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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宫打,打烂这贱人的脸,看她还怎么嫁人。”
婆子们出手更狠,转眼间,明珏脸上已经挨了七八个耳光,双颊红紫肿胀。
“今天这顿打,姑奶奶要加十倍百倍找回来,让你们温家人都不得好死。”
唐公公给了东西明珏本打算到最关键的时候再拿出来,起到决胜的作用。温淑媛既然直入正题,她也就没必要再顾虑,一个回合即决胜败。
“我们温家人好得狠,本宫先让你死,看你还怎么嫁萧侯爷。”
“那你就试试吧!”明珏猛然挣脱婆子的手,扯出那包东西,丢给温淑媛。
温淑媛正得意洋洋看明珏挨打的惨样,见到明珏丢过来的东西,她突然怔了神,脸色顿时苍白。打明珏的婆子忙住停手,宫女也赶紧围上来询问情况。
“快、快叫人把十五皇子,还、还有十六皇子抱来,快、快去……”温淑媛的牙齿直哆嗦,连目光也在打颤,十五皇子的小荷包和十六皇子的手帕都是她亲手绣的,这两样东西从明珏手里丢出来,她的两个孩子呢?
宫女跑出去,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袱,脸上密布惊恐之色,“回、回淑媛娘娘,奶娘说是淑媛娘娘派人把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接走的,这是他们要换的衣物,奶娘让奴婢捎回来,说一会儿就过来接人。”
“快、快去找人,快去……”
婆子、宫女和太监都争先恐后往外跑,要去找人,温淑媛怔了怔,又把他们拦住了。温淑媛不傻,她知道皇子失踪的事若是闹开,两皇子肯定没命。
“回来,都、都回来。”温淑媛拦住下人,平静片刻,说:“退下,都退下。”
明珏坐到椅子,揉着膝盖,咬牙冷哼,又拿出她准备好的消肿止痛软膏涂在脸上。挨了十多个耳光,嘴角和鼻子都打破了,这个仇不报,她会郁结于心。
偏殿里就剩了明珏和温淑媛两人,明珏膝盖和脸部火辣疼痛,神态却坦然若定。而温淑媛却象一只无头苍蝇,慌乱忧急,却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你、你把我的儿子、儿子弄、弄哪去了?快、快说,谋、谋害皇子是、是灭九族的重罪,你、你敢……”温淑媛抓住明珏的衣袖,一脸惊惶神色
明珏甩开温淑媛的手,又在她身上踹了一脚,冷笑问:“你想知道?”
温淑媛跪到明珏脚下,嘴角哆嗦,说:“快、快告诉我,快……”
“你不用着急,他们现在还没死,再过一时半刻,我就不敢说了。”明珏冷冷哼笑,“诛我九族?我在你有寝宫里,正在挨你的打,你的儿子丢了,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劫持了他们?死两个皇子顶多有几个奴才陪葬,挺合算的。”
“你、你想怎么样?”
“先说你招我进宫来干什么?”明珏站起来,活动双腿,照温淑媛的肚子狠踹了几脚,说:“你说一句,就打自己一个耳光,等你打够一百耳光,两个皇子自然会回来。你要是不想打,就把这件事吵出来,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你、你这个贱人,你不、不得好死,我……”温淑媛缓了一口气,两皇子暂时没生命危险,她稍稍放心,可明珏提的要求也令她难做。
“我实话告诉你,只要你们温家人死绝,我就是不得好死,也认了。”明珏脸上浮现狠厉的冷笑,说:“你既然不愿意自扇耳光,那我就去告诉外面的人说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让奴才劫持了,请皇上调御林军救人。”
“不,不要……”温淑媛扯住明珏,连声哀求,若打草惊蛇,两皇子必死。
明珏把温淑媛甩倒在地,她坐到椅子上,冷声说:“我也不想拿无辜的孩子做筹码,可对付你们温家人,就要不择手段,就要狠下心。”
本以为启明帝宣她入宫见温淑媛,温淑媛就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份,以至于让启明帝没法收场。可她高估了温淑媛的智慧,温淑媛依仗自己受宠,根本就没考虑皇上的立场,认为借皇上的手杀一个平民百姓的弱女是小事一桩。
还好唐公公早有准备,否则明珏要吃大亏,说不定真把小命丢了。如果她真被温淑媛害死,皇上会杀温淑媛替她申冤吗?她没有亲人,谁会替她报仇?
