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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你村里不长回吧?”
杨高看了刘宇一样,刘宇微笑的朝他点点头,杨高才高兴的下车坐进了副驾驶室,对现在的他来说,他已经形成了习惯,基本上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经过一个人的同意。
杨高道:“嗯,我基本上就过年的时候回来。”
小马道:“难怪对你没印象,我过年一般昼伏夜出,晚上才出去和朋友打麻将。”
杨高道:“对了,我可以赔你聊天,但是你不能开那么快了,不然我又要吐了。看到我身体不好,奶奶要伤心的。”
小马呵呵笑道:“好,那我这次不超过七十码,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杨高笑道:“我奶奶名字叫胡珍。”
小马喃喃念了句:“胡珍,胡珍。”突然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用奇异的语气看着杨高道:“你是杨高?”
杨高揉揉被撞痛的头,奇怪地道:“是啊,我就是啊,怎么把车停了。”
“怎么了?”小马高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老子心里不高兴,不想开了。想到自己给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开车,我这辆车真是比运了尸体还脏百倍。”
杨高急道:“怎么了啊?你怎么骂人啊?”
小马斜着眼,手指头都要戳到杨高脸上,道:“你现在出息了啊,出来有马建军马大哥给你安排车子,还由我这个专业赛车出身的人来给你不要命的飙快车,你真牛啊,全世界你最牛啊。”
杨高急道:“我到底怎么了啊我?”
小马突然冷静地问道:“你现在月收入多少?”
杨高有点自豪,又带一点羞涩地道:“一个月津贴大概五万的样子。”
小马听了勃然大怒,想要打他,却又顾忌身后的彪形大汉,不打,这口气实在有点咽不下,小马下车狠狠踢了车身几脚,才对杨高道:“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杨高有点胆战心惊地下了车,钱鸿儒也想下去,被陆一峰制止住了。
小马一个箭步走到杨高跟前,指着杨高的鼻子骂道:“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说你奶奶待你多好,有好吃的好喝的全部都先给你,你做错了什么,她都拼了老命的护着你,你知道我小时候多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奶奶么?
你现在月收入五万啊,就让你奶奶去菜场上捡菜叶吃啊!就让你奶奶摔断了腿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啊!就让你奶奶大冬天住四面漏风的房子里,睡在烧饭的孔里啊!就让你奶奶死了一把火烧了之后骨灰都只放在殡葬所里啊!”
小马越说越激动,杨高却呆住了,只觉得有一个一个雷在耳边炸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最疼我的奶奶死了,最疼我的奶奶死了,她不但死了,连骨灰都被放在殡葬所里,入土为安都成了奢望。。。
杨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感觉天塌了,地陷了。杨高的奶奶对整个世界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太太,但是对杨高来说,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杨高摇摇晃晃的即将跌倒,只觉得脸上一痛,却是小马控制不住情绪狠狠的揍了杨高一拳。
这一拳却是把杨高打的暂时清醒,杨高双脚牢牢立在原地,身体后仰,以更快的速度弹回,左手抓住了小马再次打来的右拳一引一拉,右手已抓住了小马的衣襟,将小马拖到自己的面前,眼中尽是疯狂之色,吼道:“你在骗我,是不是?我奶奶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在撒谎!我每个月把我所有的津贴都寄给了我奶奶,我自己一分钱都没有留,她每个月有五万块,怎么会要去捡菜叶吃,怎么会睡在四面漏风的破屋里,怎么会看不起病,又怎么会死?你说,你快说,你快说你在撒谎!”
