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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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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胡老七必定是有什么需求,才会附到王城身上,要说‘老胡’这玩意儿,说难听点,就跟地癞子似的,只要是满足了它的需求它差不多就会走,要是不满足它,它虽然不会祸害你,但是也会耍你一顿,然后再走。

好在,听说它们的需求都不高,于是我便又和它说:“不知大仙儿今日降临,为什么要坐到我兄弟的头上啊?”

只见王城有些气呼呼的说:“刚才我路过那草坪,他踩到我尾巴了。”

我晕,没这么寸吧,想不到老王喝多了运气竟然这么背,走个夜路都能踩到狐狸尾巴。这事儿好像有点儿不好办了,但是我看这大仙儿好像还挺好说话,于是我便满面笑容的对它说:“我这兄弟不是有意的,还请大仙见谅,不瞒您说,我是吃阴间饭的。和谢老爷还有些交情,看着谢老爷的面子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兄弟吧。您需要什么尽管说。”

说完这句话后,我才发现我这张嘴在文叔那里练的,真是越来越犀利了,我说的那个谢老爷,当然就是白无常谢必安了。哥们儿我这招叫先软后硬,不卑不亢的吹了个牛逼,我确实认识谢必安,但是和他并不熟,而且我和老易的小命还在它手里掐着呢。

但是我心想,你个山里狐狸能知道多大市面啊?见到我这五弊三缺之人提到我下面还有后台,而且还是那么硬的后台,不吓得你尿裤子才怪。看你还不敢放人?

附在王城身上的大仙儿听到我说说这话后,也不晃脑袋了,而是抬起了头上下的打量着我,我知道它有点不相信它眼前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是‘先生’。我心中暗骂道:他大爷的,没想到它竟然和人一样,狗眼看人低,眼拙见不得真神。

于是我便把右手摊开,让它看了看我手上的掌心符,只要它有点见识的话,就应该知道哥们儿手里这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它看了大概三,四分钟后,对我说:“我要三杯酒。”

我心中一阵得意,看来这次完全可以兵不血刃了,他看来已经被我给唬住了,一听说它要酒,正合我意,我忙拿出三个杯子,把啤酒启开后挨个倒满。

只见王城一口一杯,喝完了三杯以后,擦了擦嘴,对我说:“看你还不错,我走之前就告诉你给事儿吧,世道要不太平啦,我这就走啦,多谢小弟的酒。”

世道要不太平?啥意思?我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正当我想问它的时候,只见王城脑袋一低,不吱声了。而门竟然自己打开然后又关上了。

看来这大仙儿是走了,王城低着头发出了呼噜声,我起身看了看房门,只见门前多了两只死掉的肥鸽子,看来这就是大仙儿留下的谢礼吧。我回到屋里,把那三个杯子拿起来闻了闻,竟然一点酒味儿都没有,看来是被那大仙儿给带走了。

我把王城叫了起来,显然他已经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儿了,就跟我说困,我就把他扶到了床上后,悄悄的关门走了。

在回家的车上,我脑子里还想着那大仙儿的话,世道为啥要不太平了呢?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刘家后人

命运就像是火车上盒饭里的菜青虫,总是趁你不注意时出来恶心你。此时的我正坐在N-59号的火车餐车上,望着餐盘里的菜虫子,无语凝噎。

春运期间,这趟哈尔滨始发的火车照例的晚点了,好在刚才我在冲出检票口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先行一步爬上的餐车,心里这个得意,看来平时和鬼干架锻炼出来的体格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就比如现在,我可以比别人跑的更快,抢座更猛,甚至还有时间选了一个靠窗户能够欣赏窗外美景的绝佳地点。当然了,也就仅此而已,而且,我这趟火车是晚上的,外面一抹黑,啥都看不见。

要说我这小市民心理啥时候能改改呢,抢个座都能开心半天。而且我竟然还发现这种感觉挺爽,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塞到行李架上。我舒舒服服的坐在座位上等待开车,这时候,餐车上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人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坐火车做出经验之人。毕竟现在的火车票不好买,更况且带座位的票了。

可以说现在出现在餐车上的都是一些精英分子,就好比我面前的这位老大爷,扛着偌大一个编织袋竟然一路小跑没停的奔了上来,而且还满面红光的,我有点儿怀疑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小兵张嘎。身手这个利索。

