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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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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钻入人群,却见那设擂之人身着布衫,怀中抱着一柄铁枪,长发也不束髻,垂在脸前,看不出面容年龄。

此时,人群中一人走入场中,对设擂那人道:“汉子,我来领教几招。”那人闻言起身,拱手道:“在下南梵原野凌,请指教。”

挑战那人亦拱手道:“我叫泰云,出招吧。”只见他身着铁制战甲,手中一把短刀,摆个门户,隐隐战甲和刀上有罡气流动。

只听野凌说道:“你刚入罡气境,不是我的对手,不要比了。”语气极是平静。

泰云见野凌抱枪而立,神态极是傲慢,心中有气,冷哼一声,道:“你既在此设擂,为何不比,莫非只是为了消遣我们。接招吧!”手中短刀挥动,一道红色罡气向野凌攻去。

九婴在边上暗暗点头,心道这泰云比自己罡气境时强多了,自己那时连罡球都还运用得不大熟练。

野凌一手仍是怀抱铁枪,身子不动,另一手凝出一个罡盾,将红气稳稳挡住。泰云一击不中,又是一道罡气凝成。

却见野凌一抖手,直接将罡盾向泰云平掷。只见泰云闷哼一声,被罡盾击中,青铜战甲被打出丝道裂纹,红光闪烁不定。

与泰云同来的数人赶忙扶起他,卸下甲来,所幸只是皮肉伤,便有同行的人向野凌发难:“你这人下手怎么那么重,比武点到为止,仗着你的修为高些,便把别人的战甲打坏。”

野凌仍是抱枪而立,不紧不慢道:“比武难免受伤,我已经劝过他了。”

众人一听,也无话可说,背起泰云便离开了。一时也无人再上前挑战。

九婴对叶儿二人道:“他至少是罡气境后期吧?”

尹喜道:“也可能是随心境的,他用的铁枪是军器,我见过梵军配的就是这种。”

九婴的修为虽然比野凌高,但战斗经验却远远不如,适才见野凌以罡盾攻敌,他就从未这样想过,包括楼甲也从未这样教过他。

无人挑战,围观众人渐渐散去,三人正要离去,却见有几人急急奔来,为首一个年轻人手提长剑,老远就叫道:“是谁敢来溪谷撒野!”

野凌本已坐下,闻声又站了起来,仍是拱手道:“南梵原野凌,请指教。”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六章浪子野凌'下'

赶来那人径入场内,随行的人都留在场外围观,那人道:“听说你下手狠毒,打伤了我兄弟!我是溪谷的公王孙,来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千溪城并非无人。”

野凌知对方修为一定高于泰云,不再答话,罡气布满全身,绰枪运力,全神戒备。

公王孙脱去长衫,露出里面的镔铁战甲,提剑抢步便攻了上去。二人立时斗在一块。

九婴自从进入罡气境后,就只知发出罡气制敌,象这样近距离地缠斗全无经验。其实那日遭遇北冥杀手,他偷袭第一个杀手用的也正是以兵刃注满罡气进攻,只是他以为那是偶尔为之,却不料今日看到全不用发射罡气波的打法。

技击本无定势,远距离多使用罡气波,而短兵相接时则是直接以兵刃相抗。

只见公王孙的长剑注入罡气后,暴长数尺剑芒,使得是大开大合的路数。野凌的铁枪属于长兵器,本就势大力猛,枪尖上紫芒闪动,一杆枪舞得沉稳。交手十余招,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叶儿对九婴低声道:“那公王孙的修为好象略胜一筹。”

此时九婴也看出公王孙确实在罡气上稍强。两人暂成平局,是因公王孙一上来,就以剑使长兵器的招数,想速战速决——没料到野凌的修为并不比他差多少,所以公王孙的真气都浪费在保持数尺长的剑芒上了。

场中,公王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罡气急收,剑芒立时短了两尺,而身法则改为以短打长的灵活路数。野凌顿时感到对手的攻势强了起来。

此时,双方以快打快,公王孙的剑法也就罢了,野凌手中的长枪也使得纯熟,几次被对手攻入内围,却马上用长枪短打逼了出来。

叶儿和尹喜看得入神,不再说话,而九婴越看越是汗颜,自己的修为是要比场中二人都高点,可是若论起武技,则是天壤之别。

“看来这次春试并不能轻松过关!”九婴开始动摇,“是不是也应该用方姨的荐信?”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场中战局已有变化。野凌卖个破绽,公王孙求胜心切,急抢入内围。野凌倒转铁枪,枪杆贯满罡气,紫光大盛,“扑”地一声击中对方胸口。公王孙闷哼一声,倒退数步,镔铁战甲上红光一闪即逝。

