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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笑笑,又道:“若是有女子比叶儿可爱,又对你很好很好呢?”
九婴大为头痛,想想又道:“那我是先认识叶儿的,别的女子对我好,也不可能好过叶儿。譬如我半年之后认识了你所说的女子,她对我好了一个月,可叶儿对我好了七个月了。那算起来,还是叶儿对我好。”虽然是哄叶儿,但他话里却有九分诚意,这段时间他已觉得叶儿如同亲人。
叶儿显是大为满意,喜道:“那好吧,我就原谅你是笨的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为什么要努力修真。”
她仰头看着九婴,眼中泪光闪动,道:“叶儿是想早日突破御剑境,到时就能和九哥一起在上堂修行了。到时每日每时都能见到。”
九婴没有料到叶儿对自己依恋至此,心中感动,两手紧紧搂住叶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叶儿表露心迹,被九婴搂在怀中,男子体温传遍全身,又是羞涩,又是喜欢,道:“九哥,搂紧些。叶儿愿此时便是永远。”
二人相依,看月亮离海,缓缓升上半空,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直到明月到了头顶,海上月光渐渐散去。二人携手起来,准备回木屋。密迹每日查夜,此时应已快到时间。
九婴载着叶儿,悄悄御剑往林中穿过。行到书阁附近,却见有人影闪动。
二人急忙停下,那人影自书阁往木屋区去了。书阁是密迹岛禁地,只有火公和三位堂主可以进入,其他弟子中只有经过特许的才得入内。因阁中藏书多为神武境后的密传心法,普通弟子习之无益。自立派以来,密迹岛参破神武境的人共有十五人,其中三人便是现在的三名堂主,七人在军中任神使或驯龙使等职,早年另有三人已在冥梵之战中阵亡,现除三位堂主,留在密迹岛的还有两人,分任教习、武技二堂的副职,因不负责新生授课,九婴等也未见过。
九婴和叶儿只当是师长深夜到书阁阅书,心中大懔,在灌木丛中呆了好久才回到木屋区。而这晚点卯查夜已过,二人自然是被查个正着。
次日,堂课照旧。陆须只在课后说了句:“九婴,晚上到我屋里来。”
晚间回到木屋,九婴用过鲜果,正在思量如何应对陆须呆会儿的盘问,尹喜早窜进屋来,笑嘻嘻道:“好你个小子,和叶儿两人到海边赏月,都不叫上我们。”
九婴道:“烦着呢,别闹。”
尹喜笑道:“那好,叶儿托我转话给你,那我也不说了。”
九婴一听,忙道:“什么话,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尹喜又逗了几句,这才说道:“昨夜女弟子那边负责查夜的是罗蓝儿,她已把这事瞒下。你不必担心她了,呆会到陆老师那儿,你该怎么编就怎么编。”
九婴大喜,他担心的就是叶儿也被叫去,到时候两人海边之事被传开,这事本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叶儿一个女孩家不好。密迹门风甚严,而人言又是如此可畏,传多了真不知要传成什么样了。前次在千溪城神武一怒之事,到后来甚至传成是九婴与公王怒相搏数十合,才被击败。
他听说叶儿已被罗蓝儿护过,心中一片轻松,陆须是几个堂主中最好说话的,到时一阵胡谄,也就过去了。一路想着,到得陆须房中时,他竟然是面有得色。
陆须怪怪地看看他,倒不生气,反而说道:“嗯,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很少有弟子来听训话还能有此心态。说吧,你昨晚去哪儿了?”
九婴很少骗人,此次也不得不骗上一回了,道:“弟子这几日得习御剑境的修真心法,一直未有进境。昨日在树顶御剑时望见东岸好一片沙滩,晚间便私自到海边。正值明月初生,奇景生于海上。弟子平时修真中,许多疑难之处,一时顿解。坐禅到妙处,自觉又有进境。心中欣喜,一时练功入神,忘了归时。”
这番话娓娓说来,身同经历,九婴不禁暗暗自责:“想不到我编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竟是如此有天份!难道我本性如此?真是愧对楼甲师父‘正心修真’的教诲了!”
