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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偿命?哼哼!你们母子跟我签的卖身死契,别说你们叛主行凶,就是犯了错直接打死,也无须偿命,你的主子们没告诉过你吗?”
岳大姐抱紧她的儿子和女儿,母子几人张大嘴巴看着明珏。她新认的主子们只说把这件事做完,就给他们母子大笔银子,让他们过上富贵人的日子。难道是那些主子们在骗他们母子?岳大姐越想越怕,若被骗了怎么办?
明珏冷笑几声,说:“所有在连州府坐过大牢的女人都过来,岳大姐母子是害你们坐牢的元凶,你们都来出口气。记住两点:第一,别打红竹,她怀孕了,不能让她在这流产。第二,别把人打死,留着他们的命还有用。”
众人早已恨得银牙咬碎,听明珏说可以出口气,都摩拳擦掌,恨不得要了他们母子三人的命。两个仆妇将红竹绑到木桩上,扯掉她的衣服,让人都朝她身上、脸上吐口水。有人解开岳大姐母子二人的绳子,看到松绑了,他们母子第一反映就是逃跑。众多仆妇追逐他们,对他们拳打脚踢,跑得越猛,打得越狠。
“奴才该死,求主子饶命……”张山保看到明珏,就匍匐跪地,哀嚎求饶。
张婆子、张栓、蓝竹和狗子还有张家几个子侄都跪在明珏脚下,替张山保求情。许多仆从下人都跟张山保一家很熟,不敢为张山保求情,也都同情哀叹。
年初,明珏本想把岳大姐一家发卖出去,众人求情,才把他们一家留到北郊的豆腐坊。没想到岳大姐跟张山保有了奸情,被张婆子发现,闹了几场。张山保不得已,把他们母子带到京城,正犹豫是不是要卖他们,遇到萧家的杨管事。
杨管事看上了傻乎乎的红竹,而张山保正好与岳大姐有一腿,两人一拍即合,弄了一份不做数的卖身契,就在京城把岳大姐母女养了起来。
明珏恨张山保做事荒唐,关键时刻考虑自身利益,置主子的安危于不顾。她开始确实想要了张山保的命,若不是他荒唐,也不会惹出这么多是非。可看到他们一家人,她连声叹气,心有所活动,想法也改遍了。
张家这些人和岳大姐母子不同,在明珏的产业刚起步时,他们同她一起创业,也帮过她的大忙。处死张山保,他的家人呢?不可能把他无辜的家人都处死。
“张山保,你年岁不小,也有阅历,我不想跟你多说,就因为你荒唐,惹来多少麻烦?我若是跟你较真,把你们一家人的命都搭上,也抹不平这件事。”
“主子,奴才知道错了,求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明珏冷笑几声,说“杨管事和张管事都被杖毙了,他们的家人都被送到漠北石碳矿里做苦力,你也跟他们一起去吧!他们两家都跟你是亲戚,熟人不少,可以相互照应。在漠北呆几年,若是老老实实,我自会放你回来。”
“主子,奴才……”
“别再多说,这样你的惩罚你要是再嫌重,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呜呜……奴才、奴才叩谢主子、叩谢主子不杀之恩,呜呜……”
“他们两家的人已经上路了,我让人送你去追他们。”
明珏让人给了张山保些银子,容他跟家人告别之后,就让两个护卫送他走了。
张山保主管明记豆腐坊,手下有十几间铺面,他突然离开,一时很难找到接手之人。明珏思虑片刻,让蓝竹暂时接手管理,其它杂事另行安排。
丫头跑来在明珏耳边低语几句,明珏连声冷笑,叫来下人吩咐一番。岳大姐对她的主子们念念不忘,那就成全他们一家,希望她死后能明白。
横亘千里的连云山起伏绵延,仲夏时节,满目清翠,碧叶如盖。
连云山脚下,矗立着诸多王候权贵家族的宅院,连着南郊的庄子。宅院红砖绿瓦、金壁辉煌,每两座宅院之间都有一条小路,连接通往行宫的官道。
靠近大路的地方,有两座三进的宅院,院落的结构很相近。东边宅院的门楣上,“平北侯府”四个大家异常显眼,西面“温顺侯府”四个大家就显得弱势了。
两匹快马飞奔而来,停在平北侯府宅院门口,两人飞身下马,立刻有小厮迎上来,牵马带路。两人顾不上喘气,神色忧急惊慌,直奔内院走去。
“老太太呢?”
