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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后母-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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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的作法适得其反,文嘉娜表面上的确是如此,让人以为她是个识大体、懂进退的大家闺秀,而且是个擅於持家的贤妻良母。

但实际上她是只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甚至自己辛苦孕育的儿子也不见获得她多少怜爱,公式化的问候及亲吻是做给外人看。

当初为了嫁入富豪之家她不惜扯谎,心机重的藉由旁人的口散播不实流言,使得原本中意文嘉丽的滕家长辈因为以为文嘉丽行为放浪,有过多次堕胎可能会导致不孕,而改换联姻对象。

她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因此在认清她真面目之後,滕尔东决定与她分房,能不有所牵连尽量不要有交集。

夫妻失和得以让他在事业上全力冲刺,将家族的事业版图扩展了十倍有馀,婚姻的不顺正好是推动他的力量,因此不可说并无益处。

而今他什么都有了,欠缺的只是一位能令他开怀欢笑的伴侣,他的人生即届圆满。

“那种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来的,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别胡里胡涂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接近你们父子俩……”

她的确不是好女人,她是坏心眼的妖精。“你说完了吗?”

滕尔东的漠然让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说你是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专使手段钓你这种金龟。”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么样子,居然放下大笔的生意不谈跑去海边戏水。

“你还记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语气含著讥诮,暗指她长幼不分。

“能忘得了吗?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机会继承滕氏企业。”她说得满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视。

他冷笑的道:“你还得去变性,否则尔南、尔北的继承权依然在你之前。”

“你别说得好像我是回来夺权,发发牢骚也不成呀!”生为滕家独生女还不是一样不受宠爱、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而不学无术的两个弟弟却深获长辈们的重视,想尽办法要他们回公司效力。

可惜如意算盘打得精却子子落空,一个甘愿窝在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间爬格子,满地稿纸写不出一部经典大传,尽会风花雪月的写出笑死人又低俗的爱情小说。

另一个则一心朝山岳大川探险,一年半载没消息传来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乡恐怕也没几人知情,连要收个尸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还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时走动、探望,否则手足之情早已断绝,比外人还不如。

“那么牢骚发完了吗?”滕尔东表现得十分冷淡,不太愿意与之攀谈。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说话的口气多冷呀!不能热络一点像个大哥吗?”每来一回便让她气上一回。

真正自讨苦吃。

“你并非今日才认识我,我向来如此。”他依旧维持不亲不疏的距离。

她不悦的生起闷气,“那今天算是失常吗?我明明见你笑得很开心,好像天空下起钞票雨。”

“有值得高兴的事自然开心,金钱不一定能带给人快乐。”他一直到最近才领悟自己真的错失很多的乐事。

是慷文的到来将阳光一并带入,否则他也不会领会到人生无法重来,追求快乐要即时的真理。一抹温柔的浅笑逸向他嘴角,是满足。

仔细观察他一举一动的文嘉丽显然不高兴她的发现,眉心凝聚了一股风暴潜伏著。

“但是金钱能买到别人得不到的快乐,你不能否认这点吧!”她讨厌他脸上那抹自满的神情。

反映出当人妹妹的失败。

“你是来和我讨论金钱的价值观吗?”他俩的话题无法交集。

一想起自己的目的,滕尔西面上表情一换,立即堆满笑容。“大哥,听说你打算开发西滨地段对吧?”

“你要我把工程交给你丈夫负责?”在各招标公司中,尚和建设口碑不错。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自个人当然要关照关照。”丈夫赚了钱她才能飞往巴黎逛时尚名店。

“好。”他二话不说的点头。

倒是滕尔西傻眼了,有些怀疑的问:“你不用开会评估吗?”

“我相信尚和。”

一句话打得她眼冒金星。

意思是相信她丈夫却不相信她,她只会挥霍浪费生命,成不了事。

“真不知该谢谢你,还是说你心眼小。”她心口发酸的讥嘲著。

不信任自己手足却信任一位姻亲,真让她下不了台。

“如果你少说些是非多点口德,相信有很多人会感激你。”包括他在内。

“大哥,我知道你在嫌我多话,但是有些话不能不说,譬如你那个不伦不类的保母。”一瞧见她便自然生厌。

那女人给人的感觉太亮眼、太自我,会有不好的影响,对於她未来和她大哥的往来。

“她很好。”一句话说出滕尔东心底的声音。

“好?”她眉头一皱,“好的定义在哪里?我就看她不顺眼,你辞了她吧!”