小马想说话,但是衣服越收越紧,已经连气的喘不过来,只差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了。
杨高还在不停的摇,不知为何手一麻,力气消失,小马剧烈的咳嗽起来,半响才嘶哑着声音道:“走,我带你回村,是不是事实,你回去就知道了。”
杨高闷闷地看了小马一眼,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位上。
小马揉了揉脖子,想不到杨高之前显得懦弱无比,生气后动作这么快,力量这么大,小马也是打架高手,刚才几乎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抓住的。
惹老实人生气,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小马发动了汽车向前驶去,车内的空气显的异常的沉闷,只剩下杨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陆一峰想到之前宓军锬给他的杨高档案,知道杨高是被名叫胡珍的老人收养,胡珍老人其实也有一个儿子,本来也还算孝顺,只是后来娶妻之后则变成了妻管严,胡珍倾尽家资帮儿子在镇上买房开店之后,反而任由妻子虐待老人。终有一天老人忍受不了媳妇的折磨,一个人回村居住,在村边的羊圈里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老人感觉同病相怜便收养了他,取名杨高,只希望他如羊羔般善良。
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幸好杨高长大后百病不生,而且听话孝顺,胡珍倒也欣慰,只是杨高性格老实的近于懦弱,胡珍才千方百计地求隔壁村的能人老猫的父母,希望老高能教杨高防身术,没想到老猫发现杨高潜力巨大,便说服她让杨高加入了特别处。
按照档案记录是老猫当时已经给了胡珍三万块钱,而且杨高在基地六年,几乎没用过一分钱,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里,老人又怎么会落到如此穷困潦倒的境地?
车还未完全停稳,杨高便打开车门窜进了一间黄泥建造的漏风土屋,高声喊道:“奶奶,奶奶,我是高高,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啊?奶奶。”声音本来是颤音,后来已经夹杂着哭音,:“奶奶,你出来啊,奶奶,你不要吓我,我还要孝顺你呢,奶奶!”
楼海青几个小时前听见了老人哭,现在又听杨高声音哭的凄惨,不由的眼睛湿润,差点掉下泪来。她最擅长的是心理治疗,也更加能够体会到其他人的真实心声,对杨高体内的绝望和彷徨宛如感同身受,感觉到杨高对奶奶的深厚感情,楼海青也心有戚戚焉。
杨高又从屋里窜出,一把抓向小马。
这次小马已有了准备,冷笑一声,挽住弓步,憋气右手上档,伸手想要隔开,但诡异的是,杨高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如同上次一样把他拖到了近前,只是这次手收的没有上次那么紧,小马的呼吸还算顺畅。
杨高恶狠狠地道:“说,为什么?”
小马莫名其妙,道:“什么为什么?”
杨高深深吸了口气道:“我过年回来时奶奶虽然有点老年痴呆,记不清事情,可是身体还很好,家里的条件也不错,还有保姆照顾她,为什么她会死?她是怎么死的?”
小马感觉事情似乎另有隐情,想说我之前说的是上次吃饭时听我妈闲谈时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外地开车,我怎么知道,但看到杨高脸上不停流淌的两条清亮小溪,终于忍不住心软道:“我爸是村主任,这些事他最清楚。”
杨高道:“走。”
小马先给他老爸打了电话,说有贵客回家,让他拾掇拾掇,弄些饭菜,所以等车刚到的时候,小马老爸便立刻迎了上来挨个握手递烟,连楼海青都不例外。
小马皱着眉头道:“爸,我和你说了很多次了,如果女的不主动升手,你就别去握。”
小马老爸道:“热情知道不,小孩子你懂个屁。”
小马老爸叫马福来,看上去倒还算年轻,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很有中央领导的风范。
楼海青笑笑,去边上打了一个电话:“老马么,有件事我需要你帮下忙。。。。。。”
小马道:“你饭整怎么样了?”
马福来道:“弄了一桌菜了,我让边上的邻居一人帮忙烧了两个菜,现在差不多齐了,就是里面还有一锅红烧肉和一只鸡刚开始炖,我们慢慢吃,不急。”
杨高道:“马主任,我是杨高,我想和你打听点事儿。”
马福来噢了一声,拍拍杨高肩膀,道:“呦,原来是杨高啊,一下子长这么高了,变男子汉了,身子骨真结实,真不亏让你奶奶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你吃,你奶奶死的时候没回来可是你的不对啊。”
听到奶奶的死,杨高又红了眼眶道:“马伯伯,我奶奶到底怎么死的?”
马福来道:“先别急,你们也赶了一天路了,我们边吃边说。”
(呓语:安全须知,一,提防好脾气的人发火。二,别和没什么可失去的人竞争。)
第四十二章 仇恨
众人分宾主落座后,杨高又迫不及待地问道:“马主任,能和说下我奶奶的事么?拜托了。”他现在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憋得他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马福来吱溜喝了一口烧酒,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杨高急道:“我记得老猫走的时候给我奶奶留了三万,而且我每月都有寄钱给奶奶,为什么奶奶会这样。。。”
马福来奇怪道:“你每个月都有钱寄给你的奶奶?”