“刚吃过午饭,正歇晌呢。”
“侯爷让我们来见老太太,快带我们去。”
萧老太躺在凉榻上,唉声叹气,褶皱丛生的老脸好像一朵被霜打蔫的老菊h花。四个丫头为她摇扇,她脸上仍滴落着汗珠,翻来覆去,显得郁躁难安。平氏和温玉嫦在凉榻一旁站立,怯怯的目光不时扫过萧老太阴沉的脸。
平氏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双手抚在隆起的小腹上。平原被打入大牢,就成了温顺侯府的弃子,二房赔了一万两银子,陈氏和萧怀通都不会轻饶她,她知道萧家和温家全怪上她了。她现在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大夫说她肚子里很可能是男婴,失去娘家依靠,孩子是她以后在萧家立足的根本。
同萧老太和平氏相比,温玉嫦就轻松了许多,她也知道祸是她惹出来。听说萧怀逸一再保她,还愿意替她领罚,她欣慰欢悦。只要萧怀逸这座靠山不倒,她无所畏惧,听说她亲爹挨了六十大板,她只挤出几滴眼泪,根本没放在心上。
“老太太,刘管事来了,说有急事回报。”
“让他进来,我倒要听听还有多少烦心事,小家雀还真能翻天不成?”萧老太扯着丫头坐起来,扁着松垮的嘴,连声哼哼,越皱眉气越不顺。
明珏告御状的事萧老太昨天就知道了,听说赔了大笔的银子,气得她昏了几次,今天才好一些。论惩罚,温家比萧家重多了,她心里还平衡一些。
刘管事给萧老太几人行了礼,说:“侯爷让奴才来回老太太,贵妃娘娘被皇上送回平北侯府,说是为老太太侍疾,侯爷问是老太太回府还是送娘娘来庄子。”
听说萧贵妃也被皇上送回平北侯府,萧老太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红头胀脸。昨天皇上刚把温贤妃送回温家,怎么今天又把萧贵妃送回来了?
给她侍疾?说得好听,还不是惹皇上不高兴,被赶回娘家了,这可是大秦皇朝开国以来都没有的事,萧贵妃和温贤妃都很“荣幸”地中彩了。
“为、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送贵妃娘娘回来?”
“回老太太,麦田着火烧伤了几十人,死了两个,今天早朝,林子悦又把平北侯府和温顺侯府告了。不知贵妃娘娘怎么惹恼了皇上,就被送回来了。”
萧老太拍着凉榻咬牙切齿,声嘶尽竭暴呵:“不就是死了奴才贱民吗?有什么了不起?那些贱人们都死绝了才好,这些该死的贱民,他们……”
“回老太太,不好了,外面……”门口的小厮来传话。
管事婆子出去,斥责道:“大呼小叫什么?吓着老太太,要你的狗命。”
“什么事?”萧老太的眼皮猛跳一下,她浑身不由一颤,忙站起来问。
“回、回老太太,外面有几百人围了宅院,说、说……”
“说什么?”
“说、说要让老太太和两位奶奶尝尝被火烧火燎的滋味。”
萧老太又惊又气,牙齿发抖,死命抓着丫头,吼问:“是谁?”
“是、是洛氏,带、带来岳大姐一家三口。”
听说明珏找上门来了,萧老太重重坐在凉榻上,又腾得一下站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明珏敲登闻鼓状告萧家和温家,萧老太做为主谋之一,可谓迅速扬名京城,被说成为老不尊,成为大街小巷谈论的焦点,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家支付了大笔的银子,萧怀迦又被烧伤了,萧老太知道白夫人、陈氏和袁氏都怪上她了。她不敢回京城,这三个媳妇,哪个也不揉捏。
她想在宅院躲上几个月,正好避暑,等人们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她再回去。那时候,萧怀逸也基本上把事情处理完了,也就不用她操心了。
可明珏居然找上门来挑衅,连条退路都不给她,这不是想把她逼上绝路吗?
