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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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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萧天离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不管她是不是欺骗了自己,不管自己曾经过得多么痛苦,她还活着这件事,就足以原谅一切磨难。
  齐倾墨鼻头一酸,伸出手抚着萧天离的胸膛,有些令人绝望的事,她却不知如何开口。
  握住齐倾墨的手,萧天离笑了笑,抱住齐倾墨的肩头,满是期待地问道:“我们的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取名字了吗?”
  齐倾墨便在瞬间惨白,连嘴唇都退去了血色,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看着萧天离,哆嗦的双唇说不出话来。
  萧天离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剥离,望着齐倾墨失去血色的脸庞,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没了,孩子没了。”齐倾墨发抖的声音带着后悔与内疚细细弱弱地说到,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萧天离的脸。
  萧天离合上还要发问的双唇,孩子没了,最痛苦的人是齐倾墨,而且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他不能再问下去,因为那是齐倾墨的伤疤,轻易不能碰。
  抱住齐倾墨清瘦娇小的身体,轻抚着她光洁如丝的后背,低声安慰着:“没事的,媳妇儿没事的,你还在就比什么都好。”
  “有事,萧天离,有事啊,那是我们的孩子,可是我没有保住她,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萧天离,我对不起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对不起。”齐倾墨说话已经语无伦次,承载不住泪滴的眼睛里满是撕心裂肺的伤痛,那些积压得太久的痛苦骤然得到释放,悲伤的情绪像风暴从她心底往外肆掠着,快要击穿她本就孱弱的身体。
  齐倾墨头埋在他胸膛无法抬起来,压抑着的低低的呜咽声抽抽嗒嗒,滚烫的泪水流在萧天离胸口的肌肤上,灼得他遍体生疼。
  怎么可能真的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毫不难过呢?怎么能真的半点怨怪也没有呢?怎么可能不悲伤不痛苦?那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前世她死而复活失去的是孩子,今生死里逃生,失去的还是无辜的腹中子,作为一个母亲,齐倾墨遭受的痛苦岂是常人能想象?
  只是她有苦不能言,并非她逞着坚强不肯说,而是无人可以讲。
  柳安之本就心怀愧意,怎么忍心再告诉他自己失子之心有多痛?让他跟着徒增痛苦吗?瑾诺在用尽全力替她打造一方无忧的世界,谁舍得去打破那方梦境般的天地,看瑾诺的煞费苦心毁在她一念之间?
  所以她谁都不能说,揣着满腔挣扎笑颜若春花,眼看着那些无形的刀子把她的心割裂得体无完肤,却不能也不敢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释然豁达的模样。
  她的那些苦,又能对谁说?
  好在萧天离是懂她的,一眼便能看穿她的伪装,戳破她比纸还薄的笑颜,于是他会心疼。
  “没关系,媳妇儿,只要你还在别的我们都可以再重新争取,人在,就什么都还在。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早该带你离开的,是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萧天离紧紧抱住齐倾墨,仿佛这样哭喊着对不起的齐倾墨下一秒便会消失,突然升起的恐惧让他有不祥的预感,这感觉让他有去年在雪地里听闻齐倾墨噩耗的同样感受,这简直让他怕得不敢面对。
  齐倾墨胸口像是被碾压着不能呼吸,紧紧靠在萧天离身上呼吸都觉得困难。
  萧天离抚着她的后背顺着气,呢喃的情话在她耳边,哄着她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告诉我?”萧天离轻声问道。
  埋首在萧天离胸前齐倾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身子微微一僵,然后轻轻摇头。
  “没有就好,以后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了,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我们看着他们长大,教他们读书写字,不难过了好不好?”萧天离像哄孩子一样哄劝着止不住泪的齐倾墨,一声温柔过一声,恨不得将齐倾墨融化在无边的柔情似水里。
  “……好。”沉默半顷的齐倾墨轻声应答,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萧天离,勉力一笑:“我累了。”
  “睡吧,我守着你。”萧天离扶着她的肩膀抱着她缓缓睡下,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眼角还带着泪。
  他双手几番辗转替她擦尽泪滴,紧拥佳人入怀,轻若羽毛热似烈火的亲吻烙铁般印记在她额头上,抬头他望着漫天星辰,目光深邃如谜。
  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既然有多一次的机会,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了。哪怕前路尽是荆棘,他不在乎重开天地!