杨高道:“是啊,因为在工作的地方基本钱用不上,所以我把我所有的钱都寄回来了。”
马福来道:“你怎么做的我不知道,我只说我了解的情况,好不好?”
杨高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马福来低着头,面色沉重,突然挥手道:“大家吃菜,吃菜,别客气啊。”
杨高差点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幸好马福来叹了口气,接着道:“哎,那三万块钱,老猫确实把钱给你奶奶了,可是你奶奶临走的时候又把钱放在你包里了。。。”
杨高呼的站了起来,道:“我没有。那天我帮奶奶去银行存了钱,把银行卡和存折都放在了奶奶枕头里,奶奶说这些钱留着,以后万一我读书了,就拿出来给我当学费用,又怎么会把钱放在我包里。”
马福来道:“你包里没有银行卡或者存折?”
杨高道:“肯定没有!”
马福来皱眉道:“这就奇怪了。”
刘宇道:“杨高,你坐下,先听马主任讲完。”然后转头对马福来道,“请接着说。”
马福来道:“杨高走后,刘珍也就是杨高的奶奶,去镇上儿子杨彦栋那里住了几个月,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刘珍还面带笑容,后来听说婆媳不和,在儿子家过的很苦,就又搬回了村里来居住。
杨彦栋这人是个妻管严,婆媳闹翻后,就基本上不来村里,有时就是来了村里也不去母亲家看看。
后来就有流言起来,说老太太可怜,生了个儿子没本事,被媳妇管住,住儿子家被当老妈子使唤;捡了孩子本来想老来有个依靠,结果就每年就过年的时候才回家几天,有个病痛什么都没得照顾,而且那孩子只是在外面做小工,自己都吃不饱,从来不寄钱回家。。。。。。”
杨高激动的全身发抖:“这些话是谁说的?”
刘宇道:“你先坐下,我们都明白你的孝心,真相只有一个,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杨高看着刘宇鼓励的眼神,只想扑在刘宇怀里大哭一场,但是咬着嘴唇红着眼眶坐下,道:“马主任,听见这些话,我奶奶怎么说?”
马福来又喝了口酒,道:“刚开始前一年还说你的好,会辩驳,但是记得好像是四年前的正月里,你刚走没几天,杨彦栋带着老婆李娟和女儿回家,好像说你奶奶有些私房钱,想让你奶奶拿出来,你奶奶不肯,双方情绪激动有了推推搡搡,雪天路又滑,你奶奶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在医院和镇上住了小半年,后来回村里就发现她好像精神方面有些问题,老是吃吃的笑,之后就发现她得了微弱的老年痴呆症。
这次杨彦栋总算每个月拿出了八百块钱,请了个外地女人来照顾她,那外地女人手脚还算勤快,大家说这次杨彦栋总算还有点良心。
就这样到了今年开春,那外地女人跟着自己的老公到了城市打工,而杨彦栋也迟迟没有找另外的人来当保姆,刘珍的生活就陷入了困顿,从二月份到四月份三个月时间,我实在无法形容一个有轻微老年痴呆的老人独自是怎么活过来的,尤其是四月份的时候,我们村里人晚上都不敢出门,要是碰见了你奶奶,有时候真的会吓个半死。
就这样,你奶奶还是在两个多星期前死了,死的时候好像是四月六号,隔壁邻居家彷佛听到你奶奶隐隐约约在叫你名字,声音幽幽的,很是渗人。
一连好几天,天气都很好,可是你奶奶一直都没有出门。我怕有事,我就叫了几个胆子比较大的人撞门进去,才发现你奶奶已经死了好几天,按照这情形,可能是饿死的。”
杨高悲声叫道:“奶奶。”眼泪滚滚而下。
这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更显得清晰。
众人不由一惊,小马过去开门,叫道:“马大哥。”
马建军朝他点点头,向屋内走去。
杨高看到马建军手里捧着的骨灰盒,彷佛心有灵犀一般,跑过去接住,却只是呆呆的看着,脸上又奔出两条小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马福来