再说说我身旁的这位侠女,看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在车上看外面时只见她风风火火的向这边跑来,边跑竟然还能边发短信,要知道这项技能可只有那种每个星期都通勤之人才可以学会的啊。上了餐车后,人未到,包先到。她眼疾手快动作麻利的将自己的挎包准确无误的先丢到了我旁边的座位,先占着,然后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高,实在是高啊。

这小妹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我闻到了一股伊卡璐洗发水的那种浓郁的味道,转头开始打量她,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吧,打扮的到挺成熟的,个头到真是不矮,最次也得一米七四,七五左右吧。得比我高出大半头,留着一头看上去懒洋洋的短发,好像现在特流行这种造型吧,侧脸看上去小脸儿好像还有些婴儿肥,我忽然有一种想上去掐一把的冲动,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

奇怪,看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我绝对在哪儿见过,于是我就用右手托着下巴拄着桌子仔细的观察她,她好像是发型我这炙热的视线了,转头瞪了我一眼,说:“我脸上有花儿啊,你这么看?”

偷窥被发现确实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于是我尴尬的对着她笑了笑,却发现她竟然也瞪着一副大眼睛瞅着我,好像也认识我一样,我俩就这样的对视着,都觉得对方面熟。这时候,火车一晃,开了。

多亏这么一晃,让我猛然的想起来了,我看着这丫头,有点儿不敢相信的说着:“你是···刘婷婷?”

她听我这么叫她,焕然大悟的笑着说:“哎呀,我当是色狼呢,没想到是你呀,小非非。”

果然,我没有认错人,她就是碾子山刘二叔的女儿刘婷婷,我儿时的玩伴,真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到了她,这丫头变化真大,我记得最近一次见她还是我大一放假回家的时候呢,那时候她正准备高考。我俩也没说太多话。而且那时候我还是一头蓝毛儿,这都多少年了,我造的一脸沧桑,所以刚才她也没敢认我。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上大学了吧,我记得去年跟我提过一嘴,说她也到哈尔滨读书了。不得不说,女大八十一难,啊不,是八十一变啊,上高中时真的跟上大学时没法比,人高了,也漂亮了,最主要的是会打扮了。特别是这个头,让我这堂堂一米七的男儿真是有些自惭形秽啊。

我真想不到这小妞儿现在竟然长的这么水灵,于是便有些惊讶的说:“真巧啊,没想到咱俩在这儿遇见了,对了婷婷,你现在在哪儿上学呢?”

刘婷婷见到我显然也挺高兴,毕竟这不是在家,没有什么拘束,她就用有些像抱怨的语气对我说:“别叫我小名儿啦,怪难听的,还是叫我刘雨迪吧。qǐζǔü我现在在X大读书哪,小非非你呢?现在怎么样啊?”

我心想你这丫头,还不让我叫你小名,你却左一个‘小非非’右一个‘小非非’的叫的这么嗨,看来小时候的那种蛮横的性格还是没改。

说到刘雨迪这个名字,我小时候听他讲,好像也是大有来头的,听她说,她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刘二叔在医院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只听产房里发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恰也赶巧,她刚出生,外面的大雨就神奇的停了,刘二叔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喜,同时心中也在琢磨着,这天生异像到底代表着什么,而这时,走廊的座位上,跟自己一起来的刘喜刘大爷竟然自顾自的拍起了巴掌,说道:“好好好!地风观!旱苗得六雨,正是解铃人!!”

刘二叔听见自己的大哥说出这句话后,恍然大悟后一阵大喜,因为他知道自己大哥的本事,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可真算得上字字珠玑。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得水旱荷’之命。

因为刘二叔也懂得粗浅的《三清卜算》所以他大概知道此命对应的卦象,正是‘两长四短’的‘地风观’,旱荷得水之卦也。

卦象有云:观者,为人所仰也,固有旱荷得水之象,夫旱荷得水者,乃是一池荷花,正当天旱的时候,池干花枯,全不茂盛。忽然天逢大雨,花又茂盛,乃贵人扶助之兆也。

昔日孔子弟子瑞木赐,年少之时贫而无物,占过此卦,果然存心贸易货财殖焉,后来富而无娇就如旱荷得水之卦。

象曰:事比荷花出水中,旱日不同往日同,幸得逢水来相灌,枝叶重鲜花更红。

恰巧,刘二叔当时的卫生所刚开起来,生意不好,见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如此富贵之命后哪能不欢喜?只见这时,刘喜刘大爷又指着医院走廊的窗户对着刘二叔说:“看····看···”

