋也骂道:“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这么窝囊,好像处处都被人算计好一样。”

我心里一动,他的邪法再厉害,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修道者,跟我跟老谢差不多,只有功力高低,没什么本质区别。我可从没听说过哪门道术里有未卜先知这一着啊,如果他有这个本事,早就把啮魂珠抢了,何必等这么久呢?

所以昨夜他之所以能抢到啮魂珠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啮魂珠离开盒子之后,封印削弱,被他感应到了,不过昨晚啮魂珠在积蓄力量冲破封印,所以他和我们一样,根本无法感应到。另一个可能是他追踪我们去找老陈,然后伺机抢珠。怎么想都是第二种可能多些,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不知道啮魂珠的具体下落,只是在近年封印之力越来越弱,珠子又碰巧离开盒子的时候他感应到大概的位置,于是追踪到H市附近,索性一边准备五灵噬血阵的材料,一边找寻珠子的下落。也就是说,他杀害赵文娟的时候,不知道赵文娟的来历,杀害孙庆林之前,可能也不知道他和珠子接触过,等他发现孙庆林曾经拿到过珠子的时候,珠子已经被老陈带走了。所以他不可能先到停尸房埋伏好了等我们,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把这一切想得太复杂了,昨夜停尸房的事情,纯粹是偶然,他怕我们继续搜索发现他的痕迹,所以才大胆的用渡形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他也没想到的收获是,偶然遇到我们,竟使他得到了啮魂珠的线索!

我把这个结论讲了出来,老谢不住点头。马志在此刻发挥出他的专业素质:“既然如此,那么很有可能停尸房就是他的据点,他一直躲在那里直到撞见我们。”

“不错!”老谢兴奋的说:“还有什么比停尸房更适合言家的人躲藏呢?”

他藏匿的地点已经呼之欲出了。

马志抄起电话想叫兄弟们去包围,被老谢制止了,此事凶险非常,其中更有邪异之事并非警力所能匹敌,怕徒增伤亡,还是我们几个来解决吧。看看表,已经九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准备。老谢交代了马志几句,让他去准备些东西。

为了避免打击马志踌躇满志的信心,等马志走后,我才对老谢说:“主任,你现在的状况能行么?”

他倒是摆摆手满不在乎,笑呵呵的说:“放心吧,本主任自有妙计。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茅山弟子么,别给你老爸丢脸啊。”

忽然间好大压力,说老实话,自从昨天见识了那家伙的几手法术之后,我对自己的这两下子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真不知道老谢哪来的盲目信任啊。 [ ·手机电子书…wWw。QiSuu。cOm]

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画好的符箓要带一打,带上碧晶朱砂、桃木剑、捆尸绳、定星盘……还有我的《茅山秘法》,正收拾得不亦乐乎的当口,偶一抬头,却看见老谢拿着他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出神,神情有一些游离。

“主任,咱要不要请几个同行来帮帮忙?”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胡说,我谢鼎一世英名,这么个妖人还没放在心上。”老谢一挺肥胖的身躯,晃晃油量的脑袋,傲然说。

谢顶,哈,我想起来了。昨晚上那猫也这么叫他来着,我一直不知道他大号,真没想到有这么贴切的名字啊。

(十五)停尸间

马志抱着一个黑包袱进来的时候,已是入夜。打开包,里边是一把长枪,看样子已经很老旧。这应该就是老谢刚才交代他去弄的家伙。

“够沉的,正宗75式爆弹气枪。”马志把枪抱起来掂掂:“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库里借出来的。这东西太老,子弹也就剩四发了。”

“应该够用了。”老谢把子弹接过来,仔细的在上边用朱砂画上符咒。

“我有手枪啊,威力比这家伙大多了,为什么不用?”马志不解的问。

“大半夜的在停尸房开枪,将来上头问起来你怎么解释?记住,这件事是秘密,不能被世人知晓的。”老谢边画边说:“况且你的枪未必能伤得了他。”

也是,毕竟现在所倡导的是无神论的社会啊,可马志还是有些犹豫:“这枪倒是没啥动静,砰的一声跟放屁似的,可这威力打鸟还差不多。”

“没错啊,就是来打鸟的。”老谢诡异的笑着。

等他画完,我这边也收拾差不多了,三人收拾停当,向停尸房出发。刚穿过H大的东门,就看见老陈拿着电筒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他看见我们,怪眼一番,瞪着我门看了一会,也没说话,就那么晃悠着走了,留下一身熏人的酒气。

月光掩映下的停尸房孤零零的杵在那里,灯光全部熄灭,不见一丝光亮。屋顶被一团黑气笼罩着,即使不用鬼眼也能看个分明。马志打开他的警用手电,我看到看门的老李在桌上趴着,过去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昏过去了。从他兜里拿出钥匙,打开停尸间大门,一阵刺鼻的恶臭,差点没把我熏吐了。马志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掏出个简易防毒面具戴上,还冲我眨眨眼,我靠!

却听老谢瓮声瓮气的说:“这是尸臭,阵法快发动了,咱们得抓紧点。”借着手电的光亮,我看到他鼻子里塞了两个白色球状物体。

“主任,有啥法宝也给我分分啊,这里太臭了。”我央求他。

“啥法宝?”老谢怪腔怪调的说:“这是樟脑球!”

