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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潮生坐在楚秋月身边,楚春月下意识的坐在了楚秋月的另一边,楚潮生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大妹妹,除了开始跟自己打了一次招呼,之后就没有跟自己说话了,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楚潮生趁着几个大人各说各的时候,微微低头,小声问楚秋月:“秋月,春月怎么了?怪怪的。”
“呃,”楚秋月转了转眼珠子道,“没什么,阿姐前些日子在家中出了意外,好像之后就怪怪的……哎,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说,等方便了再告诉你。”
楚潮生哪里想得到楚春月已经逼死过人,只无奈的笑了笑,道:“神神秘秘的。”
听起来好像是责怪,语气里倒是宠溺。
几个人吃了饭,一路舟车劳顿的,吃过饭,稍微参观了一下楚府,楚秋月也对楚府的一些暗处的奢华有些咂舌。
比如说,楚府虽然没有那种暴发户式的镶金镶银的装饰,但是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楚连汀的有钱以及有势——比如说,很多地方都挂着香球,所以楚府几乎是一直都缭绕在一股淡淡的香味之中,而且那些香球都是燃着的,证明随时有仆人会来照料。
香球这东西可不是便宜的,一般楚秋月她们都不会挂在外面,而是以香囊的姿态捧在手上,或者挂在身上,或者挂在床榻之间。
再观何相思她们手里拿的香囊,看起来也比自己的豪华不少。
哎,人比人气死人,楚秋月也算是有些了解为什么楚连平一直不肯来楚府了。
参观完楚府,楚秋月脚也走累了,越发想睡。好在楚府大也是有好处的,客房很多而且环境很好,她们一家人都在西厢那边,卧房是紧邻着的。
就连小竹小绿她们,也在偏侧有小一些的屋子,可以随时照料,比楚家好多了。
楚秋月他们都要去睡觉,可楚春月却坚持不睡,说要等楚流婉来。
何相思奇道:“春月这么想看大堂姐?”
“嗯,是啊,而且我也有一些地方想请教她。”楚春月道。
何相思想了想,道:“其实现在天色尚早,她们估计也才开始边食饭边作诗吟对,还可能会喝几口酒……如果你不困,那自然可以等的。毕竟是女孩子,流婉她们一定会在戌时之前回来。”
“嗯。”楚春月点了点头。
楚秋月非常想要知道楚春月要搞什么鬼,但是实在熬不过强烈的睡意,最终还是先洗洗睡了。
一夜好梦,早上醒来,由小绿帮自己梳洗好,楚府的下人便立刻来了,为自己引路。
还未到大厅,就见一个一身白色袄衣,头戴红宝石串米珠头花,脚踩掐金挖云白色羊皮小靴的女子也正好往这边走来。比较奇怪的是,她一身白色袄衣之外,还有一层薄薄的白纱,看起来是想营造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个如果是在夏衣之外罩的轻纱,自然是好看,但罩在有有些厚重的白色袄衣之外,就给人感觉非常违和。
不过看她走路的样子非常端庄,脚步稳当,颇有风范,倒的确让人注目。
如果没估计错,这就是楚流婉了。
楚秋月笑了笑道:“大堂姐?”
那女子停下脚步看向她,但神色却并不怎么欢迎一样……楚秋月猜到她可能是因为昨晚和楚春月交谈之后非常不愉快,所以连带着怀疑了自己,于是赶紧笑道:“是大堂姐吗?”
那女子点了点头:“我是……你是秋月吧?”