刘二叔便上前看去,只见窗户之上也出现了奇怪的景象,本来刚才瓢泼大雨,但是这窗户上竟然是干燥异常,上面只有六滴雨水,呈现四二之分。刘二叔见到后不禁惊叹道,看来自己的女儿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之人。

于是刘二叔便给自己的孩子起名为‘刘雨迪’。由于刘和六谐音,取这六滴雨的祥瑞之兆。而一般的家庭都会给孩子取个小名,刘二叔便以‘婷婷荷花’为意,又起了个‘刘婷婷’为小名。

果然,自打刘雨迪出生后,刘二叔的生意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要说这也真的是和刘雨迪有一定的关系的。

但是听她说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俩还都很小,当时的我也听不出啥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她说的挺玄乎,好像跟电视剧《封神榜》似的。我记得当时我回家问过我老爹,我这名字有没有啥说道,我老爹翘着二郎腿跟我说:“咋没有呢?我大儿子的名字可是取自新华字典啊,多有寓意。”

于是我便没话了,我记得我当时还为这事儿闹心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现在想起来这事儿的时候,心中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三清卜算》还真是一门玄妙的学问,我忽然想起了刘大爷,想想这世上,也只有他能算出来那逃跑女鬼的下落。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找没找到他。

于是我和她说:“那你也别叫我啥‘小非非’,这名字怎么听上去这么娘娘腔呢,我将就活呗,现在给人家打工呢,对了,我刘大爷怎么样啊,找到他没?”

刘雨迪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说我大爷啊,没有,都快三年了,还没信呢,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我奶奶现在好像也察觉到什么了,整天唉声叹气的说,‘我大儿子上哪儿打工了咋还没回来。’我估计是瞒不了多久了。”

听她说完后,我竟然也有点儿上火,并不是因为找不到刘大爷就算不出那个逃跑女鬼的下落,而是为刘大爷担心,看来当年刘二叔让我少练这《三清书》还是正确的,想刘大叔的本事已经比当年的醉鬼刘还要高了,可是却依然要遭受着骨肉分离,漂泊异乡的下场。

想来想去,不禁又触景生情,自打我学会《三清书》后就没遇到过好事儿,总是搞的自己一身伤,真是郁闷。唉。

又和刘婷婷聊了几句后,餐车就开饭了,标准火车上的套餐,跟学校食堂似的,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推了个小车,挨桌发,一个塑料的餐盒,大半盒饭,四个菜,我一看这四个菜,有点儿傻眼了,酸菜炖粉条,全是酸菜,芹菜拌花生米,全是芹菜,茄子拌香菜,全是香菜,火腿肠炒大辣椒,全是大辣椒。

就着他大爷的也敢卖二十???有没有王法了??这不明抢呢么?这还没去年我坐这车时吃的好呢,那时候还只是十五块钱。

我有一种这是黑车的感觉,只见那餐车的服务员就像扔书一样,刷刷刷的发着盒饭,看她的眼神好像是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没人逼你吃一样。

算了,心中虽然窝火,但是好歹也混了个坐,钱都交了,不吃白不吃,正当我拿起筷子准备开撮时,刘雨迪忽然开口和我说:“崔哥,要不咱俩换换吧,我这盒肉多。”

我转眼向她那盒望去,果然多了几片火腿肠,看来这小丫头好像是在减肥吧,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于是我就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和她换了。

我俩边吃边聊,正聊的开心呢,我就觉得这嘴里的芹菜怎么这么面呢,一咬一股水儿竟然,低头一看,竟然把我恶心的快尿了裤子。

一条菜里的那种肉绿虫子被我咬断了半截,一半被我已经咬烂已经咽下去了,另一半还在饭盒里。

这个我恶心的,用不着这么新鲜吧,你说这大冬天的怎么还有菜虫子呢?我忽然发现,刘雨迪正捂着小嘴强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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