汗,这样也可以。

这时马志已经冲了进去,我一手提剑,一手掩住口鼻,也跟进屋去。啪的一声,马志把灯打亮,屋子的格局和昨夜完全不同。

有五个抽屉一样的停尸柜被拉出来,在空旷的大厅中间按五芒星位排列。每一角上都笼罩着一团黑气,看样子阵法正在酝酿当中。其中两个柜子分别是赵文娟和孙庆林,他们所丢失的脏器现在又回到他们身上了,只不过早已断绝一切生机。另外两个柜子没有尸体,只有两样内脏。尸体在柜子冷藏所以没有腐烂,内脏却早已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恶臭。最后一个抽屉里躺着一个人,赫然正是失踪了的王医生。他被摆放在正北天魁方位,身上还穿着他的白大褂,衣襟上被画了一个大大的X,正是心脏的方位。

我连忙过去,低下身看看,还有呼吸,好像睡熟了一样。

我弯下腰,想把他从 柜子里拉出来,猛听老谢喊道:“小心!”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就在我弯腰的同时,王医生陡然睁开双眼,手中出现一把不知道从哪来的手术刀,向向我下腹刺来。如果不是刚才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只怕此刻已经肠穿肚烂了。

王医生一击不中,从柜子里窜起来,手握着手术刀,嘿嘿的笑着。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面上笼罩着一层诡异的黑色,这是鬼上身的预兆。

蓦地一阵风吹来,寒意逼人。

老谢大喝道:“言晨,以生魂入活人之体,乃道门大忌,你当真不怕报应么?”

王医生转过头看着老谢,嘿嘿一笑,手持明晃晃的手术刀直扑过去。

(十六)真相

我们有N种方法可以击倒甚至杀死眼前这个家伙,但是都不可避免的会伤害到王医生,投鼠忌器啊。还没等我和老谢想出妥善处理的办法,马志狂吼一声,前屈炮拳加侧踢,就把王医生撂倒在地,接着马志扑上去用膝盖死死顶住王医生的下颌,两只手分别压住他的两手,王医生吼叫挣扎着,却一动也动不了。纯以物理攻击力来说,还真少有人是马志这个曾经特

警的对手。

机会难得,老谢掏出一张符咒帖在王医生脑门上,他渐渐平静下来,忽然又开始呓语:“老师,我对不起你!”声音中带着哭腔。老谢打个手势示意马志放开他。

“没什么对不起的!他是犯人,盗窃器官的犯人!”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赫然是昨夜猫嘴中发出的生音。

“不是的,不是的,老师是为了研究!”王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哈哈,他割了人的肝,他偷了人的肝!他是凶手!”沙哑的声音说。

“不是!”王医生怒吼着。

这两个声音在王医生嘴里此起彼伏,好像在说相声一般。王医生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在苦苦挣扎着,脸上的黑气渐渐淡去,看情形仿佛他体内的灵智渐渐占了上风。

蓦地那声音又响起:“是你,是你让他死不瞑目的。你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你眼睁睁看着他偷器官而不说出来,就是失德无义,你弃他而去就是不忠不孝,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下击中王医生的要害,他双手捧住脸,样子十分痛苦。那团黑气又开始弥漫在他身上。

“不是这样的!”我大声说。

老谢和马志都一愣,看向我,连王医生抬起了头。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大声念出来:

“振国吾徒:

为师大限将至,回首二十年前一念之差,误入歧途而不可出,幡然悔矣。

然大错已然铸成,悔有何用。

为师平生所学,尽在此书稿中,望你整理校对后付梓,为同行略作指引,倘能多救一人,固然不能弥补为师大错于万一,也可令为师心中愧疚稍减。

忆及当日为师不听你的规劝,令你负气而别,不肯从学,时时心痛不已。

倘你肯原谅为师的所作所为,愿你重归本行,也算给为师积德消业。

并一定将我所作所为公诸于世,受万人唾骂,为师唯能以这一世的名声来偿还……”

后边字迹渐不可辨,直至中断。

我把那张纸扔给王医生,他应该能认出自己老师的笔迹。王医生哆嗦着拿在手里,忽然扑倒在地,终于失声痛哭。

每个人心里都有欲望,贪欲、淫欲、仇恨、喜爱乃至悔恨与矛盾彷徨,都足以让本具自足的人体出现可乘之机,那些邪异之气就趁这个缝隙入侵,占有身体直至心灵。

我是昨晚闲着翻看书稿的时候发现这便笺的,再加上王太太的一番话,已经可以大概推断出二十年前的那一段旧事。二十年前正是我国肝病医学发展的黄金阶段,身为学科带头人的张老却苦于缺少活体标本做研究,那时候他被一个问题折磨了很久也无法解决,就在那天下午,他收到远房表哥的一个包裹,盒子里边是一颗小珠子,嘱咐他一定收藏好。就从那时开始,他忽然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竟然蒙寐一窍,从一个患者身体里取出一片肝脏来,当时还是他助手的王振国无法容忍这种行为,终于离开他。只怕张老至死也不知道,影响他的其实是那颗啮魂珠。当然这些都是推断,很久之后我才从王医生嘴里得到证实,那已经不是这个故事要说的了。

王医生哭了一会,声音渐渐微弱,最后终于昏过去,方才一通折腾,也耗费他不少气力了。

我抬手看看表,差15分钟12点。

老谢忽然说:“玩够了,出来吧。”

对面那些像药铺匣子一样的停尸柜,其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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