“不。”

不?“大哥,你不会迷上她了吧?!”

那可不妙,她可是嘉丽的说客,不能让个保母坏了事。

“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插手。”

迷上她吗?

眼底泛著柔光的滕尔东心底不战而降地同意她的话,他不仅迷上慷文,而且在第一眼就锺情於她,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地拖了一段时间。

若非因看到她与她弟弟亲昵的肢体交缠而发怒,恐怕他尚未发觉自己深深的爱恋上她,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地渴望把她带在身边。

只是她大概会发出抗议,怪他黏得太紧。

“话不是这么说,我看你这几个月来换了不少保母,与其浪费精力去应付外人,不如让嘉丽来带,自己人比较亲。”真不容易呀!拐了十八个弯终於拐回主题。

沉静的文嘉丽适时开口,“姊夫,把问云交给我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行吗?”他持保留态度,他对文家的女儿没什么好印象。

诸如他表里不一的前妻。

“十岁的小男孩不难带,我修了几年儿童心理学,相信能胜任这个工作。”她说得不卑不亢,相当有诚意。

“以你的能耐屈就保母一职怕是可惜了,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口气中已有拒绝的意味。

但她故意装不懂,“我一向喜欢小孩子,再说由我照顾大姊的孩子更是理所当然,孩子总会想念母亲。”

意思是以母亲的身分照顾,企图昭然若揭。

“我不认为他会需要母亲,他和嘉娜向来不亲。”甚至听闻她的死讯,孩子只应了一句“知道了”,不流一滴泪地继续玩著拼图。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的文嘉丽面上一愕,“没有小孩子不需要母亲,欠缺的是沟通管道。”

“你要叫他和谁沟通,嘉娜的鬼魂吗?”他冷讽的一掀唇。

“姊夫,你的心态要修正,死者为大,你不能抹煞姊姊为人母的重要性。”而她愿意取代。

滕尔东失笑的一瞟,他不晓得嘉娜有什么地方值得人重视。“的确死者为大,我们也用不著提了。”

“可是……”她不能让他毁去她的机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目前我没考虑换保母。”就是她了,唯一能压制住他们父子俩的“坏女人”。

问云老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如果她自己请辞呢?”她有得是逼走她的手段。

他笑了笑,心里有一丝对文嘉丽的同情。“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得擅自离职。”

“若是她执意要走呢?姊夫不好留人吧!”一个家容不得两个女人。

“那我就娶了她。”他语出惊人完全令人措手不及,文嘉丽当场震住。

不只她震惊,有一丝小小心虚的周慷文亦讶然的怔住,她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犹豫是进还退,她的出现有点尴尬。

不过他的求婚若是直接面对她会更有意义,她会先装装样子地表明不屑,半推半就地擦枪走火,然後不得不认命的嫁给他,这样他才会一直抱持内疚对她好。

可是变化未免来得唐突,她都还没作好准备应变,他怎么能一下子说变就变,害她心口喜孜孜的差点要大喊:咱们结婚去。

不行、不行,她要有个性地维持住後母形象,绝不能轻易动摇。

但是,变化又来了。

一道小人影不解的瞄了傻笑的她一眼,越过她走向正以他为话题的大人们,高喊著——

“好渴呀!我要喝汽水。”

砰地!

尖叫声立起。

一脸无辜的滕问云手指扣著拉环,怔看眼前兵慌马乱的景象。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哦!他只是口渴要喝汽水,其他事一概不负责。

因为他只有十岁嘛!十岁的小孩多天真无邪,所以不晓得自己做错事,她们有必要尖叫得像天快要垮了吗?