叶儿惊呼一声:“好甲!”这种重击,竟然战甲未有丝毫伤损,三人中,恐怕只有尹喜的木棉战甲能强过这套。

公王孙听得场边有人叫“好甲”,还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心头更是恼怒。

公王孙略运内息,发现并未受伤,猱身再上,这次却是硬打硬拼,想凭着自己的装备优势挨得一两下攻击,找机会击中野凌。

野凌看到公王孙欲凭战甲优势硬攻,甚为恼怒,每一击便都用上全力。他四处游历,每日找人比武,最讲求公平,公王孙这种打法几近无赖。

野凌的格斗经验明显更强,即使是面对对方的超强防御,仍是枪法不乱。

再数合,紫芒枪尖又击中了公王孙,公王孙硬接了这一枪,手中长剑同时也刺中野凌右肩。

这场比武终于有了结果,公王孙惨呼倒地,镔铁战甲闪烁不定,红光流动,一会儿便渐渐平息,回复如初。

而野凌就没这么幸运了,罡气将他右肩布衫击碎大半,整个肩膀被血染红,已不能再战。

众人这才看到,野凌衫破见肉,竟未穿战甲。

公王孙从地上爬起来,完好无损。他走上前去,抬剑指着野凌道:“你服是不服?”

野凌手抚右肩,眉头紧锁,显是十分痛楚,口气仍是不紧不慢,抬头道:“若不是这套镔铁战甲,又如何?”

公王孙笑道:“比武格斗,自然是胜者为王。日后到了军阵上,你是否也说‘我死得不服,我的战甲不如敌人的。’”与他一起来的众人都一齐大笑。

九婴等人心中均鄙夷公王孙言行,暂时也不发作。

野凌听公王孙如此说,触动心思,低头道:“你说得不错,我输了,不必找理由。”

公王孙却不罢休,仍是以剑指着野凌,道:“怪只怪你没有个好父亲。这样吧,你此时跪地求饶,你伤我兄弟之事便不再追究。否则……”

野凌眼中红丝遍布,几要喷出火来,仍是不紧不慢地咬着牙道:“你便要如何?”

“我就此废了你!”公王孙知野凌右肩受伤,已无反抗余地,更是盛气凌人。

九婴忍无可忍,走入场中,怒道:“比武不过是一胜负而已,既已有结果,阁下又何必咄咄逼人?”叶儿和尹喜早已抢到野凌身边,替他包扎伤口。

公王孙没料到居然有人出头,冷笑道:“哪来的毛头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九婴怒气冲顶,强自忍住,也不拔刀,手中祭起一个一尺罡球,低头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这种人渣!”角龙真元经一路修炼,此时也应势而动,淡金罡气布满全身。

公王孙见九婴气势惊人,不禁有些心怯。但他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况且当着众人,不可能就此退走。他恼羞成怒,暗暗运劲,尖啸一声,挺剑直刺。

九婴罡球已成,全力击出,直取公王孙镔铁战甲。他极恨公王孙适才言行,因此也迁怒于他这身镔铁战甲,攻击丝毫不留余力。

公王孙虽知九婴修为胜于自己,但想这镔铁甲乃西梵原九曜剑阁所产,是中级修真者的极品护甲,当年伴随父亲公王怒身经百战都未有伤损。仗着铁甲强横,仍是使用刚才刺伤野凌的战术,拼着受对手一击,也要击伤九婴,挽回面子。

九婴的修为较高些,但并无格斗经验。公王孙心虚,以卑劣战术对付他,却正中他下怀。

公王孙这一剑眼看就要刺中,不料九婴发动的罡球蓄势已久,速度极快,竟后发先至。

只觉一股大力击中心口,公王孙向后飞去,直撞向人群,那剑终于差了数寸未能刺中。

他气血翻涌,心道:“这人年纪轻轻,徒手罡球怎会如此强横?”急运内息,更是大吃一惊,肋骨疼痛欲裂不说,真气都无法聚集了。

只听得心口处“嘣嘣”几声脆响,心中更惊,暗道:“不好,肋骨碎了。”低头看去,只见镔铁战甲红光大盛,随后消去,赫然裂开了几寸。

围观众人见双方剑拔弩张,早已远远避开,只留下九婴、公王孙及野凌等人。

从人们平时跟着公王孙,依仗千溪城神使公王怒的旗号,早就跋扈惯了。而公王孙的修为在同辈中也确是罕有敌手,众人哪见过这等场面?其中一两个机灵点的,已跑回城去报信。

尹喜和叶儿见九婴一招破甲,兴奋异常。野凌此时则心中翻腾:“想我遍历梵原,自以为在御剑境以下更无敌手,今日败于公王孙也就罢了。以这年轻人的实力,我根本就近不了身,亦挡不住刚才那一击。”顿时有些意兴萧索。

九婴站在当地,始终冷眼看着公王孙。公王孙回过一口气来,第一句说的居然是:“你别走,有种的等在这儿!”