今天有惊无险,虽说挨了十多个耳光,吃了小亏,总算把决胜权握到了自己手里。从今天开始,她跟温家人的斗争也升级了,她知道这场斗争不会持续很久。
温淑媛被逼无奈,只好按明珏的要求做。她赶走宫人,亲自关上殿门,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说启明帝要把温玉娥赐给萧怀逸做平妻的事。
明珏咬牙冷笑,原来是为这事,温玉娥倾慕萧怀逸多年,不会因不她要和萧怀逸成亲就善罢甘休。有温玉嫦的丑剧在前,温家不敢再指望萧老太等人,更不敢直接跟萧怀逸说,就花言巧语求启明帝,想给温玉娥打上御赐的“标签”。
启明帝宣她入宫,是想让温淑媛跟她把御赐平妻的事说开。没想温淑媛在启明帝面前巧言令色,实际是想把明珏骗进宫,直接除掉,给温家解决大麻烦。
“哼哼,事情我听清楚了,可你才打了自己五十多个耳光,接着打。”
“你、你……”温淑媛又惊又怕、又气又急,已经说不出话了。
“贤妃娘娘驾到——”太监高亢尖长的声音传来。
温淑媛顿时大喜,一下子蹦起来,呵骂明珏,“你这个贱人,你等着。”
明珏轻蔑冷笑,说:“要说你这人可真蠢笨不堪,温贤妃有五皇子,你儿子的死活关她事,说不定,她还怕你儿子挡五皇子的路呢。”
“你、你胡说。”温淑媛骂得毫无底气,她再不聪明,也知道皇位只有一个。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想,去迎接温贤妃吧!我奉劝你最好放聪明些。”
温贤妃进来,看到明珏大喇喇坐在椅子,揉着微肿的脸,满眼狠厉,而温淑媛的脸都肿胀成了青紫色,虚弱无力的眼神透着胆怯和慌乱。温贤妃猜到了大概情况,狠狠瞪了明珏一眼,看向温淑媛的目光也透出不悦。
温淑媛向温贤妃行礼,嚅嗫道:“娘娘……姑母这边做。”
“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竟敢不行礼?”温贤妃怒斥明珏。
明珏冷冷一笑,“你可以让你的人也打我一顿,最好把我打死,让你们温家那一窝子杂碎还有某些刚会吃奶的小崽子全给我陪葬。”
“你……”温贤妃怒气腾起,“来人,给本宫将这贱人拿下。”
温贤妃带来的宫人恶狠狠向明珏扑来,明珏坐到椅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温淑媛挡住那几个宫人,向温贤妃痛哭求情,她的表情令温贤妃担忧惊诧。
“你们都退出去。”温贤妃呵退宫人,问温淑媛,“到底怎么回事?”
温淑媛跪到温贤妃脚下,哀求说:“姑母息怒,侄女不、不会说话,不会……”
“洛小姐,你不介意告诉本宫是怎么回事吧?”温贤妃换了一张笑脸,她知道明珏和温淑媛有事隐瞒她,温淑媛不想说,是在防备她,她只好问明珏。
“不介意。”明珏冷笑几声,说:“皇上要把温六小姐赐给萧侯爷做平妻,我同意了,温淑媛一高兴,就和我打赌,结果她输了,要自抽一百个耳光。”
“是、是……姑母,我、我和她打赌,我输……”温淑媛惊泣出声。
“胡说。”
温贤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们不可能是打赌,她很生气,气明珏态度嚣张狂妄,更气温淑媛不跟她说实话。现在温家对明珏的措施是能避就避,先把温玉娥嫁给萧怀逸再说。而温淑媛一定若恼了明珏,被揪住了把柄,才这般德性。
明珏捏了捏袖袋里的荷包和手帕,长叹一声,说:“温淑媛,我都同意你们温家女儿给侯爷做妾了,你也要愿赌服输,你不抽自己耳光,我也不讲信用了。”
“我……”温淑媛双手颤抖,她不想自抽耳光,可她两个儿子在明珏手里,一旦吵出来,两皇子肯定没命,对明珏一点影响都没有,她这一辈子可就完蛋了。
“快抽,姑奶奶可没时间等你。”明珏顺手抓起一把镇尺冲她比划。
“胡闹。”温贤妃嘴角抖了抖,看到温淑媛很听话地自己抽耳光,气得她一脚踢开温淑媛,低声怒呵:“洛明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那你们叫宫人再把我打一顿,我保证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唉!你们都是有皇子的人,不讲信用可是要遭雷霹的,说不定还会累及下一代。”
“不、不……我抽……”温淑媛不敢看温贤妃,呜呜咽咽抽自己耳光。
温贤妃气急了,踹了温淑媛一脚,又扑向明珏,怒呵:“洛明珏,你……”
“皇上口谕:宣洛小姐和温淑媛见驾。”太监尖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姑母,求姑母……臣妾不敢见驾,不敢……”温淑媛失声痛哭。
“看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温贤妃咬牙怒视温淑媛,狠毒的目光又转向明珏,冷哼一声,打开偏殿的门,说:“去回皇上,温淑媛染恙,本宫代她见驾。”
明珏揉了揉肿疼的脸,冷笑几声,抓起镇尺砸向温淑媛,“你我两清了。”
鲜血顺着温淑媛的前额流下来,温淑媛身体摇晃了几下,坚持没晕过去。温贤妃见明珏打了温淑媛,气得浑身哆嗦,不骂明珏,反而骂温淑媛无能。
温淑媛见明珏要走,忙一把抓住她,哽咽嚅嗫,“求你,你……”
“求我什么?大声说,你怕温贤妃听到吗?”