“是啊是啊,想不到大堂姐还记得我。”楚秋月点点头,上前两步,“说真的,我都不大记得大堂姐的模样了,刚刚也不过是猜出来的。”
楚流婉似乎放心许多,笑了笑道:“还好了,我只不过记性稍微好些。”
……真能扯啊,就算你记性再好,你以前压根没见过我,怎么会记得?真是打蛇随棍上,连这种不算荣耀的荣耀都要抢下来,真是……
不过说回来,楚秋月倒是相信她记性不错,不然那么多诗词,记下来并且记到今天,也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两人一起进了大厅,大厅里面,楚连汀因为要上早朝,所以早早就离开了,孙瑟纤因为要去照顾楚源初,所以也没来,只有何相思,楚连平,江倩倩,楚潮生,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女孩子在那里。
楚秋月和楚流婉一一打过招呼,坐在自己位上吃饭,那两个没见过的女孩子,一个跟孙瑟纤非常像,连那种有些唯唯诺诺的感觉都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楚烟波,另一个最小的,一直在和何相思还有几个大人说着什么,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倒是颇为可爱,应该是楚流霜无疑。
楚烟波比楚秋月大一岁,而楚流霜比楚秋月小一岁,楚秋月一个叫二堂姐,一个叫三堂妹……叫来叫去,脑子都昏了。
楚流霜有些好奇的打量楚秋月:“这便是秋月二堂姐呀?长的倒是很好看呢!比大姐都好看些。”
楚秋月有些惊讶,心想这个楚流霜到底是年纪小,怎么看,都该是楚流婉比自己好看吧……
楚流婉却笑了笑道:“流霜,你说,在你心中,哪个不比大姐好看?”
虽然是开玩笑般似笑非笑的口气,但是的确听得出来不爽。
楚秋月瞬间明白,显然是楚流婉和楚流霜不对盘,所以扯了别人进来当炮灰。还好自己刚刚没说什么,不然就够受了。
楚秋月摇头笑道:“怎么会呢?大堂姐可比我好看的多了。”
说罢就低头,饮了一口汤,问旁边的楚潮生:“春月呢?”
“似乎昨个儿太晚睡了,还未起来。”楚潮生道。
“哦。”楚秋月点点头。
看来她昨晚的确等到了楚流婉,也做了些什么,不然楚流婉不至于刚看到她的时候一脸警惕。
楚流婉现在遇上了楚春月,又和自己的妹妹不和……看来京城明珠的日子,过的也不是那么顺心啊……
边塞雪
楚流霜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不像楚烟波因为是二房之女所以基本没什么好争得。她年幼气盛,从出生起,吃穿不愁,何相思也宠着她,可是她自己晓得,那个亲大姐一直压在自个儿头上,她现在不如她,将来嫁的人肯定也不如她,以后生的孩子,还是不如她。生生世世都不如她。
一想到这些有的没得,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当然有事没事儿就来找茬了。
楚流婉也晓得这个妹妹的心思,懒得和她争,反正言语上的不愉快而已,自己的退让,只能证明自己的大度和她的不懂事与小气。
“昨儿诗会,流婉、烟波、流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好词,或者自己作了些?”何相思把嘴里的莲子糕嚼咽了下去之后,擦了擦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楚流霜一笑,声音清脆:“我们能听到什么好词,又能作出什么好词?现在京城里的诗宴,只要大姐去了,必然就是所有人看大姐一个人的风头。若是还有人不知好歹,作词作诗,也必然会被大姐给比了下去。”
楚流婉“呵”了一声,道:“流霜,你说的这么什么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还是有人比我好的。”
“是呀,只不过是昨日没有出现而已。”楚流霜阴阳怪气的道,然后看向在一旁默默喝粥的楚烟波,“二姐,你说是吧?”
楚烟波愣了愣,然后微微点头:“……嗯。”
楚烟波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倒让楚秋月心里生出两三分的同情,她只问:“我虽在水礼城,也是晓得大堂姐大名的,大堂姐的诗词,我全都拜读过,实在是好。昨日大堂姐作出什么?告诉我罢,也让我抢先知道一回。反正没过多久,还是会在京城里流传开来的。”
这不动声色的马屁让楚流婉笑眯了眼,她眼珠子转了转,似在回想,然后转身对一个小丫鬟道:“玉帘,你去把我昨日带回来的诗拿来。”
玉帘应了一声退下。
楚流婉道:“昨日后来下了一点点小雪,我看见雪落在树枝上,有些像春日梨花,又想起我们这里已经这么寒了,那远在边塞的战士将军们,必然也会更加的辛苦……如此感思之下,就作了一首《边塞雪》。”
边塞雪?