“都、都跟我出去,看看她想干什么?”萧老太扶着丫头的手冲在前面,一副冲锋在前的气势,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老太的身体在发抖。
刘管事快步走在前面,“老太太,还是让奴才去看看。”
明珏打算让岳大姐母子见见他们新主子的嘴脸,再把他们一家处死。她早就知道萧老太几人这些天会躲在庄子,让护卫严密监视,探查萧老太几人的情况。
接到护卫的消息,她跟众人说要送岳大姐母子去见他们的新主子,顺便惩罚他们母子。有可能会打架,还可能会出人命,有愿意去的就跟上。结果,奴隶仆从除了必须留下来守门看家的人,其余全跟上了,队伍绵延数里,有几百人之多。
护卫传报消息说萧家宅院有三四十个护卫小厮,还有三十多个丫头婆子。最初,明珏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她来,哪怕是只身一人,她也想找萧老太这罪魁祸首拼一把。现在,有几百人归她调谴,在人力上,她占有绝对优势。
“来人,把大门砸开。”
大门砸开了,明珏给护卫使了眼色,让他们看住角门和后门。她带几个下人走在前面,护卫押着岳大姐母子紧随其后,众多奴隶蜂涌而入,挤满了前院。
萧老太带着几十人迎出来,指着明珏破口大骂:“你、你这个贱人,你……”
两方人马拨弓张弩,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卷 侯门深怨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喜了,怪事
“主子,主子,救命、救命啊!快把这贱人杀了,主子……”岳大姐母子一脸兴奋,连蹦带跳欢呼嚎叫,好像几匹与狼群失散的恶狼,终于找到了组织。
“给他们松绑,让他们去见他们的主子。”明珏耸眉摇头,现在,对于岳大姐一家她没任何情绪可言,连对他们表现出鄙视憎恶都觉得是高抬他们。
仆妇给岳大姐一家松绑,岳大姐狠啐了明珏几口,拉着儿子女儿向萧老太等人跑去,不成想却被萧家几个粗壮的婆子拦住,连踢带踹推到一边。
岳大姐见势不妙,忙拉着儿子女儿跪下,满脸哀求看着萧老太等人,嚅嗫着说:“老太太、二奶奶、四奶奶,你们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求太太奶奶们给我们一条活路,要不、要不那贱人会、会杀我们,求……”
两个婆子抬来一张凉榻,请萧老太坐下,又支起油伞遮阳。萧老太坐到凉榻上,撑足气势跟明珏对阵,对岳大姐一家的哀告充耳不闻。
她老人家已经决定龟缩在庄子里躲是非了,明珏还不依不饶,竟然找上门跟她决战,她怎么也要争口气,不能让人彻底看了笑话吧!
温玉嫦亲自为萧老太摇扇,满眼轻蔑怨毒注视明珏,脸上充斥着嘲笑。她现在是平北侯正妻,身份显贵,萧怀逸又对她“宠爱”有加,她总认为现在她拥有的东西,明珏遥不可及,即使此次闯下大祸,她也毫不担忧、毫不惊惧。
平氏就没有温玉嫦镇定了,萧家和温家都责怪她和平原办事不利,萧怀通也一直不怎么喜欢她,她自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已没有任何指望。站在凉榻一侧,她双脚发软,心脏和眼皮跳得她心慌意乱。
萧老太喘了一口气,敲着拐杖指着明珏斥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明珏打开折扇,摇了几下,满脸无辜,说:“这三个恶奴非说你们是她们的主子,非要见你们,我想满足他们临死前的愿意,就带他们来了。”
“你、你胡说。”萧老太根本不相信明珏的话。
“我胡说?”明珏冲岳大姐母子努了努嘴,“那你问他们好了。”
大秦皇朝的典法对签了死契的家奴有明确规定,家奴的生死掌握在主子手里,对家奴叛主有狠厉的惩罚。对私藏、买卖、拐带他人家奴者也有诸多惩戒规定。对鼓动、唆使家奴叛主者虽没有惩罚规定,也被道义礼法所不容。
岳大姐母子明明是明珏的奴才,现在他们偏要认萧老太等人为主,这本身就说不通。萧家把私自买卖家奴的罪责推给了下人,杨管事和张管事都被处死了。但萧老太等人也有鼓动、唆使的嫌疑,这要闹起来又是一场是非。
萧老太颤抖着干瘪的嘴唇,咬牙怒斥:“你不要无事生非,我不认识他们。”
“老太太,您说过要为我们母子做主,让我们母子把事闹开,把这贱人治死有我们的好处,老太太……四奶奶还说你们才是我们的主子,二奶奶还要送我们宅院铺子,四奶奶,你说句话,二奶奶,你忘了?老太太,你们……”
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岳大姐的哀告声越来越低,母子三人的饮泣声欲加微弱,只有夏蝉的聒噪声不时响起。随着时间的默默推移,岳大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