陆须正色道:“密迹岛自有规矩,你私自离开木屋区总是不对,何况深夜不归。”咳了几下,又道:“念你也是为修真,一切情有可原。以后记住不要再犯门规。”
九婴喏喏连声,心知陆须有意放自己一马,暗生感激。
陆须把了下九婴的腕脉,又道:“自春试以来,时日无多,你已到御剑境中期,足见你前述不虚。今天的训话就到这儿吧。”
九婴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起身告退。陆须又将他叫住,问道:“可否将你的修真经历,细细与我讲述一遍。”
九婴从命,便从头叙说一遍,只是省去了母亲当年血神咒一节。
陆须听九婴叙说,便时而思索,时而惊异,时而微笑,听他说完,想了良久,道:“看来你天生和修真一途有缘,资质中上,境遇却是上等。”他怕九婴日后怠于练习,所以将他的资质说得降了一格,“然而,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你日后能不能再有这样的福缘,也很难说。努力却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因此勤练便是修真关键。放眼现在梵原的战神境人物,哪个不是勤练不息?”
九婴听陆须说得恳切,频频点头。
陆须想起一事,又问道:“虹升那日说,你接下公王怒的神武一怒时,有血色人形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那日的情景虽然围观者众多,但自神武一怒发动到九婴被击入坑中,不过是眨眼之事。围观者大多修为不够或距离太远,难以看清每个细节。而虹升是御剑境修为,又离得较近,因此看到。
九婴本不想谈及血神咒,见老师问起,也不得不答,道:“据师父楼甲说,当年在桑河堡战场,我母亲为救我而施血神咒,血神之力从此附入我体内。”
陆须听到此处,吃了一惊,追问道:“令堂是谁?”
九婴起身拱手道:“我母亲叫舍丽。”
第二卷密迹
第十一章旧事新欢'上'
陆须听到“舍丽”的名字,眼看窗外,勾起无限往事,忆思良久,这才对九婴道:“你可还知令堂的其他事情?”
九婴何等聪明,看他神情,早疑他当年认识母亲,此刻听陆须如此问话,知自己十余年来的谜团即将解开,心头又酸又喜,一跪到地,道:“九婴自小没了父母,更谈不上知道他们的往事!”
陆须伸手将他扶起,开始叙说他所知的那一段回忆。
“舍丽是三十多年前到密迹岛来的,那时也同你一样参加了春试。她当时苦行刚刚结束,在新弟子中年纪最轻,却也参破了罡气境。那景况,倒和这届的叶儿有几分相似。”
“此后的十年,她在密迹刻苦修真,进境也颇快,竟已到御剑境中期。她在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深得师长喜爱。当年她风华正茂,修真功课好,长得漂亮,又待人和善,当时密迹岛上的师兄,追逐她的何止百人。”
九婴以为陆须便要说出父亲之事,赶忙正身端坐。
陆须又道:“舍丽她一心只要修真,似乎心中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但从不对外人诉说。对求爱的师兄们视如不见,在最近一次冥梵大战的前三年,她参破了御剑境。只要再进得半分,待到得神武境,她便要离岛从军。”
“修真讲求机缘,舍丽之前进步神速,若再有一点时间,她应可参破神武境。可眼看二十多年修为,差一步坎迈不过去,她许是有些心急。此后一年,她频频求教师长,却仍不能进步。”
“此后,她便有一段时间没找我求教。我们几个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她自已有所体悟,正在加紧用功。又是数月之后,火长老和我到书阁查阅泥板,却遇见了她。”
九婴知母亲必是潜入书阁,不禁“啊”了一声。
“擅入书阁是犯了门规,而且处罚极重。之前也有弟子犯了此条,被废去吐纳境后的修为,逐出密迹岛。但火长老和我平日极爱惜这个学生,此时都是大奇,责问舍丽因何如此。舍丽当时跪于地上,苦诉道:‘我身被父母血仇,因此急于从军。神武境勘参不破,才出此下策。若师长要废我修为,逐出门墙,我无话可说。只求老师让我报了此仇,舍丽自当负荆前来,自废功力,接受重罚。’”
九婴想不到母亲竟也身负血仇,心神激荡。
陆须又道:“舍丽当时说得声泪俱下,几要啼血,我二人平日又看重这个学生,一时踌躇。我到书阁检视了重要的几件泥板,发现并无翻阅的痕迹,便排除了她窃书的可能。冥梵之战已陆续进行了百余年,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
“当时火长老问道:‘你那仇人是谁?’我知长老此问之意,若是普通人,她不必急于速成神武境,此人必是有名之辈。”
九婴听到要揭开当年母亲死谜,心头呯呯直跳。
不料陆须却道:“舍丽道:‘我不知仇人姓名,只是他在桑河堡杀我全家,我一定要血了此恨。’我道:‘你不知仇人性名,却如何血恨?’她道:‘那仇人是北冥军中千魔使,我六岁时,他带兵劫掠边界,杀了我父母兄弟。若是两军交战,我无话可说,然而那时我的弟弟尚年幼,也被他当场残杀。我虽然年幼,却记得他右脸腮上一块青记。’我和火长老这才明白,舍丽何以如此苦练。后来,我们终于网开一面,并未废去她一身修为,只将她逐出岛去。”
九婴急问道:“后来如何?”