  一叶小舟摇摇晃晃悠悠,飘荡在分不清是粼粼湖水还是倒转星河里,安安静静悄悄,静好时光似梦来。
  “一个人喝酒岂不苦闷,不妨一起?”来人是柳安之,对邀为瑾诺,看地上的酒坛,他已经一个人喝了不少。
  瑾诺伸手,柳安之提着酒入座。
  无忧宫从来没有这么孤寂冷清过,这座被世人称作仙宫的琼楼玉宇,自打齐倾墨住进来之后,无忧宫便真的无忧无愁,仿佛只要她在这里,这里便是仙宫,无人世愁苦。
  那株凌月花依然开得很好,在月光下泛着柔柔的光,只是赏花人将不在,瑾诺举杯,与凌月花一敬。
  “你不是最讨厌做强迫齐倾墨的事情的?怎么这一次却引萧天离过去找到她?”柳安之自斟一杯酒,放在唇边却不喝。
  “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强迫她,反而是她想做却不能做的。”瑾诺与他碰杯一笑,那样如清辉般的月光下,他笑起来像是自内而外的散发着柔光,似谪仙,如菩萨。
  “你说,她还会跟萧天离走吗?”柳安之抬着酒杯望着外面的月光如银似霜,神色寂寥。
  瑾诺已是第二杯:“人走不了,心却一直没离开过,柳安之,你着了道了,这么简单的事却想不明白。”
  柳安之自嘲一笑,放下那杯未动过的清酒:“我是着了道。但总比你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却无能为力来的好。我宁愿走火入魔,看不清近在眼前的事实,糊涂懵懂地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问前路不问缘由,瞎了眼死了心地跟着,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不离开,管他萧天离在不在。我知道这是执念,可我不想醒。但是瑾诺,你不行,你比我聪明,你承担的也比我多,你注定只能远望,而不该守护。可是你已经在拿整个宣遥国做赌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不能否认有齐倾墨的因素。瑾诺,真正着道的人是你。”
  杯酒手中停,瑾诺不敢抬头应,只有微颤着的手指泄露了天机。
  “瑾诺,你们三个都是聪明人,都比我聪明,可是你们在下一局拿天下苍生做赌注的豪棋,这一局若输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柳安之起身拂袖而去,一袭白衣在月光下,从始自终,世间唯他出尘不染。
  那时与齐倾墨初识在神医馆的傲气神医柳安之,那个一脸冷气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柳安之,跟着齐倾墨辗转三国浪迹天下的柳安之,唯一不曾变过的是他永远用最单纯的眼光去看这复杂的世界。
  人若不贪心,便容易满足。柳安之不在乎天下归于谁手,也不在乎齐倾墨最后跟谁结百年之好,他只想在她身后守护着,正如她是圣女,他是守护者,不离一步,以命挡灾,他死,她都不能死。
  这就是柳安之的全部,可怜的全部。
  瑾诺弃杯执壶,酒水清亮入喉。
  他知道,出了无忧宫往宫外左边那边街走三里路,会到双鸳湖,湖上有一只小船,船上有他以前替齐倾墨备下的薄毯,薄毯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心底里的爱人。
  瑾诺怎么会没有私心,她恨不得齐倾墨永远不要记起萧天离,真的不想见萧天离。可是她眉间的愁眼里的忧,她为他担心为他着急的一举一动,瑾诺都一丝不落看在眼中。她放不下萧天离,不管萧天离负她多少回,伤她几百次,她始终放不下。
  他想把齐倾墨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编织一场盛世华章的梦境,没有灾难没有痛苦,可那是齐倾墨啊,一只应该浴火展翅的凤凰怎么能变成金丝雀?不管他用尽多少力气,始终是留不住。
  留不住,倒不如放手吧。
  自欺欺人了这么久,他知道这场脆弱的谎话再也编不下去,以骗不了齐倾墨,更骗不过自己。他只好亲手戳破这一场美如梦幻的泡沫,看它们裂碎在半空,缤纷热烈,残酷欢喜,流血庆祝。
  温润如玉的瑾诺啊,他的笑容依然那般温暖慈悲,怜悯的眼神依然让人觉得亲切可靠,那一尊玉菩萨,始终含笑看着世人,谁都可以依赖他,谁都可以伤害他,他笑着宽容着接纳着一切,认真地做着最年轻的国主,保护着这一片最富饶的土地,最善良的子民,他是瑾诺啊,人们便觉得他不该有其它的模样。