谁来告诉他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他甘愿接受惩罚,绝对不会有异议。

只是她们还要跳多久的踢踏舞呀!地板都快凹出一个个脚尖印,大概可以种萝卜了,秋天时会有成群的兔子来他家开庆祝大会,一起采收丰盛的成果。

唉!不要瞪他嘛!他会怕得晚上睡不著觉,半夜爬起来笑个过瘾。

哎呀呀!不好了,他真给他笑出声,这下可惨兮兮了,他要找谁当靠山?!

“保母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确实全身颤抖但是起因不是害怕,而是笑得没法控制。

“乖,保母姊姊知道你并非存心的,两位阿姨姑姑会原谅你的。”好样的,小鬼,你该去当童星。

“真……真的吗?”肚子好痛哦!他笑到肠子打结了,算不算乐极生悲?

不过他太快乐了,不去追究这个悲。

“当然,保母姊姊不会骗人,她们都是和善有修养的人。”若要表演泼妇骂街她也不介意,说不定可以收门票供人参观。

“我……我做错事了吗?”膝问云抖得更厉害,好像非常的不安。

“不,那是意外,谁也预料不到。”如果经过精心安排便是预料之事。

两人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一个扮担心受怕的小男孩,一个是和善可亲的保母姊姊,完美无缺地演出一场绝妙好戏。

所有的责备语句到了舌尖却溜不出口,硬是吞了下去而铁青著睑。话都被他们两人堵住了,要是再说一句便是器量狭小,因为看起来的确像意外。

小孩子口渴拿饮料,边跑边摇也是平常,所以可乐喷泉似地喷了她们一身不算有错,何况他比她们更“震惊”。

然後不小心的撞到沙发一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只是……

“你上哪挖来这么多恶心的东西?还不快点弄掉。”气得直跳脚的滕尔西恨不得给他一阵好打。

“这叫蚯蚓啦!我要钓鱼用的。”他很好心的为她们上了一课生物介绍。

“我知道它们是蚯蚓,但你有必要把它们往我们身上抛吗?”可恶!怎么钻进领子里了。

他当然有好籍口。“人家撞到了嘛!一痛就忘了手中有蚯蚓地放掉了。”

“你……你这个小恶魔。”她要倒多少沐浴精油才除得掉那味道?

“姑姑,对不起啦!我……”滕问云一脸快要哭了的模样,鼻头揉得红通通的像是受委屈的小孩。

“尔西,你别责……责怪他,他是无心的。”吓得脸色惨白的文嘉丽微颤著唇。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软软肥肥的好恶心,她双脚快站不住想坐下,可是一地蠕动的小虫叫她不敢走动,生怕一不小心踩个正著。

“是啦!姑姑,我不晓得它们会飞到你身上,我挖了好久耶!”是他养了好久,现在才派上用场。

“我信你才有鬼,这一身狼狈叫我怎么见人。”满身的可乐和虫味准会让她沦为笑柄。

她还在嘀咕著,文嘉丽已先一步想出留下的理由。“姊夫,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梳洗?”

“不可以。”一道女音代为回答。

滕尔东好笑的望著周慷文,“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浴室的水管坏了不能用。”真要让她进入岂不反给敌人一条好路走。

“喔!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想嘉丽的意思是借用楼下的浴室,而非我房内的浴室。”他故意说得很白。

一是让文嘉丽知难而退别多想,二是取笑保母小姐的紧张。

“呃,我先去清洗了。”心口一涩的文嘉丽退而求其次的进入楼梯侧边的浴室。

只要有藉口留下,她不在意浴室的大小。

而浑身难受的滕尔西根本没法忍受次级的对待,骂了两句难听的话匆匆离去,临走前还摸走一件女用披肩包住自己,以免丢脸。

“喂!那是我的……”太过分了,那件披肩是她在义大利花了一百美金买的耶!

“她没听见你的声音。”一只手诡魅地抚上她的颈骨。

回头一瞪的周慷文朝他伸出右手,“你要赔我。”

“没道理。”他执起她的右手放在唇上一吻。

“因为她是你妹妹,你有义务替她赔偿。”妹债兄还天经地义。

亏她说得出口。“那你毁了她一件衣服准备赔多少?”

“我……我哪有……”她眼神闪烁的否认著,不相信他眼睛那么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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