陆须叹道:“此后,舍丽都是杳无音信。想不到她竟在军前赴难!时隔数日,我后来查阅书阁泥板,才发现‘血神咒’那一板有动过的痕迹。这血咒本是神武境后才能修习,想必舍丽已默记血神咒要诀,离岛之后参破了神武境,并习练了血神咒。如今,却映证在你的身上。”
九婴一拜到地,道:“谢陆老师告诉我这段母亲身世。”他心中酸痛已极,却仍未有泪。
陆须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上代的恩怨。人因父母而生于世,若连父母都不明,又谈何修真?只是,这对你的学业是否有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九婴道:“陆老师放心,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枉自为人。但那仇人五十年前便是千魔使,若能活到今日,修为一定大进。我此后必定全心修真,待日后慢慢查访,总要讨回血债。”
陆须将九婴送到屋外,语重心长地道:“书阁是我密迹岛重地,希望你安心修真。待到功成之时,自然能够入内,千万莫蹈舍丽覆辙。心中仇恨不要过于放纵,否则对修真有害无益。”
告辞回屋,尹喜、野凌早已坐禅入定,而九婴乍闻母亲往事,思绪翻腾,久久不平。
“母亲自离岛后,终于参破神武境。而练习这血神咒,也必是备报仇之用。而后,她一定就遇上了父亲,怀了我。后来到桑河堡战场,希望能找到仇人,可是为了救我,血神咒没有用在仇人身上,却用在了我身上。”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绕起思考已久的问题:“修真的意义到底何在?若说是为长生,可母亲为了仇恨可以舍弃长生。若说是为了报仇?楼甲师父说母亲发动血咒前,眼中只有爱。这个问题,我想连陆老师也不能解答吧。如今我身负两代血仇,陆老师却又让我心中不要恨意太深,若是这样,修到和他一样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这样的思考进行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没有答案。这一次思考,若说与往次有何不同,那便是中间多了母亲的榜样,九婴决定,不再多想修真的意义了,沿着母亲当年的方式走下去,好好修真,好好地待自己朋友亲人。
第二天,九婴已回复了平常心,听课也更加认真了。下午的武技课,是上堂与中堂合并在一起上。房烛日前向火公提出,本届的上堂与中堂武技水平相近,合堂授课更有益于弟子修行。
这一堂,房烛正在讲授格斗的“四决”,他身边站着几个御剑境的前届弟子,这些弟子本不用再上堂课,看来是为了配合房烛的讲解。
只听房烛说道:“格斗的胜负并不完全决定于修为的高低。因此,密迹才要另开武技课。今天讲得是格斗四诀——‘刚柔并境’。‘刚’指的是在格斗中的速度、力量与耐力,‘柔’指得是柔韧度和敏捷,‘并’包括格斗交并中所用的技巧与战术,‘境’是心境、是环境!”
接着,房烛让野凌与公王孙过招。
野凌在这一段进步极大,修真略有进境,而原本就是强项的武技更是进步显著。公王孙的修真境似乎没有什么进步,而武技却也是大进。这次堂上格斗,与前番在千溪城外更不相同。公王孙不敢再如前番那样凭战甲取胜,只是舞动长剑,以快打长。野凌铁枪则守得滴水不漏,不给公王孙一点抢入内围的机会。数十合之后,野凌找到机会,一枪横打在公王孙腕上,公王孙立时长剑落地。
房烛示意他们归席,评点道:“两人同是随心境修为,所缺的是四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