  他只能是瑾诺的模样。
  你看当风拂开他脸上的笑容时,才能看清他笑容之下的悲伤面孔来。
  他不是真的菩萨,他当然有喜怒哀乐,他会难过,会伤心,会痛苦,只是他所有的情绪都用微笑来表达。
  这是才是瑾诺,人们看不见的瑾诺。

☆、第331章 耳光真理

  晨曦的光穿过云层,一道一道的光柱清晰可见地洒下来,昨夜被惊扰了鸳儿扑腾着翅膀游出来,荡碎了满湖金光,化作点点碎金浮在涟漪上。
  萧天离与齐倾墨坐在船舟边上,两双腿悬在湖水里,不时划动一下,却是惊了一湖安逸的鱼儿,吓得它们四处逃散。
  “这地儿可真够怪的,从来鸳鸯成双成对,这里却只见鸳不见鸯。”萧天离啧啧称奇道。
  “宣遥国本来就是有他国闻所未闻之物才如此富庶,双鸳池的确是一奇景。”齐倾墨掬一捧湖水扬起来,语调带几分得色。
  “知道你宣遥国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有钱有美人好了吧,我的公主?”萧天离伸出手指头捏住齐倾墨的鼻子笑说,逗得齐齐倾墨娇笑连连,挥着粉拳毫无威胁地敲打着萧天离的胸膛。
  “知道我是公主还敢以下犯上,当心拿你问罪。”齐倾墨佯怒道,嘟着樱唇的样子太过迷人。
  迷得萧天离一口咬上去:“好说我也是个太子,欺负的就是你这个公主。”
  齐倾墨恼得直躲,拍着他的肩膀只喊“别闹”,忽然察觉到他真的不再凑过来,又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却看到萧天离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不管我们的父辈发生过什么,都不能再分开我们,媳妇儿,我父皇犯下的错我会赎罪,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离开我。”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将很多事说明白,关于临澜皇帝曾经对柳一男做的那些事,齐倾墨选择了沉默,她从来都不是善良大度的人,娘亲受的那些苦,自己遭的许多难,都是当年他和柳娆一手策划导致的,齐倾墨没那么容易原谅。
  仇是一定要报的,等合适的时机。
  相对无言,萧天离心中有些紧张,说到底,是他们萧家对不起这对母女,对不起宣遥叶族。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所以我们相见真不如不见。”齐倾墨无能为力叹息一声。
  萧天离却笑了一声:“不如不见,你这不是不报仇,而是明明在逼死我,他们可是个个都说我疯了。”
  四目相接,金色光线流转两人之间,暧昧便无由端地升起来,情愫跟着阳光一起温柔地暗涌,两唇不知是怎么的就纠缠在了一起,轻咬,浅辄,交织,肆掠,霸道地占有,愉悦地颤栗,以及不安游走地双手。
  “这不是高高在上的无忧宫主吗,还仙子呢,白日宣淫,也敢妄尊仙女,明明是个淫娃荡妇!”
  这大煞气氛的声音来自于岸上三人,细瞧了去,不是欧家兄妹三人是谁?而这般刻薄难听的话自然是欧珍雨说的了。
  换了常人被谁这样恶语相向,要么大骂着回击要么羞愧得恨不能跳进湖水里躲起来,可船上的这二位哪里是普通人?
  二人大大方方分开双唇,萧天离在快分开的时候还留恋地还轻点了下齐倾墨水润的唇瓣,两人这才坦坦荡荡地转过身来看着湖对岸三人,齐倾墨背靠在萧天离怀中,萧天离则双手环住她的腰姿,神色好生坦荡,好生自然,看着三人好像在问:“各位有何贵干?”
  欧珍雨被他们两这幅不知廉耻视她为无物的态度气得一脸愤怒:“大胆,你身为无忧宫主,竟敢背着国主却做出次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我定要向国主禀告,把你这个贱人打入天牢!”
  萧天离挠了挠下巴,颇是不解地问道:“她看上去怎么不象真的发怒,倒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喜色?”
  齐倾墨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她与欧珍雨之间毫无意义的矛盾,想来欧珍雨以为自己想嫁给瑾诺做皇后,这次自己与萧天离“私会”被欧珍雨“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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