九婴怒极反笑,自背后缓缓抽出龙角长刀。

那刀经黑币炼过,光辉更胜往日,在夜色中极其耀眼。

野凌大惊失色,道:“神武境的龙角长刀!”

第一卷梵原(开篇)

第七章神武一怒'上'

也难怪野芒这样惊骇。他自小立志从军,对装备和技击都颇为上心,一眼认出神武境修真者专用的龙角长刀,自然认定九婴是神武境修为。

其他人也是同感,全场一片寂静。

九婴本意只是为了教训一下公王孙,击破镔铁甲,心中已经解气,只是听得公王孙仍是如此嚣张,心中厌恶,这才拔出刀来,要吓退这个不知进退的公子哥。

公王孙脸上都是惶恐之色,正要叫从人快走,却偏偏说不出话来。

正在公王孙要走未走之时,空中有人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千溪城闹事?”

公王孙抬头一看,面有喜色,叫道:“爹爹!”

那人正是公王孙的父亲——千溪城神使公王怒。公王怒听得公王孙的从人来报,立时大怒,也不召集梵军,孤身御剑赶来。

公王怒落入场中,根本不看九婴等人,径直走到公王孙面前。

公王孙哭道:“爹爹,那些人恃强凌弱,欺负孩儿,把您给我的镔铁战甲都打坏了。”

公王怒“啪”地一个耳光打去,怒道:“没出息的东西,尽给我丢人现眼。”公王孙脸上立时红肿,不敢再说。

公王怒这才转过身,向众人看去,目光停在九婴身上,看见他手中擎着龙角长刀,心中也是大为惊讶,戟指九婴道:“必是你伤了我的孩儿!”

九婴见他身着军用白金战甲,想必也应是神使一级的军职,他自小由楼甲带大,对梵军原就有好感,便拱手道:“在下九婴,令郎适才与这位朋友比武,得胜之后,出言羞辱,在下这才出手。出手重了些,望前辈见谅。”

公王怒冷笑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狂徒,竟然使用军用的龙角长刀。这是缨杰那老家伙给你的吧,我看他也是老糊涂了。”回头问公王孙道:“他刚才是用这刀伤得你?”

公王孙低声道:“是空手发的罡气。”

公王怒心中一惊,以徒手罡气能击裂镔铁甲,看来这年轻人的攻击力还要超过军中神修士。只是此时,他忌得不是九婴的修为,而是九婴的背景。

缨杰这人,他是知道的,不会随意将神使订制的武器卖于常人,那么,这年轻人多少应和梵军有些关联。再者,看他的相貌,不过是二十多岁,小小年纪能有此修为,一定是家学渊博或出自名师。

虽然刚才公王怒出言不逊,但九婴想对方爱子心切,情有可原。于是不再搭理,回身去查看野凌伤势。

他发现野凌的伤口已不再出血,抬头笑看叶儿。叶儿见九婴目光中满是赞许,心中得意,笑道:“九哥,我用真气封住了他的伤口。怎么样,不错吧?”九婴点头。尹喜叫道:“我也帮了忙的……”

三人自顾自交谈,公王怒更下不了台,怒道:“不管你是何方神圣,今日打伤了我孩儿,绝不能就此罢休!”

九婴听他口气蛮横,心中有气,站起身道:“前辈要待如何,悉听尊便!”

公王怒道:“我是本城神使,也不欺负后辈。你接我三招,能不能接下都是你的福缘,三招过后,一笔勾销。”顿了顿又说:“若是没有这胆量,也就罢了,向我孩儿陪礼,再赔我一副一样的战甲,此事也算了结。”

若说是九婴与公王孙比武伤了他,这些条件倒也不算苛刻,但因公王孙之前种种,九婴哪肯去向他陪礼,更别说赔甲了。一时倔气涌上心头,应道:“那在下不自量力,接神使三招吧。”

公王怒听他应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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