温贤妃生气又心痛,她知道温淑媛根本不信任她,她又何尝信任过温淑媛呢?姑侄共侍一夫,她要顾全大局,给温淑媛开路,可她从心里排斥抢她丈夫的女人。温淑媛宁愿跟明珏妥协交易,也不跟她说实话,她早憋了一肚子怨气。
“有话快点说,别让皇上久等。”温贤妃怒气冲冲走在前面。
明珏冷哼一声,把小荷包和手帕塞给温淑媛,压低声音,说:“我平安出宫,他们自会回来,你放聪明些,我不保证没下一次。当今皇上光生下来的皇子就有十六个,已经有六个不在人世了,说不定你的两儿子会成为第七个和第八个。”
“你……不要,我决对不会说、不会……”
“放聪明些,你就是把两皇子都拴在你的裤腰上,你也有眨眼的时候。”明珏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温淑媛,转身离开偏殿,大步跟上温贤妃。
启明帝从成堆的奏折中抬起头,看到明珏的双颊红肿,满面怒气,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又讪讪一笑,给温贤妃和明珏赐了座。
温贤妃跟启明帝说温淑媛偶感小恙,由她代为回话,并说明珏同意萧怀逸娶温玉娥做平妻了,又陪着笑请启明帝下圣旨,尽快成全好事。
“萧怀逸现在西郊大营演兵,明天回来,朕提前要跟他打招呼,以免唐突。”
“臣妾糊涂,请皇上恕罪。”温贤妃满脸笑容,看向明珏的眼神很友好。
“贤妃何罪之有?只是太急躁了。”启明帝站起来,扫了明珏一眼,说:“贤妃先回宫吧!朕有话跟洛小姐说,等明天萧怀逸回来,朕再招你来商量。”
温贤妃见启明帝要撵她走,很不愿意,愣了片刻,说:“臣妾告退。”
明珏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行礼恭送温贤妃。她心里憋着一口气,琢磨着怎么出这口气呢,不管启明帝说出什么,她都有话对付。
“刚才五皇子来请罪,说巡城卫昨天误封了明记豆腐坊,错抓了人,他今天刚听说,是把豆腐坊解封了,把人也放了,还主动赔了三百两银子。”
“您信这些话?”明珏轻哼一声,说:“温贤妃刚才跟我说,我若不同意萧怀逸娶温玉娥为平妻,或是以后不向温玉娥低头,巡城卫会天天在我的店铺寻衅滋事。既然大秦皇朝的巡城卫是为温家养的走狗,为温家办私事用的,那以后让温家养他们,我不会再交税赋,我不想拿自己的银子喂温家的走狗。”
启明帝微微摇头,并没有恼怒,问:“你知道什么是平妻吗?”
“不知道。”
“呵呵,平妻在妾室面前是主,所出子女皆为嫡系,在正妻面前则是妾。你要愿意向温玉娥低头,朕无话可说,只是以后你就别说是水木先生的学生了。”
启明帝这不是鼓动她跟温玉娥对着干吗?不让她再说是水木的学生,那就是嫌她斗不过温玉娥丢人呗,不把温玉娥斗败,启明帝也就跟她没有同门之宜了。
温玉嫦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启明帝又把温玉娥赐给萧怀逸,明珏起初认为他昏庸无道、精虫入脑,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她突然想到了更深的一层,心不由一颤,启明帝太善于玩权谋了,不但玩朝堂,连内院他都想玩上一把。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