楚秋月皱了皱眉头,好像在她印象里,不知道有这首诗,不过楚流婉刚刚又说梨花又说雪的,倒是让她想起了岑参的一首著名的诗,名字她不大记得了,但是怎么想,也不会是《边塞雪》这么个言情味稍重的题目。
等玉帘把《边塞雪》拿到楚秋月眼前一看,楚秋月就感觉头大……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可怜征夫男儿泪,去时雪满天山路。
虽然楚流婉删除了一些句子——可能是不记得了。而最后她不仅删除了,还改了结尾那句。可能是因为最后那个送别的诗词有点突兀,但是就算如此,她那句“可怜征夫男儿泪”显然是化用“将军白发征夫泪”的,放在这里,也非常古怪啊!
果然,楚流婉先开口道:“最后一句我个人和大家都认为,似是有些瑕疵。其实这首诗看意境,感觉却是适合送别,只是我未在边塞真正待过,一切全凭想象,所以只能先如此。若以后有机会,定然细细完善。”
楚秋月点头:“我刚刚也想这么说呢。不过前面已经写的很好了,感觉好像表姐真的曾在边塞待过,看见过战士们辛苦的模样似的。啊,尤其前四句,那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实在用得妙。”
楚流婉挑了挑眉:“二堂妹也颇懂呢。”
“哪里,”楚秋月不好意思道,“我就是看着别人写的,可以大概说出一点点,如果让我自己写,恐怕难以下笔。”
楚潮生也接过那张纸看了看,点头道:“句是妙句,只是除了最后一句的问题之外,全诗之间似乎总有漏缺,表达不够完整。”
英雄!
楚秋月在心里鼓掌,到底是真功夫练家子,一眼就看出问题。
其实自己在这里过了这么些年,也跟着女教书先生学过,只是自己不如楚春月用功——生性懒撒是很重要的原因,而因为自己有底子,所有难免懈怠,也是一个原因。
如果自己不知道这首诗原本的样子,那自己恐怕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只能拍手叫好了。
楚流婉脸色有点僵,还是用那套说辞:“是吗?呵呵,恐怕还是因为我未去过边关了。”
这样的说辞其实终究还是牵强,她可以把边塞之境描写的栩栩如生,为什么偏偏又有这么多毛病?
但是楚秋月不点破,其他人想不透。
楚流婉笑着让玉帘把那首诗给拿了下去,让大家吃饭菜。
楚流霜忽然道:“这有什么,大姐,你说是说边塞,心里想的,还不是那个边塞的骠安校尉?现在捷报频传,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骠安校尉年仅17,以千人之兵破敌方万人之队?他人在边关,名声可大的不得了呢!风头一时无两……且不论他原本家世就够可以的了,单论他这一回军功,皇上也会给他莫大的赏赐呢!”
楚流婉愣了愣,有些慌张的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大姐,你别装了,骠安校尉我也是知道的,以前他去边关之前,咱们还见过他几次面呢……他英气十足,长的又好看,冷冰冰的,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大姐你这个年纪,这个心思,怎么能不动心?其实,说真的,谁见过他会不动心啊……我以前也还……”楚流霜调侃道,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不然好端端的,大姐你怎会想到边塞?”
楚流婉不反驳了,何相思却开口:“流霜,吃你的饭。‘英气十足,长的又好看’,这话是你该说的吗?什么你以前也还……多大的孩子,想这么多!”
但是眼里却有笑意,看来对那个骠安校尉,也的确很是赞赏。
楚流霜吐了吐舌头,不敢在说什么了。
楚秋月不知道骠安校尉是谁,只隐隐大概知道是一个厉害的年轻少将,家世似乎也不错,但此刻她懒得管这么多与她无关之事,只岔开话题问楚流婉:“大堂姐,不知道昨日我阿姐对你说了什么?居然熬着睡意非要和你说话,想来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楚流婉愣了愣,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她就是和我说了些诗词相关的事情。”
“这样。”楚秋月点了点头,心里确是千百万个不相信。
至少,不仅仅只是这样。
其实楚流婉,倒是说了一半的真话。
昨日楚春月辛辛苦苦熬了很久,终于等到楚流婉她们回来,也不理会楚烟波和楚流霜,直接就找上了楚流婉。楚流婉见这个水礼城来的大堂妹(楚流婉和楚春月同年,但楚春月比楚流婉小几个月)如此热情,以为对方也是自己的仰慕者,虽然有些困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让对方来自己房间。
谁知道刚进房,楚春月忽然开口:“HELLO?”
楚流婉原本正在点油灯,听她这么一说,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